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元二十二年五月初六,黎漢同盟的戰地醫館裏,阿椰正用黎錦帕子為混血男孩阿朗包紮腿傷。少年腿上的燒傷本需半月愈合,此刻卻在牛痘藥膏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痂皮表麵竟泛著與甜火結晶相同的虹光。


    “阿椰姐,疼嗎?” 阿朗望著她發間的銀鈴,傷口滲出的血珠落在黎錦帕子上,竟被迅速吸收,形成類似火銃圖騰的形狀。


    她的指尖頓在半空,忽然想起三天前雷生摔破膝蓋時,傷口也是這樣快速愈合,痂下皮膚還隱約浮現出鐵蚱蜢狀的淡痕。“南宮先生的星圖……” 她喃喃自語,翻開床頭的《授時曆》殘頁,星圖邊緣的朱砂批注在燭光下顯形:“熒惑守心,對應血脈之變。”


    周益正在晶燈旁調試時空共振台,相機殘骸的鏡頭突然對準阿朗的傷口,晶燈光束穿過血珠,在石壁投出 dna 雙螺旋的光影。“是基因層麵的變化!” 他抓起張老遺留的金器鑷子,夾取阿朗的痂皮樣本,發現細胞線粒體中竟纏繞著甜火結晶的納米級碎片。


    “蘇月!” 他對著共振台大喊,現代量子艙的藍光瞬間穿透時空,蘇月的投影出現在晶燈裂隙間,白大褂口袋裏露出半截基因測序報告,“黎漢混血的線粒體裏,存在牛痘病毒與甜火共生的表達片段!”


    蘇月的投影點頭,手中的全息屏顯示著現代南海居民的基因圖譜:“看這裏,13 號染色體末端的‘鐵蚱蜢’狀結構,和雷生的 dna 完全一致,那是火山灰適應性基因的標誌。” 她指向屏幕,鐵蚱蜢的每個關節都對應著古代火銃的零件:扳機是蚱蜢的後腿,槍管是蚱蜢的觸須。


    阿椰突然想起三年前的瘟疫,黎族母親用黎錦過濾牛痘膿液時,甜火粉末意外混入的場景。“是共生體改變了基因!” 她翻開南宮雲的星圖,發現 “天市垣” 星區的連線,竟與人類白細胞抗原的分布完全吻合,“星圖不是天象,是我們的血脈圖譜!”


    周益將阿朗的痂皮樣本與雷生的臍帶血混合,晶燈光束突然爆發出彩虹色,兩種樣本在共振中形成新的螺旋結構 —— 外層是黎族的火鳳凰尾羽紋,內層是漢人的鐵蚱蜢振翅紋,中心嵌著顆甜火結晶。“這就是文明的基因,” 他輕聲說,“黎漢的血,甜火的火,牛痘的毒,在雷生這代人身上,終於釀成了保護的蜜。


    現代線:


    蘇月的實驗室裏,“雷火文明基因庫” 的主數據庫正在完成最後的校準。237 份取自 1281-1285 年間的基因樣本在全息屏上旋轉,每份樣本的線粒體末端都閃爍著藍金雙色光,那是甜火結晶與牛痘病毒的共生標記。


    “蘇博士,” 基因學家林教授推了推眼鏡,“雷生的 dna 樣本‘lh-001’出現異常 —— 他的端粒長度比現代人長出 30%,染色體末端的鐵蚱蜢結構,竟能自主修複 dna 雙鏈斷裂。”


    她望向培養箱裏的火山灰適應性植物,葉片脈絡與雷生的基因圖譜完全一致:“因為他的基因裏,藏著整個文明的生存密碼 —— 抗火、抗感染、甚至適應極端環境,這些能力不是進化而來,是黎漢同盟用甜火與牛痘,在血脈裏刻下的守護印記。”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專線電話突然響起,總幹事的聲音帶著顫音:“我們檢測到全球火山灰區居民的基因庫中,普遍存在‘鐵蚱蜢’狀結構,最早可追溯至 13 世紀的瓊州……”


    蘇月盯著牆上的晶燈素描,發現雷生的基因圖譜與晶燈的晶體結構驚人相似。她忽然明白,南宮雲的星圖、張老的刻刀、阿椰的黎錦,早已在時空共振中,將文明的血脈編織成了跨越八百年的保護網。


    火山湖島的黃昏,阿椰抱著雷生站在晶燈旁,孩子的小手正抓著晶燈投射的基因光影。“雷生的血,” 她輕聲說,“是火銃的鐵,是紅薯的甜,是黎漢的淚,也是大海的鹽。”


    周益望著共振台上的基因圖譜,鐵蚱蜢的觸須突然指向現代線的方向,那裏的量子艙正將雷生的基因數據上傳至全球生存基因庫。他知道,當文明的血脈在基因層麵顯形,那些曾被視為戰爭遺產的技術,終於在 dna 的螺旋裏,找到了永生的方式。


    現代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lh-001” 樣本的鐵蚱蜢結構開始自主複製,在培養皿中形成微型火銃圖騰。蘇月看著這超越生物學的現象,想起周益在影像裏說的:“文明最堅韌的鎧甲,從來不是火甲藤兵的浸油藤條,而是融入血脈的守護意誌。”


    火山岩縫裏,新生長的三角梅正在吸收雷生的痂皮碎屑,花瓣脈絡自動勾勒出基因圖譜的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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