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穹大界南疆,萬靈契獸族宗域。獸圖蒼穹之下,魂塔林立,萬象獸紋騰起。今日,天穹之上火光赤紅,魂氣如焚,滾滾戰音震徹四域——【祭火幽淵軍隊】已至!
秦宇立於中央主陣高台,青衣獵獵,神色冷峻。其身側,周雨、千蕊珊、姚婉清、冥夜、冥空、冥臻皆聚一堂,皆早已整裝待發。
“來了。”冥夜望向遠空,那是一片赤炎冥潮,正由千魂組成的焚魂戰軍踏步而來,整片天空仿佛被烈焰吞噬。魂陣烈烈,戰意沸騰!
萬靈契獸族獸皇——玄邙蒼夔,一尊神角垂光、魂翼橫天的契獸之尊,身高十丈,立於天穹之上,低吼一聲:“所有契獸戰族,魂脈三階以上者,隨我啟動【獸魂封天圖】!”
轟隆!整片獸魂聖域光芒大作,九根魂柱衝天而起,數百頭契獸之靈從柱頂躍出,組成巨圖,覆蓋半邊蒼穹。
與此同時,秦宇沉聲下令:“周雨、千蕊珊、冥空、冥夜、姚婉清,全力配合萬靈契獸族,圍剿前鋒部隊!”
周雨踏出一步,右手一揮,蒼霆雷狩與裂魂雷蝰同時騰空而起!
“蒼霆雷狩,雷陣鋪天——雷狩·寂淵奔雷!”
“裂魂雷蝰,開戰!”
轟——!
天穹炸裂,兩頭雷係神獸宛若雷劫本源,所過之處,祭火幽淵軍前鋒數千被瞬間吞噬,化為焦魂。
冥空踏入陣前,一指點出:“【魄影三斷】!”
冥夜則步入戰域:“【月寂蒼魂斬】!”
二人並肩而戰,魂術成片席卷,擋住大軍推進之鋒。
“婉清!”
“錚!”
姚婉清冰鏡一揮,魂鏡冰輪旋轉天穹,“【寂霜碎界】!”將敵陣一大片區域凍成寒域,隨即引爆!
此刻整片戰域宛若雷霜交錯、冰火噬魂、寂靜與狂烈的衝突融合之場!
前鋒交鋒激烈,但敵軍不減反增,秦宇一步跨出,滅源神劍·滅世出鞘!
“滅源·第一式:斷虛一念!”
一劍斬落,敵軍數百人魂脈全滅,無任何掙紮之聲,如從未存在!
“滅源·第二式:斷因不生!”
第二劍揮出,整個前排敵陣瞬間如鏡破碎,斷裂的不隻是肉體,更是其存在的根因!
這一刻,敵軍終於露出動搖,紛紛後撤,但卻聽見戰鼓再響,烈焰重起——古祭塗燭未動,敵人尚未盡力!
“九節尚在前方,我們不能留手!”秦宇目光如電,向全軍發令,“擒敵,破軍,屠焰!”
烈焰初燃,終至蒼霆雷爆、魂鏡寒炸,萬靈契獸族與秦宇小隊初戰告捷,但也隻是開始。
戰場餘焰尚未平息,天際已再度震蕩。
隻見赤紅魂氣席卷蒼穹,一尊高約百丈、四臂三眸、頭戴獸骨冠冕的可怖存在,踏火而來——
焚獸將·赤垣,【祭火幽淵軍】四大魘將之一!
他周身繚繞著仿若地獄熔岩般的魂焰,每一步踏下,地麵便化為焦土。
“你們這些雜血的契獸族,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赤垣三眸睜開,森然嘶啞之聲透出熾魂的詭冷。
他猛然抬手,背後魂焰凝聚成一柄三丈巨戟,戟刃燃燒著【灼魂淵火】,朝獸圖鎮壓而下!
“以我赤垣之戟,毀你獸魂封天圖!”
“封陣運轉,全圖升靈!”
獸皇玄邙蒼夔低吼,立即催動獸魂封天圖極限防禦,一頭頭幻獸之魂浮現,層層交疊,化作一道道魂鏈抵禦魂戟。
轟——!
天地轟鳴,獸圖震顫,數十頭魂獸魂影在一瞬間被撕裂,但圖陣勉力維持。
“不能讓他毀圖!”秦宇沉聲一喝,步踏虛空,滅源神劍在手,驟然揮出第三式!
“滅源·第三式:斷紀無痕!”
一劍揮斬而出,赤垣周身的歲月光華逆轉,那些從魂淵中燃起的魂力竟在瞬間失去了“過往痕跡”,仿佛生來便是虛幻!
“該死的東西!”赤垣怒嘯,猛然將三眸聚成一束赤光朝秦宇轟來,魂光燃空,殺意滔天。
“我來擋他!”冥夜驟然掠至秦宇麵前,魂光凝盾,硬接一擊。
砰——!
冥夜退後三步,嘴角溢血,但依舊堅定地站在秦宇麵前,“我沒事,繼續斬他!”
“雷狩!”周雨怒嘯一聲,蒼霆雷狩化作雷霆玄豹,巨爪橫掃赤垣身後軍陣,“雷狩·震界嘯淵!”
與此同時,裂魂雷蝰盤旋高空,張口咬出,“雷魂爪·斷識雷魂!”魂氣如潮,直逼赤垣後方副陣,頓時一大片【祭火幽淵軍】陷入混亂。
姚婉清立於天霜之間,雙眸冰冷,“【魂鏡冰輪】!”一道鏡麵結界反射赤垣的魂光回去,令其眉心浮現出一絲裂痕。
“你們這些……螻蟻!”赤垣怒吼,一手執戟,一手爆裂出百條魂焰鎖鏈,朝秦宇等人瘋狂甩出!
“避開——!”
但在千鈞一發之際,千蕊珊瞬移出現,張手祭出:“寒魂歸界·覆鏡訣!”
轟!
虛空為之一顫,所有魂焰鎖鏈被冰鏡所吞、所困、所折返,反噬赤垣自身!他的肩膀與手臂瞬間炸裂出數道魂紋裂縫!
“殺!”秦宇冷漠開口,再度斬出滅源神劍·第四式!
“滅源·斷命絕歸!”
一劍落下,赤垣麵露驚悚之色,他的“複生命魂”竟在瞬間崩塌!魂海劇痛欲裂!
這不是重傷,而是抹除他一切再生與複蘇的“可能性”!
“你……你怎可能——”
“滾。”
最後,冥空身影如鬼魅出現,手持魂刀,貫穿赤垣胸口,一道魂爆封鎖其殘魂!
焚獸將·赤垣,就此隕落!
整片戰場為之一靜。
但所有人心頭卻無喜,蒼穹彼方,一道比赤垣強大數倍的魂影,緩緩現身於血焰之間。
“古祭塗燭……”
焚獸將·赤垣之隕,並未令戰場喘息半分。
反而像是撕開了一道更深的裂縫——
熾紅天幕,在此刻竟自行燃燒,似有某種“無形的魂火”自九天之外灑落,直墜萬靈契獸族之上。
“這不是普通魂焰……是魂祭火——!”冥彤麵色突變,低聲一喝,“所有人小心,那是‘古祭塗燭’的意誌先臨!”
蒼穹之間,一口倒懸的魂鼎虛影緩緩垂落,鼎中燃燒著血紅色火液,散發出能焚盡識海、湮滅魂骨的恐怖威能。
——那是【祭魂火鼎】!
唯有古祭塗燭可召。
下一瞬,魂鼎之上,一尊人形魂影緩步踏空降臨。
他披著裂焰長袍,血肉如岩漿翻湧,眼眸為火燭之瞳,似一尊從寂源地獄中爬出的魂祭古神。
仙古八監者之五:古祭塗燭,現身。
他未出聲,僅是目光掠過戰場,便如萬靈齊跪,虛空顫鳴。
“他的本體還未完全降臨,”秦宇握緊滅源神劍,“這隻是祭魂火鼎引來的意誌投映……但也夠危險了。”
古祭塗燭一手探出,指尖挑起虛空中一縷魂煙,喃喃低語:
“你們這些獸族……曾是祭台上最鮮豔的火種。”
話音未落,祭魂火鼎陡然下沉,爆發出億萬縷火線,如同灼魂絲絛,朝萬靈契獸族大地而來!
“啟動【獸魂封天圖】極限靈獸引陣模式——!”
獸皇玄邙蒼夔怒嘯,獸圖之中百獸咆哮,一頭頭魂獸虛影破圖而出,化作本體防禦火線轟擊。
但即便如此,仍有數十座魂殿瞬間被點燃!
