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扔進一個倉庫了,雖然很黑,但是聽呼吸聲,被綁架的還有幾個人,我眼睛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程度的黑暗,悄無聲息躲在幾人身後。


    剛才那個出租車司機上的煞氣逼人,這種程度通常來講隻有四種,廚子,屠夫,家庭主婦(夫),殺人犯。


    那個人手細嫩,手上繭的位置,基本可以排除家庭主夫,而他是出租車司機,所以廚子和屠夫也可以排除。


    我眯著眼,坐在角落邊,倉庫中間放著一個裹屍袋,這人有些惡趣味。


    突然廠庫的燈亮了,司機站在二樓護欄前,微微一笑:“你們如果能活過今晚,沒準就能證明這幾天我做的噩夢隻是夢而已。”


    我看了旁邊的幾個人,二溜子,和兩個描龍畫虎的人,一個寸頭,一個帶著眼鏡。


    吳湄洱和一個老樹根兄弟,眾人趕緊跑到一旁的鐵柱旁,h形,生鏽的,磨斷繩子不算難事。


    那個帶著眼鏡的那個人,身上沒有一點肉腥味,體內後天之木旺盛,他是素食主義者,看來和我的預想果然不錯。


    裹屍袋旁站著一個女人,是鬼魂,表情呆滯,身上有很多大麵積切傷,好奇地飄在眾人旁邊揮手。


    吳湄洱挽著老樹根的胳膊,有些驚慌,一扭頭看到了躲在角落裏的我,連忙鬆開老樹根的胳膊:“勝哥哥,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有在意她的話,吐出嘴裏的白布,接著觀察這裏的情況,如果素食主義者的方法真的有效,如今我體內的五行之火,也因為烈陽真火的緣故,火氣旺盛,金土,我當然不可能吃鐵吃土,不過也並非沒有辦法。


    我微微皺眉,要不是體內的毒誓,事情倒也簡單,我把目光放在這個鬼魂身上,看來隻能借助它之手,來完成,不過,我不知道毒誓的判定範圍。


    那個鬼魂察覺到了我的眼神,好奇地飄過來,趴在我臉前,想試試我究竟能不能看到她,還是剛才隻是巧合。


    我不動聲色,躺在地上,抓起地上的一根鋼筋磨著自己的身上的繩索,看了一眼眼鏡男孩。


    眼鏡男孩察覺到我在看他,轉過身指著我罵道:“你看你媽呢?”


    二溜子看到了我,連忙說:“大哥,就是他,前幾天欺壓我,趁著我沒勁了,來裝逼。”


    青龍男脾氣火爆:“臥槽,媽的,欺負到自家兄弟身上,這不是找死嗎?”


    眼鏡嗬嗬一笑:“那還等什麽,趁現在,打他一頓,彌補你的委屈。”


    三人快步走來,吳湄洱蹲在我麵前:“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是我的男閨蜜,不是你想的那種齷齪關係,別小心眼了,說句話啊。”


    老樹根兄弟趕緊抓住吳湄洱的胳膊把她拉到一邊:“寶貝,別跟這個男人說話了,那三個小混混好像跟他有仇。”


    說的不是普通話,不過,男閨蜜,懂的都懂。


    “草,前幾天不是很牛逼嗎?”二溜子飛快一腳把我踹翻。


    我掙脫開身上的繩索,蜷縮著身子,捂著頭,嘴裏哀嚎著:“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青龍男手上拿著鋼筋,瘋狂招呼在我身上:“媽的,欺負我兄弟,懂不懂規矩,草你媽,草。”


    眼鏡男也是抬起腿瘋狂踹著:“真是該說你倒黴,還是什麽。”


    我嘴裏連忙求饒,三人覺得沒意思,吐了口痰:“慫包。”


    “小龍,去看看,有什麽辦法出去沒。”


    “好的眼哥,慫蛋玩意,沒那本事,別瞎裝逼。”


    “哈哈哈,龍哥的外號可是叫狂龍啊,當然看不上這些小人物。”


    吳湄洱走過來,拿出手巾輕聲說:“別跟這些小孩介意,等出去了,花點錢,不就報仇了嗎?”


