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詠看著銀時的傻樣歎了口氣:“你想得確實不錯,隻是很可惜,在以前做這種工作的遊女一般都不會長壽。”


    銀時不理解:“為什麽?”


    月詠和他解釋:“以前的遊女得不到尊重,隻會被客人當作玩物對待,雖然現在也一樣,但至少不會那麽過分了。”


    銀時喝著茶:“那當然了,有你們百華的保護,誰還敢在吉原不把遊女當人隨便羞辱啊,死神分分鍾就要了他們的命。不過等他們真的看見死神之後說不定還以為是什麽製服誘惑,免費送上門的特殊服務呢,不但不會害怕反而還會興奮起來認為自己能和死神啪呼啪呼了,你說是吧,死神大夫?”


    咻!


    一支苦無紮在了銀時的腦門上,血一路流到了杯子裏將茶染紅。


    銀時剛喝一口就把嘴裏的茶全噴了出來:“呸!這什麽爛茶啊,一股子血腥味。”


    他扭頭朝邊上在打掃衛生的立花婆婆喊:“喂!老婆婆!你是不是在拿過期的茶葉渣子糊弄我啊!”


    立花婆婆沒有搭理他,繼續清理著地上的潤滑液。


    銀時更加大聲地喊:“喂!婆婆!你聾了嗎!”


    咻!


    又是一支苦無紮到了銀時頭上。


    月詠放下了手:“好好聽我說話。”


    “那你說啊倒是。”銀時回過頭一臉幽怨地看著她,“然後呢,以前的那些遊女為什麽會短命啊?”


    月詠繼續說道:“以前的遊女為了活命,為了賺錢,幾乎天天都會接客,她們不會休息,也根本沒機會休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們的身體就被這樣子的生活完全搞垮了,而生活也不允許她們愛惜自己的身體。在到了一定年紀不得不停止接客後,那些一直積攢的問題就全部爆發了,各種疾病讓她們痛不欲生,很多的遊女堅持不了多久就早早離世了,也有許多受不了折磨的人,選擇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銀時依靠著桌子:“那這麽說……”


    月詠:“就算你要找的人他以前真的經常來到吉原,那些見過他的遊女也可能都已經不在了。”


    銀時撇嘴:“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啊。”


    月詠又拿起信紙看了看:“我會讓百華的人幫你找找那些幸存下來的老前輩的,順便讓她們在遊女之間打聽打聽漩渦佐助這個名字,看看有沒有人認識這個缺少左耳的男人。”


    “沒有左邊耳朵的男人嗎?”


    那個收拾衛生的立花婆婆拎著潤滑液的桶走到了他們邊上。


    銀時一臉不爽地看著她:“喂,婆婆,剛才我那麽大聲和你說話你都不理我,為什麽現在這個蠢女人這麽小聲地說了幾句話你就聽見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月詠:“誰蠢了,你個笨蛋。”


    立花婆婆對月詠說:“月詠醬,沒有左邊耳朵的男人,我見過哦。”


    “喂,婆婆,你討厭我嗎?為什麽不和我說話啊?”銀時整個人趴到了桌子上,把手伸到老婆婆的麵前來回晃動,可是老婆婆還是不理他。


    月詠立刻禮貌地站起身,彎下腰問著老婆婆:“真的嗎?那您是什麽時候見到過的呢?”


    “不要都無視我啊混蛋!”銀時一拍桌子生氣地轉過身背對著她們,“哼,兩個臭女人。”


    咻!


    又一支苦無落在了銀時的後腦勺上。


    立花婆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五十年前了吧……”


    “時間也對得上。”月詠又問,“那請問那個人的名字是叫漩渦佐助嗎?”


    “漩渦……漩渦……漩渦……”立花婆婆努力回憶著,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不好意思啊,我記不清楚了……不過那個人的名字裏好像確實有漩渦兩個字。”


    月詠:“沒事的,不用道歉,這就夠了。”


    銀時也起身走到了立花婆婆的身邊問她:“婆婆,五十年前,是你接待的那個姓漩渦的男人嗎?”


    立花婆婆還是不回應銀時的話。


    月詠眨眨眼想了想,重複了一遍銀時的話:“婆婆,請問五十年前,接待那個姓漩渦的男人的人是你嗎?”


    立花婆婆輕輕搖頭:“不是。”


    銀時頓時惱羞成怒扯著嗓子對她大吼:“你是在針對我嗎臭老太婆!為什麽就偏偏不回答我的話啊!你信不信我讓一個戴著眼鏡的處男來跟你啪呼啪呼讓你嚐嚐完全不能盡興的失落感啊混蛋!”


    立花婆婆她,就算被凶了也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銀時氣得握緊了拳頭直跳腳:“宰了你!我可以宰了你嗎!”


    “銀時,冷靜一點,先把該問的問完啊。”月詠趕緊拉住了銀時,“婆婆,那請問您是怎麽見到那個沒有左耳的男人的呢?”


    “那個沒有左邊耳朵的男人……是被捆住雙手帶到我的客人麵前的……”


    立花婆婆低頭看著手裏拎著的桶,裏麵的潤滑液像是幕布一樣映出了她腦海中記憶的畫麵。


    ……


    咕嚕咕嚕!回憶中的回憶!


    五十年前,那時的立花婆婆還是一名天天接客的普通遊女。


    “哈哈哈!快喝!快喝!”


    一個男人摟著年輕的立花硬往她的嘴裏灌酒。


    “噗!”


    立花受不了了一口把酒噴了出來,被嗆得難受一直咳嗽。


    男人看了看自己被弄髒的衣服,一把掐住了立花的脖子:“喂!這麽好的酒就被你這麽浪費了啊,你是瞧不起我不肯喝我的酒嗎?”


    “對不……起……”


    立花表情痛苦,她被掐得無法呼吸。


    這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


    “大哥!我們抓到漩渦直也了!”


    男人的手下把另一個被繩子捆住的男人丟進了房間。


    漩渦直也的手腳被牢牢捆死,雙眼被蒙住,嘴巴也被塞進了一塊抹布,可他完全不掙紮,就安靜地躺在地上。


    男人的手下:“這個混蛋,為了和我們撇清關係,甚至還把自己的左耳給割掉了啊大哥。”


    “哼!”


    男人把立花丟到了一邊,起身走到了漩渦直也身邊。


    他一腳踩在了漩渦直也空無一物的左邊腦袋上,用力地踩壓著:“你就這麽嫌棄我們雨蝶眾的身份嗎?也不想想這麽多年是誰給你了容身之地的。”


    手下:“大哥,我們怎麽處置他?”


    “對付叛徒的做法還要我教你嗎?”男人又回頭喝下一碗酒,把酒杯砸向地麵摔了個粉碎。


    “我明白了!”


    男人的手下立刻把漩渦直也從房間裏拖了出去。


    而立花害怕地癱坐在了地上不敢亂動,這也是她唯一一次見到漩渦直也,沒有左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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