轟——!
火海席卷之間,一頭九階魂象慘嚎倒地,識海被燒穿;兩頭八階霜猿抱頭翻滾,已化為焦骨。
“我要上。”周雨雙眸一寒,帝衝幽冥雷劍雷光乍現,蒼霆雷狩與裂魂雷蝰同時怒吼而出!
“雷狩·寂淵奔雷!”
“裂魂·雷魂爪!”
雙獸穿空而起,一道雷流震斷火線,一道魂爪橫斬鼎影,將鼎下魂焰暫時截斷。
“很好!”周雨怒喝,“三劫·玄雷化身!”
刹那間,他化作萬千雷影劍魂,縱橫魂火之間,斬斷數百魂絲,將即將被焚的四頭契獸救下。
“姚婉清、冥空,封後域!”秦宇大喝。
“【寒界初鎖】!”姚婉清雙掌一合,冰魂鎖鏈瞬間凍結大片魂焰。
冥空亦展開新得魂訣,“【魄境冥身】第二式·暗淵反魄!”
魂身化影,強行將落地魂焰吞入黑淵,反向燃於敵軍魂陣之中!
“好一個靈穹新代……”
古祭塗燭的火瞳微斂,他並未動怒,隻是輕輕將掌心一推。
下一瞬,一道燃魂光柱自天而落,轟然砸向周雨。
“來得好!”周雨雙劍齊出,“七劫·寂極天轟!”
轟隆!
雷魂與魂火正麵碰撞,天崩地裂,周雨雙足陷入焦地,雷劍震鳴,嘴角溢出鮮血,卻強行將這道攻擊封死!
“主力暫時擋住了……但他的意誌越來越強。”冥夜沉聲道,“他的本體要來了。”
“,堅持住,一定要撐到最後,他才親自降臨。”秦宇低聲,“然後——我來。”
此時此刻,獸魂封天圖仍在運轉,秦宇卻知道,這隻是開始
戰場,在熾烈魂焰與雷霆激蕩之間愈發沉淪。
蒼穹已被濃魂火雲遮蔽,萬靈契獸族的大地出現一層層裂痕,如同被祭台開膛破肚,血與火之氣瘋狂交織,構築出一種古老的陣痕形態。
“快看,那是……魂焰陣紋!”冥空驚呼。
隻見戰場四方的山巒、魂殿、魂獸石柱乃至地脈之中,竟有無數赤紅紋路自行顯化,悄無聲息地組合成一個橫貫全域的巨大火陣。
“這是古祭塗燭的本命魂陣之一——【烈魂殺陣】!”
姚婉清麵色瞬變:“一旦成型,將會把整個戰場化作焚魂祭壇,敵我不分,通通煉入祭火之中!”
“這不是殺敵,這是煉界!”
正如她所言,陣紋一成,整個魂陣中便出現了三條烈焰魂淵,從地底如三道巨龍般騰空而起,環繞萬靈契獸族的護宗大陣疾速旋轉!
魂淵之中,無數哀鳴之魂浮現,那些乃是早年在仙古戰場隕落的獸族殘魂,此刻被古祭塗燭借力喚醒,成為祭燃魂陣的犧牲。
“放肆!”玄邙蒼夔震怒咆哮,獸魂封天圖釋放極寒封印之力,將三道魂淵凍住片刻。
但魂火並非實體——
下一刻,一隻隻魂焰凶靈自烈魂殺陣中咆哮而出,密密麻麻,近三萬頭,皆為五階以上魂獸模樣,形態怪誕,靈魂崩壞,卻戰力驚人!
“這些是被祭煉失敗的獸魂殘體!”冥夜低吼,“以絕魂之怨為驅動,近乎不死不滅!”
“讓我來!”周雨雷劍化三,霹靂連斬,蒼霆雷狩霆爪橫掃,裂魂雷蝰雷吻撕咬,兩神獸與雷訣齊出,一息之內斬滅四百餘頭殘魂。
“寂極天轟!”
“滅序雷殤!”
雙殺交替,引發全場雷爆,如天雷焚淵,聲徹天地!
與此同時,冥空揮舞魂矛,在陣圖邊緣開辟出第二戰場:
“【魄境冥身·第三式·魂鎖咒印】——鎖殺所有脫陣凶靈!”
姚婉清冰鏡展開,“【魂鏡冰輪】·反照祭焰”,將被激發的魂火扭轉回原本軌跡,反擊魂焰凶靈!
“再撐一刻。”秦宇低語,手中滅源神劍並未出鞘,他正靜靜地立於祭陣核心邊緣,腳下是那一線未被染火的封印裂痕。
——他在等。
等這烈魂殺陣徹底展開,等古祭塗燭本體降臨。
因為那一刻……才是劍意最深時。
戰場深處,獸皇玄邙蒼夔釋放魂體虛像——蒼青之龍,一聲咆哮,與三道魂淵正麵撞擊,三道魂淵終於第一次被壓製斷裂一小段!
“殺陣破了一線!”冥空狂喜。
“殺!”周雨帶著兩神獸趁勢狂衝,將右翼魂焰凶靈逼退百丈!
但與此同時,祭魂火鼎光芒驟變,一縷血焰化身飛速落地,轟然砸向獸魂封天圖核心!
轟——!!!
結界炸裂,陣圖暗淡,整個戰場再度陷入火海!
“……這便是,古祭之力的餘韻。”
熾焰之間,一道身影終於踏空降臨。
古祭塗燭真正的本體,踏著魂焰從虛空中緩步而至,萬火臣服,百魂朝拜。
“你們的血肉,隻配燃我火鼎。”
他語聲低沉,五指張開,烈魂殺陣徹底完成——
烈魂殺陣徹底閉合,三道魂淵如鎖鏈纏繞蒼穹,而在它們交匯的正中央,祭魂火鼎轟然裂開,一道穿著漆黑金焰長袍、麵容模糊如熔岩扭曲的高大身影,緩緩踏空而出。
他步步踏焰而行,所過之處,虛空熾裂,魂火燃空,連天地都在他足下淒厲哀鳴。
正是仙古紀元“八監者”之一:古祭塗燭!
“殺陣既啟,萬魂皆祭,汝等今日……無一生還。”
他的聲音宛如自地獄深淵中傳來,每一個字落下,便有千魂隨之哀嚎。
冥夜渾身寒毛倒豎,低聲道:“這家夥……和無聲執宵、屍冥灼寂完全不同,他的氣息,像是‘整個紀元在燃燒’。”
姚婉清臉色蒼白,死死凝視古祭塗燭的掌心:“那是他的魂核……【祭劫聖印】,上古祭天的核心符紋,已被他煉成兵器。”
周雨眉頭緊鎖,兩頭神獸齊齊低吼,連蒼霆雷狩與裂魂雷蝰都在本能地顫栗——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對“徹底湮滅”的本能抵抗。
“祭火幽淵軍隊,焚界陣列——起。”
古祭塗燭一抬手,整個戰場四周,數十萬頭燃魂戰兵如地獄冥軍浮現,頭頂皆繚繞幽紅火環,手持燃魂戰戟,雙瞳為空洞血焰。
他們如同被祭天束縛過的戰死之兵,靈魂被徹底改寫為“燃燒即命運”。
“這不是軍隊……這是一座移動的祭界。”冥空駭然低語。
——戰局驟變!
戰場外圍,無數燃魂戰兵猛然發動,衝擊獸族前軍防線,瞬間便有兩尊界主級神獸身負重傷,被火焰包裹於魂淵之中,生死不知。
獸皇玄邙蒼夔強行衝出天淵斷層,怒吼道:
“萬靈契獸族,全員——魂形合一!啟動獸魂合天神式!”
轟!!!
天穹之上,萬道魂影衝天而起,匯聚成一尊足有十萬丈高的魂影神獸,那正是:萬靈之母魂 · 契原蒼驪!
“秦宇,不能再拖了。”
周雨低聲傳音,眼神沉冷:“這軍隊……一旦讓它們完成【焚界祭轉】,整座獸族都將化為永燃之地。”
千蕊珊輕撫長袖,冰寒穿界之氣迅速擴散,封鎖一角戰線。
姚婉清拔出玄鏡碎魂環,冰域鏡魂展開,護住戰線中後方。
秦宇終於抬頭,手中滅源神劍緩緩出鞘。
劍未動,天地已寂。
“既然你來了,那便不急著死。”
他邁步前行,直指古祭塗燭。
古祭塗燭微微歪頭,宛若打量一具燃料屍體:“你,是誰?”
