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後的神念悠悠傳來:“望舒這丫頭不錯,既然是你未婚妻,我就給你一個麵子,這具絕佳的舍體我舍棄了,讓她做我徒弟如何?”


    血後乃是血魔的妻子,雖因傷修為跌落,但依舊深不可測,實力超凡,如此良師,實在是千載難逢、可遇而不可求。周昭陽深知機緣難得,當即與望舒說明情況,拉著她的玉手,一同來到小府空間。


    望舒聰慧伶俐,見血後雖是魂體,但周身散發著不凡的氣勢,知曉是世上難得一見的高人,當即恭敬地叩首道:“徒兒拜見師尊。”


    血後優雅地受了望舒一禮,手指輕輕一揮,一個閃爍著幽光的魂包瞬間凝聚而成。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道:“師尊傳授於你的血訣,與無道所學雖同出一源,卻更適合女子修煉。此外,還附贈一套劍法、一套掌法、一套步法,望你勤勉不輟,刻苦修煉,有朝一日能超越無道!”


    她手指輕輕一彈,魂包化作一束光芒,沒入望舒眉心。


    望舒當即盤膝打坐,就地專心參悟功訣。


    “那兩名女子資質平平,修為也低,不適合我奪舍。”


    血後神念散開,掃了甄柔和呂蘭一眼,話語中透出一絲惋惜之意。


    甄柔和呂蘭是望舒的同伴,是自己人,血後卻生出奪舍的念頭,視她們的性命如草芥,這讓周昭陽暗自心寒。若非血後是師娘,平日裏待他不薄,又有教導之恩,換成別人,他立馬就會與她決裂,自此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周昭陽的目光落在望舒身上,表麵上不動聲色地關注著她的煉化進度,內心卻在急速盤算著接下來的應對之策。一直以來,他視血後為自家人,毫無防備之心,如今猛然驚醒,血後與他心性不合,根本不是一路人!


    血後修為深不可測,即便現在重傷未愈,也是需要他仰望的強大存在。既然不能與之正麵抗衡,最好的辦法,便是敬而遠之,找一個合適的借口,與血後合情合理地分開!


    他心中拿定主意,不露聲色,轉向血後,說道:“師娘,在這夢冥秘境,修為比我高的人寥寥無幾。若想尋找合適的舍體,還得到九嶼界。我聽望舒說,有一女子,名叫陳婉兒,是罕見的星辰體,年紀與我相仿,已修煉到了築基大圓滿。她是巫家人,奪舍她的話,您的道心不會不安,是一個極為合適的人選。”


    “星辰體?” 血後詫異地問了一句,略作停頓,麵露喜色,說道:“難道她有星族血脈?!真是難得,此女確實合適。若奪此舍體,我就有信心,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修為!一定幫我找到她!”


    周昭陽笑道:“她是巫家在界外的主事者,視我如眼中釘。隻要我踏出夢冥秘境,即便我不去找她,她也會很快找上門來。”


    血後點了點頭,滿麵喜色,轉向正在打坐的望舒,放開神念為她護法。忽然,她神色一變,差點驚呼出口,隨即恢複常態,掃了周昭陽一眼,見周昭陽正在沉思,長籲一口氣,臉上陰晴不定,心情複雜,雙眼忽然透出凶煞之氣。


    良久,血後回過神來,調整情緒,望著周昭陽,緩緩說道:“此地是修煉血訣的寶地,望舒基礎太差,近期就留在此地修煉吧。你覺得呢?”


    “比起外麵,望舒在此修煉相對安全,隻是此處有兩個出口,除了諦落城還有白家。望舒若留在這裏修煉,白家出口必須掌控在手中!”


    周昭陽略作思索,微微頷首,沉聲道:“師娘所言極是,我即刻啟程,鏟除白家,掌控秘地出入口,確保無後顧之憂,好讓望舒在此安心修煉。”


    周昭陽出了小府空間,心底莫名湧起一絲不安。他暗自思忖片刻,旋即意念一動,召喚出小槍,以神念傳音道:“小槍,望舒乃我摯愛之人,她的安危於我而言,重逾性命。如今她修為尚淺,又無強大至寶護身,我外出期間,你務必全力護佑她周全。”


    小槍神色堅毅,重重頷首,仿若立下誓言般沉聲道:“隻要我尚有一口氣在,定當以死守護主母,絕不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周昭陽心思一番,待望舒功成醒轉,他將血麵鄭重交付於她,又把掌控白家俘虜的神禁之法悉心傳授給望舒。而後,他又特意叮囑甄柔和呂蘭幾句,反複思量,自覺再無遺漏之處,這才深情款款地凝望著望舒那宛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柔聲道:“望舒,我此番外出,定要將白家徹底覆滅,你在此安心修煉。”


