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不清霧陣內的情況,卻能聽到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從慘叫聲的數量判斷,被困在霧陣內的白家人,一刻鍾左右,已經損折近半!


    被霧陣困住的白家人,無論修為高低,全部迷失了方向,在他們的視野中,世間萬物已經消失,一切皆變成了霧的世界!霧氣翻滾,隱隱聽到發號施令的模糊聲音,然後看見道道身影逐漸逼近。


    “這陣法果然玄妙,竟能困住這麽多人!”諦葡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久違的笑容浮上臉龐,美麗的雙眸重新恢複了神采。


    上次群英會與玄陰城交手,還未展現出大陣的三成威力,玄陰城就一敗塗地。此時展現出來的陣法,依然沒有發揮全部威力,隻變了兩次陣,發揮出大約五成威力。


    白家此次傾巢而出,計有上千名修士,白城守在陣內傳出命令時,陷入陣中的修士,已達二百餘人。剩餘的七八百人,在白家長老的呼喝指揮下,匆忙避開霧區,驚恐萬分地望向殺氣騰騰的霧陣,一時間不知如何舉止。


    幾名白家長老聚在一起,緊急商議應對之策。袁野是白城守最信任的心腹,與白城守感情深厚,此時見白城守陷於陣中,幾乎失了分寸,大聲說道:“不能避戰!要想辦法救出家主!”


    有位白發蒼蒼的築基後期長老,名叫白城約,是白城守的堂兄,在族中威信頗高,他老於世故,此時最為冷靜,盯著袁野,一字一頓道:“小野,你心已亂,先穩定心神!兩軍交戰,心亂是大忌!”


    袁野掌管白家情報,十分精幹,得到提醒,神智瞬間清醒,當即盤膝調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白城約目視霧陣,說道:“群英會憑借此陣,輕鬆擊敗玄陰城,原來以為是傳言,現在方知此陣之威。我們白家合族加上客聊長老,沒有高明的陣法師,要想救家主脫困,隻有一個辦法——暫時示弱!”


    其餘長老皆無破局之策,心裏卻轉不過彎來,心裏皆想:“白家實力強勁,此次以碾壓之勢而來,示弱不是大丟臉麵嗎?”


    袁野聽在耳中,心神一震,睜開雙眼,開口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行示弱,救出家主,找到高明的陣法師,再來報仇不遲!”


    袁野雖非白家人,卻是白城守第一心腹,掌管情報機密,在白家話語權很重。白城約與袁野統一意見,其餘長老再無二話。白城約處事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當機立斷,升到半空,對諦葡萄遙呼:“此戰我們白家認輸!請求和談,請城主決斷!”


    戰爭如此結束,這種完美的結局諦葡萄想都不敢想,她不由麵露喜色,強自穩定一下心神,道:“我們諦落城不想與白家敵對,也不想發動戰爭,貴族既有此意,我與群英會諸位長老商議後,就給你答複。”


    霧陣內戰事已進入尾聲,陷於陣中的二百餘白家人,死亡近半,被俘者近半,隻有白城守等少數幾名強者還在咬牙堅持。


    項潛身為總指揮,指揮陣法運轉的同時,也不忘觀察周圍動靜。白家人服軟,諦葡萄回應,他皆看在眼中,聽到耳中。陣法運行到現在,霧丹時效將過,按照日常操練,馬上進入包圍擒敵階段,若是敵人太強,就要馬上使用毒丹。


    項潛喝了一聲:“霧散!”


    隨著這聲大喝,霧氣開始慢慢消散,其實霧散的主要原因,並非項潛大喝這一聲,而是霧丹時效到了。項潛心機深沉,見諦葡萄有意言和,他現在要做的是加大震懾,給接下來的談判增加籌碼,因此在霧丹失效前的一刻,來了這一手。


    霧氣飄散,陣內諸人身影顯現,被困在陣中的白家人,包括白城守在內,隻剩下七人,皆被分陣團團圍住。修為最高的白城守,此時狼狽萬分,但與其餘六位已經油盡燈枯的長老相比,他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項潛並未立即罷手,繼續維持陣法運轉,目光鎖定白城守,緩緩說道:“白家主,貴族長老提議休戰言和,你的意思呢?”


    霧氣散去以後,陣法依然運轉,陣外人能看清陣內情況,陣內人卻看不到陣外,白城守一愣,問道:“白家損失如何?”


