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就我因為光著身子被凍得渾身發抖,內心才勉強保留住了一絲清醒。


    可這份清醒卻無力帶著二叔和孫反帝從這裏出去,這讓我第一次真正的體會到了無助的絕望。


    不!


    我的人生信條裏不應該有‘絕望’這兩個字。


    不到最後一秒決不放棄!


    我狠狠的咬著後槽牙,帶著一股韌勁兒,強忍著眩暈從地上站起來,強迫自己無視眼前看到的所有幻想,和時上時下扭曲的回廊,撿起地上的筆記本。


    既然失去了方向感,甚至現在都不確定在地圖的哪個位置,那就隻能帶著二叔和孫反帝瞎摸了,死馬當作活馬醫,說不定真的就運氣好,瞎摸出去了呢。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二叔和孫反帝現在已經徹底在致幻中喪失了判斷力,怎麽才能讓他們跟著我走?


    這時我想到了段馬龍以陪葬品作為誘惑,慫恿其他支鍋圍攻我們。


    我也照搬照學的衝著二叔和孫反帝喊了一聲:“別看了,當什麽神仙,跟我走,我帶你們去找一噸黃金!有了錢,比當神仙還瀟灑快活……”


    結果連喊了兩聲,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一噸黃金的誘惑都不行?


    “兩噸……十噸!十噸黃金……”我又立馬改口加價,結果同樣是沒有任何反應。


    難不成這個辦法在二叔和孫反帝身上行不通?


    還是……


    我靈機一動,又換了個方式,改口道:“女人!走啊……我帶你們去找女人,胸大腰細屁股翹,嫩的一掐就出水兒,還會嚶嚶叫啊!”


    沒曾想,這個法子還真就好使。


    二叔和孫反帝一聽帶他們去找女人,立馬就瞪大了眼珠直勾勾的看向我,眼神中迸發出一絲精光,嘴裏還呢喃著“女人……胸大的女人……”


    好家夥!這兩個老色胚!


    我看這個辦法奏效,趕緊帶著他們倆順著回廊往前走,至於往哪兒走,我心裏也沒有一個準確的路線,隻能完全的交給命運。


    在手電筒的光柱照射下,不停的有各路神仙從回廊兩邊的壁畫上跳脫出來,還有凶神惡煞的鬼神攔道,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在一場真實的夢魘大逃殺。


    可在帶著二叔和孫反帝在回廊裏七折八拐的繞了十幾個彎,仍舊是被困其中,根本就找不到那間‘天子駕六’的陪葬墓室。


    我心裏也非常清楚,這種全憑運氣的瞎摸亂撞,想要出去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隻要一個岔口走錯,那就是步步錯!


    可是除此之外,我又實在沒有別的辦法。


    也就是在我的心即將要慢慢沉入穀底時,突然感覺有陣刺骨的涼風吹在了身上。


    這讓本來就冷得不行的我,更是凍得渾身一個冷噤,直有股強烈的尿意刺激著大腦的某一條神經。


    有風灌進回廊,那肯定是外麵又起風了。


    緊接著我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叮鈴鈴’的鑾鈴聲。


    我的耳朵被爆炸震得仍舊是像堵滿了濕棉花,當聽到這陣突然響起的鑾鈴聲傳進耳裏,就像是帶著一股特殊的魔力,牽動著大腦的很多條神經。


    其實剛才當二叔手裏的羅盤摔掉在地上,我聽到那‘哐當’的一聲響,也有這種大腦神經被強烈刺激的感覺。


    等等……


    我突然刹住腳步愣怔在原地,把一些事情又從頭捋了一遍。


    剛才我們三個人在跟隨著血腳印找到真正的主墓室後,並沒有最先看到段馬龍他們。


    當時段馬龍他們應該是被墓室某個地方的壁畫所吸引,就像剛才的二叔和孫反帝看著壁畫發癡呆愣。


    我們也就是因為第一時間沒看到段馬龍他們,而去了右邊的耳室,孫反帝先是咬了一口馬蹄金,又用馬蹄金敲了一下青銅器,發出的金石碰撞聲傳到墓室,立馬就引出了段馬龍‘咯咯’的笑聲。


    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在中了汞毒,神經受損的情況下,聽覺神經對外界的金石聲特別敏感!


    一想到這兒,瀕臨絕望的我仿佛又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瞬間激動的心跳加速,趕緊閉上眼睛,僅憑著內心一絲的清醒,嚐試著去聯通那被風吹動,順著回廊傳蕩而來的鑾鈴聲。


    當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已經完全沒有了方向的概念,就聽到‘叮鈴鈴’的鑾鈴聲像是一根根細絲般鑽進耳朵,在刺激著聽力神經。


    “左邊!聲音是從左邊傳來的!”


    我猛地重新睜開眼睛,百分百確定聲音就是從左邊傳來的,抑製不住興奮的回頭衝著二叔和孫反帝喊道:“趕快跟我走啊!帶你們去找女人啊……嫩的能掐出水兒,一掐還嚶嚶叫的女人啊……”


    二叔和孫反帝這兩個老色胚鼻血已經凝固成了黑紅色的痂,在聽著我的話,差點沒流出新的鼻血,一遍咽著口水,一邊嘴裏呢喃著“女人”,表情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但這對於我來說可是好事兒!


    順著鑾鈴聲傳來的方向,我興奮激動的步伐也跟著加快。


    當走到下一個岔口,我甚至都已經不需要再閉上眼睛去分析,‘叮鈴鈴’的鑾鈴聲就像是緊緊地扯著我大腦的聽力神經,立馬就判斷出了是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


    我也是萬萬沒想到,絕境之中,居然會有鑾鈴來引路。


    至於我眼前所看到的扭曲成波浪狀的回廊,和從牆壁上跳脫出來的‘神仙招手’,這些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在鑾鈴聲的引路下,我帶著二叔和孫反帝,一路跌跌撞撞,彷如衝破了一切攔路的魔障。


    在連續轉了幾個岔口後,隨著耳邊縈繞的鑾鈴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我內心看到‘天子駕六’的預感也隨之越加的強烈。


    最後又轉了一個彎,當確定鑾鈴聲就在正前方時,我拿著手電筒直直的朝著前方照去。


    我真的看到了!


    是天子駕六!


    六匹高頭大馬拉著一輛豪華氣派的青銅馬車,馬車上掛著的鑾鈴隨車而動發出清亮的鈴聲,前麵身披甲胄的士兵開道,兩邊跟隨著舞姬樂隊,正迎麵朝著我這邊而來。


    我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汞中毒產生的幻象。


    但一切幻象都是離不開本質的,所以前麵就是那間存放著‘天子駕六’的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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