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小看不到大聖所在,卻知曉這是大能,不敢得罪,急忙往虛空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前輩勿怪,是晚輩魯莽了。”


    喬小小引周昭陽進宅,下人看在眼裏,不由議論紛紛。


    “這位青年麵生,莫非是小姐相中的女婿?否則,怎會引去後宅?”


    “男女怎好私自相見,小姐不修女德!”


    “男女授受不親,小姐過分了,若讓老爺知道,免不了一頓斥責。”


    ……


    被人注目,周昭陽早已習慣,不以為然。喬小小卻不一樣,她自小在深閨長大,知書達理,曉得女子聲譽的重要性,往前走了幾步,聽到下人議論,有些心虛,偷眼見周昭陽不動聲色,不好停步,隻好硬著頭皮在前引路。


    周昭陽進了一扇小門,發現竟是進了後宅,不由一愣,急忙停下腳步,罕見地靦腆起來,道:“喬小姐,我是男子,進入後宅不妥,能否去客廳說話?”


    喬小小如釋重負,急忙點頭道:“那您先到客廳稍待,待會我帶師父前來相見。”


    喬家客廳四壁懸掛著名家墨寶,字裏行間流露出深厚的文化底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書香,喬小小請周昭陽落座稍候,讓下人準備茶水,自己轉到後麵,去取紅劍去了。


    下人準備好茶水,站在門外侍候,大聖覺察室內無人,顯出身形,忽然咦了一聲,指著西牆上掛著的一張小畫,道:“這畫甚是古怪,沒有靈氣,不是靈寶,卻能讓我覺察到一絲威脅。”


    周昭陽自小在周家長大,受六祖影響極大,並非整日埋頭修煉,書籍讀過不少,琴棋書畫,也不是一竅不通。周昭陽瞧了半天,沒看出什麽異樣,疑惑地問道:“這畫有什麽不俗嗎?我怎麽看不出來?”


    大聖仰著下巴,得意地說道:“你不學無術,不如我好學上進!我跟了主人多年,學了不少東西,你若虛心求教,我可以指點你一二……”


    說到這裏,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在室內能聽到“恭迎主人”之類的話語。大聖放出神念一看,道:“應是那女娃的爹回來了。咦,他修為隻是儲氣境界,身後兩人卻是築基初期修士,有高手護道,定非常人,你小心應對。”


    說話間,大聖化成一束光,投入周昭陽眉心,躲進了小府空間。


    周昭陽整理一下衣冠,正襟危坐,聽到門響,連忙站起身來,拱手道:“昌雄見過前輩。”


    進來的是名中年文士,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上下打量周昭陽一眼,臉色陰沉,話裏透著冷意,問道:“你是小女的朋友?”


    周昭陽見文士麵色不悅,不知所以,愣了一會,沒想明白原因,道:“在下許城人,上午剛進唐城,因令千金有件物品,對晚輩十分重要,因此登門拜訪,絕無惡意。”


    文士見周昭陽衣著整齊,應對得體,年紀也不大,不像浪跡花叢的紈絝子弟,臉色稍緩,道:“昌家?可是在第一街有鋪麵的昌家?”


    周昭陽先前赴唐城路上,暗自擒了昌家少東家昌雄,假扮了一路,早將昌家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拱手答道:“正是我家俗業。”


    昌家乃許城巨賈,於唐京設有商鋪,專營許城特產,曆經數載,信譽卓著,於唐城頗負盛名。這個文士去過幾次昌家商鋪,對昌家印象不錯,聽周昭陽說是昌家人,聽其口吻還是昌家直係子弟,語氣越發緩和,道:“原來是昌家少爺,你此來要求購小女手中之物?”


    周昭陽拱手道:“正是。”


    文士沉吟片刻,心中暗忖:“小小有什麽珍稀之寶?怎會勞煩昌家少主親至?此事得先問個明白。”


    他待要出門,卻聽到腳步聲響起,抬頭看時,正是喬小小捧著一柄寶劍進屋。


    文士頓時色變,對周昭陽喝道:“你受了誰的指示?!敢來我喬家哄騙小女的寶劍!”


    周昭陽苦笑,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喬小小怯生生地道:“父親,非是他自動尋來,實乃我受人委托,引他至此。”


    說話時,喬小小玉指輕點,指了指手中的寶劍。


    文士看在眼裏,怒意頓消,隨即浮現出驚容。他愣了一會,忽然衝著門外說道:“和兄,冷兄,我與小友有事密談,請暫時封閉此廳。”


    外麵有人應允一聲,接著一道亮光閃爍,化成一層淡淡的光幕,將客廳內外隔絕。


    一團黑霧從劍中溢出,幻化成一個年輕女子的模樣,跟文士打了個招呼,轉向周昭陽,問道:“小黃呢?”