    我接過手巾,咳出一口老血:“你的事暫且不說,等出去了,一件一件算。”


    她應該是有些看不起我了,畢竟我剛才的表現太過於窩囊,不過她表麵並沒有展現出什麽,這女人段位不低。


    不過,我就是想這樣,那個司機還在二樓,他應該是殺人太多,做了噩夢,開始懷疑鬼神的存在,所以抓一些人,扔在死人旁邊一晚上,看看有沒有鬼,不過這隻鬼是善鬼,雖然被殺害,但是心裏並沒有產生多大怨恨,這就不得不說這個司機的語言藝術很高了。


    “大哥,門被鎖住了,弄不開,踹得我腳疼。。”二溜子撓了撓頭說。


    眼鏡罵道:“這是鐵門,你要是能弄開,算你牛逼。”


    青龍男蹲在裹屍袋旁邊,伸出手,拉開拉鏈,裏麵的屍體嚇他一跳,是個女人,被碎屍後,用粗線縫合起來的,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忙後退,褲子冒出白煙,是嚇尿了。


    “有,有,有,有死人。”


    幾人看到後,也嚇了一跳,眼鏡緩了一口氣,哈哈大笑,嘲弄著青龍:“小龍啊,哈哈哈,看你這慫樣,看到個死人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她又不會動又不會怎麽著。”


    青龍男,臉上的表情複雜,他本性應該就是那種比較懦弱的,但是為了自己的自尊才偽裝成特別張狂的,突然這樣,他的莫名其妙的自尊心,難免過不去。


    他憤怒地站起身,抱起裹屍袋,往一旁走去,我旁邊的鬼魂呆傻地看著青龍男,她倒是不是多介意,隻是移動屍體,她並不會多麽生氣。


    青龍男走到一根鐵柱附近,抱起裹屍袋用力摔在鐵柱上,啪哢一聲,屍體本就是逐漸腐爛,用粗線縫合過的,也不過是勉強拚接的,他這樣一弄,肉體再次碎開,從裹屍袋的口子,散落在地。


    不過,處理屍體的手段很好,隻是看的話,隻像個假人,不過這一看,更嚇人了。


    吳湄洱尖叫著,幾個人大男人也被這個舉動嚇得不行。我嚇的抱著頭,躲在後麵,我瞥了一眼那個鬼魂,她已經傻了,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逐漸憤怒,隨意挪動屍體就已經是大不敬了,這樣一來,是個人都不可能忍。


    青龍男一腳踢在地上的手臂,哈哈大笑:“你們倆看到了嗎?誰慫了?誰慫誰孫子好嗎?”


    這隻鬼,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我暗叫不好,看了一眼那個青龍男,為了證明自己那無關緊要的勇氣,腦癱一個。


    眼鏡回過神,伸出個大拇指:“牛逼,兄弟,還是你狠啊。”


    吳湄洱依偎在老樹根兄弟身邊,小聲嘀咕抱怨著,我趴在地上,雙手抱頭,身子顫抖著,嘴裏低聲念叨著:“完了,冤有頭債有主,您大爺行行好,我什麽都沒做啊。”


    青龍男怒不可遏,猛地扭過頭,瞪著我們三個,老樹根說的話,他聽不懂,吳湄洱在青龍男眼中是老樹根的女人,雖然青龍男不齒,但是老樹根黝黑的皮膚,結實碩大的肌肉,健碩的體魄,一米九的身子,擺明了是在說不好惹,青龍男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衝過來又一陣拳打腳踢,我捂著頭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真沒說。”


    “你他媽當老子的耳朵是聾的?扯什麽飛飛毛象。”


    二溜子臉色得意,看著這場好戲,順便過來偷幾腳,眼鏡連忙拉開青龍男:“小龍,先別打他了,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出去,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青龍男不敢違抗眼鏡的話,停下動作惡狠狠地留下一句:“再嚼舌根,老子打死你。”


    突然,倉庫的燈泡暗了一下,雖然很快又明亮了起來,但是明顯沒有之前的亮了。


    司機從二樓扶欄滾了下來,落在吳湄洱的麵前,嚇一跳,司機張大雙眼,眼球血絲明顯,嘴巴竭盡所能的大開,以至於嘴都被扯裂,脖子上的淤青雖然明顯,但是剛才時間很短,脖子沒有被掐斷,嘴裏有很多肉絲,和蚯蚓一樣的血,狀的東西,組成一個眼睛,堵在嗓子眼。


    司機的手發白,而他的指尖卻很紅,也就說是他自己掐死他的,眾人再看去,嗓子眼哪有什麽跟什麽。


    二溜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瘋了似的磕頭:“別殺了我,別殺我,我還年輕,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眼鏡也慌了,揪起二溜子的衣領:“別磕頭了,你都快磕死了。”


    二溜子額頭血肉模糊,手指也在地上抓的用力,但是混凝土的地麵,他再用力,手指不僅指骨斷了,斷掉的指骨有點尖銳,甚至刺穿了手,他身子一晃一晃的,這是很明顯的腦震蕩反應。


    二溜子的身子不算很健壯,甚至有些瘦弱,之前和老牛打架,隻不過是因為老牛真的有些老了,而二溜子正值年輕。


    如今的二溜子正值年輕,卻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甚至連稍微有些肌肉的眼鏡都拉不住,沒兩分鍾,二溜子硬生生磕死了自己。


    人們都害怕極了,屋漏偏逢連夜雨,雨稀裏嘩啦地下了起來,幾個呼吸就急促了起來,鐵皮的棚頂也格外響,滴答滴答幾聲,一滴雨水從屋頂落了下來。


    “啊,是紅的,下的是血雨。”


    “都怪你,要不是你招惹他,怎麽會這樣?”


