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葡萄點了點頭,道:“建立要塞十分重要,隻要堅守要塞,即便古巫族勢力再大,僅憑築基修士之力,亦難以攻破我們的多多益善陣。隻是,巫家也不得不防,我們在要塞重點布防,他們若聽到消息,萬一遷回來,我們會腹背受敵,情況堪憂。通往外界的通道,一條通往西島,那裏我們暫時無法掌控,不如單向封鎖,僅保留通往土靈島的那一條通道,那裏是申侯的地盤,大王已確認申侯為友方。”


    兩人商議了諸多細節,直到白城約趕回來,三人再次檢查第一塊玉簡,沒發現什麽破綻。三人迅速商議,達成一致,決定即刻召集長老會,針對老祖玉簡中的指示,群策群力,細化方案,並迅速部署實施。


    ……


    巫天運調派的人員,已經集結完畢,正在部署具體作戰細節時,白城約趕了過來。


    白城約隻是築基九層大圓滿修為,進入第三島鏈後,路上遇到的修士,全都看不透修為,心中不禁膽寒。抵達巫天運駐守的島嶼,目睹島上匯聚的上千築基大軍,內心愈發忐忑不安。步入議事大殿,隻見殿內盡是修為深不可測的高人,他勇氣頓減,但仍鼓起勇氣,雙手緊握玉簡,恭敬言道:“奉我國陛下之命,特來與貴族商討結盟大計。”


    議事大殿之內,皆是元嬰高手,見區區築基小輩竟敢提議結盟,一時愕然,旋即爆發出一陣哄笑。


    巫天運此時順風順水,心氣頗高,早將夢冥界外圍視為自家後花園,見白城約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感覺好笑,但他出身皇室,素質很高,出於最基本的禮數,讓左右取來玉簡,探入神念一看,臉色頓變,神色凝重。


    良久,他將玉簡捏碎,命人帶白城約出去安置,緩緩說道:“無曲長老從界外傳來信息,外界如今戰事又起,叛巫一族與血仙門大打出手,禍及九嶼。血仙門幾名頂尖高手,被叛巫之首巫帝帶著族中高手設伏,數人皆身受重傷,所幸突出重圍,如今已經隱藏起來。無曲長老的意思,我們既已占據第三島鏈,如今的主要精力,應該放在五大宗門,夢冥界外圍,現在占領弊大於利。統治夢冥界外圍的群英王白揚,是無曲長老的心腹親信,此人鎮守夢冥界外圍,能保證通道無阻,還能有效切斷外界聯係,以防叛巫一族探查到我族出世的消息。”


    蛟魔眉頭一皺,道:“我族外出的通道,不是也隔絕了嗎?”


    巫天運笑道:“無曲長老智謀深遠,怎會沒有預先做好籌謀?他已跟群英王暗中談妥,表麵與我族互不侵犯,暗中給我族百枚通行玉簡,族人持通行玉簡,可以隨意出入。”


    蛟魔沉默片刻,隨即放聲大笑,道:“無曲長老果然智謀過人,群英國築基高階修士寥寥可數,這百枚通行玉簡,就是百名築基大圓滿修士,足以震懾群英國!”


    巫天運又道:“無曲長老已與血仙門商定結盟,但血仙門新近受挫,亟需恢複實力,故而暫時無法為我族提供強大援助。無曲長老趁著戰亂,已在界外西島,搶奪了一塊地盤,建國號為西周!我們古巫族人在外界,已經有了立足之地!”


    殿內之人大喜,一齊放聲歡呼。


    蛟魔喜笑顏開,道:“殿下,在外界立國,可不是一件易事,比起奪取修為限製極為厲害的夢冥界外圍,功勞更大!屬下請殿下上表,為無曲長老請功!”


    巫天運將玉簡遞給器無鼎,笑道:“無鼎長老,你大兄又建一大功,是我們所有古巫族人的驕傲。這次與群英國結盟之事,全權由你主持。此盟約達成,到界外的通道已經打通,連同無曲長老外界建國的功勞,一同上報父皇!”


    ……


    紅宗島。


    孟琴麵色陰沉如水,在室內來回踱步,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陰冷暴虐之氣,使得陰英與鬼敬這兩位年輕才俊,連大氣也不敢多喘。


    “我臨走時告誡過你們,接東島的生意要慎重,東島是周家的地盤,若是挑起衝突無所謂,若是上升到戰爭,周家人肯定會出手幹涉!結果怎麽樣?損兵折將,一無所得!”


