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耽誤學生學習,動員大會是在各班用廣播開的,學生們一邊聽廣播裏的陳詞濫調,一邊抓緊最後的時間再穩固一遍知識點。


    等到廣播說完,班主任敲了敲桌子,學生們抬起眼看過去。


    “其實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過去三年裏我無數次強調高考的重要性,現在到了跟前,你們自己也能強烈地感受到有多重要。”


    “我反而要在這個時候讓你們放鬆放鬆,別那麽緊繃,但放鬆不是放棄,我希望你們能有一個好的心態走完最後這幾天。”


    班主任看過眾人,“沒問題的,衝!”


    終於到了這一天。


    白茜柚再三檢查好考試袋,深吸幾口氣,看向桌上堆滿的資料和教材。


    她的考場就在一高,住家裏正好,商渡在相反位置的十一中,昨天上午去附近酒店住了。


    他們約好,考試結束後在家裏見。


    白琛給兩人撥了兩個助理,全程陪同,做飯阿姨被商渡叮囑再三,一定要按照食譜上的飯菜做,不要多加任何一點東西,怕白茜柚吃得不舒服影響考試。


    商渡給白茜柚打了電話,“茜茜,吃過飯了嗎?”


    “嗯,準備再看二十分鍾就去考場,你呢。”白茜柚問。


    商渡仔細聽著她的聲音,想辨別情緒裏緊張和忐忑的含量,“我在考場外了。”


    他放緩聲音,輕柔卻又沉著,“別怕,茜茜。”


    “我不怕,”女孩聲音有些抖,不過聽起來情緒比較穩定,她笑了下,“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商渡走到校外的樹影下,等待進考場。


    “我其實已經考過一次了,不過,卷子不一樣,但我不會怕,所以我肯定能去美院,你也肯定能去京大。”白茜柚握緊手機。


    商渡饒有興趣地挑眉,“哦?那知識一樣嗎?茜茜上次考了多少?”


    “知識一樣的,考多少記不清了,反正是個二本。”白茜柚回憶著前世高考的時候,“當時我也不害怕,因為沒人在意我考多少,是好是壞都無所謂。”


    “但這次我有了要去的目標,所以有一點緊張。”


    商渡輕聲安慰,“適當的緊張可以保持思維活性,不用擔心。”


    他又淺淺笑了一聲,“等考完,我想聽茜茜說說更多關於你自己的事情。”


    “好啊,”白茜柚看一眼時間,“我要掛了,那,高考完見。”


    掛掉電話,商渡給她發來一條信息。


    “茜茜,正如你相信我那樣,我也相信著你。”


    白茜柚抿著唇笑起來,長吐口氣,翻開語文複習冊。


    進入考場前,白茜柚望了望天空。


    湛藍無雲,燦爛熱烈。


    晴空留下飛鳥的痕跡,白茜柚看了幾眼,走進校園。


    沒什麽好怕的。


    爸爸媽媽,你們肯定也在相信著我。


    兩天時間倏忽而過,白茜柚甚至沒覺得該結束,就已經到了尾聲。


    收卷出考場後,她聽到歡呼和尖叫,還有淚水和哽咽。


    白茜柚習慣性地戴上耳機,屏蔽周圍聲音,卻又想到這是最後一場考試,這是結束的終章,即便再有人討論答案也影響不了心態,改變不了軌跡。


    所以她把耳機收起來,加入歡呼的陣營。


    高考,結束了!


    夏天,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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