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油?”(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國家,以前大都是吃豬油的,拿一塊豬膘,扔在鍋裏熬成油,人油跟這個一樣,不過不是豬,而是人。”大頭鬼說。


    (我)扔掉手上的盒子:“真殘酷啊。”


    我把抽屜裏的東西裝在袋子裏,我並不想接著在這呆了,大頭鬼之前說了,還有一個時辰,再跑不出來,就真的就死。


    我還指望這遊戲能告訴我什麽呢,我操縱著角色往屋外走去。


    大頭鬼,一下子抱住(我)的腿叫道:“不能走!”


    “為什麽?”


    “你看,床邊一個落地鍾,鍾旁一個箱子,打開看看嘛,我呆在這30年了,我也出不去,我打不開,也許那,有能讓我出去的辦法。”大頭鬼乞求般說道。


    我沒有不了了之,我的想法是,這個大頭鬼可能還能幫我什麽,倒不如先幫它一個忙,之後他也會乖乖地聽話帶我出去。


    我走到鍾前,看著鍾表麵上印的兩行小字,1931年9月,英國產。


    (我)忍不住驚歎:“這都多少年了,這個鍾還一直動,看起來那麽嶄新,是誰一直在保養呢?”


    這種鍾,是不可能堅持那麽長時間,還能正常運作,還需要每擱一段時間上發條,而且鍾擺油光鋥亮,這無一不說明了,有人經常照顧這個鍾。


    “大頭,這鍾,怎麽這麽久還能運作?”(我)問。


    大頭鬼小心翼翼地說:“噓,我也不知道,隻知道,黃老板經常過來保養這鍾,因為什麽?我也不大清楚。”


    “黃老板?他活到現在也有一百多歲吧。”


    這個推測,並不是空穴來風的,先的看的那張照片,他弟弟都已經步入中年了,更不要提他這個哥哥了。


    “他死了,但又活了過來,說人不人,說鬼不鬼,說僵屍也不是,應該變出來邪祟了吧。”


    (我)蹲下身,看向箱子上的黃銅花鎖,好在隻是樣子做得好看,並不結實,拿刀用力刺了幾下,鎖就完全被破壞了。


    打開後,箱子裏整整齊齊地擺放幾件女裝,但大都是紅色的,還有幾件信封。


    我看著(我)手中的衣服說:“紅色繡花衣服,這是黃老板妻子的衣服嗎?”


    “快躲開!”大頭鬼在我身後大喊,一下子把(我)撞到一邊,力氣很大,跟牛犢似的。


    一把劍斬斷了(我)的頭發,散了開來。


    (我)急忙轉過身,一看,身後赫然站在一個身穿粉紅戲服,手拿寶劍怒不可遏地舉劍。


    他是個男的,通過他的喉結,手可以看得出來。


    “你,你怎麽敢碰她的東西?”


