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燕的確蒙對了,熟悉地形的龍涼,並未領著四人往其他方向逃跑,而是逃往正南方。


    慕容鑰來過幾次大澤,曉得大概地形,一邊疾奔,一邊問道:“龍涼,正南方那片大澤,曾有築基大圓滿高手陷在裏麵,號稱死亡沼澤,我們往這邊逃,不是自尋死路嗎?”


    龍涼修為基礎紮實,奔跑中聲音很穩,道:“族人說來人中有不少高手,還有築基修士,若往東南方向逃,不出半日,定會被他們追上。死亡沼澤沒有道路,處處都是要人命的陷阱,即便結丹大能前來,也不敢肆無忌憚!隻有進入死亡沼澤,才有可能找到生路。我知道裏麵有一條路,雖然崎嶇難行,卻是絕佳的逃生通道,倘若沒有什麽意外,我保你們安然離開大澤!”


    夜幕降臨,一行人踏入死亡沼澤的幽暗深處。盡管龍涼對地形了如指掌,也不得不放緩步伐。他領路在前,四人緊隨其後,奮力疾行。至夜半時分,花兒與胡巧兒已顯疲態,慕容鑰見狀,向龍涼提議道:“我與風醫師可以支撐,花兒與巧兒修為尚淺,體力已近枯竭。”


    龍涼道:“不行,剛入死亡大澤外圍,不能減速,若有大能追來,很快就能發現我們的行蹤!要歇息,得到安全處才行!”


    他回首望向巧兒與花兒,沉默片刻後,忽然說道:“我若現出原形,能背負一人,另一人則無力相助。”


    連續如此奔波,周昭陽也頗為吃力,但是,他平常的苦練此時體現出來,體力還能堅持。他望向慕容鑰,道:“慕容姑娘,你帶著花兒,讓龍涼背著巧兒,我自己能行!”


    龍涼現出原形,卻是一隻龐大的龍鷹,周昭陽麵露驚異之色,說道:“龍涼,你體形如此龐大,就是我們四人同乘,應該也無妨。”


    化為原形的龍涼口吐人言:“若是往常,我化形而出,馱載你們四人綽綽有餘,但有一段路程無比艱難,需要我傾盡全力,方能保證安然度過。為確保萬無一失,我需養精蓄銳,隻能背負一人前行。”


    周昭陽苦笑一下,抱起巧兒,放在龍涼背上,見慕容鑰背起花兒,道:“走吧,我能堅持。”


    次日清晨,龍涼體力尚可,慕容鑰已有些堅持不住,周昭陽最慘,即便他平常勤奮鍛煉,也無法彌補修為層次上的差距,此時氣喘如牛,已然無法再堅持。


    胡巧兒心疼地說道:“少爺,我恢複得差不多了,你上來,我跑一會。”


    周昭陽已至極限,縱身一躍,伏於龍涼背上稍作喘息。巧兒修煉尚淺,奔跑未久,便已體力不支。慕容鑰見狀,速度放慢,等巧兒追在身前,拉著她的小手,道:“調勻氣息,跟我保持同一節奏,這樣就省力多了!”


    巧兒資質絕佳,很快找到竅門,拉住慕容鑰的手,內息調到同步,果然輕鬆許多。然而,巧兒修為尚淺,未幾便已力竭。無奈之下,體力恢複的花兒替下巧兒。就這樣換來換去,到了晚上,終於來到一座小山丘腳下。


    龍涼麵露興奮之色,指著山丘頂部,道:“隻要過了這山丘,前方無邊無際的大澤,才是真正的死亡沼澤。死亡沼澤之所以恐怖,是因為其表麵看起來極平,卻無絲毫借力之處,而且,其內偶有強風。築基修士雖能禦劍飛越,但若中途稍有懈怠,便可能墜入這無形的深淵,曆史上曾有位築基大圓滿的強者,便因一時疏忽,永遠失去了蹤跡。我們鼓把勁,等過了山丘,稍作停留,我就駝你們飛過去!”


    聽說目的地就在眼前,眾人心中燃起希望,速度頓時快了起來。半夜時,眾人終於翻過山丘,來到大澤以北的密林內。


    眾人終於得以喘息,慕容鑰大口喘著粗氣,目光鎖定恢複人形的龍涼,道:“那日賭鬥時,若你現出原形,單憑體力,比拚到最後,我肯定不是對手!”


    上次戰敗已有不少時日,如今提起來,龍涼還是有些尷尬,勉強咧嘴笑了笑,道:“身為妖族,自有妖族的驕傲,若非到了生死關頭,我們輕易不會現露原形。人族修士有保命絕招,平常極少使用,我們妖族顯形好比人族施展絕招,若是經常施展,被對手研究明白,性命攸關時就無法賴此保命了!”


    慕容鑰展顏一笑,道:“謝謝你如此信任我們!”