“滅你之人。”
話音落地,滅源神劍轟然斬下!
【斷虛一念】!
黑金斬痕劃破長空,直接斬入那燃魂陣線的核心,近千頭燃魂戰兵被一劍劈為飛灰,連魂之結構都未曾殘留!
魂火被斬斷,戰線被撕裂,古祭塗燭眼中血焰一震。
“有點意思。”他大袖揮開,一指橫推虛空:
“【祭焰天問】!”
下一刹,整片天空驟然倒轉,一輪漆黑火日自雲霄之巔墜落,仿若千界盡頭的末日烈陽,正正朝著秦宇一行人碾壓而來!
秦宇麵無表情,劍再度揚起:
【斷因不生】!
第二式落下——
整片火日在接觸那一劍的瞬間崩裂為無數魂因碎片,化作虛空餘渣。
——寂滅,從因果上便不存在!
戰場安靜了一瞬,隨後是如潮的驚呼!
“滅源神劍……真正的破限器!”
“他一人,便破了半數陣勢?”
“……這就是幽穹冥宗的那位秦宇?”
古祭塗燭卻毫無怒意,反而伸出雙手,緩緩疊印:
“很好,那便……由我,親自燒盡你所有劍式的意義。”
——他要認真了。
天地靜止了。
古祭塗燭立於魂焰旋渦正中,那一襲黑金長袍在虛空中緩緩燃起,而他的身形,卻未動分毫。他的肉身開始碎裂,肌膚裂開,骨骼裸露,其內魂焰如億萬神魂在啼哭般翻滾,每一滴燃燒的血液,皆在撕裂空間。
周雨低聲驚呼:“他在自祭……以己身為祭引,將魂體徹底轉化為祭焰核心。”
冥空眼神緊縮,喃喃:“他竟敢以寂源魂體為陣眼……這是要強行喚出【焚界原祭·魂煉主核】!”
古祭塗燭的魂核驟然裂開,現出一枚暗紅色、形似滴血鍾形的“祭紋骨燼”,滴落空中,不落地、不凝空、不在三界六道間,乃是——
【焚界原祭】之主核殘片!
這一刻,整個戰場溫度急劇飆升,連滅源神劍的黑金劍氣在空氣中都被扭曲,仿佛連“湮滅”這一概念,也要在“焚盡”麵前低頭。
古祭塗燭的眼睛徹底化為兩團紫黑魂焰,低沉而森冷地吐出一句:
“秦宇,我不想殺你。因為你若死去,焚界就少了一道最美的火焰。”
下一刻,他抬手劈下!
——【焚界主印·魂祭重燃】!
整個天穹像被倒扣的火鼎蓋住,祭陣、符紋、燃魂魂紋數以百萬計地從天落下,封鎖所有人行動路徑,連魂識都被點燃,連空間都在塌陷!
“斬!”秦宇麵無波瀾,第三式斬出:
——【斷紀無痕】!
一劍劈碎所有魂火符文,那是直接切斷它們與存在紀元的聯係,使其成為“未曾在任何時間段誕生的幻魂”。
焚界的壓迫頓時鬆動一線。
但古祭塗燭僅是一笑,身形未動,卻如魂風掠空,驟然降臨姚婉清上空!
“先毀你一臂,看看你那小情人還能不能守得住。”他聲音冰冷,掌中魂焰凝聚成一口狹長的焚火骨刀。
“找死!”周雨怒吼,兩大神獸瞬間咆哮衝出!
【雷狩·寂淵奔雷】、【雷蝰·斷識雷魂爪】!
蒼霆雷狩雷息貫空,一爪破空斬落,裂魂雷蝰則化作一道雷靈暗影直撲古祭塗燭身側!
兩道神獸魂技,轟然交匯古祭塗燭!
然而——
魂焰未散,古祭塗燭竟用一隻手活捏住雷蝰之爪,另一手將雷狩雷電全數吞入體內!
“這些雷,不夠把我燒熱。”他冷酷地道,隨即反手一掌將兩神獸擊飛,重重砸入地麵!
“雷狩!”周雨急聲疾呼,身形閃至兩獸身旁,掩護魂陣後撤!
——此戰,陷入僵局!
“別拖了。”秦宇低聲,滅源神劍上銘紋流轉,第四式驟然解封:
【斷命絕歸】!
一劍破空而下,鎖定古祭塗燭“存在於未來的所有複生路徑”,使其徹底斷絕再生之權。
刹那之間,古祭塗燭臉色首次變得凝重,他大喝一聲,背後焚界主核驟然自爆出百萬道火焰魂紋,組成防壁阻斷劍氣!
兩道力量激烈對撞,空間如紙般碎裂出百丈虛空漩渦。
千蕊珊適時出手,【魂鏡冰輪】構建而成,反彈祭焰外泄波動,穩固戰場防線。
姚婉清也緊隨釋放【玄鏡魂域】,凍結一切殘焰幹擾。
冥夜與冥空則快速調動大陣,聯手封鎖焚界軍隊推進。
而這一切,不過十息之內!
——然後,秦宇神色肅冷,緩緩抬起滅源神劍:
“第五式,斷魂九寂。”
劍落如祭,斷魂為淵,九重虛輪從空降臨,每一輪皆鎖一重魂體之源。
古祭塗燭首度身形一震,胸口炸裂,氣息跌落!
但他咧嘴一笑:
“很好……你逼我真正點燃這一界了。”
他緩緩高舉祭焰之骨,低聲喚出:
“第六印……焚界真啟。”
轟!!
整個天幕,被一股焚盡命魂、煉破寂源的烈焰吞沒!
古祭塗燭高舉那根燃魂之骨,身後赫然顯現一尊紫黑色魂神虛影,身軀裂痕遍布,雙眸卻如恒古火洞般吞噬萬界魂芒。
那是——
“焚界主身”!
冥空瞳孔收縮,驚駭出聲:“不可能!他竟引來了【焚界主魂】虛身共鳴!?這不是寂源五階以下能調動的……”
冥夜麵色也猛變:“焚界之神……不滅之魂……傳說他是以焚滅億萬魂族鑄就一尊‘祭源之軀’,他怎麽可能在這世間顯化!”
隻見古祭塗燭手中燃魂之骨瞬間化作火印,烙入魂神虛影眉心。
“焚界,啟。”
三字落下,整片天空陡然坍塌!
——不是空間破碎,而是世界被熔穿。
連“真實”這一概念,在焚界主魂的威壓下都在融化,世界正在被“焚毀成虛”。
祭火幽淵軍隊在其後咆哮而上,天穹之下,烈焰魂潮卷動,仿佛整片戰場都要變成永恒火獄。
萬靈契獸族各地巨峰炸裂,戰獸飛禽紛紛逃竄,天地靈脈失控噴湧,連寂源戰獸【震魂古象】都在哀鳴中退後!
周雨立刻橫劍立於空中,怒吼:
“裂魂雷蝰——出淵!”
那頭紫雷之蛇霎時在空中展開百丈雷體,身軀纏繞虛空裂隙,一聲嘶吼震碎天地。
同時,蒼霆雷狩再度衝天而起,前爪炸裂蒼穹。
【雷狩·震界嘯淵】、【雷蝰·九重寂雷環】!
兩大神獸在周雨的禦控下合體釋放“雷契封域”,硬撼焚界之火。
電火交融,魂界四分五裂!
冥空、冥夜則構築【冥照回淵陣】,壓製火焰延燒,姚婉清展開【鏡雪封魂域】,用冰魄力量凍結空間。
“千蕊珊,布界!”秦宇怒喝。
她雙手展開,【寒魂歸界·覆鏡訣】瞬間釋放,冰界反折,凍結焚界氣息外泄!
數人合力,才將焚界主魂壓製在百丈高空之中。
而秦宇,終於再度踏空而起,抬起滅源神劍。
此刻,五式皆斬,環矛亦覺醒至第五式【淵寂·終淵寂】,一切俱備,天地在等他——
他自己卻緩緩收劍,輕聲道:
“……原來你,就是這場仇焰的根。”
他望著古祭塗燭身後的那道虛影,神情冰冷,劍光不閃。
滅源神劍沉吟微顫。
然後,他開口:
“我已明白你為何而戰,也已明白你為何執焚。”
“但我——”
“要斬的不是你焚了什麽,而是你為何要焚。”
【滅源神劍·第六式 —— 斷界無名】!
一劍出,焚界主魂震顫,魂核的名字被剝離!
那瞬間,無數記憶碎片被切斷,無名魂神虛影竟無法再維係自身身份,在“無名”的狀態下開始動搖!
