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軒也站出來說:“我是宮王府的阿哥溥軒我也站在阿巴圖的一邊。”


    這時忍了很久壵親王溥緒站出來擋在李醒仁麵前怒道:“我們壵王府怎麽了雖然中落了卻沒有靠你們的施舍活下去,我大伯載勳在庚子國難之後,被賜自盡為老佛爺和皇上以及你們各王府擋了雷,使得老佛爺和各大王府逃過了洋人對你們的追究,事後是朝廷還是你們王府對我們進行賠償了,你阿巴圖還大言不慚的說進行百倍的賠償,我支持海額駙的建議就賠償這麽多,你鐵亨不服則可以直接找北洋陸軍部去。”


    沒等著哲泰附和怡親王府的小親王和鄭王府的鄭親王,都因為當年‘辛酉政變’深受宮王府的迫害是以站出來說:“壵王爺說得對你有能耐去找北洋政府賠錢去,也可以去天津去找複辟的始作俑者章勳,別難為壵王府的額駙,他當時也是奉命行事的。”


    宴森打趣的說:“看看你們這群自命皇親貴胄的一群人,這樣打下去就叫耗子扛槍----窩裏橫,我的看法和壵王爺說得一樣。”至於克競郡王的大福晉和小王爺文葵保持中立一直沒有說話,還有術親王赴宴的阿哥沒有父親的命令也是沒有表態。很明顯四個王府對三個王府莊王府這邊占據優勢。


    瑞親王中栓被氣的沒法沒法的但是在自己的王府裏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還是陪著笑臉把李醒仁和溥緒推到一邊說:“各位來得都是客,對於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也是深表痛心,對於鐵倫的事情從五千到五萬大洋你們都不要爭辯了,鐵亨待會宴會結束你來找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若是平時他遇到這情況早就發飆與鐵亨開打了,鐵亨你他媽算老幾在我府上鬧事,但是今天是他家小阿哥大喜的日子,他的母親和妹妹一再叮囑他今天要把喜宴辦好遇事要忍,是以今天的瑞親王才一反常態想把這件事在自己的府上解決好。


    麵對各親王的的態度和中栓的仗義,鐵亨也不敢造次本來想為夫報仇的決心都被各親王的表態消磨不少,正當他要妥協時從人群裏走出一名日本中尉軍官竟然是也和川島浪速去北苑的龍宮葵太,他用生硬的漢語說:“鐵亨桑是我的朋友也是一名日本海軍軍官,我作為一名日本軍官將盡全力為他討回公道,至於中栓親王的提議我不同意,還是請真正的凶手李先生進行賠償,如果賠償的金額鐵亨桑還不滿意,哪麽我將通知日本領事館將這件事作為兩國外交事件處理。”


    哲泰聽了指著鐵亨說:“鐵亨小子你原來已經加入日本國的海軍了,你知道小日本在甲午之年殺害多少中國的老百姓,咱們賠了他們多少銀子,你現在又想借著小日本的勢力還想敲壵王府一筆,我告訴你沒門。”


    龍宮葵太也上前一步說:“請你對你講的話負責。”


    哲泰當時就有些怒了,他挺著胸道:“老子就是說了,讓你記住我老子叫哲泰。”


    正當雙方要大打出手時聽到人群外一人哈哈大笑,人們望去隻見新上任的陸軍總長段長貴帶著一夥軍官站在人群之外,他對眾親王和高官們抱拳見禮後大聲說:“關於鐵倫的事情剛才我也聽到了,對於鐵倫的賠償問題你們相持不下,現在我就多一句嘴小李你也別說五百,那個鐵亨你也別要五萬我就做一回和事佬說一句話,小李你家也是山海關的大戶就出一萬大洋把這件事了解了吧。”


    都知道李醒仁平時是很隨和也很不愛錢的,隻是有時候倔起來是沒人能改變他的意誌的就算你陸軍總長段長貴也不例外,何況他們的關係很不好李醒仁還殺死了他的侄子段炯,正當他死擰一根筋不想給段長貴的麵子時海蘭格在人群外說:“總長英明總長公平我代表我家額駙接受這個建議。”說著把她僅有的一萬大洋的銀票交給段長貴。