    周昭陽對龍涼印象很不錯,此時聽到兩人交談,才知現出原形對於妖族的重要性,對龍涼更加認可,笑道:“龍涼,你很不錯,值得交往!若你不說出緣由,我還不知道這是你的底牌,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枚丹藥,遞給龍涼,神情莊重,說道:“這是前輩贈予我的寶丹,無論體力消耗多麽,服下以後,隻需片刻時間便能恢複如初。然而,人妖有別,不知你服下後效果如何。”


    ……


    山丘以北五十裏,灰袍發現一名黑衣人,身影一閃,落到此人背後,一招將其製伏,點了幾處重穴,像死物一樣擲入乾坤袋內!


    “都是些小嘍囉,最大的魚還在前麵!”


    見依然沒有擒住鬼閣此行的首腦,灰袍微微蹙眉,雙眼中露出一抹憂慮之色,隨即身形一晃,向前疾馳而去。


    他自從與周昭陽分離,不久就遭到鬼閣精英劫殺,直至逃到周京附近,才擺脫了鬼閣的追擊。後來,申侯派人接應,他才得以安然返回申城。


    在申城調養十餘日,傷勢好了大半,灰袍不放心周昭陽,與申侯打了一個招呼,就連夜進山去了。


    到了那處山洞,沒有見到周昭陽身影,灰袍的心猛地一緊,猶如被無形之手揪住,直到他瞥見洞壁上的字跡——乃周昭陽所留,這才稍覺寬慰。


    他在尋找周昭陽時,發現了離夢手下一名暗侍,他追蹤此人數日,尋找機會將其生擒,得知離夢屬下已查出周昭陽的蹤跡,不由嚇了一跳,得知後來周昭陽逃走,他如火似焚的心情才平靜下來。


    然後,他想方設法,找到了李風實,悄悄跟在他後麵。身為築基高手的李風實,竟被周昭陽暗算,此後遍尋無果,周昭陽蹤跡全無。


    後來,李風實接到離熟命令,來了澤西關。灰袍跟蹤而來,不願人前顯露,就在近處潛藏。


    離熟與西門廈見麵時,灰袍就隱在暗處,他是結丹高手,離熟與西門廈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城牆上諸人卻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灰袍擇機與西門廈傳音交流,聽說周昭陽可能身處大澤,大喜過望,先行進了大澤,途中發現了鬼閣門人,生擒了其中幾名,又獲得一些情報。


    鬼閣此行二十餘人,築基強者九人,餘者皆儲氣弟子。離熟先前被西門廈拿話逼住,讓屬下擒了十來人,將鬼閣的儲氣弟子一網打盡,卻無一名築基以上強者。


    鬼閣築基強者沒有進關,全部跟隨此行首領陰雄,潛伏在關外山林中,後來發現城內門人出了事,不敢久留,擇機潛出關隘,進入大澤潛藏,並未四處尋找,隻是監視關城方向過來的人,見褚燕一行匆匆進入大澤,一行人跟蹤上前,直至褚燕等人駐足,陰雄現身逼問褚燕消息。


    陰雄為首的九名鬼門高手,此時已被灰袍生擒八人,漏網者隻剩下陰雄。陰雄此時並不知道同行者皆被生擒,隻剩下他自己還是自由身,他循著周昭陽等人的逃亡路線追蹤,已經到了山丘腳下。


    陰雄身為築基九層的高手,速度猶如疾風,至多再過半刻鍾,就可抵達丘頂。到了丘頂,以陰雄的修為,找到周昭陽等人的藏身之處,輕而易舉!


    ……


    正在林中歇息的周昭陽,忽然感覺一陣心悸,


    周昭陽心急如焚,看向龍涼,見他拿著那枚丹藥,猶猶豫豫,舍不得服用,忍不住催促道:“龍涼,切勿遲疑!即便這丹藥珍貴無比,又豈能與性命相提並論!”


    “風醫師,你不了解這裏的情況,不知道這種品級的丹藥,對於我們妖族意味著什麽!”


    說完,見周昭陽滿臉焦急之色,龍涼掰下一小塊丹藥,放入口中,隻覺澎湃的藥力瞬間迸發,沿著經脈擴散,很快流遍全身,龍涼精神大振,喜道:“隻是這一小塊,我就恢複了大半體力!這次安然渡過死亡沼澤,我很有信心!”


    龍涼現出原形,就在眾人將要離去之際,一個身影突兀現身,卻是陰雄追了上來!出乎人意料之外,他既沒有理會修為最高的慕容鑰,也沒有理會現出龐大原形的龍涼,而是盯著周昭陽假扮的風大青!


    陰雄冷冷地發問道:“你是風運?!”


    “風運?你說的可是丹穀風運?前輩,您看我這修為,像丹穀真傳弟子嗎?丹穀真傳弟子皆是築基修士,怎能收我這種弱者為徒?”


    周昭陽當即否認,說出的理由,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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