古祭塗燭猛然吐血,魂核破碎一線,他仰天長嘯:“不!我還未焚盡諸天,我的焰還未燃到世界的骨髓!”
秦宇低聲回應:
“這世上,不是你想點燃誰就能點燃。”
焚界主魂被斬斷“名”,整座天空陷入一種身份與概念失衡的恐怖寂靜。
此刻,古祭塗燭渾身燃燒,魂核殘破,眼神卻不甘中透著癲狂。
他大笑出聲,雙手合十,一道古老的符咒在空中燃燒出幽火金痕,竟在虛空中凝出一口血色之爐!
“你以為,斷我名,斬我魂,我便認輸?”
“我古祭一族,焚天葬魂,焰至終源!”
那口血色大爐轟然打開,裏麵傳出上萬道淒厲魂嘶哀嚎,竟是古祭塗燭千年來所煉之“祭魂燃骨”!
每一具魂骨,皆為一個曾在古戰中被活祭的魂修神將!
此刻他以身為引,將這一切魂焰全部祭出:
“燃魂·第十三式——【終焰·焚骨祭界】!!”
轟!!!
烈焰撕破天穹,化為一尊萬丈祭火神像,踏著屍山魂海降臨。它每一步,便將虛空之火壓成實體,踏碎時間,焚盡規則。
姚婉清瞬間被震飛,魂鏡震裂;冥夜麵色蒼白,已然失血;冥空攔在前方,胸口中了一記“祭焰釘魂”之術,魂息散亂。
而周雨立於半空之上,雙手猛然合抱,召喚出【帝衝幽冥雷劍】!同時將蒼霆雷狩、裂魂雷蝰瞬間召回。
“雷狩!雷蝰!以命共鳴!”
【九淵寂雷典 · 第八劫 —— 滅序雷殤】!!
一頭怒嘯雷狩斬斷祭火神像膝蓋,一頭撕裂雷蝰貫穿其魂心!
萬雷寂滅,焚火被雷魂撕裂!
但——古祭塗燭的咆哮再次轟然而起:
“若我滅!焰也須埋你萬宗!”
他抬手指天,火魂湧動,魂核破碎之際,強行引燃【祭源封界】!
一時間,整個戰場上空變成了燃燒的世界,萬靈契獸族駐地化為火獄烈海!
就在這生死一瞬——
秦宇動了。
他一步踏空,抬起滅源神劍,瞳孔之中倒映著火海、碎魂、雷嘯、血咒……
他輕聲低語:
“古祭塗燭,你敗在……你不懂‘因’。”
他左手張開,身後環矛浮現,終極式【環矛·終淵寂界】運轉,右手則高舉滅源神劍。
“我將斬你存在的因由。”
【滅源神劍 · 第七式 —— 斷靈源淵】!!
兩道超脫戰技同時發出
霎時,一道劍痕橫跨天地,整個火域斷裂!
那焚天神像驟然僵滯,祭火之源崩塌,古祭塗燭的魂核一寸寸裂開。
“不!我不信……我祭萬魂……為何終不過你一人之斬……”
他的聲音像是被烈焰灼燒的殘片,在風中飄散而去。
最終,焚界主魂徹底崩塌,血色祭爐熄滅,火獄退散。
整個天空,重歸死寂。
血與火化作餘灰,祭魂之爐崩塌成千片破碎的魂晶,墜落在戰場之上,劈啪作響。
烈焰熄滅之刻,反倒顯得世界安靜得詭異。
戰場中央,秦宇獨立虛空之上。
他周身神息內斂,滅源神劍靜靜垂落,劍鋒之上隻餘一道若隱若現的裂痕,似在斬斷某種“不可言說之物”。
冥夜抬頭望著天穹,低聲問道:“他……這一劍,不止斬敵,更斬未來麽?”
冥空沉聲道:“這一劍,叫‘源斷’,意味著敵人的一切可能,從未存在。”
周雨此刻緊握幽冥雷劍,站在兩頭雷獸之間,蒼霆雷狩渾身焦痕,裂魂雷蝰半身斷鱗,但雙眸仍燃著怒雷。
姚婉清臉色慘白,卻將碎裂的魂鏡收回,她望向那片魂灰鋪地的大地,喃喃道:
“這……便是我們麵對的敵人,每一個,都如末日。”
眾人靜默,唯千蕊珊輕輕走到秦宇身側,低聲問道:“你……還好麽?”
秦宇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中滅源神劍緩緩收入識海,閉目呼吸片刻,才緩聲道:
“還未結束。”
他抬起頭,遙望遠方——
戰場已成一片廢墟,但這隻是靈穹大界大戰的一個側影。
在遙遠的天穹之巔,火幕剛剛熄滅,新的寂壓,已然降臨。
突兀間——
天空深處震顫,一道青金色大印轟然落下,將寂滅的戰場徹底鎮封!
那是:獸魂封天圖!
此圖由天淵獸闕所獻,現如今聯合神炎煌界、雷獄玄門、風滅神族、界骨嶺、界封印塔、萬靈契獸族六大宗族之力同時催動,封鎖一切祭火殘魂,絕不容其再次擾亂靈穹!
八位宗主此刻齊聚虛空,望向秦宇等人,眼神複雜,卻同樣莊嚴。
獸皇踏前一步,嘶啞道:“秦宇,此戰之力,非你,吾族難存。”
風滅神族宗主點頭:“你不隻是幽穹冥宗的弟子,而是……靈穹希望。”
界骨嶺主沉聲補充:“你的劍,為整個靈穹大界,續了一線生機。”
此時——
冥臻步出人群,雙眸凝然,望著前方虛空,低語出聲:
“不是生機,是戰火。”
萬靈無聲,天地如墓。
一團灰焰,從萬靈契獸族戰場廢墟的最深處,悄然升騰而起。
那不是火,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界焰”,沒有顏色,沒有溫度,卻灼燒一切概念。
灰焰之中,古祭塗燭的身影緩緩升空,披發狂舞,手中一麵血色燃魂幡轟然展開,其聲如哭似嚎,宛若億萬死者殘魂在哀訴!
“爾等不過是凡火之靈,怎可阻我——【燃魂祭界·終祭——界火覆因】!”
這一式,點燃的不再是敵人,而是“整個界域曾存在過的因果”本身。
所有生靈、所有記憶、所有曆史,都將在此焰中——倒退湮滅!
天穹徹底暗淡!
八宗主聯手催動【獸魂封天圖】,竟開始出現龜裂。
冥夜與冥空的魂識一瞬刺痛,周雨兩頭神獸身上閃爍著“被點燃的雷”,甚至連姚婉清魂鏡都泛起倒轉的光影!
——天地即將徹底湮斷!
而就在此刻,秦宇終於睜開了眼。
他站於灰燼中央,左手抬起,右手緩緩按上眉心——
低語落下:
“……既然你點燃世界曾經,那我就讓你——從來未被看見。”
下一息,黑色長劍破空浮現,劍身漆黑無銘,卻吞盡萬界觀測!
秦宇緩步踏出,唇齒緩吐:
“滅源·第九式——斷觀無鏡。”
——此劍一出,天地不再能“認知”敵人,連“看見他”的權利,都將一並被剝奪!
古祭塗燭猛地大吼,但聲浪尚未傳出,便如被誰從宇宙中抹去!
他看見自身的輪廓在破碎,看見魂火在暗淡,看見那道黑色劍影斬來,帶著徹底否定的力量!
但秦宇的動作,並未停止。
他左手一翻,指尖一抹青芒浮現,那是青環之力,幽寂而鋒銳:
“你祭魂亂因,擾亂天地。”
“此乃——判因之死,環鋒破界。”
下一刻——
青環·第一式 · 靈鋒透界!
一縷青芒穿過那尚未徹底熄滅的祭界焰核,從虛空中一分為四,再分為八,直至百重虛界盡數刺透!
“唰——!!!”
一線青芒刺入古祭塗燭眉心,鋒芒所及,不是肉身,不是魂識,而是存在邏輯本身!
古祭塗燭目光驟然呆滯,口中吐出一連串殘碎字符,那是即將被世界徹底“刪除”的征兆!
最終,他張口吐出三個字:
“我……不甘……”
轟——!!
天地震裂,灰焰湮滅!
古祭塗燭,連帶其燎魂祭軍,在滅源劍與青環之下,徹底寂滅!
