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弄的?”我問。


    鄒文傑穿好褲子,夾著腿,臉頰微紅,支支吾吾半天,羞澀地說:“個人癖好,做了個小手術。”


    看他這個樣子,我一瞬間,有個衝動,恨不得一巴掌抽飛他,說話就說話,臉紅個雞啊。


    次日,放風時間,b樓的犯人們放風,隻能在這個樓裏放風。


    一樓中央,幾個老大爺,在那跳著廣場舞,一個機器人在那放著歌。


    “為什麽,不能出去啊。”我問。


    鄒文傑把啞鈴放到一邊說:“哥,你難道不知道嗎?b樓的人,都是犯了大事,才進來的,那都是嚴加管束的。”


    鄒文傑小聲說:“看見那幾個跳舞的大爺嗎?那都是年輕的時候,要不然就是大毒梟,要不然就是漢奸,或者倒賣國家機密。”


    我心中一驚:“嘶,這麽狠?那怎麽不槍斃?”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接觸不到,反正還是有一部分是表現良好,改為無期徒刑的。”


    “魏老弟,你不會真的年紀大了,眼睛看不清了,你他娘的,踩老子腳了。”一個白發背頭老頭,擦幹了擦自己白鞋的腳印罵道。


    “怎麽的?何老兄,要跟我老頭子,試吧試吧?”一個身子消瘦的老人皺著臉,怒氣衝衝的說。


    “我去你的吧!”何老頭,抓起桌子上的衛生紙扔了出去。


    衛生紙在他手中就像鋼板一樣鋒利,堅韌。


    魏老頭伸出鐵拳,砰砰砰彈飛了衛生紙,衛生紙,距離他拳頭還有兩厘米的距離,就像是碰到什麽堅硬的東西自動彈飛的。


    我心中大驚,連忙拉起桌子,桌子是金屬的,擋在麵前,啪啪幾聲,紙巾徑直紮進桌子上。


    七厘米厚的桌麵,盡管不是實心的,但仍然紮透了,冒出一個角。


    兩個老頭打在一起,拳打腳踢聲砰砰作響,聲音渾厚,真氣運行,互相進攻,防守,化解。


    我躲在桌子後,偷偷地看著,這真的很少見。


    拳勁打出,在對方體內,肉體本身的攻擊的暗勁,和真氣,在對方體內打出雙重攻擊,這東西說出來簡單,但真的施展出來,卻真的很難。


    幾個老頭坐在椅子上,笑嗬嗬嗑瓜子,看著這一出好戲。


    那個放歌的機器人,突然消失不見,一眨眼,機器人就出現在兩個老頭中間。


    機器手掌穩穩抓住二位的拳頭,在場的人短暫詫異一下,就連兩位當事人也是,不過又很快的把這個情緒收了回去。


    “何先生,魏先生,監獄規定,禁止私鬥。”機器人轉動腦袋,看向二位老人。


    兩個老人收回手,笑嗬嗬地說:“沒呢?就是在這個地方憋得時間太久了,找個理由發泄一下。”


    “小三,你剛來不知道,我們幾個老骨頭,都是這樣找樂子的,都是有分寸的。”


    “不管怎麽樣,二老,請理解一下我的難處,規定就是規定。”


    “好了,知道了,小三,你隻要每天給我們放放歌,讓我們幾個老兄弟看看電影,就行了。”


    “是啊,幾十年的兄弟了,要急眼,早就急眼了,你們說是不是啊,老哥們?”何老頭看向身後幾個看戲的老朋友們問道。


    “是啊,啊哈哈哈。”身後的十幾個老人們異口同聲地喊道。


    “好的,我知道了,先生,您不讓我難辦,那你們提的要求,我也會滿足你們的。”


    “還有,能不能不要叫我小三,叫我三號,或者003。”


    “知道了,小三。”


    機器人有些無語,但還是放起了歌。


    “這,額,什麽時候,國家還弄出了個機器人?看樣子,也是五級武者了。”鄒文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汗顏地說。


    很簡單,局勢越是動蕩,全世界的文明進步都很快,就像一,二戰,雖然失去了很多,但對當時人類文明和軍事水平,都是提升的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這個機器人還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渾身是白色的,眼睛是那種反著綠光的攝像頭,整體是那種超現代風格的。


    不過他身上的外殼,看起來像塑料的,但是卻能承受那麽大的力道。


    真是活久見了,我為此忍不住咂舌感歎。


    不過,我沒有在意那麽多,我全部心思,都是放在樓層設計,管道方向。


    “反正,咱又打不過,管那幹什麽?”我說。


    午休的時候,查違禁物品,雖然香煙,嚴格意義上不算真的違禁,但不乏有想省點錢,但又想吸煙的獄警。


    獄警拍了拍我的褲子口袋:“嗯?你個老煙槍,你的香煙呢?”


