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的弟子們跟“回娘家”似的,最近往星樞跑的頻率比自家巡山還勤。早上天剛亮,傳送陣光門“嗡”地亮了,


    先鑽出來個紮著綠頭巾的小師弟,背著個竹簍,裏麵裝著玄天宗膳堂新蒸的靈米糕,一落地就喊:“西施姐姐!我帶了咱宗門的桂花糕,換你一碗牛肉麵唄?”


    西施正在揉麵,聞言回頭,鐵麵杖往案板上一磕:“放那兒吧!牛肉麵給你多加兩勺牛肉——上次教你的抻麵手法練了沒?再揉不勻麵團,下次換你給我洗鍋!”


    小師弟吐吐舌頭,趕緊把竹簍遞過去,蹲在旁邊看她抻麵。西施的麵條在手裏“啪嗒啪嗒”甩,跟玩雜技似的,轉眼就變成細細的銀絲,下到鍋裏“咕嘟”冒泡。小師弟看得眼睛發直,手裏的小本本記個不停:“麵要醒半個時辰,揉的時候得順著力道轉,甩麵時胳膊要像打太極……”


    旁邊的李大嘴聽見了,舉著醬鍋湊過來:“啥太極?揉麵就是揉麵,使勁揉!揉到能粘住蒼蠅才算好!”說著舀了勺醬汁,“嚐嚐?昨天加了你們玄天宗的清靈草,不那麽鹹了。”


    小師弟趕緊嚐了口,咂咂嘴:“比上次的香!李大嘴師傅,您這醬能給我灌點不?回去給我娘嚐嚐。”


    “拿靈米糕換!”李大嘴笑得眼睛眯成縫,“一簍糕換一罐醬,劃算!”


    不光是吃的,兩宗的“技術交流”也越來越實在。玄天宗的丹藥房長老帶了三個徒弟來,天天泡在藍婆婆的藥樓,跟著老郎中學“藥渣再利用”。


    “你看這煉廢的解毒丹渣,”老郎中指著竹筐裏的灰渣,“加兩味溫性草藥,熬成藥膏,治蚊蟲叮咬特管用,比扔了強多了。”


    玄天宗的大徒弟皺著眉:“可……丹藥講究純粹,渣子裏有雜質……”


    藍婆婆在旁邊翻著藥草,陰陽怪氣地說:“雜質?凡人受傷哪用得著純丹?能止癢止痛就是好東西——你們玄天宗的架子,比藥簍子還沉。”


    大徒弟臉一紅,沒敢頂嘴,卻悄悄拿起藥膏往自己被蚊子咬的包上抹。沒一會兒,癢勁兒真消了,他趕緊掏出本子記:“廢丹渣+溫性草=止癢膏,成本低,適合凡人……”


    煉器坊更熱鬧。李三錘光著膀子打鐵,旁邊站著玄天宗的鑄器長老,倆人手裏都舉著鐵胚子,你敲一下我敲一下,比誰打的鐵更結實。


    “你這錘法太死,”李三錘指著長老打的鐵胚,“光使勁兒不行,得順著鐵的紋路走,你看這兒,稍微偏半寸,韌性就出來了。”


    鑄器長老不服氣,掄起錘子“哐當”砸了一下:“我這是‘玄鐵鍛金法’,講究靈力灌注,比你這蠻力敲打的結實!”


    倆人正吵著,林風拎著把新匕首進來了——這是李三用玄天宗的玄星鐵打的,刃口泛著藍光。“試試這個,”林風把匕首遞給鑄器長老,“李三師傅加了星樞的‘柔紋’,你劈劈那塊玄鐵礦試試。”


    長老接過匕首,運起靈力往礦石上劈,匕首沒像往常那樣“硬碰硬”,反而順著礦石的裂紋滑了一下,“哢嚓”一聲,礦石從中間裂開,斷麵整整齊齊。長老愣了愣,摸著匕首刃口:“這……這比硬劈省一半靈力……”


    李三錘叉著腰笑:“學著點!打鐵跟過日子一樣,光硬不行,得有軟勁兒托著。”


    種地的阿牛和周老農也沒閑著。倆人在星樞的靈田裏搭了個“試驗棚”,一半種玄天宗的“九轉靈穀”,一半種星樞的“耐寒靈麥”,中間還試著混種,看能不能長出“又快又耐寒”的新品種。


    “你看這混種的,”阿牛蹲在田裏,扒開土看根須,“靈穀的根能吸靈力,靈麥的根能抗凍,湊一起長得真不賴!”


