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位格格去聽大鼓書,哲泰才拉著李醒仁來到同仁堂附近的一處牌樓,隻見一個半披狼皮的壯漢饒有興致地在看人摔跤。哲泰上前給了他一腳那壯漢反手大拳頭就要掄過來要打,見到是哲泰忙躬身說:“世叔你來了。”


    哲泰對著李醒仁說:“這就是邊察家的大兒子騰吉順德郡王府的後人。他爹在富喜來和蔣寶墳前被一夥神秘人的襲擊而身死,這騰吉是順德郡王府數百名後人中最能打也是最走正道的,他與會友鏢局的總鏢師李通交好,這幾日才回到京城,現在京城整個外堂的小錢都是歸他收。”騰吉趕忙給李醒仁施禮並問:“這位阿哥不知怎樣稱呼?”


    李醒仁趕忙還禮道:“在下可不是那家的阿哥我叫李醒仁。”


    騰吉聽了又是把身子向前深躬道:“久仰大名,早就聽說你救了我們玉皇閣兩次,今天見麵真是難得不如咱們喝上幾杯。”


    李醒仁趕忙退卻說:“我和你世叔有要事來找你商量,能否借一步說話。”


    騰吉把四人領到一處僻靜的酒樓之上坐下來,並讓他的手下封鎖了整個酒樓樓,望著一臉愁雲的哲泰騰吉說:“世叔看樣子不高興,是不是前幾日因為陸見章占了咱們的玉皇閣而惱怒,隻要你一句話我立馬帶人把陸見章一家全殺了。”


    哲泰示意他坐下來說:“我找你來比玉皇閣被人占去還要嚴重,前幾日你也是至仙堂的一名堂主,逼死了一個抽大煙的霸占了人家的老婆和田宅,本來不是什麽大事卻被京師警察廳督查長馬龍標盯上,他以我們玉皇閣內二堂外五堂擾亂京城治安的罪名,不單要抓捕我而且還要解散玉皇閣,幸好我每年都要向他孝敬不少銀子,經過協商馬龍標已經寬限我們玉皇閣經過十日整改,隻要達到他的滿意還是可以統治京城的。”


    騰吉環視酒樓四周無人而後說:“世伯這官場上的規矩你還不曉得,馬督察之所以找你的麻煩還是你的錢沒有送到位啊。”


    哲泰擺手說:“不是那麽回事聽他的話語,好像是陸軍部下達的強製命令,外加各國公使各大學校文學團體、民間組織都上書給總理內閣,說什麽章勳複辟以後社會治安大不如以前,鴉片腐蝕人們的精神,盜賊搶掠老百姓的財物,世風日下花柳病橫行、、、再這樣下去段總理非把我槍斃了不可。”


    騰吉聽了也是冒了一身冷汗說:“你找我來就是想解決事情的辦法。”


    哲泰點頭說:“你也別說京城的老百姓有多恨我們,隻要是街上的小販從賣菜賣糧賣魚的,還是剃頭彈棉花的還是打鐵賣藝的等等,隻要上街就得交三分稅,一份給巡警一份給稅務局還有一份給咱們玉皇閣,我也知道就老百姓朝不保夕的日子拿什麽給咱們交稅,給咱們交齊了他們一家老小還不餓死,你的手下也沒少欺負、毆打那些小販吧。”


    騰吉聽了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我的手下打得都是年輕人也是為了立威,要不然整個四九城誰還給外堂交錢,我手下有近百個小弟靠我吃飯呐。”


    哲泰問他:“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把外堂上街小販的稅免了。”


    騰吉一聽就急了說:“我們外堂那裏有內堂油水豐厚,一家上好的商行一年就給你們交一千大洋的分紅,這京城成千上百家鋪子的收的錢你比我門清吧。我的錢都是我的小弟一個銅板一個銅板攢下來的,我要是不收錢拿什麽養我的小弟養他們的家人,你可別忘了在天壇和兩次玉皇閣死去兄弟的安家費我還沒給清那。”他說完把桌前的茶杯往前一推,茶水灑的滿桌都是隨後氣呼呼地帶著他手下的混混們走了。


    哲泰也是麵帶難色要是換了大清國那時,誰敢和他禮王府的貝子爺這樣說話說,現在大清朝亡國了他也進了兩次大牢,世間的苦難挫折使他學會忍耐。


    李醒仁自始至終都沒有插一句嘴見到騰吉生氣地走了才說:“此時還要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眼見著中午了咱們還是請蘭香格格和海格格用膳吧。”於是四人下了酒樓來到華北戲樓。隻見兩個格格在戲樓二層的雅間聽得正是入迷,等到李醒仁說邀請兩位格格用膳時,卻被海蘭格拒絕了。


    “沒看到現在正是水漫金山的時候,哪有功夫去吃飯”海蘭格不耐煩的說完,李醒仁又說:“你們先想想,想吃什麽讓他們給你們送過來。”


    也許蘭香看得口渴了說:“你給我們買四碗清涼的藕粉,幾樣小點心就可以了。”李醒仁沒想到她們要求這樣低,給了小猴子幾塊錢讓他去買藕粉,隨後哲泰點了些酒肉在另一張桌子上用餐,這時李醒仁才留心扮演白娘子的主角,真是身材婀娜聲音甜美,那唱功不是一班演員所比擬的,尤其是舞動長袖的功夫翩翩美若仙子。


    哲泰給他解釋:“看到沒有這位演白娘子的美女是誰嗎?她就是京師四大名伶之一的劉喜奎,這小娘們真是人間尤物,辯帥章勳都對她垂涎三尺可惜都沒有得手,不過你還要小心些,這劉喜奎可是與你的大舅哥溥緒都是票友。”


    李醒仁不禁冷笑說:“閣主你和我也相熟月餘,我的品行你還不知道嗎?”


    他談話間環視這個戲樓都沉浸在劉喜奎優美的唱音中,隻見樓下有一雙冰冷的眼睛望樓上望了一眼,讓他心中一驚隨後那一雙冰冷的眼睛走出了門外。他趕忙推窗向外望去再也找不到了。


    等到眾人吃完午飯又喝著香茗,他一邊看戲一邊留心戲樓過往的人,也沒事有發現可疑的人。好不容易等到一出戲唱完了,蘭香怕段芝貴起疑心也不買什麽禮物直接回了段府。


    海蘭格卻興致不減又問:“阿仁咱們還去哪裏玩?”


    李醒仁說:“昨天我們已經和琉璃堂的人有所接觸,今天正好去琉璃廠繞一圈去。”海蘭格眼前一亮說:“那咱們就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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