    “黃老板,別動手,今是我們不對,快走啊你。”大頭鬼抱住黃老板的腿求情,而且在催促我趕緊跑。


    (我)急忙朝門外跑去,,黃老板一巴掌扇飛大頭鬼,大頭鬼化成一團白煙,消失不見了。


    房間橫梁上掛的,一條條水袖,突然活了過來,像蛇一樣緊緊纏住(我)的腰,並且不停地纏繞,就像包粽子一樣。


    “是你,是你,是因為你,她才會不見我的。”黃老板手上憑空變出一把琵琶,瘋魔似地彈著。


    (我)聽得腦袋都快要炸了,黃老板手拿寶劍劈來,(我)慌亂地拿出噴霧,一頓亂噴。


    黃老板,捂著臉,一劍砍在(我)手上,噴霧都被打飛,割破一個口子,散落一地。


    黃老板也急衝衝地離開了,水袖也失去了生命,鬆開了,(我)重重地落在地上,砸穿了地板,落在了一樓。


    (我)躺在地上,痛苦地低吟著,看著(我)的手上的血止不住,胳膊彎曲,應該是落在地上,胳膊狠狠砸在了地板上,骨折了。


    (我)拿起落在一旁的手電筒,看了看這是存放戲服道具的房間。


    (我)拉過來幾根布條,把手上的傷包紮好,又拿過來兩塊木板,在骨折的地方纏好。


    走到門前,房間的門打不開,應該是在門外有個鎖。


    也沒接著試試了,走到一邊的化妝鏡前,鏡子裏照著(我),不過身後,還有一個披頭散發,白衣女子幽怨地瞪著我。


    (我)趕緊從鏡子前走開了,鏡子上慢慢地浮現出一行字:寅時不去,幽幽難離。


    “這是要讓我趕緊走嗎?”(我)自言自語道。


    我想應該是剛才那個老太太的佛珠真的有用,這些個小鬼,才沒動手殺她。


    要不然依她這個經曆,普通人早就死裏不下一百次了,這不是胡說,真的就是這樣的。


    不過,我還是覺得趁這個功夫好好地把黃老板的書和信封看看,我打開了背包,翻開起來書本。


    民國三十三年,一月九號,我在外出的時候,遇見一個江湖術士,他說我麵色陰暗,想是家中喪妻,他說對了,一下子,我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我拉下臉麵求他。


    他說,總共有四個要求,要想讓我的妻子活過來,得先找12個女子,熬油點燈,得個十二年的壽命,這樣她才不會活過來,沒有陽壽可活。


    二就是得有至親之血,引魂,這可讓我難辦了,我並沒有子嗣。


    三也是最難的請個木匠重新翻蓋戲院,蓋成口型的,這樣才能讓她的魂魄穩固在肉身裏,並在戲院房梁四角,放上蜈蚣,老鼠,蟾蜍,蛇首,每樣用熏香袋包好,封入梁柱裏。


    四也是最簡單的,找個和她生辰八字一樣的人,院子裏有個跟她一模一樣,這就連老天爺也舍不得讓我倆分開,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湊巧地事啊!


    接下來的幾頁,都記敘著他怎麽抓人練油的,日期斷斷續續的。


    直到第15頁,又出現了新的事情了。


    二月一號,不知道怎麽了,走了好運還是怎麽的,手下的班底,外出演唱的時候,巧的是碰到了一對師徒木匠。


    好在戲班長機靈,把他倆請了過來,起初,我把想翻新的規模樣板告訴了他。


    這個老木匠,怎麽的也不同意,其實,他要真沒什麽本事,我是不願意再接著搭理他了,但我無意間看到他那包裏的魯班書,這說什麽也不能把他放了。


    叫手下的門漢,逼著他,動了工。


    九月二九日,花了那麽久,終於建好了,這幾個月,一直好吃好喝地招待這個老木匠。


    這不是聽說我的兄弟要來了,也是知道,我這個哥哥翻蓋了戲院,過來投奔我了。


    嘿,做哥哥的,當然得好好招待了。


    四月十三日,下午,我這個弟弟,可算來了,盼了幾個月,終於盼來了。


    說是北方軍閥老是打仗,來晚了,剛來,我給了他五百大洋,真不少了,找洋人買兩輛車,都沒問題了。


    他現在應該是做夢都笑醒了。


    四月二十號,二弟好像發現了什麽,不能讓他再蹦躂了,明天,就明天。


    還有,今天,她終於給我寫信了,是從地府傳過來了吧,她說,她一個人在下麵,害怕的吃不暖,喝不好。


    我說別怕,用不了多久,我們兩個就能重新見麵了。


    四月二十一號,我弟弟死了,在睡夢中走的,沒有一點痛苦,抱歉了弟弟,我會給你燒很多錢的。


    到了這,日記就沒了,我撕開了信封,不多隻有兩件信。


    潘化坐在我旁邊喝著飲料問:“真的有鬼嗎?”


    我笑了笑說:“世界那麽大,這誰說得準呢?”


    我並沒有告訴他實話,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想那麽多,潘化問我:“那死去的人,真的能寫信給活人嗎?”


    “不知道。”


    我看著屏幕上的幾封信,思索著,隻有三種可能,第一就是黃老板的妻子並沒有被陰差捉回地府,變成了野鬼,在給黃老板寫字聊天。


    二就是有人,在那造假,哄騙黃老板。


    三也是最可能的就是,他已經精神不正常了,精神分裂,誤以為是他的妻子寫信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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