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隻野雞被三個孩子吃完,李強把火堆熄滅澆上水,小藝去把盤子和盆洗幹淨,走出院子,李強指著黑龍的墳頭說:“這裏埋著的是我爸的師傅黑龍,他當年退伍回家和這裏也有一定的關係,小藝也上前去拜了拜。


    小藝說:“叔叔心裏肯定是有些遺憾的,你現在是不是也想去當兵,你和叔叔談了嗎?”


    李強說:“還沒有,我覺得高中讀完之前應該是不可能的”。小藝說:“沒關係,這些都是可以敞開談的,晚上我替你和叔叔說一下。”


    大家吃的都很飽,李強提議帶她去山頂轉一轉,三個孩子就直奔山頂,當出現那個大水麵的時候,小藝很驚訝,“怎麽這麽高的山上會有個大水庫啊?”


    李強說:“這是天然形成的,這裏算是黑龍江的支流由上而下,你看那條小溪就是流向家門前那條河的。”


    天氣炎熱,再加上烤野雞出了一身汗,李強就脫衣服下水遊一會,小藝嚇得趕緊轉過頭,因為李強脫得隻剩一條褲衩了,一身健壯的肌肉,線條清晰,讓這個姑娘家不免臉紅心跳。


    弟弟倒是爽快,直接脫個一幹二淨,撲通一聲跳進水裏,小藝驚呼危險,李強笑著說:“沒事,這小子水性好著呢,從小就跟我玩,你在樹蔭下歇一會,”說完也一個猛子紮進去。


    小藝在岸邊看了半天不見李強露頭,隻有弟弟在水裏使狗刨,著急的喊;“你哥呢?”弟弟調皮的指著水裏說:“他在下麵呢,沒事”。


    果然2分鍾左右,李強從水裏鑽出來,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說:“實在太爽了,你想不想下來玩啊?”


    小藝自小生活在西北大漠,哪有水給她玩啊,所以根本不會遊泳,隻得擺擺手說:“我不會遊泳,”看著小藝獨自站在岸上著急,李強玩了一會就上岸了,把弟弟也叫上來,穿好衣服就往山下走了。


    一路上小藝寡言少語,隻顧低著頭走路,李強不知道咋回事,就問:“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小藝抬頭說:“沒事,”但是臉蛋上分明是一抹羞紅。小藝從沒見過男人穿的這麽少,而且李強在出水的那一刻,褲衩也濕透了,多少有些走光,這讓小藝未嚐世事的少女心砰砰跳個不停。


    李強似乎也覺得剛才自己有些冒失,便也不再說話快步往山下走。


    晚飯的時候,依舊是豐盛的菜肴,老疙瘩去鎮裏買了新鮮的水果和牛羊肉,他知道西北人都吃牛羊肉。


    飯桌上,小藝主動開口說:“叔叔、阿姨,你們不知道,李強哥哥在西北的時候還立功了呢。”


    兩口子一臉懵,心想他能立什麽功呢?原來李強回家並沒有說在x市發生的事。


    小藝就把李強如何抓住小偷,又如何打跑來報複的人說了一遍,胡老師急了,當媽的擔心兒子很正常。


    小藝說;“這都不算什麽,別說幾個流氓、小偷,就連我爸爸的偵察兵都不是李強哥哥的對手,一兩招就打趴下了。”


    胡老師一聽,瞪著眼睛看向李強,原來這事她也不知道,去年李強回來沒說,雙響在電話裏也沒說。


    小藝看出問題急忙說:“不是李強哥哥挑事,是那些兵來挑戰的,那李強哥哥肯定不能認慫啊,要不可是給我爸爸的老戰友丟臉嗎?”