連曾“存在過”的一切痕跡,皆被清除,世界不再記得他的“名字”。
一切,歸於沉默。
……
空中,秦宇緩緩收劍。
全場寂靜,風聲停歇。
他望向那破碎的天空,隻留下四字低語:
“……下一個。”
秦宇立於中央主陣高台,青衣獵獵,神色冷峻。其身側,周雨、千蕊珊、姚婉清、冥夜、冥空、冥臻皆聚一堂,皆早已整裝待發。
“來了。”冥夜望向遠空,那是一片赤炎冥潮,正由千魂組成的焚魂戰軍踏步而來,整片天空仿佛被烈焰吞噬。魂陣烈烈,戰意沸騰!
萬靈契獸族獸皇——玄邙蒼夔,一尊神角垂光、魂翼橫天的契獸之尊,身高十丈,立於天穹之上,低吼一聲:“所有契獸戰族,魂脈三階以上者,隨我啟動【獸魂封天圖】!”
轟隆!整片獸魂聖域光芒大作,九根魂柱衝天而起,數百頭契獸之靈從柱頂躍出,組成巨圖,覆蓋半邊蒼穹。
與此同時,秦宇沉聲下令:“周雨、千蕊珊、冥空、冥夜、姚婉清,全力配合萬靈契獸族,圍剿前鋒部隊!”
周雨踏出一步,右手一揮,蒼霆雷狩與裂魂雷蝰同時騰空而起!
“蒼霆雷狩,雷陣鋪天——雷狩·寂淵奔雷!”
“裂魂雷蝰,開戰!”
轟——!
天穹炸裂,兩頭雷係神獸宛若雷劫本源,所過之處,祭火幽淵軍前鋒數千被瞬間吞噬,化為焦魂。
冥空踏入陣前,一指點出:“【魄影三斷】!”
冥夜則步入戰域:“【月寂蒼魂斬】!”
二人並肩而戰,魂術成片席卷,擋住大軍推進之鋒。
“婉清!”
“錚!”
姚婉清冰鏡一揮,魂鏡冰輪旋轉天穹,“【寂霜碎界】!”將敵陣一大片區域凍成寒域,隨即引爆!
此刻整片戰域宛若雷霜交錯、冰火噬魂、寂靜與狂烈的衝突融合之場!
前鋒交鋒激烈,但敵軍不減反增,秦宇一步跨出,滅源神劍·滅世出鞘!
“滅源·第一式:斷虛一念!”
一劍斬落,敵軍數百人魂脈全滅,無任何掙紮之聲,如從未存在!
“滅源·第二式:斷因不生!”
第二劍揮出,整個前排敵陣瞬間如鏡破碎,斷裂的不隻是肉體,更是其存在的根因!
這一刻,敵軍終於露出動搖,紛紛後撤,但卻聽見戰鼓再響,烈焰重起——古祭塗燭未動,敵人尚未盡力!
“九節尚在前方,我們不能留手!”秦宇目光如電,向全軍發令,“擒敵,破軍,屠焰!”
烈焰初燃,終至蒼霆雷爆、魂鏡寒炸,萬靈契獸族與秦宇小隊初戰告捷,但也隻是開始。
戰場餘焰尚未平息,天際已再度震蕩。
隻見赤紅魂氣席卷蒼穹,一尊高約百丈、四臂三眸、頭戴獸骨冠冕的可怖存在,踏火而來——
焚獸將·赤垣,【祭火幽淵軍】四大魘將之一!
他周身繚繞著仿若地獄熔岩般的魂焰,每一步踏下,地麵便化為焦土。
“你們這些雜血的契獸族,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赤垣三眸睜開,森然嘶啞之聲透出熾魂的詭冷。
他猛然抬手,背後魂焰凝聚成一柄三丈巨戟,戟刃燃燒著【灼魂淵火】,朝獸圖鎮壓而下!
“以我赤垣之戟,毀你獸魂封天圖!”
“封陣運轉,全圖升靈!”
獸皇玄邙蒼夔低吼,立即催動獸魂封天圖極限防禦,一頭頭幻獸之魂浮現,層層交疊,化作一道道魂鏈抵禦魂戟。
轟——!
天地轟鳴,獸圖震顫,數十頭魂獸魂影在一瞬間被撕裂,但圖陣勉力維持。
“不能讓他毀圖!”秦宇沉聲一喝,步踏虛空,滅源神劍在手,驟然揮出第三式!
“滅源·第三式:斷紀無痕!”
一劍揮斬而出,赤垣周身的歲月光華逆轉,那些從魂淵中燃起的魂力竟在瞬間失去了“過往痕跡”,仿佛生來便是虛幻!
“該死的東西!”赤垣怒嘯,猛然將三眸聚成一束赤光朝秦宇轟來,魂光燃空,殺意滔天。
“我來擋他!”冥夜驟然掠至秦宇麵前,魂光凝盾,硬接一擊。
砰——!
冥夜退後三步,嘴角溢血,但依舊堅定地站在秦宇麵前,“我沒事,繼續斬他!”
“雷狩!”周雨怒嘯一聲,蒼霆雷狩化作雷霆玄豹,巨爪橫掃赤垣身後軍陣,“雷狩·震界嘯淵!”
與此同時,裂魂雷蝰盤旋高空,張口咬出,“雷魂爪·斷識雷魂!”魂氣如潮,直逼赤垣後方副陣,頓時一大片【祭火幽淵軍】陷入混亂。
姚婉清立於天霜之間,雙眸冰冷,“【魂鏡冰輪】!”一道鏡麵結界反射赤垣的魂光回去,令其眉心浮現出一絲裂痕。
“你們這些……螻蟻!”赤垣怒吼,一手執戟,一手爆裂出百條魂焰鎖鏈,朝秦宇等人瘋狂甩出!
“避開——!”
但在千鈞一發之際,千蕊珊瞬移出現,張手祭出:“寒魂歸界·覆鏡訣!”
轟!
虛空為之一顫,所有魂焰鎖鏈被冰鏡所吞、所困、所折返,反噬赤垣自身!他的肩膀與手臂瞬間炸裂出數道魂紋裂縫!
“殺!”秦宇冷漠開口,再度斬出滅源神劍·第四式!
“滅源·斷命絕歸!”
一劍落下,赤垣麵露驚悚之色,他的“複生命魂”竟在瞬間崩塌!魂海劇痛欲裂!
這不是重傷,而是抹除他一切再生與複蘇的“可能性”!
“你……你怎可能——”
“滾。”
最後,冥空身影如鬼魅出現,手持魂刀,貫穿赤垣胸口,一道魂爆封鎖其殘魂!
焚獸將·赤垣,就此隕落!
整片戰場為之一靜。
但所有人心頭卻無喜,蒼穹彼方,一道比赤垣強大數倍的魂影,緩緩現身於血焰之間。
“古祭塗燭……”
焚獸將·赤垣之隕,並未令戰場喘息半分。
反而像是撕開了一道更深的裂縫——
熾紅天幕,在此刻竟自行燃燒,似有某種“無形的魂火”自九天之外灑落,直墜萬靈契獸族之上。
“這不是普通魂焰……是魂祭火——!”冥彤麵色突變,低聲一喝,“所有人小心,那是‘古祭塗燭’的意誌先臨!”
蒼穹之間,一口倒懸的魂鼎虛影緩緩垂落,鼎中燃燒著血紅色火液,散發出能焚盡識海、湮滅魂骨的恐怖威能。
——那是【祭魂火鼎】!
唯有古祭塗燭可召。
下一瞬,魂鼎之上,一尊人形魂影緩步踏空降臨。
他披著裂焰長袍,血肉如岩漿翻湧,眼眸為火燭之瞳,似一尊從寂源地獄中爬出的魂祭古神。
仙古八監者之五:古祭塗燭,現身。
他未出聲,僅是目光掠過戰場,便如萬靈齊跪,虛空顫鳴。
“他的本體還未完全降臨,”秦宇握緊滅源神劍,“這隻是祭魂火鼎引來的意誌投映……但也夠危險了。”
古祭塗燭一手探出,指尖挑起虛空中一縷魂煙,喃喃低語:
“你們這些獸族……曾是祭台上最鮮豔的火種。”
話音未落,祭魂火鼎陡然下沉,爆發出億萬縷火線,如同灼魂絲絛,朝萬靈契獸族大地而來!
“啟動【獸魂封天圖】極限靈獸引陣模式——!”
獸皇玄邙蒼夔怒嘯,獸圖之中百獸咆哮,一頭頭魂獸虛影破圖而出,化作本體防禦火線轟擊。
但即便如此,仍有數十座魂殿瞬間被點燃!
轟——!
