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了解此時蔣曉玲的心情,大學是她的夢想和初心,如果真的像侯三所說,她的大學生涯說不定就到此結束了。


    而且侯三說的也不可能是假話。


    但我還是有件事有點想不通,看著二叔問道:“叔,如果陳東錦真的信了段村長說的,那老孫在元陽縣問他的時候,他為什麽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出了這種事兒,按理說不應該是第一時間報警嗎?”


    二叔掐滅了煙頭,搖頭道:“他報警怎麽說?自己帶領的民俗科考隊混進了盜墓賊?要是這事兒在學校和社會上傳開,那他這個大學導師也不用幹了,反正人都已經死了,這事兒想要隱瞞下去,就變得簡單了!”


    聽二叔這麽一提醒,我回過頭想想也是,掩蓋一件醜聞,那肯定比醜聞傳去再平息要簡單的多。


    這個年代網絡信息閉塞,學校裏少一個學生,又是一個單身家庭,隨便一個理由都瞞過去了。


    “不行!”突然沉默中的蔣曉玲猛地站了起來,她攥著拳頭,好像是在心裏做好了打算,看著我和二叔語氣篤定道:“我現在要回學校,找陳老師說清楚!他們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我們真的就是盜墓的!隻要我一口咬死否定,他們總不能還要回普瑪底村找段村長當麵對質吧?”


    蔣曉玲說的這些也並不無道理。


    隻要一口咬死否定,確實也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


    可二叔卻看著蔣曉玲表情沉重的搖了搖頭,皺眉反駁道:“曉玲,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現在回學校,陳東錦問你是怎麽回來的,你該怎麽說?”


    “而且陳東錦看你回來了,肯定會深挖我和小守的身份,到時候我的假證件和假身份也必然藏不住!我們是你引薦到科考隊裏的,你能僅憑一張嘴就能洗脫得了懷疑嗎?”


    二叔的這句話如同是一盆涼水澆在了蔣曉玲的頭上,讓蔣曉玲篤定的眼神瞬間一滯,整個人都原地呆愣住,眉頭跟著逐漸擰皺起。


    接著二叔又神情嚴肅的繼續分析,說道:“如果我們證件造假的事情敗露,你又回了學校,陳東錦說不定就會報警,萬一公安要是把我們給一鍋端了,你自己還能夠獨善其身嗎?”


    其實二叔的這幾連問,中間是存在一些邏輯漏洞的。


    比如,如果蔣曉玲一口咬定,她也是受害者,是被我們給騙了,我和二叔死在了普瑪底村後山的石洞裏,隻有她自己意外跑出來了,陳東錦大概率不會再繼續深挖我和二叔證件真偽的事情,畢竟人都已經死了,會不了了之。


    但此時蔣曉玲整個人都已經慌了,根本沒往這方麵想,而是大腦一直再跟著二叔的節奏走。


    至於二叔為什麽會這麽說,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作為局外人,自然是看穿了二叔的那點心思。


    他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正式的把蔣曉玲拉入夥!


    看蔣曉玲急的眼淚水奪眶而出,二叔又表情沉重,語氣嚴肅的說道:“曉玲,你現在回學校的風險實在太大了!現在陳東錦以為我們三個都死了,事情已經平息了,接下來我們最好什麽都不做,就當成死人!”


    “也隻有這樣,對於我們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當二叔說到這兒,一直在旁邊沉默的我也跟著一臉認真的附和道:“二叔說的對,你為了繼續上大學,會讓我們全部都跟著承擔這個風險……”


    說句實在話,我這確實為了配合二叔,才昧著良心說的。


    因為就算蔣曉玲現在堅持回學校,也完全不會可能影響到我們的安全。


    也就是我的這句話,讓蔣曉玲徹底的陷入了矛盾之中。


    一邊是自己的大學夢,一邊是我們會被暴露的風險……


    如果蔣曉玲堅持選擇回學校,那就隻能當做跟我們這個團隊徹底無緣了……


    包廂裏的氣氛陷入了死寂。


    蔣曉玲咬著嘴唇,緊皺著眉頭,一直在內心做著艱難的鬥爭。


    最終蔣曉玲還是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渾身無力的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咬牙流著淚點了點頭。


    蔣曉玲的這個點頭,就意味著她同意了二叔的建議,不回學校了。


    但我看著蔣曉玲的點頭,心裏並沒有絲毫的成就感,一個女大學生就這被我和二叔‘誘騙’出了大學,反而是直有一種罪惡感。


    不過很快我就又遏止了這種罪惡感,因為有句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蛋啊!


    我們混進大學民俗科考隊,這可都是蔣曉玲主動找我們計劃的,所以她本身就有這個心,也不能怪我們用這種方式拉她入夥!


    二叔也看著蔣曉玲的點頭,立馬就放平了語氣,輕聲安慰道:“曉玲,雖然大學沒有畢業對於你來說可能確實是一種人生遺憾,但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麵想!”


    “正所謂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上大學也並不是唯一最好的出路!”


    “以後跟著我,我保你以後衣食無憂,絕對比大學畢業的前途更好!”


    我在旁邊聽著二叔的話,心裏也在跟著犯嘀咕:“二叔不僅盜墓是個高手,拉攏人心那也是絕對有一套的!”


    蔣曉玲情緒失落的淚眼婆娑,像是個霜打的茄子。


    這個人生的轉折點來的過於突然,也確實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和消化。


    所以二叔也就適可而止,沒再繼續說下去。


    至於吃飯,肯定也就沒胃口了。


    從飯館出來後,我和二叔開車先帶蔣曉玲回去。


    現在二叔在市區的那套房子,就蔣曉玲一個人在住著。


    把蔣曉玲送回去後,二叔又特意給了她一萬塊錢,算是提前的分紅,讓她這幾天先放鬆放鬆心情。


    回去的路上,二叔又特意交代我,閑著沒事兒多帶蔣曉玲出去玩玩,夜總會那種地方最好少去……


    我知道二叔這是什麽意思,但話立馬就左耳進右耳出了。


    會所裏的公主乖巧可愛又聽話,而且還隔三差五的就換一批,永遠帶著新鮮感,不會膩,所以我肯定不會把心思打在蔣曉玲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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