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延一早便準備好了,時辰一到,昨日一行人立刻又出發前往了考場。


    今日考場外的人數並沒有昨日正試縮減了考生而減少,反而更加多了。


    因為不管是這次院試的考生以及家屬還是別的百姓們,大家都好奇這次進入複試的考生們到底都是誰?長相具體是什麽樣兒的?


    最引人矚目的當然是昨日正試出案第一名的陳延,幾乎在場所有人都無比好奇第一名的長相。


    陳延等人依舊是到提前相約定好的目的地,一來,就見到已經到了的董明等人身邊圍滿了不少人。


    他們正在和幾個陌生人交談著什麽,雙方都笑容滿麵的,氣氛很是和諧。


    見陳延來了,大家紛紛告別說話的人,和陳延打招呼。


    “延哥兒。”


    “小先生。”


    陳延笑眯眯的過去,拜見了幾位同窗好友的家長,而後便自顧自的和董明、紀溢之等人聊了起來。


    陳老三也去和董明、趙百川的爹聊起天來。


    “陳兄,今日看著精神很好啊!”


    “是啊,昨日喝了那麽多酒,今兒個依舊精神抖擻啊!”


    “哈哈哈,那點酒對在下來說,小意思,哈哈,小意思!”陳老三笑容滿麵的回應著兩人的話。


    他才不會和他們說,昨日回去,他直接躺在床上睡到了天黑才醒過來。


    幸好兒子給他喝了醒酒湯,不然睡得更沉。


    陳延雖然在聊天,但是也聽到了自家爹死鴨子嘴硬的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無奈。


    要說男人哪裏最硬,當然是嘴最硬了。


    他爹尤其是。


    馮歸也不過來和眾人寒暄什麽,他已經自顧自的去了昨日的小攤販那裏坐著去了。


    這又有遮陽棚子又有桌椅,旁邊還有人伺候,這小日子不要太美好啊!


    陳鐵柱不滿馮老頭這般悠閑,自己也挨著過去坐著休息了。


    見馮歸看過來,他冷哼一聲,“看什麽看?你能坐我不能坐啊!”


    嘖!


    這,他還沒說什麽呢,怎麽就這麽暴脾氣。


    馮歸剛起床沒多大會兒,沒心情與老固執鬥嘴,隻慢悠悠的伸手示意,“請坐。”


    聲音懶洋洋的,活像是沒長骨頭一般。


    陳鐵柱看得眉頭夾得死緊。


    這哪裏有一個教書先生的沉穩大氣!?


    內心腹誹個不停,陳鐵柱倒是沒有說出來,目光隻看著延哥兒和自家三兒與別人聊天。


    “不是,第一名陳延到底是誰啊?有誰知道嗎?好想知道到底是誰啊?沒想到竟然能夠將我家少爺擠下去,真是了不得啊!哎?兄台,你知道陳延是誰嗎?”


    巧了不是,被路人詢問的正巧就是晏熙。


    但晏熙可不打算告訴他,他淡笑著說道,“不止兄台好奇,在下也好奇這第一名究竟長什麽樣呢?”


    “啊?是吧,這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竟然比我家少爺名次還靠前,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啊!你知道我家少爺多少名嗎?是第三名哦,厲害吧!”小廝一臉的得意和傲然。


    聽到這話,晏熙不樂意了。


    什麽叫名不見經傳?


    他反問道,“你家少爺叫什麽名字?”


    “龐若,我家少爺叫龐若!很熟悉吧,我跟你……”


    晏熙直接打斷這小廝侃侃而談的話,“這麽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說,聽都沒聽說過!”話落,不理會小廝目瞪口呆的表情,他直接抬步走了,身影冷傲的一批。


    “你什麽意思?我家少爺還名不見經傳,是你孤陋寡聞吧!?氣死我了!呸!”


    這邊,紀溢之拐了拐陳延的肩膀,打趣道,“小先生,你家這小廝倒是護主得很。”


    還挺有個性的。


    陳延笑笑沒說話。


    但嘴角明顯揚起,說明心情不錯。


    “入場時辰快到了,兒子,你們趕緊的過去排隊吧。”陳老三過來提醒著。


    聞言,陳延幾個拿著考籃準備出發了。


    “兒子,爹在外邊等你。”陳老三別的什麽都沒說,隻說了這句話。


    說多了,他怕給孩子壓力。


    這邊,陳鐵柱也過來了,他嚶嚶囑咐道,“延哥兒,你進去後餓了要記得吃些東西啊。”


    別的話,陳鐵柱也沒有再說,主要也是怕給了壓力,倒是失了正常發揮。


    陳延一一點頭,就連馮歸也難得的過來說了一句,“達到預期,就送給你一個禮物。”


    聞言,陳延笑了。


    “先生說話算話,到時候我可以自己選一樣嗎?”