    周昭陽身處逃亡之路,大聖乃其最後之依仗,麵對生人,他豈敢輕易暴露大聖?他取出古玉,望著這女子,道:“你可認識此物?”


    魂女神念掃過古玉,立時恭敬下拜,道:“劍婢見過小主。”


    周昭陽點了點頭,掃了喬家父女一眼,放開神念,察看不太穩定的劍婢魂體,道:“你魂體受損嚴重,應是傷上加傷之故,若不盡快療傷,一旦落下隱患,對你日後恢複不利。”


    劍婢輕歎口氣,幽幽說道:“我受傷後修為大減,煉不得丹,又找不到上好丹師,隻能慢慢吐納恢複。其間又遭了一難,魂體幾乎寂滅,若非喬家,我……”


    周昭陽聽到這裏,略加猶豫,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劍婢,道:“這是我煉製的凝魂丹,對你恢複有利,算是送你的見麵禮。”


    劍婢接過儲物袋,放出神念一看,見其內丹藥無數,多是上品丹,不由大喜過望,急忙施禮謝過。


    周昭陽轉向喬父,道:“劍婢受傷,承蒙貴家照顧,此劍乃師門之物,我欲收回,萬望大人成全。你等照顧劍婢多年,此是大恩,師門欠你們喬家一個人情,前輩若有所需,隻要在下力所能及,但請開口。”


    喬家父女見狀,曉得事情不可挽回,臉上皆有不舍之意。劍婢在喬家多年,自小看著喬小小長大,感情自然不薄,此時離別在即,她不顧魂體不穩,取出一枚玉簡凝結神念,遞給喬小小,道:“為師傳你全套劍法功訣,你隻要勤加修煉,日後總有劍道大成之日。”


    說完,已是支撐不住,連忙服了一枚丹藥,魂體沒入劍身。


    喬父名舍,是唐城有名的陣法師,在唐侯手下任職。他見周昭陽贈給劍婢的丹藥品階不低,心中生出計較,道:“劍靈在喬家多年,喬家對她有恩,她對喬家亦有恩,曾救過我的命,又與小女有緣,今日分離,實在難舍。如今劍靈回歸師門,我等亦無道理阻攔。敢問一句,小友可是丹師?那些丹藥是小友親自煉製?”


    見周昭陽點頭,喬舍麵露喜色,道:“唐城實力強大,各大宗門實力同樣不凡,可惜丹道水平一般,中品丹已經難得,上品丹實屬罕見。喬家為恢複劍靈,耗費巨資求購丹藥,錢財靈石如流水般散去,然而所得多為下品,中品丹便是鳳毛麟角。府中靈草堆積如山,卻難求一位高水平丹師。小友丹道不俗,能否幫忙煉製一些丹藥?”


    煉丹是周昭陽的特長,也是他的愛好,再說喬家為了劍婢,可謂耗盡家財,甚至到了喬小小盜丹的程度。如今劍婢回歸,他不好一走了之,當即一口應下。


    喬家沒有丹師,自然沒有煉丹室,周昭陽不敢在此逗留太久,索性在客廳煉丹。以他如今的水平,與大丹師相比差一些,在唐城丹師中,卻屬於一流水準,可惜沒有地火,隻能以火靈石代之,丹藥品質難免受影響。即便如此,煉成丹藥四成為中品,四成為上品,更有兩成為極品,已屬難得。


    周昭陽對此很不滿意,但是對喬舍來說,已是驚喜交加。這批丹藥若是拿到市麵上,足以震驚整個唐城,若想出售得利,隻需出售那些中品丹,就能換取驚人的財富!


    喬舍收起丹藥,對周昭陽謝了又謝,道:“唐城缺少丹師,尤其是高水平的丹師,倘若小友留在唐城,我定向侯爺推薦,保證小友得到重用!”


    周昭陽連忙推辭,道:“多謝喬前輩好意,我手頭有一件要事要辦,再過三年五載,我處理完俗務再說。”


    ……


    喬舍失去紅劍,卻得了許多丹藥,算起來足以彌補多年花銷,遺憾之餘又有些欣喜。


    次日,喬舍到宮中當值,正逢一隊傳令官出門,有認識喬舍者,上前行禮問安。


    喬舍隨口探詢道:“發生了何事?”,


    喬舍身為陣師,地位尊崇,這位傳令官不敢得罪,低聲說道:“侯爺下了旨意,讓各地官府、各宗各派,全力捉拿一名來自許城的修士。”


    喬舍心中微動,問道:“許城的修士?他叫什麽?又因何被追捕?”


    傳令官小聲說道:“此人名叫風大青。昨夜巫家家主進宮,與侯爺密談半個時辰,侯爺今晨派我等下旨,至於背後因為什麽原因,下官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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