    段長貴走進人群把銀票交給龍宮葵太說:“你是否也給我這個麵子?”要知道北洋陸軍總長就相當於北洋三軍總司令,掌握所有北洋軍權和戰略物資,地位僅次於總統和總理對於龍宮葵太這個日本小軍官來說是太給他的麵子了。


    龍宮葵太躬身接過那張銀票,又對李醒仁說了一句:“多有得罪。”隨後拉著鐵亨走出人群看樣子要走出瑞王府。騰吉罵道:“少和我們玩日本那一套的假虛偽。”


    這時府外有人大叫:“皇上特使駕到。”段長貴拍拍李醒仁的肩膀沒有說話,隨著各親王和那些權貴們去接旨去了。望著離去的人群李醒仁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臉一身而過,他記得在那裏見過又想不起來,又想了一陣他才想起這小子就是在賭場裏和小猴子賭錢,拿著紫禁城偷來的寶貝賭錢的那位,看樣子他也是皇親貴胄或者在紫禁城做事的地位還不能低了,要不然他不可能弄到值錢的寶貝。他想事情的時候海蘭格顛怒的戳著他的額頭說:“我就知道你的腦袋轉不過彎替你墊了一萬大洋,你記得要還我。”


    李醒仁對她說:“都是阿巴圖用話激我才使得我想他們一時杠下去,仔細想一下假若換做我是鐵亨,那結局就不堪設想了。”


    海蘭格對他說:“你知道其中利害關係就好這一萬大洋至少消除了你和鐵亨之間的仇恨,你不該是心痛那一萬大洋了吧。”


    李醒仁淺笑從襪子裏掏出幾張銀票找出一張麵額為一萬大洋的銀票交給她說:“我也不是小氣的人我知道你對我好。”海蘭格接過銀票放在旗袍的夾衣裏。這時蘭香佯怒的撅著嘴說:“阿格你們還膩在那裏,都怨你的阿仁把這裏的桌椅砸壞了,你們趕快過來幫忙整理。”海蘭格聽了一吐舌頭,和海紅和那些家人把砸壞倒地的西式桌椅盡量修好扶正。


    他們還沒有整理完迎接皇上特使的皇親貴族和客人,已然接了皇上的聖旨和對小阿哥的冊封陸續到了後院和前殿各處準備開席了。李醒仁就和海蘭格坐在一起等待開席,和他們一桌的還有海蘭格的姐妹蘭羽,和蘭羽同來的還有他美國的男朋友喬治·約翰遜。這個外國人也隻不過是一個領事館的小武官,長的也不算健壯聽說也沒什麽背景,隻是那時候的國人有些崇洋媚外都以為外國人什麽都比中國的好,月亮都比中國的圓,像蘭羽這樣的姑娘嫁到外國的不在少數。沒一會兒溥紹來後殿把李醒仁叫走說:“這是女眷聚集的地方在一起有傷風化,大哥讓你回去陪我們喝酒。”


    李醒仁說:“這是西餐不講究這些。”


    溥紹說:“你要是不回去大哥會生氣的。”說著硬是把他拉走,隻看得蘭徽和蘭香她們掩口偷笑。到了銀安殿裏各親王已經分爵位落座,最上首是皇上派來的特使和純親王載灃段長貴由中栓作陪,溥緒早就被宴森誠厚他們拉去別的桌,李醒仁剛坐下溥軒和阿巴圖已經挨著他坐下來。他剛要起身離開溥軒說:“海額駙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酒了,正好我們也要聯絡一下交情嗎。”


    這又不是鴻門宴他當然不怕,那邊的顧文定和騰吉怕他吃虧和同桌的幾個阿哥換了位置,是以幾個北京城滿族最有權勢抱負的幾名青年、宗社黨保皇派和共和派坐在一起,進行著沒有一場炮火和流血的拚鬥。他們兩派鬥爭的賭注就是鬥酒,他們早就把酒席上五錢的酒杯推到一邊一開始就上大碗,端來海蘭格酒館成壇的綿竹川酒沒說的先每人滿上一大碗。


    溥軒對著眾人和溥紹先進行自我介紹:“我是宮王府最小的阿哥溥軒現在電話公司任職,因為大哥溥偉不在進城是以王府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理,仗著我祖父的威信還有不少人和我交好,今天難得於大家相聚咱們幹一個。”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們宮王府聯盟實力和理王府同盟對抗,眾人也深知隻要有孓師那個老太監京都第一高手在,宮王府就有絕對的優勢壓製他們。


