沒有看到周承峰,慕白白還有些失望。


    她懷疑這個人和邪佛有點關係,也是信徒者之一,然而一切隻是她的猜測,在沒有見到周承峰前,她的所有猜想也隻能是猜想。


    發帶上麵的小鬼說周家有邪佛的味道,但不確定有沒有牽扯或是交易。


    慕白白打算著,下次再來,如今抽空把靈力養好,她得先去一趟吳家鎮的祠堂。


    如今一時半會,隻怕想再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至少在正月十五之前,吳家鎮的人都不會放鬆警惕。


    駕駛位上的年溪淼哼哼唧唧,說胃裏難受,大年初一硬是拉著她去咖啡廳喝了一杯無糖冰黑咖壓一壓胃裏的翻江倒海。


    她看見慕白白處理那團肉糜的時候,它甚至還在跳動,她不禁惡心壞了。


    這個世界防不勝防,就算沒有當麵針對,也會有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人在背後搞小動作。


    年溪淼不放心,又朝她買了一張平安福,虔誠的放在胸口前雙手合十的祈禱,願身體健康事事順遂。


    末了,她又賊兮兮的問了一句:“你會不會下蠱啊?讓祁鳴愛我,愛的死去活來那種?”


    慕白白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沒有,這種有損陰德的事我也不能幹,聽我一句勸,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惦念一個不婚主義者呢?你總不能一輩子不結婚吧?”


    年溪淼方才還揚著的笑容,立即就垮了,蔫頭巴腦的趴在桌子上。


    “可我喜歡他啊,喜歡了這麽多年早就成習慣了,難改……就算不結婚也沒什麽的,誰叫他是祁鳴呢!”


    這話她說的有氣無力,慕白白聽著也是心裏堵得慌。


    “強扭的瓜再止渴,它也不甜”


    慕白白是真心交年溪淼這個朋友,如今看著她往火坑裏跳,她還是忍不住想勸。


    年溪淼也懂她們是為了自己好,隻是一想到要將祁鳴推遠,她的心髒就忍不住疼得厲害。


    “那我睡他的可能性大不大?”


    她就是想緩和尷尬隨口問的,但慕白白肯定的答案讓她很驚喜。


    “有?我有機會?那我是灌醉他好還是下藥?就那樣過去說我要睡你,這樣不太好吧,他要是拒絕了,我這臉就沒法要了”


    慕白白嘴角止不住的抽抽


    “不用想,他肯定會拒絕的”


    年溪淼還以為慕白白在給她支招,伸著脖子問那該怎麽辦。


    慕白白無情的直擊要害:“他當你親人,你當他愛人,你說他怎麽辦?”


    年溪淼心裏一個咯噔,頓時心裏局促起來。


    “這問題是挺要命的”


    然而還有更要命的,祁鳴就在旁邊的位置,突然支起下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


    “你想睡我?”男人聲音聽不出喜怒


    但年溪淼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怎麽會看不出他眼底的隱怒呢?


    那一刻,她羞憤欲死,大抵覺得人生也就這樣了,到頭了。


    如果時間能往前推五分鍾,她絕對不和慕白白肆無忌憚的討論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題,哦不,再往前推她根本就不會進這家咖啡廳。


    可這世界上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話一經出口,就像覆水一樣難收。


    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一張精致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堪比川劇變臉。


    時間一秒一秒的凝固,慕白白都替他們尷尬的腳趾蜷縮,手指摳桌。


    年溪淼更是如喪考妣,僵硬的伸出手同他打了一聲招呼。


    “嗨,哥哥~好巧~”


    巧得她想吐血,也巧得她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二十多年,她是第一次如此害怕看見祁鳴,也是第一次看見他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神情。


    有失望也有譏諷


    年溪淼的心就這麽空了一塊,恐慌感襲來。


    他就這麽看著她,薄唇吐出兩個冰冷的字來:“是巧”


    若不是恰巧,他也根本不可能聽到她說的這些話,以及她這危險的想法。


    看來他得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他太過寵她,失了邊界感,才讓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


    就在一刻鍾前,他在這裏見了他第一次動心的女人——黃婧儀。


    當年的她原本應該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因為商業競爭,黃家被祁家逼得無路可退,她親眼看著雙親死在自己麵前。


    她一個人撐著支離破碎的家,正常上學正常吃飯,努力的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祁鳴開始關注她,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她冷靜沉著,沒有去抱怨任何人,就這麽欣然接受了。


    暗中祁鳴幫過她幾次,甚至是拿過錢,哪怕她拮據到交不起學費,她也毅然將那些錢甩在了他的臉上。


    明明是同學,整個高中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準確來說,是黃婧儀不屑搭理他。


    她愛畫畫,他便離她不遠不近的看著,也跟著接觸她的喜好。


    她喜歡徽派建築,祁鳴第一筆創業金就建了一個徽派展覽館。


    她優秀自律,從吊車尾擠到了班級前三,再到第一,她喜歡第一,祁鳴就甘願萬年老二。


    黃婧儀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叫他收起虛偽的假好心


    看吧,她不是不怨恨祁家的,隻是怨恨沒有價值罷了。


    她一直是一個頭腦冷靜,且清楚明了自己想要什麽的女生。


    後來她考上了京都美院,成為了一位名聲大噪的畫家,很多人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調,也一如既往的優秀。


    祁鳴從十幾歲春心萌動開始喜歡她,喜歡到了後來她結婚,也沒有對她提過一句喜歡,隻是讓她有困難隨時找他。


    方才兩人無意間遇見,祁鳴看見她滿臉憔悴,隨口一句喝杯咖啡,她居然同意了。


    沒有順其自然的和平相處,黃婧儀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眼裏有他看不懂的情緒,指責他是膽小鬼,抨擊像他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愛情,更不配讓人喜歡。


    一杯咖啡還沒有喝完,黃婧儀就走了。


    那一刻祁鳴忽然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原來,黃婧儀也是喜歡他的,她結婚發來的請帖,是希望他來搶親。


    隔了八年再得知這件事,祁鳴一顆心說不酸澀是假的,但說遺憾吧,好像也沒有。連七年之癢都過去了,也沒有什麽值得可惜。


    他正在暗自神傷,就聽見了年溪淼的那番話。


    連喜歡了將近十年的黃婧儀他都能坦然放手,何況是他生命中一直是妹妹角色的年溪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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