    我嘿嘿一笑:“長官,這都月底了,沒錢買煙啊。”


    “嗯,能不抽最好,走了。”


    “慢走。”


    看著他走到牢門口,我的心就忍不住放了下來,但是他又轉過身。


    我心髒砰砰直跳,他隻是拿過我褲腰上別著的湯勺。


    “湯勺不允許帶宿舍,雖然握把是球形的,但要是稍微磨磨,又是一個圓錐。”


    “你啊,這次就扣五分,記住啦,你還剩15分。”


    “知道了,知道了。”


    送走這個瘟神後,我躺在床上,把塞到枕頭心裏的香煙夾出來,口子很小,不亂動枕頭幾乎看不出來。


    “嘿,小子。”


    “哎呀臥槽,哪來的聲音?”鄒文傑嚇了一跳,問道。


    我環視四周,的確沒有人,那聲音是怎麽傳過來的,幻聽也不可能兩個人都幻聽吧。


    “哎,哎,擱這呢,往上看。”


    我倆抬起頭,視線往上移,天花板,有一個眼睛看著我倆。


    青綠色的天花板,突然冒出一個眼睛,還挺嚇人的。


    “怎麽了大爺?”我問。


    “呃,給我來根煙,沒煙了。”


    我站在上鋪,給他塞了一根煙:“哦,給倒是沒什麽問題,關鍵是,大爺,您是怎麽沒有弄出一點動靜,就把地戳了個窟窿。”


    “再給我一根,我這還有一個人。”


    我又塞給他一根,上麵傳來兩個響指,緊接著就是悶頭抽煙的聲音。


    把我聽得心癢癢,也想陪一根,看著自己手上僅剩的一根,牙一咬,心一狠,也點著了。


    “對了,你買煙啊,下午,我沒煙了。”


    “哥,我他媽一個20多年老煙民,也沒你這麽癮大啊,你的肺都黑了吧。”


    “你什麽時候,跟我想得那麽多,也會這樣的。”


    “小子,你心事很多,但怎麽頭發沒白?”樓上的大爺。


    “問問他還有酒嗎?讓這小子給我點酒。”樓上另一道聲音小聲嘀咕著。


    我無語住了,我是比較弱,但我不聾啊,煙也給了,還要酒,這就有點蹬鼻子上臉了。


    “哦,對,小子,有酒嗎?給大爺拿個兩瓶。”


    鄒文傑小聲嘀咕著:“老子還一年多沒碰過酒呢。”


    “甭管你多久沒碰過,大爺我一把年紀了,就這麽個小要求,可憐可憐老人吧。”樓頂的一個大爺可憐巴巴地說。


    “得得得,大爺,您別說了,我給,我給。”我實在聽得嫌煩,我心裏都有點想把床給掀了,但還是背過身,從戒指裏拿出兩瓶白酒。


    “牛欄山啊!”


    “謔,你藏哪了啊,沒被抓到。”


    我擰開瓶蓋,往瓶口扔了兩根吸管,高舉頭頂:“二位爺,有喝得就不錯了,就兩瓶。”


    等兩位喝完,不過一瓶白的,他倆就跟喝飲料似的,也算一種真本事啊。


    不過喝完,他倆也安生下來,我也能好好休息了。


    我一直在想,就是跑出去了,那東西,該怎麽拿,都放在囚犯物品儲存室。


    百家衣,和我奶奶給我的吊墜,都放在那。


    不過,這是不能強拿的,隻能等到以後了,或者幹脆不要了。


    我看著手上的戒指,為什麽戒指沒有被收走,聽別人說是怎麽也取不下來,反正我手上的戒指形狀也不是什麽尖銳危險的物品。


    慢慢地,我的眼皮越來越重,我似乎很久都沒有主動睡過覺了,但我的身體我是知道的。


    是有人調動風水嗎?看著下鋪的鄒文傑早就呼呼大睡。


    監控有被切斷的可能,但是機器人是24小時不間斷看管,權限很高,即便監獄長也沒辦法調用,而且這是不可能黑了機器人的程序,要是那麽簡單的話,你以為國家費力研究的東西,就跟小孩對沙堆呢?我也就放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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