    眾人喝幹了滿滿的一碗酒以後李醒仁就給溥軒介紹:“溥軒這是壵王府我的七哥溥紹,往後咱們可要更加交好才是。”溥軒和溥紹相互見了禮就算認識了,至於溥德阿巴圖和騰吉他都認識,李醒仁又把顧文定介紹給他全桌子的人也都熟識了。


    幹完了這一碗酒顧文定就提議:“這麽好的日子咱們要喝狀元紅才是,把這壇綿竹幹了咱們換酒喝。”桌上的人都覺得他說得有理就把那壇酒分了又是一口幹了,王府的侍從很忙沒有功夫管他們這一桌子李醒仁隻得親自去尋後院狀元紅,要知道海蘭格先前就去找中栓把她酒館裏的美酒以高價賣給他,現在那些酒都在後院堆放著。李醒仁出了銀安殿見到幾十張酒桌上,海蘭格的幾個姐妹包括蘭瑩都坐在一張桌子上也喝起白酒,要知道滿族的姑娘不分美醜都是很有酒量的,見她的姐妹合好了也就放心了,海蘭格對他做了一個別喝多了的姿勢,李醒仁回了一個請放心結果被蘭瑩看到又是對她一陣挖苦。


    他在後院很快找到了一壇狀元紅並沒有急著搬回去,而是找了一處花壇子把腹中的兩碗酒吐了出來,隨後才扛起那一壇近十升黑釉狀元紅酒壇子回到銀安殿。到了他們的那一張桌子眾人都等急了,騰吉麻利的打開酒壇子忙著給眾人倒酒。滿桌子的皇家宮廷菜讓普通人見所未見,無論外形還是味道都讓人食欲大開,李醒仁抓緊吃了幾口美食都被他們叫住,和睦的氣氛和酒精的麻醉使得他們暫時放棄了仇恨,而是打起了酒官事誰不把碗中酒喝幹那是不行的耍賴也沒有用,李醒仁在宴森那裏學得甚是管用學會了勸酒學會了先發製人,幾輪下來溥紹和幾位酒量淺的阿哥已經趴到桌子下麵。


    阿巴圖借著這個機會宣泄著對家族沒落的無奈和對李醒仁的痛恨,他仗著酒量好頻頻對李醒仁敬酒,李醒仁則拉上大家夥和他一起喝。“姓李的咱們可不是認識一兩天了,自從你出現過我就沒順當過這碗酒幹了,祝你早一些死。”


    搶了人家的未婚妻又把他打敗數次阿巴圖對於他的憎恨是可以理解的李醒仁也端起酒說:“沒有我這位對手你會覺得高處不勝寒的,為了咱們的小阿哥和阿巴圖能長命百歲咱們把碗中酒全幹了。”他這樣一說幾個年輕人又把一碗酒喝幹溥德也被喝趴了。


    剩下五人都有了一些醉意舌頭有些短說話語文無倫次臉色發紅,騰吉和阿巴圖還是各自不服,騰吉邁著踉蹌的步伐又給五人各滿了一大碗說:“今兒不被抬回去誰也別下桌子還要接著喝。”


    顧文定說:“那也要說一個祝酒詞啊。”


    溥軒端起酒碗說:“咱們以後都是最好的朋友了,為我們的先祖的輝煌幹了這一碗。”要是在沒喝酒時顧文定和溥軒早就打起來了,顧文定要問溥軒‘誰和你是一個祖先你是滿人我是漢人’但現在幾人都喝得有些蒙了,隻都知道他們說著漢語黑頭發黃皮膚都是中國人。


    這一碗酒下肚五人都扛不住了強忍著沒有吐扶著桌子沒趴下,還好海蘭格姐妹趕來把李醒仁和顧文定扶住,溥軒也要倒下也被蘭瑩扶住,當幾人要散夥時溥德搖晃著拿了一大瓶洋酒說:“白酒喝完了咱們在喝洋酒。”可是怎麽也打不開酒瓶的木塞。


    李醒仁接過酒瓶研究,溥德就在那裏跪著給海蘭格道歉,弄得海蘭格吃罪不起趕緊原諒了他。突然香檳酒的木塞打開了,白色的泡沫噴灑在眾青年男女的頭頂還伴著陣陣的酒香那場麵美極了浪漫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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