    周老農捋著胡子,看著綠油油的麥苗笑:“等秋收了,送點給玄天宗的膳堂,讓他們也嚐嚐——以前總覺得靈穀就得純著種,現在才知道,摻著來更有奔頭。”


    旁邊的小弟子們蹲在田埂上,有的學阿牛用手拔草,有的學周老農畫靈渠陣紋,手裏的小鏟子“叮叮當當”敲著土塊,倒比打坐練劍熱鬧多了。


    傍晚的寒玉峰,成了兩宗女弟子的“秘密基地”。淩霜正教玄天宗的女弟子凝冰箭,阿雪在旁邊幫忙遞冰棱,小鈴鐺則纏著人家教她“流雲劍法”。


    “手腕要鬆,”玄天宗的女弟子握著小鈴鐺的手,教她轉劍花,“像雲飄一樣,別使勁攥著。”


    小鈴鐺學得認真,劍穗在手裏轉得“呼呼”響,突然手一歪,劍差點掉地上,嚇得她吐舌頭。淩霜在旁邊看得直皺眉,卻沒像往常那樣批評,反而說:“再練十遍,練完了去食堂領桃花糕。”


    女弟子們都笑了——誰都知道,淩霜嘴上冷,心裏比誰都護著小鈴鐺。有個玄天宗的女弟子忍不住問:“淩霜仙子,您的冰係法術那麽厲害,是不是從小就天天練?”


    淩霜正在擦劍,聞言頓了頓:“以前在霜凍荒原,不練會凍死。”


    女弟子們沒再問,卻悄悄把自己帶的暖手寶塞給阿雪——阿雪的手總凍得通紅。阿雪捏著暖手寶,心裏暖暖的,抬頭看見淩霜正看著她們,嘴角好像翹了一下,又好像沒有。


    星樞的藏書閣最近添了個新架子,專門放兩宗弟子合寫的“心得筆記”。最上麵那本是諸葛不亮和清虛合寫的《陣法太極論》,裏麵畫著星樞的簡易石頭陣和玄天宗的八卦陣,旁邊批注:“石頭陣加八卦紋,擋妖獸更穩,試過,管用。”


    下麵一本是【奶遍天下】和玄天宗丹修合寫的《療傷丹簡化版》,記著“用星樞的止血草代替一半藥材,藥效降兩成,但成本低七成,適合外門弟子”。


    最逗的是小鈴鐺和玄天宗女弟子合畫的《冰火劍法塗鴉》,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劍招,旁邊用紅筆寫:“小鈴鐺的火球別往劍上扔,會炸!”用藍筆回:“你的流雲劍太慢,追不上妖獸!”


    明輝路過藏書閣,看見幾個小弟子正圍著看這本塗鴉,笑得前仰後合。她拿起《陣法太極論》翻了翻,看見清虛在最後一頁寫:“星樞的‘亂’,其實是‘活’;我們的‘整’,其實是‘穩’,湊一起才叫圓滿。”


    她笑了笑,把書放回架子,轉身往食堂走。老遠就聽見血牙在吼:“李大嘴!給玄天宗的道友多盛點醬兔頭!他們今天幫咱搬了十車礦石,別小氣!”


    李大嘴回吼:“知道了!你少管閑事,把那筐靈米扛後廚去!”


    食堂裏,兩宗的弟子擠在一張桌上,你給我夾塊兔頭,我給你舀勺靈米粥,聊得熱火朝天。玄天宗的弟子說:“明天教你們‘踏雪無痕’步法,練會了挖礦趕路快!”星樞的玩家回:“後天帶你們去風暴角釣魚,銀鱗箭魚烤著吃,香得很!”


