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裏,身為專案組長的侯貴文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看著高俊龍死亡現場的照片,“拆遷”這兩個血紅的大字,正是恰恰說明此案並不是報複殺人!誰想把水攪渾?誰又能在高俊龍的死亡事件上獲得更多的利益?矛頭直指雲龍公司的老總張雲龍!


    張雲龍在事發時間段裏不在現場,他正在和幾個大老板在一家會所裏打麻將,一直打了一個通宵,有多人證明他從未離開過會所半步!


    經過排查,張雲龍手下的一個心腹打手刁三豹於事發當天不知去向,反複調看監控,那天晚上七點多鍾,刁三豹隨著王東升一起離開了張雲龍的家,去了一家酒館,然後就一個人先走了。


    第二天傳訊王東升,侯貴文說道:“令婿昨天被人殺害,我們深表同情!有幾個問題想詢問一下,以便早日破案。”


    王東升道:“雷俊龍是我的女婿不假,但是他和小女王敏婚後一直感情不合,動輒拳打腳踢,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自是該死!”


    王東升的回答讓侯貴文大感驚奇,一般情況下,縱然是嶽丈親手殺了女婿,也是懇求早日找到凶手,以報殺婿之仇。王東升卻是反而道而行,說自己的女婿該死,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女婿的厭惡!


    侯貴文仔細觀察,王東升神情自若,沒有一絲的慌亂。


    於是開口問道:“昨天晚上七點十分,你和刁三豹一同從張雲龍家出來,又去了哪裏?”


    王東升眨巴著小眼睛說:“我接受了張雲龍的指令,他讓我招聘幾個經理和一百個技術工人,並且給了我活動經費。至於讓刁三豹幹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們走到一家酒館門前,刁三豹讓我請他喝酒,我們就進去喝了一頓酒。後來他說有事要辦,就先走了,我沒有喝好,又一個人吃喝了半個多小時,才結賬回家去了。”


    侯貴文問道:“你回家以後又去了哪裏?”


    王東升答道:“家裏出了醜事,我心裏煩,就回到了恒大酒店。”


    “你家裏出了什麽事?”


    “家醜不可外揚!不說也罷。”


    “這涉及到命案,你必須要說清楚!”


    王東升氣憤地說:“我的老婆正在和我的弟弟王東閔偷情,被我撞見了,心裏堵得慌,就用竹板子抽打她一頓,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家!”


    “你的老婆薑華英和你弟弟王東閔因縱欲過度,二人均奄奄一息,打120急救車,送到醫院搶救,這事你是否知道?”


    “我賭氣離開時,她們還沒有事,以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刁三豹平時與高俊龍有沒有過節?”


    “我不清楚!”


    “你昨天晚上打給王敏的電話裏說了些什麽!”


    “前天王敏向我哭訴高俊龍又打了她,說她要與高俊龍離婚。所以昨天晚上我給王敏打電話勸勸她,離婚不是一件小事,要慎重考慮考慮。”


    “那你給高俊龍打電話又說了什麽?”


    “罵他忘恩負義,虐待我女兒,要他向王敏道歉。”王東升一臉激憤。


    一切都那樣的合情合理,無懈可擊。侯貴文陷入了沉思。王東升與刁三豹一同從張雲龍家出門,又在一起喝酒,酒後又給高俊龍打了電話。現在高俊龍死了,刁三豹逃了,王敏也不知去向。三個人在最後的時間段都與王東升有交集,若說此事與王東升沒有關係,那是不可能的。


    事裏事外都透露出詭異!然而,問題出在哪呢?看來隻有抓住刁三豹和王敏,才能知曉答案。


    “王敏現在什麽地方?”侯貴文突然問道。


    “我也在找她,電話打不通,幾家親戚都問過了,誰也沒有見過她,我還在尋找!”王東升現出焦急的神態。


    “請你在找到王敏後,第一時間向我們報告!”


    “一定一定,協助破案是我的義務。找到王敏後,一定向你們報告。也請你們找到王敏後知會我一聲。”王東升懇切地說。


    送走了王東升,侯貴文又傳訊了張雲龍。


    張雲龍很快就來到了刑警隊,風度翩翩,派頭十足。一進門,就熱情地和眾人寒暄,“各位辛苦了,雲龍公司出了這種事,給各位找麻煩了。希望你們早日找到凶手,給我俊龍兄弟報仇!”


    安排張雲龍坐下後,侯貴文說道:“知道張總事務繁忙,隻是幾個問題需要問一下張總,不得不請張總屈尊過來一趟。”


    張雲龍笑道:“高俊龍是我手下得力幹將,公司離不開他,他的死給公司造成了巨大損失,雲龍也希望早日破案。”


    “高俊龍的淮西市拆遷公司是獨立法人單位,可是卻沒有獨立財務,所有收入都歸入了雲龍公司,這是為什麽?”


    “嗨,俊龍這孩子幹活是一把好手,就是花錢大手大腳,不知道節儉,收支沒有預算,沒有規劃,財務搞得一團糟。實在沒有辦法了,我就把他的財務歸並到公司裏去,代為管理了。”


    “淮西市拆遷公司此次麵臨訴訟,可能要賠償一大筆拆遷戶的損失,這事兒你知道嗎?”


    “這事我當然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那麽這筆損失費是由拆遷公司高俊龍個人支付呢?還是由雲龍公司代為賠償呢?”


    “拆遷公司的財務雖然說由雲龍公司代為管理,但是他們有專門賬戶,專款專用,所有賠償費用應該由拆遷公司的財務支出!”


    “不知道張總對此案有何看法?”


    “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見有人說是拆遷戶受害人報複殺人,也不知道真假!”


    “那麽張總以為是真是假呢?”


    “一切以事實說話!那要看官方最後怎樣定案了?”張雲龍又把球傳給了侯貴文。


    “張總知道王敏去哪兒了嗎?”


    “我不知道,不過王敏是我看著長大的,本是個好姑娘,長得漂亮,能歌善舞,很討人喜歡。隻是高俊龍這小子,不知道珍惜,小兩口經常打鬧,王東升找我說過幾次了,家務事我也不好插手不是?”


    “雲龍公司的刁三豹去了哪,你知道嗎?”


    “唉,你說刁三豹呀?真是人心隔肚皮,誰也難猜透!這刁三豹在少林寺學了武功,身手了得,我看他體壯有力,就請他做了我的保鏢,每個月付他一萬元的薪水,待他很是不薄。昨天幾個老友約我打牌,我帶的錢不夠,就吩咐他給我送錢去,誰知道他拿了300萬,就不知去向了。”


    “他手裏有你金庫的鑰匙嗎?”


    “我沒有什麽金庫,我隻有300萬現金,在我的床頭櫃裏,他有我臥室裏的鑰匙,所以我就打電話讓他給我送錢去,誰知道他竟然卷了我的錢跑了!”


    “張總知道他的親戚和朋友的住址嗎?”


    “他本是孤兒一個,無親無故,在淮西市一直跟著我,也沒見他跟別人有什麽來往。”


    審訊陷入了僵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師徒恩仇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飛舞的蒲公英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飛舞的蒲公英花並收藏師徒恩仇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