    “老兄,你玩呢?老子就是來玩個女人,就被扯進這種爛事,麻煩你趕緊出去被弄死,好不好。”


    青龍男崩潰地大喊大叫,二樓傳來腳步聲,我們幾個連忙抬起頭,一個影子,走在二樓,停下腳步,停了下來,手搭在欄杆上,一道閃電落下,一個渾身就像是蚯蚓組成的人形東西,咧起一抹笑容:“我的屍體好玩嗎?看你玩的不過癮,我來陪陪。”


    說完,她身子消散,燈泡恍惚了一下,所有人趕緊抬頭,如今要是連燈都滅了,那就真的更害怕了,所有人都不希望燈壞掉。


    棚頂,血雨通過流動低落下來,而並不是全部,還有的事通過棚頂鐵皮,流在牆壁上再流在地上,在地麵上匯集出的圖案,就真像是一隻大手,往青龍男抓去。


    青龍男臉色發青,抽搐了幾下,嘴角吐出白沫子,倒在地上,正巧落在大手上,怪異的姿勢正好匹配上手的動作。


    我深吸一口氣,我當然知道了什麽情況,所有事都是神秘才會顯得恐怖,剛才是那隻鬼魂掐死的,而那個司機,實際上嘴裏是沒有那種東西,感官也會欺騙人,他覺得有東西進入他的嘴裏,實際上沒有,但是為什麽剛才我們都能看到呢?望梅止渴也是和這是同個道理。


    那隻鬼扭過頭看向我,臉上閃過得意的笑容:“你果然能看到我。”


    說完後,她快步飛過來,我連忙起身,躲在吳湄洱二人身後,她隻是瞪了一眼,吳湄洱眼睛直接翻了過去,嘴角溢出鮮血倒在地上,我趁機往吳湄洱的魂魄上種植一道命令。


    老樹根一把扯過我的衣領:“你還算是男人嗎?竟然躲在女人身後。”


    我沒有在意,一拳把他打翻在地,看了一眼,這個鬼魂之前是善鬼,實力不強,隻是凝魂而已,但是被惹怒後,體內怨氣飆升,直接到了鬼役境,如今殺害了幾人,進食後,並且吸收陰陽二氣,已經到了猛鬼境界。


    我看著這隻鬼吃掉吳媚洱的魂魄之後,很顯然,她也知道了我對吳湄洱下達的命令,她對這種稀奇的東西覺得好奇。


    我散發出身上濃鬱的煞氣,她被嚇得,情不自禁想要遠離我,有人說,遇見鬼,人們隻要聚在一塊,人氣聚集在一起,就能嚇退鬼。


    不否認,是有效,不過,僅限於野鬼和凝魂境界的弱鬼,對這種還算忌憚,但是一旦超過這種,這種忌憚也就不算什麽,反而會變成無比誘人的食物。


    但是煞氣不同,煞氣就連鬼也不敢輕易接觸,就像是封建時代的劊子手,雖然人們都說劊子手晚年過的不好,但是早年,隻要誰家鬧鬼,請劊子手在誰家住一晚上就行了。


    或者是祖傳屠夫,一口殺豬刀傳三代,就連鬼差也哆嗦。


    這隻鬼很識趣,不先招惹我,轉身對付剩餘的兩人之後,我坐在木箱子上,點著一根煙,伸出手招呼著她過來。


    謹慎起見,我並沒有簽約奴仆契約,也沒有明說,讓她辦事,並沒有什麽,畢竟我隻是給吳湄洱種下命令,是她知道了這個命令,所以跟我沒有多大關係。


    我指了指吳湄洱的屍體,亮出誅靈,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連忙點頭,我收回誅靈,掐住她的脖子提起來,掌心一個小血人,一下子跳進她的嘴裏。


    這樣一來她的位置,我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就不怕她跑了。我鬆開手,眼神冰冷,她揮了揮手,似乎是驚訝我們兩個之間的聯係。


    我沒有搭理她,一腳踹開鐵門,從戒指裏取出雨傘消失在雨夜裏,什麽血雨?不過是棚頂鐵皮生鏽而將雨水染紅,不過是燈光昏暗,這些人看不清而已,也因為驚慌,錯將鐵腥當做血腥,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未知而感到害怕,大多數,知道了,便不會感到害怕。


    我走在公路上,漫步走向城市裏,說到底,我還是活人,並不是純正的鬼修,要是純正的鬼修,先天就會有某種神通,或者一些魂技,不過,把她利用完,搜魂後,也正好可以彌補我魂技的殘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更延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米百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米百米並收藏更延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