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把進度條拉到白天他出門後。


    他聽到了秦言的詢問,以及白茜柚的回答。


    睫羽輕顫了下,男生靜靜地看著進度條向前。


    畫麵裏的秦言檢查著白茜柚的作業,女孩低頭寫卷子,兩人沒有除了學習外的交流。


    直到秦言接了個電話。


    看起來像是有事找他回去,秦言問白茜柚可不可以提前半個小時結束。


    “可以啊。”女孩看起來很想立刻就結束。


    “謝謝,下次找個時間把這半小時補上吧。”秦言看著白茜柚,咬了下牙,過了幾分鍾忽然出聲,“剛才是我女朋友打的電話。”


    他在試探大小姐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白茜柚正在做物理的受力分析,畫不出來急得抓耳撓腮,聽秦言跟她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些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告訴我這個怎麽畫。”


    等秦言給她講解完,做好了題目,白茜柚才回過神,“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剛才電話是我女朋友打來的。”學長低聲重複。


    “哦……查崗啊?”白茜柚笑了下,有點看熱鬧的意思。


    秦言打量她的神色,“沒有,別的事。”


    白茜柚哦了哦,“她沒誤會就行。”


    隨即兩人沒再說題外話,等到補課結束,商渡看著白茜柚先是伸了幾個懶腰,像條形貓貓似的跪趴在柔軟的沙發上,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整個人呆呆懵懵的。


    對商渡來說,學習是輕鬆的,快樂的,是他從被白家羞辱的生活裏唯一可以暫時逃離的機會。


    但他看著白茜柚,莫名覺得學習是不是太累了。


    他開始隱約責怪這個美好的時間。


    過了會,白茜柚爬起來看了看手機,嘴裏嘀咕什麽他聽不清,然後就出門,應該是去找他了。


    夜幕籠罩,商渡把最近三天的監控大概看完,閉了閉眼睛,長長地舒口氣。


    他沒意識到自己有種劫後餘生的幸存感。


    好像抱有一點點微弱的希望這件事,對商渡來說是一場深重的災難,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但幸好,這一次他沒有付出代價。


    ——


    第二天早晨,商渡洗漱好喊了一次白茜柚,然後去做飯。


    一般他把飯做好了,女孩賴一會兒床也起了。


    但今天他喊三次白茜柚都沒起,敲門也沒人應,商渡沉了沉眉,推開門進去。


    女孩裹著被子縮成一團睡,她經常有這個姿勢。


    商渡把人掰了掰,果不其然看到燒紅的臉。


    商渡給她試了體溫,三十八度七,他馬上把暖氣調高一點,然後去衝藥劑。


    上次發燒拿回來的藥還剩不少。


    商渡端著杯子輕喊幾聲,白茜柚迷迷糊糊醒過來,很不舒服,下意識往他身邊蹭,抽噎著哼哼幾聲哭腔。


    她一發燒就頭疼得厲害,渾身不舒服。


    商渡把吸管喂到她嘴邊,“先喝藥。”


    白茜柚一動不動側趴著在他身邊,竟然有種氣息奄奄的可憐感,商渡蹙起眉,強硬地半抱起女孩,把吸管懟進她嘴裏,“喝藥。”


    白茜柚撩了撩眼簾,匯聚著水光的眸子看清是他,乖乖喝完,然後就要往男生懷裏鑽,“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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