火海席卷之間,一頭九階魂象慘嚎倒地,識海被燒穿;兩頭八階霜猿抱頭翻滾,已化為焦骨。
“我要上。”周雨雙眸一寒,帝衝幽冥雷劍雷光乍現,蒼霆雷狩與裂魂雷蝰同時怒吼而出!
“雷狩·寂淵奔雷!”
“裂魂·雷魂爪!”
雙獸穿空而起,一道雷流震斷火線,一道魂爪橫斬鼎影,將鼎下魂焰暫時截斷。
“很好!”周雨怒喝,“三劫·玄雷化身!”
刹那間,他化作萬千雷影劍魂,縱橫魂火之間,斬斷數百魂絲,將即將被焚的四頭契獸救下。
“姚婉清、冥空,封後域!”秦宇大喝。
“【寒界初鎖】!”姚婉清雙掌一合,冰魂鎖鏈瞬間凍結大片魂焰。
冥空亦展開新得魂訣,“【魄境冥身】第二式·暗淵反魄!”
魂身化影,強行將落地魂焰吞入黑淵,反向燃於敵軍魂陣之中!
“好一個靈穹新代……”
古祭塗燭的火瞳微斂,他並未動怒,隻是輕輕將掌心一推。
下一瞬,一道燃魂光柱自天而落,轟然砸向周雨。
“來得好!”周雨雙劍齊出,“七劫·寂極天轟!”
轟隆!
雷魂與魂火正麵碰撞,天崩地裂,周雨雙足陷入焦地,雷劍震鳴,嘴角溢出鮮血,卻強行將這道攻擊封死!
“主力暫時擋住了……但他的意誌越來越強。”冥夜沉聲道,“他的本體要來了。”
“,堅持住,一定要撐到最後,他才親自降臨。”秦宇低聲,“然後——我來。”
此時此刻,獸魂封天圖仍在運轉,秦宇卻知道,這隻是開始
戰場,在熾烈魂焰與雷霆激蕩之間愈發沉淪。
蒼穹已被濃魂火雲遮蔽,萬靈契獸族的大地出現一層層裂痕,如同被祭台開膛破肚,血與火之氣瘋狂交織,構築出一種古老的陣痕形態。
“快看,那是……魂焰陣紋!”冥空驚呼。
隻見戰場四方的山巒、魂殿、魂獸石柱乃至地脈之中,竟有無數赤紅紋路自行顯化,悄無聲息地組合成一個橫貫全域的巨大火陣。
“這是古祭塗燭的本命魂陣之一——【烈魂殺陣】!”
姚婉清麵色瞬變:“一旦成型,將會把整個戰場化作焚魂祭壇,敵我不分,通通煉入祭火之中!”
“這不是殺敵,這是煉界!”
正如她所言,陣紋一成,整個魂陣中便出現了三條烈焰魂淵,從地底如三道巨龍般騰空而起,環繞萬靈契獸族的護宗大陣疾速旋轉!
魂淵之中,無數哀鳴之魂浮現,那些乃是早年在仙古戰場隕落的獸族殘魂,此刻被古祭塗燭借力喚醒,成為祭燃魂陣的犧牲。
“放肆!”玄邙蒼夔震怒咆哮,獸魂封天圖釋放極寒封印之力,將三道魂淵凍住片刻。
但魂火並非實體——
下一刻,一隻隻魂焰凶靈自烈魂殺陣中咆哮而出,密密麻麻,近三萬頭,皆為五階以上魂獸模樣,形態怪誕,靈魂崩壞,卻戰力驚人!
“這些是被祭煉失敗的獸魂殘體!”冥夜低吼,“以絕魂之怨為驅動,近乎不死不滅!”
“讓我來!”周雨雷劍化三,霹靂連斬,蒼霆雷狩霆爪橫掃,裂魂雷蝰雷吻撕咬,兩神獸與雷訣齊出,一息之內斬滅四百餘頭殘魂。
“寂極天轟!”
“滅序雷殤!”
雙殺交替,引發全場雷爆,如天雷焚淵,聲徹天地!
與此同時,冥空揮舞魂矛,在陣圖邊緣開辟出第二戰場:
“【魄境冥身·第三式·魂鎖咒印】——鎖殺所有脫陣凶靈!”
姚婉清冰鏡展開,“【魂鏡冰輪】·反照祭焰”,將被激發的魂火扭轉回原本軌跡,反擊魂焰凶靈!
“再撐一刻。”秦宇低語,手中滅源神劍並未出鞘,他正靜靜地立於祭陣核心邊緣,腳下是那一線未被染火的封印裂痕。
——他在等。
等這烈魂殺陣徹底展開,等古祭塗燭本體降臨。
因為那一刻……才是劍意最深時。
戰場深處,獸皇玄邙蒼夔釋放魂體虛像——蒼青之龍,一聲咆哮,與三道魂淵正麵撞擊,三道魂淵終於第一次被壓製斷裂一小段!
“殺陣破了一線!”冥空狂喜。
“殺!”周雨帶著兩神獸趁勢狂衝,將右翼魂焰凶靈逼退百丈!
但與此同時,祭魂火鼎光芒驟變,一縷血焰化身飛速落地,轟然砸向獸魂封天圖核心!
轟——!!!
結界炸裂,陣圖暗淡,整個戰場再度陷入火海!
“……這便是,古祭之力的餘韻。”
熾焰之間,一道身影終於踏空降臨。
古祭塗燭真正的本體,踏著魂焰從虛空中緩步而至,萬火臣服,百魂朝拜。
“你們的血肉,隻配燃我火鼎。”
他語聲低沉,五指張開,烈魂殺陣徹底完成——
烈魂殺陣徹底閉合,三道魂淵如鎖鏈纏繞蒼穹,而在它們交匯的正中央,祭魂火鼎轟然裂開,一道穿著漆黑金焰長袍、麵容模糊如熔岩扭曲的高大身影,緩緩踏空而出。
他步步踏焰而行,所過之處,虛空熾裂,魂火燃空,連天地都在他足下淒厲哀鳴。
正是仙古紀元“八監者”之一:古祭塗燭!
“殺陣既啟,萬魂皆祭,汝等今日……無一生還。”
他的聲音宛如自地獄深淵中傳來,每一個字落下,便有千魂隨之哀嚎。
冥夜渾身寒毛倒豎,低聲道:“這家夥……和無聲執宵、屍冥灼寂完全不同,他的氣息,像是‘整個紀元在燃燒’。”
姚婉清臉色蒼白,死死凝視古祭塗燭的掌心:“那是他的魂核……【祭劫聖印】,上古祭天的核心符紋,已被他煉成兵器。”
周雨眉頭緊鎖,兩頭神獸齊齊低吼,連蒼霆雷狩與裂魂雷蝰都在本能地顫栗——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對“徹底湮滅”的本能抵抗。
“祭火幽淵軍隊,焚界陣列——起。”
古祭塗燭一抬手,整個戰場四周,數十萬頭燃魂戰兵如地獄冥軍浮現,頭頂皆繚繞幽紅火環,手持燃魂戰戟,雙瞳為空洞血焰。
他們如同被祭天束縛過的戰死之兵,靈魂被徹底改寫為“燃燒即命運”。
“這不是軍隊……這是一座移動的祭界。”冥空駭然低語。
——戰局驟變!
戰場外圍,無數燃魂戰兵猛然發動,衝擊獸族前軍防線,瞬間便有兩尊界主級神獸身負重傷,被火焰包裹於魂淵之中,生死不知。
獸皇玄邙蒼夔強行衝出天淵斷層,怒吼道:
“萬靈契獸族,全員——魂形合一!啟動獸魂合天神式!”
轟!!!
天穹之上,萬道魂影衝天而起,匯聚成一尊足有十萬丈高的魂影神獸,那正是:萬靈之母魂 · 契原蒼驪!
“秦宇,不能再拖了。”
周雨低聲傳音,眼神沉冷:“這軍隊……一旦讓它們完成【焚界祭轉】,整座獸族都將化為永燃之地。”
千蕊珊輕撫長袖,冰寒穿界之氣迅速擴散,封鎖一角戰線。
姚婉清拔出玄鏡碎魂環,冰域鏡魂展開,護住戰線中後方。
秦宇終於抬頭,手中滅源神劍緩緩出鞘。
劍未動,天地已寂。
“既然你來了,那便不急著死。”
他邁步前行,直指古祭塗燭。
古祭塗燭微微歪頭,宛若打量一具燃料屍體:“你,是誰?”
“滅你之人。”
話音落地,滅源神劍轟然斬下!
【斷虛一念】!