    就在周昭陽即將踏上征程之際,血後從小府空間傳來神念:“無道,此地血氣濃鬱,對我的傷勢恢複大有益處,我就不隨你外出了。將我與劍婢轉至血麵空間,我們留在此地陪伴望舒。”


    ……


    白家再度麵臨戰事,此番情形與上次截然不同。上次白家身為進攻方,氣勢洶洶;而此次卻淪為防禦方,處境被動。


    聽聞群英會欲攻打白家堡,諦葡萄欲領軍隨行,卻被周昭陽勸阻。周昭陽深思熟慮後認為,諦落城人手雖不算匱乏,但高手數量有限。依托石柱古陣進行防禦,尚可保無虞;若外出征戰,對他而言助力不大。況且,望舒此刻正在秘境中潛心修煉,諦落城掌控著秘境的出入口,關乎重大,不容有失。


    群英會在打敗白家之後,聲名遠揚,聲威大震,前來投奔之人日益增多。目前,群英會麾下修士已達千人之眾。這千餘名修士皆曆經秘法篩選,剔除了心懷異心之人,並被施下生死禁製,盡皆成為周昭陽忠心耿耿的死士。


    隨著勢力的不斷拓展,群英會的財富也日益豐厚,積攢了大量的靈草。周昭陽妥善安排好戰前諸事,隨即閉關七日,潛心煉製丹藥,收獲頗豐。之後,他僅留少許人手駐守營地,便親率大軍,浩浩蕩蕩地直搗白家堡。


    白城守察覺到群英會的異動,心中暗覺不妙。然而,由於無法確定其主力動向,他隻能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恰在此時,袁野匆匆趕來稟報:“群英會修士已過淩天渡,並未向北前行,而是轉而向西進發。”


    白城守聞言,霍然起身,神色嚴峻,厲聲喝道:“向北是玄陰城,向西則必是衝著我白家而來!速速傳令族中眾人,全員撤回堡內,備戰迎敵,並即刻緊急聯絡盟友,請求支援,共禦強敵!”


    ……


    白家堡前。


    周昭陽沒戴血色麵具,無法再幻化麵容,故而將一頭烏黑的長發染成醒目的紅色,又戴上一副銀色麵具。他身姿懸浮於半空之中,目光炯炯地望向站在白家堡城頭的白城守,高聲朗聲道:“白城守,白家嫡係白楊在此,爾等還不速速開城跪迎?!”


    白江之前傳予的玉簡中,詳細記載了白揚的相關信息。周昭陽雖戴著麵具,但那一頭罕見的紅發,令白城守誤以為他便是白揚。然而,此刻白城守卻不能也不敢承認紅發老祖是白揚。在強敵環伺的嚴峻形勢下,貿然承認白揚的身份,無疑是自亂陣腳。正如他往昔在諦落城施展的心理戰術一般,生死存亡之際的掙紮,極易讓人動搖心誌。


    白城守大聲駁斥道:“白家嫡係子弟?白家此次從界外前來之人,早已抵達本堡,其中並無你這號人物。本家傳來的曆練名單上,也未曾聽聞你的名字。若你是近期才進入界內,那就更不對勁了,家族怎會耗費大量資源,僅為送你一人開啟傳送陣?你分明是在信口胡謅!”


    周昭陽沉默不語,環顧四周,皆是陌生麵孔。他手中緊握著白揚的身份玉簡,在白城守眼中,不過是毫無用處的廢簡。即便此刻道出真相,也於事無補。白家嫡係子孫這一身份,對於白城守這個老謀深算之人而言,似乎難以起到任何作用。


    “不敢承認?也罷,你的修為反正已至臨界點。待你到了界外,可別怪我白家嫡係之人不認你!”


    周昭陽言罷,放開神念,環顧一圈。隻見白家人皆龜縮於城內,借助大陣進行防禦。如此一來,他所擅長的多多益善陣無法發揮作用。若按常規方式進攻,失去陣法加持的群英會修士,實力遠不及白家人。


    “難道真要動用毒丹?”周昭陽雙眸中閃過一抹森冷寒意,《毒經》中記載著幾個極為惡毒的丹方,毒性猛烈,且具有極強的傳染性。若使用這些毒丹,白家堡固然能夠攻破,但勢必會造成生靈塗炭,死傷無數。倘若殺戮過重,引發眾怒,以群英會目前的實力,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龜縮於城內,難道我便無計可施了?”


    周昭陽高聲威脅道:“你們之中,並無高水平的丹師。那就先嚐嚐毒丹的滋味吧!”


    說罷,他揚手扔出兩粒霧丹,在陣門前方轟然爆開。緊接著,他又捏碎一枚綠色丹藥,使其藥力融入霧氣之中。隨後,他接連出掌,掌風呼嘯,形成一股強大的颶風,未等白城守有所反應,便將藥霧卷入城防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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