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陽說到這裏,見陸虞麵露疑惑之色,笑道:“你初見我奪了洞府,怒氣衝衝,想與我廝殺,後來見我修為高深,息了這個念頭,卻又生出讓我幫你鏟除伏風派之意,可對?”


    陸虞臉色大變,連忙行禮,道:“我確實希望主上鏟除伏風派,但委實沒有不良之心。伏風派以幾個家族為核心,還招攬了部分散修,大半修煉伏風訣,因此稱為伏風派,修為最高者,築基二層而已,絕不是主上對手。我認為主人能一戰而勝,奪得陸家鎮,獲得伏風派積攢的大量財富……”


    聽說伏風派隻有築基二層修士,周昭陽並未當回事,對搶奪陸家鎮亦無多大興趣,畢竟他來這裏,隻是一個過客,隻要為血魔找到丹方,修為有所小成,就會離開此界。然而,陸虞最後這句話,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打斷陸虞的話,好奇地問道:“伏風派有無數財富?”


    陸虞如實答道:“伏風派擁有一處靈石礦,所產靈石質地較差,但產量不少。除此以外,還有其他收入來源。”


    周昭陽雙眼發亮,夢冥界有類似作弊的時間規則,又無人追殺,修煉重新被放到了第一位。此地有靈修限製,因此要以神修和體修為主。神修有識元吸收煉化,近期就會結出識丹,體修落在後麵,此時相當於築基初期,他想效仿血灘,建造輔助煉體的血池。說起來隻是一句話,倘若真做的話,需要海量的資源。


    “若是滅了伏風派,搶了陸家鎮,這血池就有著落了。”


    他想到這裏,精神振作,道:“陸虞,滅掉伏風派,你有什麽想法?”


    陸虞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他無數次幻想鏟除伏風派,重振陸家鎮,雖曾絞盡腦汁,卻因力量懸殊而隻能作罷。如今,有高人相助,夢想似乎觸手可及,他迫不及待地將那些相對成熟的想法娓娓道來。


    “伏風派人多勢眾,若是直接殺入陸家鎮,您修為雖高,但雙拳難敵四手,又不占地利。依在下看,不如引其門人出來,出來一批殺一批,分批次削弱其實力。同時,我們可以團結附近仇視伏風派的散修和家族,等我們的力量不弱於伏風派時,再大舉進攻陸家鎮。”


    聽陸虞說完,周昭陽思索片刻,笑道:“沒想到你還有一些軍事天賦。好,就按你說的辦,你想辦法招攬人手,引伏風派的人過來,出手殺人的事我來做。”


    陸虞有些為難,道:“修煉需要資源,對於修士來說,資源就是一切。招攬人手,需要資源為餌,諸如例錢等,方能有人加入……”


    周昭陽沉吟片刻,道:“丹藥,對外說我是丹師!”


    “丹師?”陸虞麵露驚容,遲疑一下,問道:“主上能煉製中品丹嗎?”


    周昭陽隨手取出幾顆丹藥,道:“這是我前幾日煉製的丹藥,大多數是上品丹。”


    陸虞上前接過丹藥,他是識貨之人,頓時雙眼放光,聲音微顫:“真是上品丹!難得一見啊!著名丹師才能煉製!主上若是丹師,這事就好辦了!定有不少散修投奔,打敗伏風派隻是時間問題!”


    沒想到丹師如此受歡迎,周昭陽有些驚訝,道:“隻憑丹師的名頭,就能吸引人投靠?”


    陸虞認真地說道:“當然。如我這樣的散修,好不容易積攢出各種靈草,再花大量靈石請人煉丹。丹師多數出自大宗大族,平常難得一見,即使見了,他們也瞧不起散修,求丹幾率極低。散修出身的丹師,大多資質平庸,時有毀丹之虞,即便煉丹成功,也大多品質不佳,未必抵頂耗費。同品靈草,若能煉成中品丹,得失天差地別。若知道主上能煉製出上品丹,必有無數散修聞名來投!”


    “背後還是利益啊。”


    周昭陽感歎一句,憧憬一會,道:“隻要有丹方,靈草品質不錯,煉製出上品丹不是難事,可惜附近沒有地火……”


    “地火?有啊,陸家鎮西山,就有質量上佳的地火。”


    陸虞說完,想起合族被逼遷走的往事,神情黯然。


    周昭陽取出幾瓶聚氣丹,拋給陸虞,道:“這幾瓶丹藥給你,招攬人手之時,拿出來有說服力。好了,我要修煉,如無大事,不要打擾我。我平常在內室修煉,你可以住在外室。”


    陸虞瞧清丹藥的品質,神色激動,小心收起丹藥,再看向周昭陽時,已帶著恭敬之色。


    他恐驚擾周昭陽,悄然退出洞府,心中暗忖:“寧家素與伏風派不和,無奈勢微,心有不甘,卻隻能隱忍不發。我先往寧家遊說,再回本家說服家主,兩家聯手,加之主上之力,伏風派不足為慮。”


    陸虞看到了希望,馬不停蹄,穿梭於附近家族和有名散修之間。


    周昭陽收伏陸虞,有了情報渠道,打探到此界隻限製靈修結丹,心事頓去,專心煉化識元。


    他的九轉識台幾日間凝實,九層金光閃閃的識台,聳立在識海中央,這是識基大圓滿的標誌。


    他心中暗喜:“結出識丹的日子,已近在咫尺。”


    隨即又想:“結出識丹,當真不會引來天劫?為了避免意外,先模擬一次再說。”


    ……


    天河宗。


    “巫家長老巫媚拜宗!”