黑金斬痕劃破長空,直接斬入那燃魂陣線的核心,近千頭燃魂戰兵被一劍劈為飛灰,連魂之結構都未曾殘留!
魂火被斬斷,戰線被撕裂,古祭塗燭眼中血焰一震。
“有點意思。”他大袖揮開,一指橫推虛空:
“【祭焰天問】!”
下一刹,整片天空驟然倒轉,一輪漆黑火日自雲霄之巔墜落,仿若千界盡頭的末日烈陽,正正朝著秦宇一行人碾壓而來!
秦宇麵無表情,劍再度揚起:
【斷因不生】!
第二式落下——
整片火日在接觸那一劍的瞬間崩裂為無數魂因碎片,化作虛空餘渣。
——寂滅,從因果上便不存在!
戰場安靜了一瞬,隨後是如潮的驚呼!
“滅源神劍……真正的破限器!”
“他一人,便破了半數陣勢?”
“……這就是幽穹冥宗的那位秦宇?”
古祭塗燭卻毫無怒意,反而伸出雙手,緩緩疊印:
“很好,那便……由我,親自燒盡你所有劍式的意義。”
——他要認真了。
天地靜止了。
古祭塗燭立於魂焰旋渦正中,那一襲黑金長袍在虛空中緩緩燃起,而他的身形,卻未動分毫。他的肉身開始碎裂,肌膚裂開,骨骼裸露,其內魂焰如億萬神魂在啼哭般翻滾,每一滴燃燒的血液,皆在撕裂空間。
周雨低聲驚呼:“他在自祭……以己身為祭引,將魂體徹底轉化為祭焰核心。”
冥空眼神緊縮,喃喃:“他竟敢以寂源魂體為陣眼……這是要強行喚出【焚界原祭·魂煉主核】!”
古祭塗燭的魂核驟然裂開,現出一枚暗紅色、形似滴血鍾形的“祭紋骨燼”,滴落空中,不落地、不凝空、不在三界六道間,乃是——
【焚界原祭】之主核殘片!
這一刻,整個戰場溫度急劇飆升,連滅源神劍的黑金劍氣在空氣中都被扭曲,仿佛連“湮滅”這一概念,也要在“焚盡”麵前低頭。
古祭塗燭的眼睛徹底化為兩團紫黑魂焰,低沉而森冷地吐出一句:
“秦宇,我不想殺你。因為你若死去,焚界就少了一道最美的火焰。”
下一刻,他抬手劈下!
——【焚界主印·魂祭重燃】!
整個天穹像被倒扣的火鼎蓋住,祭陣、符紋、燃魂魂紋數以百萬計地從天落下,封鎖所有人行動路徑,連魂識都被點燃,連空間都在塌陷!
“斬!”秦宇麵無波瀾,第三式斬出:
——【斷紀無痕】!
一劍劈碎所有魂火符文,那是直接切斷它們與存在紀元的聯係,使其成為“未曾在任何時間段誕生的幻魂”。
焚界的壓迫頓時鬆動一線。
但古祭塗燭僅是一笑,身形未動,卻如魂風掠空,驟然降臨姚婉清上空!
“先毀你一臂,看看你那小情人還能不能守得住。”他聲音冰冷,掌中魂焰凝聚成一口狹長的焚火骨刀。
“找死!”周雨怒吼,兩大神獸瞬間咆哮衝出!
【雷狩·寂淵奔雷】、【雷蝰·斷識雷魂爪】!
蒼霆雷狩雷息貫空,一爪破空斬落,裂魂雷蝰則化作一道雷靈暗影直撲古祭塗燭身側!
兩道神獸魂技,轟然交匯古祭塗燭!
然而——
魂焰未散,古祭塗燭竟用一隻手活捏住雷蝰之爪,另一手將雷狩雷電全數吞入體內!
“這些雷,不夠把我燒熱。”他冷酷地道,隨即反手一掌將兩神獸擊飛,重重砸入地麵!
“雷狩!”周雨急聲疾呼,身形閃至兩獸身旁,掩護魂陣後撤!
——此戰,陷入僵局!
“別拖了。”秦宇低聲,滅源神劍上銘紋流轉,第四式驟然解封:
【斷命絕歸】!
一劍破空而下,鎖定古祭塗燭“存在於未來的所有複生路徑”,使其徹底斷絕再生之權。
刹那之間,古祭塗燭臉色首次變得凝重,他大喝一聲,背後焚界主核驟然自爆出百萬道火焰魂紋,組成防壁阻斷劍氣!
兩道力量激烈對撞,空間如紙般碎裂出百丈虛空漩渦。
千蕊珊適時出手,【魂鏡冰輪】構建而成,反彈祭焰外泄波動,穩固戰場防線。
姚婉清也緊隨釋放【玄鏡魂域】,凍結一切殘焰幹擾。
冥夜與冥空則快速調動大陣,聯手封鎖焚界軍隊推進。
而這一切,不過十息之內!
——然後,秦宇神色肅冷,緩緩抬起滅源神劍:
“第五式,斷魂九寂。”
劍落如祭,斷魂為淵,九重虛輪從空降臨,每一輪皆鎖一重魂體之源。
古祭塗燭首度身形一震,胸口炸裂,氣息跌落!
但他咧嘴一笑:
“很好……你逼我真正點燃這一界了。”
他緩緩高舉祭焰之骨,低聲喚出:
“第六印……焚界真啟。”
轟!!
整個天幕,被一股焚盡命魂、煉破寂源的烈焰吞沒!
古祭塗燭高舉那根燃魂之骨,身後赫然顯現一尊紫黑色魂神虛影,身軀裂痕遍布,雙眸卻如恒古火洞般吞噬萬界魂芒。
那是——
“焚界主身”!
冥空瞳孔收縮,驚駭出聲:“不可能!他竟引來了【焚界主魂】虛身共鳴!?這不是寂源五階以下能調動的……”
冥夜麵色也猛變:“焚界之神……不滅之魂……傳說他是以焚滅億萬魂族鑄就一尊‘祭源之軀’,他怎麽可能在這世間顯化!”
隻見古祭塗燭手中燃魂之骨瞬間化作火印,烙入魂神虛影眉心。
“焚界,啟。”
三字落下,整片天空陡然坍塌!
——不是空間破碎,而是世界被熔穿。
連“真實”這一概念,在焚界主魂的威壓下都在融化,世界正在被“焚毀成虛”。
祭火幽淵軍隊在其後咆哮而上,天穹之下,烈焰魂潮卷動,仿佛整片戰場都要變成永恒火獄。
萬靈契獸族各地巨峰炸裂,戰獸飛禽紛紛逃竄,天地靈脈失控噴湧,連寂源戰獸【震魂古象】都在哀鳴中退後!
周雨立刻橫劍立於空中,怒吼:
“裂魂雷蝰——出淵!”
那頭紫雷之蛇霎時在空中展開百丈雷體,身軀纏繞虛空裂隙,一聲嘶吼震碎天地。
同時,蒼霆雷狩再度衝天而起,前爪炸裂蒼穹。
【雷狩·震界嘯淵】、【雷蝰·九重寂雷環】!
兩大神獸在周雨的禦控下合體釋放“雷契封域”,硬撼焚界之火。
電火交融,魂界四分五裂!
冥空、冥夜則構築【冥照回淵陣】,壓製火焰延燒,姚婉清展開【鏡雪封魂域】,用冰魄力量凍結空間。
“千蕊珊,布界!”秦宇怒喝。
她雙手展開,【寒魂歸界·覆鏡訣】瞬間釋放,冰界反折,凍結焚界氣息外泄!
數人合力,才將焚界主魂壓製在百丈高空之中。
而秦宇,終於再度踏空而起,抬起滅源神劍。
此刻,五式皆斬,環矛亦覺醒至第五式【淵寂·終淵寂】,一切俱備,天地在等他——
他自己卻緩緩收劍,輕聲道:
“……原來你,就是這場仇焰的根。”
他望著古祭塗燭身後的那道虛影,神情冰冷,劍光不閃。
滅源神劍沉吟微顫。
然後,他開口:
“我已明白你為何而戰,也已明白你為何執焚。”
“但我——”
“要斬的不是你焚了什麽,而是你為何要焚。”
【滅源神劍·第六式 —— 斷界無名】!
一劍出,焚界主魂震顫,魂核的名字被剝離!
那瞬間,無數記憶碎片被切斷,無名魂神虛影竟無法再維係自身身份,在“無名”的狀態下開始動搖!