    明輝找了個角落坐下,看著眼前的熱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靈茶的清香混著醬肉的鹹香,在空氣裏繞來繞去,像極了兩宗的日子——你摻點我的實在,我帶點你的講究,湊在一起,不就是最好的日子嗎?


    窗外的傳送陣又亮了,這次是玄天宗的小師弟,背著個大包袱,喊著:“師父讓我送玄星鐵來!李三師傅在嗎?”


    李三錘從後廚探出頭:“在!來了就幫忙打鐵,給你算貢獻點!”


    小師弟樂嗬嗬地應著,跑向煉器坊,包袱上的玄天宗徽記在夕陽下閃著光,和星樞的星辰紋映在一起,暖乎乎的,像塊剛出爐的混種靈米糕。


    星樞和玄天宗的傳送陣,最近快成“兩宗串門專用通道”了。早上剛亮,玄天宗的幾個女弟子就挎著籃子過來,裏麵裝著新摘的靈桃,一落地就喊:“阿雪妹妹!我們帶了桃兒,換你上次說的冰酪唄?”


    阿雪正幫淩霜整理冰棱,聞言眼睛一亮,趕緊點頭:“有有有!昨天剛凍好的,加了迷霧森林的蜂蜜,可甜了!”她轉身往冰窖跑,裙角帶起的風都帶著股輕快勁兒。


    淩霜站在旁邊,看著那幾個女弟子把靈桃往石桌上擺,桃兒粉嘟嘟的,還沾著露水。其中一個紮雙環髻的弟子笑著說:“淩霜仙子,這桃是我們後山的‘胭脂桃’,熟得正好,您嚐嚐?”


    淩霜沒伸手,卻對阿雪喊:“多拿兩盒冰酪,給她們帶回去。”阿雪從冰窖跑出來,手裏捧著白玉碗,碗裏的冰酪顫巍巍的,上麵撒著碎桃肉。女弟子們接過去,舀一勺放進嘴裏,涼絲絲甜滋滋的,笑得眼睛都眯成縫:“比我們宗的蓮子羹還爽口!”


    這邊剛熱鬧完,煉器坊那邊又吵起來了。李三錘正跟玄天宗的鑄器長老較勁,倆人手裏都舉著新煉的劍,劍刃對著太陽照,比誰的更亮。


    “你這劍摻了星塵沙,是亮,可韌勁兒不夠!”李三錘敲了敲對方的劍,“劈塊玄鐵礦試試,保準卷刃!”


    鑄器長老不服氣,舉著自己的劍:“我這是‘凝靈法’煉的,靈力一灌能發光,比你這‘笨辦法’好看!”


    正吵著,林風拎著個工具箱過來,裏麵是兩宗弟子合練的“柔紋劍”——劍身上刻著星樞的軟紋,又摻了玄天宗的靈紋,看著不起眼,卻透著股說不出的勻勁兒。“別吵了,”林風把劍往石台上一放,“試試這個,昨天在黑風戈壁劈風沙獸,劍沒卷刃,還省靈力。”


    倆人湊過去看,李三錘伸手摸了摸劍紋:“這軟紋刻得比上次勻了。”鑄器長老也點頭:“靈紋的位置對了,灌靈力時不卡殼。”林風笑了:“是小鈴鐺和你們宗的師妹一起刻的,她說‘像編辮子似的,得鬆緊合適’。”


    李三錘和長老對視一眼,突然都笑了。李三錘往長老手裏塞了塊玄星鐵:“拿去,下次煉劍加這個,保準又亮又韌。”長老也回贈個靈紋模板:“用這個,刻起來省勁兒。”


    膳堂裏,李大嘴正跟玄天宗的廚子研究“兩宗合璧菜”。李大嘴想做“醬燒胭脂桃兔”,把胭脂桃的甜汁摻進醬裏;廚子想做“靈麥桃粥”,用星樞的靈麥混著桃肉熬。


    “桃兒甜,醬得鹹點,不然膩!”李大嘴掄著鐵勺攪醬汁,濺得滿臉都是。


    “粥得稠點,靈麥多放,不然撐不到晌午!”廚子往鍋裏撒靈麥,手一抖放多了,趕緊往外舀。


    西施在旁邊揉麵,看著他倆笑:“行了行了,各做各的,一會兒讓弟子們評評。”她擀出張薄餅,抹上李大嘴的醬,放上廚子切的桃肉,卷起來遞給藥園的孫小苗:“嚐嚐,像不像兩宗湊一起?”