    滿臉晦氣的巫星,跟在巫媚身後。風大青跑了,噬魂蟲丟了,他的麵子沒了,巫有禮和巫媚嘴上不說,從此卻不再信任他。


    巫有禮與巫媚到達北海群島,進展同樣不順利,他們發現了數處血仙門人的痕跡,順著線索追查時,最有嫌疑的兩個宗門,一夜間竟然集體失蹤,無人知曉他們去了哪裏。


    巫有禮坐鎮北海群島,繼續調查相關線索,巫媚的注意力轉移到風大青身上。相對北海群島的血仙門蹤跡,已被確認得了血魔傳承的風大青,價值巨大。


    此次來天河宗,巫媚的目的明確,就是為了尋找風大青。她對風大青沒有殺意,並不是她心善,而是她要將風大青變成餌,引出血仙門其他門人。她有一種直覺,隻要風大青在手,一定能引出血仙門的重要人物!


    風大青在東海失去蹤影,巫星認定他已身亡,屍首已被強大的海妖吞噬。巫媚不相信他所言,風大青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出重重包圍,讓東島巫家損失慘重,這種有大機緣的人,死不見屍,隻憑推斷,怎敢確定他已死亡?


    山河宗鍾聲響起,宗門大陣不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此刻大陣的啟動,不是為了抵禦外敵,而是隆重迎接尊貴賓客的一項莊嚴儀式。


    許城人眼中無比強大的山河宗,麵對實力強悍的巫家,如螻蟻一般。這一點,許城人與天河宗大多數弟子渾然不知,唯有天河宗的核心層洞若觀火。


    “若是巫家欺人太甚,周家又不管的話,就舉宗投奔其他大家族!”


    紫定子帶領眾長老步出山門,麵上含笑,心中卻在暗自籌謀。


    天河宗建在靈脈之上,宗門附近靈氣繚繞,如同仙境一般。巫媚身著青色道袍,虛立在半空,不施粉黛,更顯得氣質脫俗,如同下凡的九天神女。


    “天河宗上下恭迎巫媚長老。”


    紫定子大聲說完,當先拱手為禮。


    目視不卑不亢、氣定神閑的紫定子,巫媚內心輕視之意頓去,語氣和緩,道:“道友不必多禮,我此來有兩事相求:一是落實貴宗葛昭陽的命簡;二是了解葛青和望舒的去向。”


    “這兩事好辦,我這就安排人調查,巫媚長老請入內奉茶。”


    紫定子說完,回頭叮囑幾句,安排兩位長老立即落實。


    見紫定子如此配合,巫媚笑道:“道友不必客氣,若是耗費時間不長,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在此靜候佳音。”


    兩人不鹹不淡地扯著閑話,還沒說上幾句,一名天河宗長老現身,向紫定子拱手施禮,道:“經查,魂牌殿並無葛昭陽命牌。”


    紫定子眉頭緊皺,轉向巫媚,正要說話。


    他身後一名紅臉長老上前幾步,拱手道:“掌門師兄,三年前,有一位名叫葛昭陽的弟子,偷入經閣,被巡夜長老察覺,逃入後山,之後墜入懸崖。遺體由我帶回,丹穀夢蝶長老處理的後事。”


    紫定子聞言恍然,微微頷首,道:“不錯,我已憶起此事。葛昭陽乃我宗葛青長老之侄,葛長老外出多年未返,故而此案卷宗,我宗一直妥善封存。”


    巫媚一愣,隨即笑道:“葛昭陽死了?不對吧,外界盛傳風大青乃葛昭陽假扮,難道是假的?”


    紫定子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巫媚長老親自出麵,我宗上下怎敢有所隱瞞?”


    說完,他轉向一名長老,道:“你取葛昭陽案的檔案過來,速去速歸!”


    這位長老聞言,不發一言,禦劍直接飛向宗門。


    又一道人影現身,另一名長老現出身形,對紫定子施禮道:“大丹師說,葛青於三年前離宗,再無消息。其間,隻托人帶回一塊玉簡,說之所以長時間滯留未歸,是因為遇到了仇家追殺,並非私自脫離宗門。上旬巫家派人前來問過,葛青長老傳訊的那枚玉簡,已被巫家來人取走。方才再次查證,情況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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