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聲,走到道二身邊,說道:“跟我走吧。”


    道二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時,洛芸望向魂尊,道:“你與此事無關,抹去這段記憶,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魂尊沒有說話,隻是望向道二。道二稍加思索,點了點頭,傳音道:“我此行劫難重重,你留一道分魂陪我,你留在界吧。下次再見時,你隻要整合分魂,就會還原這段記憶。”


    魂尊凝出一個魂包,遞給道二,重重點了點頭,道:“希望我們還會再見。”


    洛芸雙手一揮,施展玄妙的時間秘術,魂尊瞬間回到鬼域,記憶倒退回原先的時刻,她站在黑泉旁,苦苦尋找心中缺少的東西,自言自語道:“我丟失了珍貴的東西,是什麽呢?”


    同時,除了時瀾,界的諸人以及道二,全部喪失了魂尊的相關記憶。


    道二釋放器尊,跟在洛芸身後,禦空離開。


    時瀾此次私自穿越時空,犯了殿規,不敢與洛芸爭吵,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去,卻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他受道天委托而來,已經觸犯殿規,怎會善罷甘休?他咬咬牙,跟器尊傳音說了幾句。


    時瀾隨即禦空而行,放出一道神念,道:“洛師妹,稍候片刻,我有話問你。”


    洛芸護送道二前行一段距離,聽聞時瀾之言,轉向道二,冷冷地說道:“時瀾違規穿越時空,違犯天規,我因此阻攔他。餘人並未違犯時空殿的規定,我無權幹涉,你們能不能平安逃離,得看你們自己的本事。”


    沒等道二說話,洛芸的身影已經消失。道二沒走多遠,他猛地駐足虛空,周身氣息瞬間爆發,形成一道強大的氣場,怒喝道:“藏頭露尾的鼠輩,出來吧!”


    器尊等人奉時瀾之令,跟蹤而來,見行蹤暴露,也不再隱藏,紛紛現身,將道尊再次包圍。


    器尊方才被道二所擒,大失臉麵,此時走到最前麵,惡狠狠地說道:“哼,別以為有人幫你就能逃脫,現在無人幫忙,你們別想平安離開!”


    道二冷哼一聲,道:“時間使者在時,我都不怕,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也敢攔我?”


    說罷,他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從他手中飛出,朝著器尊等人攻去。


    器尊方才吃了大虧,不敢大意,退到人群裏,呼喝眾人上前。一時間,光芒交錯,法術碰撞產生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道二深知此時應速戰速決,並不留手,施展的都是最強大的法術。他借助天機盤的力量,料敵機先,攻擊敵人的薄弱環節,一道道光芒如利劍般射向敵人。


    在激烈的戰鬥中,道二突然發現敵人包圍圈的一個角落,防守相對薄弱。他率先發力,凝聚出一個巨大的能量球,朝著敵人包圍圈薄弱處砸去。“轟” 的一聲巨響,敵人的包圍圈被炸開了一個缺口。


    道二抓住時機,迅速朝著缺口衝去。器尊見狀,大驚失色,急忙指揮手下追擊。但道二哪會讓他們如願,連續拋出幾個高階陣盤,瞬間化成一道強大的防禦屏障,將追敵阻攔下來。道二一路疾馳,身後不時傳來敵人的喊叫聲和法術攻擊的聲音。


    道二一路疾馳,邊戰邊逃,出了界,徑直趕往魔淵方向。月餘之後,眼前出現了一片彌漫著黑色霧氣的空間之門,陣陣寒意從裏麵傳來,仿佛要將人的靈魂都凍結。道二知道,傳說中的魔淵到了,裏麵危險重重,但此刻,身後敵人緊追不舍,這魔淵或許是他們唯一的藏身之所。


    逃亡間隙,道二利用一道分魂,煉化了魅尊的記憶,又製造了一個魅尊分身。這道分身的主體是他的分魂,隻要主意識轉過來,就可以利用天機盤的模擬功能,提升分身的修為。


    到達魔淵時,魅尊分身已經晉升到神帝大圓滿境界,此時她從空間出來,看著眼前的魔淵入口,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看到道二堅定的眼神,她咬了咬牙,用力點了點頭。


    兩人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跳入了魔淵之門。魔淵中的霧氣極為濃鬱,幾乎讓人無法視物,兩人小心翼翼地下降,同時警惕著周圍的一切。


    他們進入魔淵不久,器尊等人追到魔淵邊緣。看著深不見底、彌漫著詭異霧氣的魔淵,器尊不由一陣猶豫。魔淵危險莫測,貿然進入,極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但就這麽放過道二,他又心有不甘。思索再三,他還是決定暫時放棄,帶著手下返回,準備從長計議。