    孟琴身為結丹期的高手,欲入東島、北海群島等下島,必須持有嶼主令。然而,在鬼閣夜襲魂穀事件爆發前夕,孟琴所持的嶼主令恰好到期,無奈之下,隻得返回宗門。沒想到她剛走不久,就發生了夜襲魂穀的事,之後戰事不斷升級,最終爆發戰爭。


    魂穀之戰爆發初期,孟琴起初不以為意,鬼閣行事本就隱秘難測,此乃其營生之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衝突摩擦自是難免。


    後來,衝突規模越來越大,孟琴就想回來,派人申請嶼主令,沒想到一拖再拖,直至鬼閣與許侯簽了和平協議,申請才批複下來。


    孟琴近年長期駐留紅宗島,對周邊勢力的底細了如指掌,知道嶼主令之所以批不下來,是周文暗中作梗。許侯是周文的心腹,許侯與鬼閣爆發戰爭,周文怎會容許鬼閣的結丹高手到東島?周文雖在嶼主府實權有限,但憑借巡察使的大名,一旦開口,嶼主府的小吏們哪個敢不從?


    創建鬼閣的八鬼王,已有四位鬼王隕落,孟琴身為創閣元老,四大鬼王之一,目前擔任副閣主,在鬼閣擁有極大的話語權。她曾占據紅宗島,為鬼閣拓展了一片疆土,立下汗馬功勞,因為晉升為副閣主,全麵負責東島、西島、北海群島及其周邊島嶼的所有事務,是陰英和鬼敬的直接上司。


    “這事怪我,宗門之前傳來消息,說黑日血月原是宗門之物,讓我們想辦法弄回宗門,正好魂穀司徒家要對付簫瀾,派人來與我商議,我認為是個良機,就答應了這件事。我私作主張,引發了這場戰事,這事我負主要責任,與陰英他們無關。”


    鬼敬言罷,見孟琴臉色稍有緩和,繼續說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此番行事的初衷,確實是出於公心,然而結果不盡如人意,導致宗門遭受了重大損失,我自知觸犯了門規,甘願接受懲罰。”


    鬼敬和陰英皆是鬼閣的青年英才,孟琴對兩人很看重,引發這種規模的戰爭,在東島算是大事,但在鬼閣不算什麽,孟琴之所以生氣,除了鬼敬擅作主張開戰,還有幾個原因,鬼敬和陰英不講規矩,犯了忌諱。


    孟琴注視著鬼敬,道:“敢作敢為,這是男子漢大丈夫的做派,不錯。我們鬼閣承接的皆是棘手且危險的任務,刺殺之類更是家常便飯,助人爭奪權勢之事亦非罕見。既已收受司徒家的酬勞,接受了委托任務,便要盡心盡力辦好。依照門規,決定完成委托任務的具體事宜,你的權限綽綽有餘,無需向我稟報。然而,你們最不該做的事,便是拿鬼閣信譽當兒戲。既已收受司徒家酬勞,便應信守承諾,完成委托任務。結果呢?非但沒有完成委托任務,反而痛下殺手,殺害司徒家之人,此事你如何解釋?”


    出了那樣的事,鬼敬心裏也罵娘,殺司徒驚山的事他全不知情,是陰雄幹的好事,陰雄原是他的副手,如今已回到鬼域門,臨走前連句交代的話也沒留下,鬼敬就是想推卸責任,也無人可推。


    鬼敬無奈說道:“皆因我用人失察,以致釀成此番大禍,責任自當由我承擔,我願領受責罰。”


    “這次的事是事故,是大事故,罰你是自然的。現在我們再談談司徒家的事,既然殺了司徒家的人,撕破了臉,結了仇,索性結仇到底。司徒家合族來投,你們竟然接納了,這又是什麽原因?”孟琴說到這裏,氣得嬌軀直顫。


    陰英在旁開口道:“副閣主大人息怒,司徒家的事很複雜,鬼敬說得不很全麵,我來補充幾點。司徒家首次來談判的長老,名叫司徒驚河,是司徒驚山的庶弟,他與鬼敬商定一切細節,包括報酬及支付方式,我們依約行事,一切進展得有條不紊。就在發動的前一天晚上,司徒驚河又來了一趟紅宗島,正逢鬼敬不在,陰雄與他見麵,司徒驚河又提出一個條件,讓我們趁亂殺了司徒驚山,他好趁機上位。當初鬼敬在外,聯絡不上,陰雄與我商議此事,我認為收的是司徒驚河的錢,應該按照他的意思辦事,多殺一個人不算什麽。次日,陰雄修正了計劃,按時發動,並尋機殺了司徒驚山,不料事情出了偏差,司徒驚山修為雖低,卻掌握一種秘術,臨死前喊了一嗓子,致使計劃亂了套。”


    孟琴怒氣稍息,走到書案後坐下,望著鬼敬,問道:“你什麽時候得知計劃更改的?陰雄什麽時候跟你匯報的?”


    鬼敬沉思片刻,道:“那幾天我正在執行一項任務,前往一處與世隔絕的秘境。待我完成任務返回時,事態已經發展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在事情發生前後,陰雄曾多次嚐試聯係我,因為我處於通信隔絕的狀態,所以收不到他的消息,更無法做出回應。事情雖然辦砸了,但是按照規則,陰雄並沒有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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