    馮先生手裏好東西可不少,比如,孤本,又比如名家字畫,還比如,古董花瓶,這些他都感興趣。


    “財迷樣兒,自然,任由你選一樣。”馮歸看著眼前小子那明顯的笑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早就知道,這小子在打他安歇寶貝的主意。


    “嘿嘿,下晌見,先生。”


    說罷,陳延和自家老爹和爺爺告了別,朝門口排隊的地方走去。


    董明等人也都接受了家中的囑咐,現在正排著隊等候入場呢。


    對於兒子和馮老的話,陳老三心中疑惑不已,與同樣滿臉問號的親爹麵麵相覷。


    ……


    院試第二場考試複試通常不需要重新排號舍,但依舊需要重新唱保。


    陳延等人經過唱保等一係列流程總算是成功入場。


    來到自己昨日的號舍,陳延開始將油布搭上,固定住。


    不管下不下雨吧,給弄好確實比較安心一些。


    很快,複試的試卷發放下來了。


    陳延照舊看了看題目。


    複試考《四書》文一篇,策問一道,五言八韻詩一首。


    陳延看了看,嗯,和以前的複試考得是一樣的。


    《四書》文和五言八韻詩不說,都是大同小異。


    隻是,這次考的策問的題目也算是算術題了。


    看來這科舉改革真的要將算數一道的比重增加了。


    策問的題目是:某地鹽引每引定價二百五十貫,鹽商購引後,每引鹽可獲利一百貫。鹽引需以銀兌換,市間銀錢比價為一兩銀換一貫二百五十文。若某鹽商欲購四十引,需銀幾何?扣除成本後實際獲利折合銅錢多少貫?(結果保留整數)


    這對陳延來說很簡單了。


    他先是做了他認為最簡單不過的策問,其次做《四書》文,最後再做五言八韻詩。


    他思考了一番,開始下筆。


    依舊用草紙先寫下答案,後麵再挪到考卷上。


    陳延先用自己現代的算法將答案算出來,而後再用現在科舉考試的方式重新寫一遍。


    “今欲購鹽引四十引,每引定價二百五十貫,一貫為千文。以籌算之法,當以四十乘二百五十,得一萬,複以萬乘千,遂得銅錢千萬文。又知市間銀錢之兌,一兩銀易錢一千二百五十文。欲將銅錢折銀……”


    ……


    考場內,眾考生看到策問題的時候,除開對算數一道有些興趣的,其餘人心中不知已經咒罵了多少遍出題者。


    尤其是那些偏好文學類,不喜算數的考生,現在隻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紀溢之這樣對算數一道略有研究的人,這會兒也覺得有些難度了。


    這道題目難度屬於中等偏上。


    從運算複雜度來看,它涉及多步乘除運算,如鹽引總價計算、銀錢換算等,需要考生熟練掌握籌算方法,具備紮實的計算功底 ,稍有不慎就可能出錯。


    但思考一會兒,對於他來說,勉強還能做。


    而董明和趙百川兩人看到策問題目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這想到今兒個複試應該又會有算術題,兩人還暗自高興了一會兒。


    現在嘛,這個題目未免有些難度了。


    兩人苦著臉皺眉深思。


    被難倒的人不算少,但絕大部分還算是遊刃有餘,畢竟到底是從眾多考生中拚殺出來的。


    ……


    從太陽初升到日落西斜。


    陳延滿意的看著書案上寫得整整齊齊的字跡。


    接著又檢查了兩遍,確認沒什麽問題後,才懶懶的趴著等待考試結束。


    ……


    期間等待的時間是漫長而無聊的,陳延東看看西看看,見大家都在奮筆疾書,便也小心的不發出別的噪音來打擾旁人。


    不知過了多久,陳延終於聽到了那聲天籟之音。


    “考試已畢,待收完考卷,諸生便有序離場,三日後於府衙門前觀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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