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叔帶著蔣曉玲,三人按照約定的時間和地址,去了一家餐館。


    在餐館二樓的包廂裏,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中等著我們,他穿的很樸素,瘦高的個子,皮膚黝黑,一張口就帶著很濃的河南地方口音,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那種樸素的農民形象。


    而且看上去還有點臉熟,像是什麽時候見過。


    想了好一會兒我才記起來,他叫侯三,也是一個鏟地皮的,因為以前都是在長沙混的同行,早在好幾年前見過幾麵。


    二叔也就是看侯三是河南人,所以就找他幫忙,表麵上以蔣曉玲親大伯的身份去學校尋親,背地裏去探陳東錦的口風。


    我們剛一走進包廂,侯三立刻就起身一臉巴結的諂笑迎了上來:“薑老板,您過來的挺快啊,坐坐坐……”


    以前我們都是下鄉鏟地皮的同行,但現在今日不同往日了,二叔一身名牌,腰裏別著大哥大,鑰匙扣上掛著皇冠的車鑰匙,身邊還跟著美女,這一看就是發達了,侯三肯定也想巴結一下,說不定以後有機會能跟著混口湯喝。


    二叔心裏有事兒,也就沒有廢話,坐下來直入正題,看著侯三問道:“找你打聽的事兒怎麽樣了?”


    說話時,二叔又給他遞了根煙過去。


    侯三接過煙,先殷勤的給二叔點上,然後又一臉認真的說道:“薑老板,您托我辦的事兒,真的是讓我好一番折騰啊!學校進不去,我就一直在學校門口等,足足等了好幾天才見到人!”


    “見到人後,我就找他打聽,他剛開始還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我就按照您交代的,一口咬定我大侄女兒是暑假期間跟著他去雲南後失蹤的,他要是說不出來人去哪兒了,我就在學校拉橫幅、報警、要一頭撞死在學校大門口!”


    “那個陳老師實在是扛不住我的糾纏,才把事兒告訴了我……”


    侯三先鋪墊這些,無非也就是想多邀功。


    二叔看破不說破的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那他怎麽說?”


    侯三抽了口煙,特意往二叔身邊靠了靠,壓低著聲音說道:“薑老板,那個陳老師跟我說,你打聽的那個叫蔣曉玲的學生,是個……盜墓的啊!”


    我在旁邊豎著耳朵,一聽侯三這話,頓時心裏一咯噔!


    雖然我們提前也有在心裏猜過這個,但是在親耳聽到之後,還是非常驚訝。


    肯定是我們進了後山之後,段村長把我們的身份告訴了陳東錦,所以陳東錦才當天就從普瑪底村回來了。


    我這時又朝著蔣曉玲望了一眼,隻見蔣曉玲臉上的表情反應很大,一旦身份真的暴露,那她這個大學肯定也就沒法繼續上下去了。


    二叔又立馬看著侯三,故作什麽都不知道,詫異的接著問道:“咦,怎麽是個盜墓賊呢?你有沒有問其他的?”


    “肯定問了!”侯三立馬點了點頭,又說道:“他這麽說,我肯定假裝不信啊!然後那個陳老師又跟我詳細說了經過……”


    說到這兒,侯三停下來抽了口煙,又繼續說道:“陳老師跟我說,他組織了一個民俗考察隊,深入雲南的紅河州考察當地民俗做學術研究,結果那個叫蔣曉玲的同學背地裏勾結了兩個盜墓的混進了他們的考察隊,借著他們考察隊作掩護,到了雲南的一個原始部落村子實施盜墓……”


    說到這兒,侯三又停下來扭頭看了我一眼,最後又把目光落在了蔣曉玲的身上。


    此時蔣曉玲的臉色已經變得很不自然,但是在侯三的目光下,又立馬強裝淡定,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花生米。


    二叔也立馬岔開侯三的目光,皺眉問道:“然後呢?”


    侯三再把目光收回,重新看著二叔說道:“然後他們三個在村裏盜墓,全都折裏麵了!”


    侯三這句話說的幹淨利落,話說完後又再次把目光看向了蔣曉玲。


    雖然侯三隻聽過‘蔣曉玲’這個人名,並不認識,也沒見過,但這也肯定會讓他心裏懷疑,這三個人就是我們。


    可他從陳東錦那裏打聽的消息,三個人已經全都折在村裏了,而我們又好端端的正在這裏坐著,這又完全對不上號。


    不過侯三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好奇害死貓,有些事情知道對他也沒好處,所以立馬就收起了好奇心,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再次看著二叔諂笑道:“薑老板,那個陳老師跟我說的,我一字都沒落下,就這些了!”


    二叔半眯著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五百塊錢拿給了侯三,淡淡的說道:“辛苦了,等下從這屋出去後,就沒這事兒了!”


    侯三趕忙樂嗬嗬的接過二叔遞來的五百塊錢,一副懂話的連連點頭道:“懂!這我全都懂!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記性差,等下出了這屋兒,就什麽都忘了!”


    說完話,侯三又嘿嘿笑道:“薑老板,看您最近這段時間混的可是風生水起,有沒有什麽門路也帶帶小弟啊,甭管什麽髒活累活,刨個坑兒挖個土的,咱都能幹!”


    侯三這話已經說的再明顯不過了,他雖然不確定我們三個是不是混進大學考察隊的那三人,但是確定二叔的發達,肯定是跟盜墓有關。


    其實這也正常,鏟地皮的突然就發達了,行裏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而且類似的事情也多的去了。


    所以二叔對於侯三的暗示,臉上的表情依舊很平淡,抽著煙點頭敷衍了一句:“以後要是有好項目,我再找你,我們還有事兒要談,你先回去吧!”


    得到了二叔的點頭,侯三立馬起身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屁顛屁顛兒的離開了包廂,走的時候還特意輕手輕腳的把包廂的門給關上。


    等侯三走後,整個包廂的氣氛就顯得凝重了很多。


    尤其是蔣曉玲,在侯三走後,再也強裝不下去了,緊皺著眉頭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甚至眼眶都變得通紅,眼淚水在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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