    老疙瘩馬上笑著說:“我是怕他給你爸爸找麻煩,”心想這丫頭反應真快。


    小藝說:“沒有,我爸爸什麽都沒說,反而是把他的兵一頓訓,就連我爸爸手下最厲害的a大隊副隊長都才和李強哥哥打個平手,但是要我看分明就是李強哥哥贏了,估計是怕我爸下不來台,再罵他們。”


    “哈哈哈”,你爸爸這麽厲害嗎?“老疙瘩笑著說,小藝說:“那可不,他的那些兵都怕我爸,我爸對他們要求也很嚴厲,還經常拿你們幽靈小組的例子督促他們呢。”


    “幽靈小組”四個字一出口,老疙瘩身子一震,他都很久沒聽到這個詞了,小藝看老疙瘩臉色變了,有些害怕的說:“叔叔,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老疙瘩趕緊調整情緒說:“孩子沒事,我隻是很多年沒聽到這個詞了,沒事。”


    李強說:“是的爸,你們七人的合影一直放在雙響叔叔的辦公桌上。”


    胡老師說:“你爸爸也有一張,但是被他放在箱子底了。”


    老疙瘩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對著李強說:“你是不是想當兵了?”


    李強有些害怕,他還沒準備好怎麽和爸爸說,見李強沒說話,小藝說:“叔叔,李強哥哥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他很聽話,按你說的好好學習,但是在a大隊的時候,我感覺他應該不僅是去當兵,他應該進龍國最好的部隊。”


    老疙瘩驚訝的看著小藝,心想她怎麽知道這麽多?這個雙響,怎麽什麽都說。


    小藝接著說:“李強哥哥天生就是當兵的料,而且是龍國最好的兵,他要不進龍魂小組將是他最大的遺憾和龍國軍隊最大的損失。”


    小藝的話看似口無遮攔,但捅破了老疙瘩和李強之間窗戶紙。


    李強也撞著膽子說:“爸,去年我跟雙響叔叔去西北軍區,看到了他們特種兵的訓練,坐了步戰車和直升機,知道了幽靈小組和龍魂小組,我熱血沸騰,也知道了您當年的取舍有多艱難,我想當兵,爸,我會在高中畢業去當兵。”


    李強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老疙瘩深深的看著兒子,雖有稚嫩,但是無比堅毅。


    是啊,自己是當年七人小組中唯一通過考核的,拒絕入選甚至一度惹惱了高層,要不是十餘載戰功卓著,他都可能受到一些懲罰的,他心裏是有遺憾的,他就是天生的兵王。


    看到兒子今天的堅決,老疙瘩如釋重負,“兒子,爸爸支持你的決定,但是爸爸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可以背叛龍國!”


    此時正動情,李強唰的站起來,像個真正的軍人一樣,給老疙瘩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老疙瘩也慢慢起身,回以軍禮,他已經十幾年沒有做過這個動作了,舉起的右手遲遲沒有放下,他仿佛在享受著這一刻,眼睛濕潤了。


    看著這動情的一幕,胡老師也激動落淚,在家裏她無條件支持老疙瘩,小藝也被這場景感動,與李強擊掌說:“我就說你是個天生當兵的料,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一句話讓大家破涕為笑,老疙瘩說:“對,我就是屬耗子的。”


    大家都哈哈大笑,李強打心底感激小藝,如果不是她,自己這樁心事不知還要深埋多久。


    老疙瘩今晚喝了很多酒,躺在東屋的炕上,老疙瘩和兒子敞開心扉,把從第一次在山頂遇見鄰國毒販開始,一直講到參軍入伍,再到執行跨國任務,最後南疆十年直到拒絕龍魂小組退伍回家,他是邊流淚邊講述的,不是心裏有多苦,而是莫大的遺憾。


    李強聽著爸爸講述他的戎馬一生,內心激情澎湃,也暗暗發誓等高中畢業就去當兵,一定要闖進龍魂小組,彌補老爸的遺憾,延續他的軍人夢想!


    接下來的幾天,李強每天上午都陪著小藝學習,下午就帶著他玩遍自己兒時所有有意思的娛樂活動,什麽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甚至還讓她學會了騎馬,兩個少年的心緊密連接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很快十天就過去了,小藝也該回家了,兩小無猜依依不舍,臨別時小藝哭著說:“哥哥,將來我會努力考進京城的大學,到時候你進了龍魂小組,我們就能經常見麵了。”