    孫小苗咬了一大口,餅皮筋道,醬鹹桃甜,混在一起居然不怪。她含糊不清地說:“好吃!比單吃醬肉或桃兒強!”


    血牙背著雙手在膳堂轉,看見這一幕,綠毛都翹起來了:“算你們有點腦子!以後多搞點這‘合璧菜’,讓弟子們吃好了才有力氣幹活!”他轉身對打飯的弟子喊:“今天加菜!胭脂桃兔和靈麥粥,管夠!”


    下午的靈田更熱鬧。阿牛和周老農正帶著兩宗的小弟子薅草,田埂上擺著個竹筐,裏麵是剛摘的胭脂桃,誰薅草薅得快,就獎勵一個。


    “你看這草,得連根拔!”阿牛教玄天宗的小弟子,“不然過兩天又長出來,搶靈麥的養分。”


    “拔完了往這邊扔,”周老農對星樞的小弟子說,“堆一起能漚肥,比燒了強。”


    小弟子們蹲在田裏,你追我趕,手裏的小鏟子“叮叮當當”敲著土塊。有個星樞的小胖子拔草慢,急得直冒汗,玄天宗的小丫頭偷偷把自己拔的草往他筐裏放:“我幫你點,不然吃不上桃兒了。”小胖子臉一紅,從兜裏掏出塊糖:“給你,我娘做的靈糖。”


    阿牛看著這一幕,直樂:“周大爺,你看這娃們,比咱倆會‘合璧’。”周老農捋著胡子笑:“可不是嘛,咱那時候還臉紅呢,現在的娃大方。”


    傍晚,寒玉峰的溫泉邊,明輝正和道衍真人喝茶。道衍真人撚著胡須,看著遠處兩宗弟子湊在一起放風箏——風箏是星樞玩家紮的,畫著玄天宗的仙鶴,線是玄天宗弟子用靈絲編的,又輕又結實。


    “你看這風箏,”道衍真人笑著說,“少了哪樣都飛不高。”


    明輝端著茶杯,看著風箏越飛越高,點了點頭:“過日子不也這樣?你有你的靈絲,我有我的竹骨,湊一起才能往上走。”


    正說著,小鈴鐺舉著個新風箏跑過來,風箏上畫著淩霜的冰劍和明輝的星辰,歪歪扭扭的,卻透著股熱乎勁兒。“掌門!道衍爺爺!你們看我這風箏!能飛上天不?”


    道衍真人笑著說:“能,加把勁就能飛。”明輝也點頭:“線別拉太死,順著風的勁兒。”小鈴鐺脆生生應著,轉身跑向放風箏的隊伍,淩霜不知什麽時候站在旁邊,看著小鈴鐺的背影,手裏悄悄攥著段靈絲——怕她的風箏線斷了。


    溫泉的水“嘩嘩”響,映著天上的晚霞,紅撲撲的。遠處的傳送陣又亮了,這次是玄天宗的膳堂廚子,拎著個罐子,喊著:“李大嘴!我把桃醬熬好了,給你留了半罐!”


    李大嘴在食堂門口應著:“等著!給你裝兩斤醬兔頭!”


    明輝看著這熱熱鬧鬧的景象,喝了口茶。茶是溫的,心裏也是暖的。她知道,星樞和玄天宗的日子,就像這風箏,看似各有各的樣,實則早被一根線緊緊連在一起,風一吹,就能飛得又高又穩,帶著滿世界的煙火氣,往亮堂的地方去。


    至於那些還在較勁的長老、吵吵鬧鬧的弟子、偷偷幫忙的娃們,不過是這日子裏最實在的點綴——就像胭脂桃的甜,醬肉的鹹,混在一起,才是最對味的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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