古祭塗燭猛然吐血,魂核破碎一線,他仰天長嘯:“不!我還未焚盡諸天,我的焰還未燃到世界的骨髓!”
秦宇低聲回應:
“這世上,不是你想點燃誰就能點燃。”
焚界主魂被斬斷“名”,整座天空陷入一種身份與概念失衡的恐怖寂靜。
此刻,古祭塗燭渾身燃燒,魂核殘破,眼神卻不甘中透著癲狂。
他大笑出聲,雙手合十,一道古老的符咒在空中燃燒出幽火金痕,竟在虛空中凝出一口血色之爐!
“你以為,斷我名,斬我魂,我便認輸?”
“我古祭一族,焚天葬魂,焰至終源!”
那口血色大爐轟然打開,裏麵傳出上萬道淒厲魂嘶哀嚎,竟是古祭塗燭千年來所煉之“祭魂燃骨”!
每一具魂骨,皆為一個曾在古戰中被活祭的魂修神將!
此刻他以身為引,將這一切魂焰全部祭出:
“燃魂·第十三式——【終焰·焚骨祭界】!!”
轟!!!
烈焰撕破天穹,化為一尊萬丈祭火神像,踏著屍山魂海降臨。它每一步,便將虛空之火壓成實體,踏碎時間,焚盡規則。
姚婉清瞬間被震飛,魂鏡震裂;冥夜麵色蒼白,已然失血;冥空攔在前方,胸口中了一記“祭焰釘魂”之術,魂息散亂。
而周雨立於半空之上,雙手猛然合抱,召喚出【帝衝幽冥雷劍】!同時將蒼霆雷狩、裂魂雷蝰瞬間召回。
“雷狩!雷蝰!以命共鳴!”
【九淵寂雷典 · 第八劫 —— 滅序雷殤】!!
一頭怒嘯雷狩斬斷祭火神像膝蓋,一頭撕裂雷蝰貫穿其魂心!
萬雷寂滅,焚火被雷魂撕裂!
但——古祭塗燭的咆哮再次轟然而起:
“若我滅!焰也須埋你萬宗!”
他抬手指天,火魂湧動,魂核破碎之際,強行引燃【祭源封界】!
一時間,整個戰場上空變成了燃燒的世界,萬靈契獸族駐地化為火獄烈海!
就在這生死一瞬——
秦宇動了。
他一步踏空,抬起滅源神劍,瞳孔之中倒映著火海、碎魂、雷嘯、血咒……
他輕聲低語:
“古祭塗燭,你敗在……你不懂‘因’。”
他左手張開,身後環矛浮現,終極式【環矛·終淵寂界】運轉,右手則高舉滅源神劍。
“我將斬你存在的因由。”
【滅源神劍 · 第七式 —— 斷靈源淵】!!
兩道超脫戰技同時發出
霎時,一道劍痕橫跨天地,整個火域斷裂!
那焚天神像驟然僵滯,祭火之源崩塌,古祭塗燭的魂核一寸寸裂開。
“不!我不信……我祭萬魂……為何終不過你一人之斬……”
他的聲音像是被烈焰灼燒的殘片,在風中飄散而去。
最終,焚界主魂徹底崩塌,血色祭爐熄滅,火獄退散。
整個天空,重歸死寂。
血與火化作餘灰,祭魂之爐崩塌成千片破碎的魂晶,墜落在戰場之上,劈啪作響。
烈焰熄滅之刻,反倒顯得世界安靜得詭異。
戰場中央,秦宇獨立虛空之上。
他周身神息內斂,滅源神劍靜靜垂落,劍鋒之上隻餘一道若隱若現的裂痕,似在斬斷某種“不可言說之物”。
冥夜抬頭望著天穹,低聲問道:“他……這一劍,不止斬敵,更斬未來麽?”
冥空沉聲道:“這一劍,叫‘源斷’,意味著敵人的一切可能,從未存在。”
周雨此刻緊握幽冥雷劍,站在兩頭雷獸之間,蒼霆雷狩渾身焦痕,裂魂雷蝰半身斷鱗,但雙眸仍燃著怒雷。
姚婉清臉色慘白,卻將碎裂的魂鏡收回,她望向那片魂灰鋪地的大地,喃喃道:
“這……便是我們麵對的敵人,每一個,都如末日。”
眾人靜默,唯千蕊珊輕輕走到秦宇身側,低聲問道:“你……還好麽?”
秦宇沒有說話,隻是將手中滅源神劍緩緩收入識海,閉目呼吸片刻,才緩聲道:
“還未結束。”
他抬起頭,遙望遠方——
戰場已成一片廢墟,但這隻是靈穹大界大戰的一個側影。
在遙遠的天穹之巔,火幕剛剛熄滅,新的寂壓,已然降臨。
突兀間——
天空深處震顫,一道青金色大印轟然落下,將寂滅的戰場徹底鎮封!
那是:獸魂封天圖!
此圖由天淵獸闕所獻,現如今聯合神炎煌界、雷獄玄門、風滅神族、界骨嶺、界封印塔、萬靈契獸族六大宗族之力同時催動,封鎖一切祭火殘魂,絕不容其再次擾亂靈穹!
八位宗主此刻齊聚虛空,望向秦宇等人,眼神複雜,卻同樣莊嚴。
獸皇踏前一步,嘶啞道:“秦宇,此戰之力,非你,吾族難存。”
風滅神族宗主點頭:“你不隻是幽穹冥宗的弟子,而是……靈穹希望。”
界骨嶺主沉聲補充:“你的劍,為整個靈穹大界,續了一線生機。”
此時——
冥臻步出人群,雙眸凝然,望著前方虛空,低語出聲:
“不是生機,是戰火。”
萬靈無聲,天地如墓。
一團灰焰,從萬靈契獸族戰場廢墟的最深處,悄然升騰而起。
那不是火,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界焰”,沒有顏色,沒有溫度,卻灼燒一切概念。
灰焰之中,古祭塗燭的身影緩緩升空,披發狂舞,手中一麵血色燃魂幡轟然展開,其聲如哭似嚎,宛若億萬死者殘魂在哀訴!
“爾等不過是凡火之靈,怎可阻我——【燃魂祭界·終祭——界火覆因】!”
這一式,點燃的不再是敵人,而是“整個界域曾存在過的因果”本身。
所有生靈、所有記憶、所有曆史,都將在此焰中——倒退湮滅!
天穹徹底暗淡!
八宗主聯手催動【獸魂封天圖】,竟開始出現龜裂。
冥夜與冥空的魂識一瞬刺痛,周雨兩頭神獸身上閃爍著“被點燃的雷”,甚至連姚婉清魂鏡都泛起倒轉的光影!
——天地即將徹底湮斷!
而就在此刻,秦宇終於睜開了眼。
他站於灰燼中央,左手抬起,右手緩緩按上眉心——
低語落下:
“……既然你點燃世界曾經,那我就讓你——從來未被看見。”
下一息,黑色長劍破空浮現,劍身漆黑無銘,卻吞盡萬界觀測!
秦宇緩步踏出,唇齒緩吐:
“滅源·第九式——斷觀無鏡。”
——此劍一出,天地不再能“認知”敵人,連“看見他”的權利,都將一並被剝奪!
古祭塗燭猛地大吼,但聲浪尚未傳出,便如被誰從宇宙中抹去!
他看見自身的輪廓在破碎,看見魂火在暗淡,看見那道黑色劍影斬來,帶著徹底否定的力量!
但秦宇的動作,並未停止。
他左手一翻,指尖一抹青芒浮現,那是青環之力,幽寂而鋒銳:
“你祭魂亂因,擾亂天地。”
“此乃——判因之死,環鋒破界。”
下一刻——
青環·第一式 · 靈鋒透界!
一縷青芒穿過那尚未徹底熄滅的祭界焰核,從虛空中一分為四,再分為八,直至百重虛界盡數刺透!
“唰——!!!”
一線青芒刺入古祭塗燭眉心,鋒芒所及,不是肉身,不是魂識,而是存在邏輯本身!
古祭塗燭目光驟然呆滯,口中吐出一連串殘碎字符,那是即將被世界徹底“刪除”的征兆!
最終,他張口吐出三個字:
“我……不甘……”
轟——!!
天地震裂,灰焰湮滅!
古祭塗燭,連帶其燎魂祭軍,在滅源劍與青環之下,徹底寂滅!
連曾“存在過”的一切痕跡,皆被清除,世界不再記得他的“名字”。
一切,歸於沉默。
……
空中,秦宇緩緩收劍。
全場寂靜,風聲停歇。
他望向那破碎的天空,隻留下四字低語:
“……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