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元二十四年正月初一,火山湖島的晨霧還未散盡,五歲的雷生踮腳趴在演武場的兵器架前,鼻尖幾乎貼在周益剛完工的 “雷生之銃” 上。這杆由廢火銃槍管改造的灌溉器泛著溫潤的銅光,扳機處嵌著淡水珍珠磨成的 “水” 字,膛線被細心打磨成螺旋導流槽,陽光穿過槍管時,在地麵投出細密的水紋光斑。


    “試試扣扳機。” 周益的手掌覆住雷生的小手,火銃扳機的金屬質感與灌溉器的木質握把形成奇妙對比,“輕輕壓,水就會唱歌。”


    雷生指尖發力,清澈的山泉從槍管噴出,竟在晶燈的晨光中形成細碎的水霧。當水霧穿過光束,竟自動拚出火銃圖騰的輪廓 —— 那是膛線導流產生的光學奇跡,水珠在螺旋軌跡中折射,將冰冷的金屬記憶,釀成了會跳舞的水之詩。


    “彩虹!” 雷生興奮地抓起阿椰新培育的三角梅花粉,撒向水霧。淡紫色的花粉顆粒吸附在水珠表麵,隨霧化軌跡飄向試驗田,在泥地上印出半透明的火鳳凰圖騰。阿椰驚喜地發現,這些帶著圖騰印記的種子,竟比普通播種法的發芽率高出兩倍:“雷生給種子插上了光的翅膀!”


    正午時分,元軍降將鐵木爾的兒子鐵木真抱著狼頭旗改的紙風箏跑來,褪色的狼頭紋上歪歪扭扭繡著火銃圖騰。“雷生弟弟,送你!” 少年的蒙語帶著黎族尾音,風箏的狼嘴處還係著截火銃槍管改的風鈴。


    雷生眼睛一亮,將灌溉器的出水口綁在風箏尾部。當鐵木真鬆開線軸,狼頭風箏乘著海風升空,槍管噴出的霧化種子隨著風箏軌跡散落,在七洲洋的波光中劃出金色的播種弧線。“飛天貓頭鷹來撒種子啦!” 雷生拍著手歡呼,驚起的海鳥掠過風箏,竟將其誤認成遷徙的火鳳凰。


    現代線的考古隊在雷火書院遺址的古井旁,發現了這杆刻有 “雷生元年” 的灌溉器。蘇月握著鏽跡斑斑的槍管,紅外掃描顯示膛線內部殘留著三角梅花粉化石,其螺旋導流結構與現代無人機播種係統的霧化噴嘴參數完全一致。


    “看這裏,” 她指著扳機處的 “水” 字銘文,“雷生的第一件‘火器’,教會我們用彈道學原理播撒希望。”


    三個月後,南海某沙漠化島嶼上空,編號 “小雷火” 的無人機群正在作業。這些模仿雷生灌溉器設計的播種機,將耐旱種子與納米級甜火結晶混合,通過螺旋導流噴嘴形成旋轉霧化軌跡。當種子落地,結晶會釋放微量熱量軟化沙粒,正如八百年前雷生的彩虹播種法,讓科技帶上了溫度。


    火山湖島的慶功宴上,雷生的飛天播種機模型被供奉在星火塔首層。鐵木真用狼頭旗剩餘布料,為模型縫製了新的尾翼,上麵繡著兩族孩童共放風箏的圖案。周益望著模型尾部的霧化出口,忽然想起蘇月實驗室的無人機航拍畫麵 —— 那些帶著 “小雷火” 標誌的機械,正在現代的天空中,續寫著雷生五齡時創造的神話。


    “周爺爺,” 雷生舉著改良的灌溉器跑過來,槍管裏裝著新培育的夜光種子,“晚上也能播種啦!”


    晶燈的光束穿過夜光水霧,在夜空中勾勒出巨大的火銃圖騰,扳機處的 “水” 字化作閃爍的星點。周益知道,這杆小小的灌溉器,早已超越了工具的範疇 —— 當雷生扣動扳機,噴出的不是子彈而是希望,劃出的不是彈道而是文明的拋物線,讓火銃的 “射程”,從此指向了星空與土地的交界處。


    現代實驗室的培育箱中,源自雷生灌溉器的花粉正在與現代抗沙植物基因融合,其 dna 鏈末端的螺旋結構,與 1287 年槍管膛線的磨損痕跡分毫不差。蘇月望著顯微鏡下的基因圖譜,忽然明白:真正的技術新生,始於讓武器的精密構造,成為種子的搖籃,讓戰爭的彈道計算,轉化為播種的拋物線方程 —— 就像雷生在那個正月,第一次讓火銃的金屬腔管,奏響了水與光的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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