    李強也有些動容,暗自發誓一定要進龍魂。


    李強和老疙瘩一起把小藝送到哈市火車站,那位回家探親的軍官已經在哪裏等候,一直送到月台看著小藝上車,兩人才揮手告別。


    剩餘的假期裏,李強每天加強早晚的功夫,老疙瘩更是把壓箱底的本領都教給兒子,甚至是戰場上用的殺人技。


    等假期結束時,李強的身材整體壯了一大圈,如果單從背影一定以為是個強壯的中年人。


    而他和小藝之間電話聯係更加頻繁,偶爾還會受到小藝的來信,字裏行間都是濃濃的情意。


    臨近開學了,因為要住校,胡老師給兒子準備的新被褥和生活用品,又帶李強去買了新衣服。


    開學前一天,李強陪爺爺說了很多話,囑咐爺爺要多注意身體,從小到大都和爺爺在一個屋睡覺,爺孫倆感情很深。


    開學當天,老疙瘩親自送李強去學校報道,哈市第61中學,是哈市二類高中,就是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


    到達學校大門口,已經人山人海,兩人順利找到迎接新生的地點,憑通知書登記,再到財務處交了學費,再去領軍訓服裝,一切手續全忙完已經是中午,老疙瘩帶著李強在學校門口的飯店吃了口飯。


    這時才發現學校的對麵是一座軍營,僅有一路之隔,大門上掛的牌匾是陸軍坦克學院。


    第61中位於城市東部的四環外,基本就是城市邊緣,所以大貨車比較多,老疙瘩囑咐兒子,過馬路一定多看車,指著馬路對麵的一排酒館、飯店說:“現在你就要獨立生活了,抽煙、喝酒爸不管你,但是一定要有節製,要向部隊那樣嚴厲要求自己,別忘了你有功夫在身,如果喝多了酒一時衝動,會闖下大禍的。”


    李強乖乖的點頭,吃完飯老疙瘩就要回去了,李強心裏有種難受的滋味,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長時間離家,他很想哭,但是絕不能在爸爸麵前哭出來。


    看著老爸離去的背影,已經不再向幾年前那樣挺拔,直到老疙瘩上車走遠,李強才返回宿舍,找到了貼著自己名字的床位,是個靠窗戶的上鋪。


    一間宿舍一共四張上下鋪,可以住八個人,現在陸續的學生都住進來。


    李強依次與他們打招呼,十幾歲的男孩子遇到一起,很快就熟絡起來。


    下鋪住的是個胖子,個頭不高,名叫郭大俠,家住哈市城西,高中的三年他倆將有講不完的故事,就連真正學會抽煙都是因為他。


    大家都收拾好了,就在宿舍裏聊天,郭大俠是個性格外向的人,但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麵,如果沒有他還真冷場。分別做了自我介紹後,李強把從家裏帶來的吃喝拿出來放到桌子上請大家吃,開始都有些不好意思,郭大俠第一個出手,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說:“嗯,真甜,你們快來嚐嚐,大家都陸續過來吃,然後也把在自己的零食都貢獻出來,吃了彼此的東西,就算是自己人了,屋子裏的笑聲多了起來。


    到晚飯時,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飯,每人都發了一張飯卡,打餐窗口都有菜單和價格,喜歡吃什麽就來什麽。


    李強點了個木耳炒白菜,四兩米飯就找地方坐下了,不一會郭大俠也端著個大飯缸走過來坐下,李強一看,好家夥,滿滿的一缸飯足有六兩,另一個小飯缸裏是紅燒肉和大雞腿,連一片菜葉也沒有。


    郭大俠毫不吝嗇的給李強夾了好幾塊紅燒肉,李強剛想拒絕,郭大俠說:“吃吧,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咱哥倆太有緣分了。”


    宿舍其他同學也都過來坐下,李強看一圈發現大多和自己點的差不多,隻有郭大俠一人是全葷。


    晚飯後大家都回到宿舍,晚上七點老師過來點名,並告知早晚作息時間和接下來的安排。每天早上7點開始食堂開門,八點軍訓,軍訓持續半個月,晚上9點關燈睡覺。


    大家趕緊拿著臉盆去水房洗漱,回來後有的嘮嗑,有的看書,到九點屋裏的燈準時熄滅了。


    第二天早飯後,老師組織大家到操場集合,按班級列隊,首先是班主任黃秋燕老師點名,全班39名同學全部到位,後介紹此次軍訓的教官,就是又馬路對麵請來的,名叫裴明,175左右的身高,皮膚黝黑,看不出多壯,但是身姿很挺拔,就像李強在雙響的猛虎團見到的士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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