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喬希言拿給你的?”宋沛森又問了一次。


    “是吧……”慕景南看起來居然還不太確定的樣子:“我記得的好像是這樣。”


    “怎麽,難道你還在懷疑你自己的記憶?”宋沛森問道。


    “不知道怎麽說,我腦子有些混亂,就好像記得一些事,但也不太肯定是不是真的記得,還是……”慕景南似乎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就是分不清楚你現在的記憶是現實還是做夢,是這個意思嗎?”宋沛森問。


    “對!就是這個意思!”慕景南看著宋沛森,有些驚訝:“你怎麽知道?”


    “我以前有過類似的經曆,就是好像自己昏迷了很久,做了很多夢,醒過來之後,能想起一些事,也記不起來一些事,但記憶很混亂,記不清楚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在夢裏發生的事。”宋沛森說。


    “那……大概就是這樣吧。”慕景南說:“我覺得自己是記得,可究竟是不是真是那樣,就不清楚了。”


    “所以你在喝了水之後就失去意識了?”杜宇問。


    “是的,我想應該是這樣!”慕景南說:“水是他們在那屋子裏找到的……本來他們是要找些器皿去接雨水的,後來就找了幾瓶瓶裝水,就大家分來喝了,應該就是這樣……”


    慕景南說完,又問了一次:“你們剛才說,龍騫、秦少輝和唐欣都死了?喬希言和顧西凡也失蹤了?”


    “目前的情況是這樣。”杜宇說著又問道:“後來的事呢,你還記得什麽?”


    “後來……我……”慕景南似在回想,而且臉色十分難看:“我,我就記得屋子外麵有很多血,就……就有種血流成河的感覺,然後,我自己像是被淹沒了……”


    宋沛森挑了挑眉。


    慕景南顯得很是痛苦:“算了,我不願意再去想了。反正後來等我醒過來,人已經在醫院裏了。”


    杜宇想了想,便問道:“我記得在節目裏你說過,你會參加那個節目,是因為你姐姐慕景輝是嗎?她逼迫你參加的?她是怎麽逼迫你參加的?那優盤裏是什麽視頻?”


    慕景南愣了下:“節目?哪個節目?”


    “就你們在雷亞島參加的那個節目啊。”杜宇說。


    “你們怎麽知道優盤的事?”慕景南臉色更難看了:“是慕景輝剛才告訴你們的?”


    杜宇拍腦門,他忘了,慕景南等人應該不知道那個節目在播出的事。


    至少一部分人是不知道的。


    於是他又說道:“這件事我們怎麽知道的並不重要,你就告訴我們,你在裏麵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猜的。”慕景南低聲道:“我和慕景輝關係向來不好,這應該不算是什麽新鮮事了吧?我那些影迷都知道,公司的人也都知道,我會這麽懷疑一點兒都不奇怪吧?”


    “那視頻內容是什麽?”杜宇追問慕景南。


    慕景南神情尷尬:“就是……一些比較隱私的視頻!本來經紀人讓我參加這個節目,我是拒絕的,但……但後來我就看到了那個優盤裏視頻的內容,我擔心他們會把視頻泄露出去,就隻好答應了。”


    “什麽隱私的視頻?”宋沛森問。


    慕景南神情更尷尬了:“這視頻是在家裏拍到的,所以我想除了慕景輝也不可能會有其他人了吧?我們家有保安,而且整個房子裏裝有安保係統。


    特別是我住的那棟樓,平時也沒人進得去,我出入都會把門鎖上,也很少讓傭人進去打掃的,除非我在家裏。


    所以除了慕景輝,我不認為還有其他人能有機會在我房間裏裝攝像頭,她肯定是早就準備著呢!


    就算這次不用這視頻來威脅我參加節目,肯定也要用來做別的事!反正不害死我她是不甘心的。”


    “那優盤現在在哪?”杜宇也問了句。


    “我毀掉了!”慕景南沒好氣道:“難道我還要留著嗎?這東西留著幹嘛?我把視頻刪掉,然後就把那個優盤砸壞扔垃圾桶了。反正你們要是想看證據的話,我是沒有!至於慕景輝那裏還有沒有備份,我就不知道了。”


    杜宇和宋沛森在病房裏待了將近四十分鍾,直到醫生進來,說要做例行檢查,他們才離開了房間。


    從病房裏出來,看著在裏麵和慕景南談話的醫生護士,杜宇就問宋沛森:“你覺得那個慕景南所說的話可信度有多高?”


    宋沛森搖頭:“不好說!老杜,你看他說的那些事,大部分都是我們已經知道的事了,這些事根本也就不用他告訴我們!


    至於其他的事,說的也沒有很多,而且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刻意隱瞞,雖然我認為他是沒什麽需要隱瞞的事。


    不過他們姐弟倆關係不好倒是真的,他連姐姐都沒叫過,直接喊的名字。”


    杜宇皺眉:“你剛才說那什麽夢境和現實的事是真的嗎?”


    “是啊……”宋沛森輕歎了口氣:“十幾年前,我剛被人從雷亞島救回來的時候,就一直這種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腦子裏意識迷糊到經常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有些事情覺得自己記得很清楚,但卻又是假的,而明明是現實中發生的事,我卻好像又記不得。”


    “算是創傷後遺症的一種表現吧?”杜宇若有所思地說道:“這種情況既然有可能存在,那我們就更難判定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了。走吧,我們再去見見下一位幸存者。”


    推開隔壁房門,房間裏的人似乎被嚇到了,她本來剛從床上下來的,嚇得趕緊的又躺了回去,還閉上眼睛裝睡。


    宋沛森很是無語的問道:“我們都看到了,你還有必要在那兒裝睡嗎?”


    被子裏的人伸出了腦袋,很是害怕的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麽人?”


    宋沛森反問道:“你不認識我嗎?貝貝,我們在雷亞島上應該見過麵吧?”


    貝貝盯著宋沛森,神情恐懼。


    杜宇把證件拿出來:“我是市警局專案組的杜宇,這位是宋教授,我們來找你,是想了解雷亞島上發生的一些事。”


    貝貝當場大喊起來:“反正人不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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