    而道二和魅尊分身,在魔淵中緩緩下降,他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麽,但此刻,他們隻能攜手前行,共同麵對未知的危險。魔淵中偶爾傳來奇怪的聲響,仿佛有什麽恐怖的生物在黑暗中蟄伏,道二緊緊握住魅尊分身的手,兩人相互扶持,在神秘而危險的魔淵中,尋找那一線生機。


    再回頭說巫元生,他手頭這顆偷魂丹,是道二特意留下的。按照既定的發展軌跡,周昭陽有這一劫,又給他造不成什麽傷害,因此道二沒有強行出手改變時空軌跡。


    周昭陽魂體內還有一個詭異的魂包,其內是大能器無曲的魂晶。器無曲是古巫族器部九大長老之一,即便隻剩下魂晶,還被六祖施法禁製,依然能施展不少手段。在道尊的記憶中,器無曲數次設局害他,想爭奪舍身的控製權,皆被道尊挫敗,後來被道尊融魂。以道二的修為,抹去器無曲的意識,隻保留有用的記憶畫麵,輕而易舉,但他若是改變軌跡,會引來大因果,也沒有出手。


    巫元生心機深沉,又跟蹤了幾日。一來觀察附近有沒有路過的強者;二來觀察空間秘寶內有多少強者。直至今日,周邊百裏無人,周昭陽又是獨身一人,他自覺把握十足,心神一動,逐漸放開禁製,毒丹開始發作。


    空間之內的小府正與望舒談笑風生,突然,他心神不寧,臉色驟變,急忙說道:“主上召喚,定有急事,我去看看。”


    天昭盤上,周昭陽已經服下一枚解毒藥,正盤膝而坐,運功祛毒。在小府現身的同時,他再也無法壓製劇痛,麵色蒼白如紙,豆大的冷汗不斷滴落,眉心處呈現出淡淡的黑芒。


    小府焦急地問道:“老大,怎麽了?”


    “我中了劇毒。快,下潛到海底,找個地方藏起來,我要進入空間解毒。”


    周昭陽傳出神念後,立即收起天昭盤,心神一動,本體瞬間進入小府空間。


    小府本體瞬間縮小到黃豆大小,急速向海中墜落。下降途中,小府的體形不斷縮小,直至最終落在海底時,已變得微不可察,仿佛融入了海底的細沙之中。


    他剛進入小府空間,便跌落在地。他放出神念內視,查看身體狀況,又掏出一顆丹藥服下,運功催化藥力。片刻之後,藥力化開,他張口噴出一口黑血,這黑血出口化作霧氣,幻化成一朵黑色的六瓣小花。


    望舒此時趕來,恰逢此景。目睹那朵黑色小花,不禁大驚失色,驚呼道:“六品合魂花?!”


    說罷,她捏了一個手訣,將這團黑霧收了起來。


    周昭陽雙眸中閃過一絲淩厲,全力催動修為,竭力清除餘毒。約莫一炷香後,他身軀猛地一顫,再次噴出一大口黑血,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臉色漸漸恢複常態,但神色依舊陰沉如水。


    望舒急切地追問:“究竟是誰,竟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加害於你?”


    六品合魂花是世間罕見的奇花,既可以用來煉製魂丹,也能用來煉製毒丹。以此花為主材煉製的偷魂丹,比施展搜魂術還要歹毒。此丹能夠吞噬人的魂晶,借此維持毒性不散,還能凝結魂核,複製人的記憶晶體。中了偷魂丹者,下場極為悲慘,不僅魂飛魄散,記憶還會被人奪去。


    若非周昭陽和望舒修習過《毒經》《丹經》,尋常人怕是根本認不出如此歹毒的丹藥,更不知該如何解毒。即便如此,周昭陽清除毒性以後,其靈魂也受到了不輕的創傷,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離開柳家鎮以後,除了追捕海獸,我再沒跟他人接觸,究竟是誰害我?”周昭陽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厲芒,道:“若非我發現不對及時作出反應,怕是這次就中招了!”


    望舒寬慰他道:“你福大命大,那些宵小之輩怎能害得了你?莫要氣惱,先找出凶手再說。”


    周昭陽臉色緩和了一些,沉思片刻,道:“此丹想必早已潛藏在我體內,一直未曾發作。今日突然發作,應是凶手瞅準我孤身一人,遙控激發。此丹發作極快,若非我是丹師,此時怕已凶多吉少。此丹主藥難覓,價值不菲,尋常人很難獲得,凶手身份怕是不簡單。凶手施毒的目的,並非僅僅取我性命,意在掠奪我的記憶。凶手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布局,心思極為縝密,修為應該很高。難道是我所習功訣之類吸引了他?能讓我中招卻讓我之前毫無察覺,應該是元嬰以上的高手。我比尋常修士占優之處,除了功訣就是丹道。自從我們踏足島鏈內,功訣未曾施展,莫非是煉丹所致?我接觸的元嬰高人不多,柳老祖?喬老祖?白微?巫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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