    項潛如實相告,道:“死亡近百,被俘亦近百,陷入陣中依然頑抗者,算上你,僅存七人。”


    白城守麵色大變,長歎一口氣,身上的精氣神像被瞬間抽空,神色頹然,道:“罷了,此陣法威力如斯,再戰無益。和談吧,你等有何條件,盡管言明。”


    ……


    北海群島。


    土靈宗舊址,已改建成了申侯行宮。


    這裏的建築幾乎沒有遭到破壞,包括原先的護宗大陣,基礎保存完好。申侯強勢入駐以後,派人將此處整理一番,一行人暫時住在此地。


    望舒和甄柔恢複了女裝,兩人分了一處洞府,靈氣濃鬱,環境優美,原是木靈宗某位大人物的居處。望舒心情不錯,圍著洞府轉了一圈,對甄柔說道:“洞府內竟然有靈井,在此地修行,修行速度能提升一倍。”


    甄柔笑道:“這裏氣候雖然寒冷,但是靈氣比申城濃鬱,即使沒有這眼靈井,在此修行長進也不慢。”


    兩人正說得高興,有位女官匆匆找來,道:“望舒姑娘,侯爺召見。”


    望舒自避難申城以來,未嚐得見申侯真容。最近一次相遇,乃共乘飛艇赴北海群島之時。然而,申侯神秘莫測,偶露真身,麵部亦被真氣所掩,猶戴麵具,難以窺其貌。是以望舒至今未知申侯相貌,心懷好奇。


    申侯居處,是原木靈宗掌門居處改造,環境清雅,滿眼都是綠樹紅花,靈霧繚繞,看起來賞心悅目。


    女官引領望舒到了一座大殿門口,駐足拱手,畢恭畢敬,道:“望舒姑娘晉見。”


    “讓她進來吧。”


    裏麵傳來申侯的聲音,女官伸手示意,請望舒自行進殿。


    大殿內十分寬敞,正中央有個寬大的屏風,屏風前方有張長長的幾案,申侯身著簡約便裝,慵懶地斜倚在幾案後的精致圈椅上。申侯身後站著一位灰袍人,灰巾蒙麵,看不到麵容,從光澤發暗的白發判斷,年紀已經很大。


    望舒與灰袍人有過數麵之緣,他的底細,望舒聽周昭陽講過,灰袍予他有授藝之恩,後來又問過甄柔,知道此人與其餘供奉不同,是申侯年少時的護道者,修為深不可測。此人的名字無人知曉,申侯稱其灰袍,眾文武稱其灰伯,他寡言少語,除了奉命辦差,平常不離申侯左右。


    望舒施禮道:“魂穀望舒參見侯爺。”


    申侯抬手,溫聲說道:“無須多禮。”


    望舒又施一禮:“前番相救之恩,民女至今還未麵謝。”


    自從逃到申城以來,望舒待遇如同公主,有求必應。這一拜,望舒滿懷感激,誠摯無比。


    “你是昭陽的紅顏知己,昭陽是我弟弟,說起來不是外人,不用客氣。”申侯說到這裏,稍頓一下,道:“我這次來北海群島,外界傳言甚多,望舒姑娘,你也好奇我來此的目的吧。”


    望舒微怔,隨即坦言:“初時,我揣測侯爺此行或為夢冥界尋寶而來。而今,侯爺占據眾多島嶼之舉,世人皆明,顯然意在擴張版圖。”


    申侯淡然一笑,道:“此等不過是順手牽羊之舉,此行的主要目的,實為昭陽!”


    “昭陽哥哥?!”望舒大吃一驚,繼而喜道:“找到昭陽哥哥了?”


    “巫家人合族出動,都沒找到他,我沒有刻意派人找他,也不知他的下落。根據屬下探聽的消息,我們研究良久,達成一個共識:昭陽進了夢冥界。據我所知,進入夢冥界有三條通道,一個出入口在西島,鎮西侯與白家轄區交界處;一個出入口在東島,燕城郊外一處幽穀;還有一個出入口,就在這土靈島上。”


    申侯說到這裏,右手一揮,一個卷軸出現在他手上,他打開卷軸鋪在案幾上,原來是一張十分詳盡的地圖,他指著燕國某地,道:“這裏是出入口之一,多年前有人在通道內交手,導致通道受損嚴重,已有多年無人出入,基本算是廢了。昭陽從這裏進入夢冥界的概率很小,可以忽略不計。”


    申侯的手指移到西島東北部,道:“這是西島出入口,此地由鎮西侯和白家共同控製。從昭陽最後出現的地點推算,路途太遠,而且多是海路,既危險又耗時久長,昭陽從此處進入夢冥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望舒聽到這裏,恍然大悟,道:“你占了北海群島南部,並在土靈島設立行宮,就是為了控製夢冥界的出入口?!”


    申侯笑道:“不錯。這裏現在是我的地盤,昭陽若從這裏出來,是不是很安全?”


    聽申侯說到這裏,望舒臉上先掠過一絲喜色,隨即轉為疑惑,沉吟片刻,問道:“即便昭陽哥哥與你是兄弟,單憑此事,侯爺也無需如此興師動眾,更不必親自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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