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恐怖的是,這些蜈蚣都不知道是從哪裏爬出來的,並且貼著四周的墓牆,密密麻麻的還越來越多。


    “這……這麽多蜈蚣……”


    孫反帝看著眼前這恐怖一幕,尤其是被蜈蚣那一雙雙冒著綠光的凶狠眼神凝視著,甚至都被嚇得帶上了哭腔。


    別說是孫反帝了,任何一個人可能都頂不住這種恐懼。


    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都可能會被直接嚇死。


    “嬲他娘的,我剛才都說要撤,你們全都不舍得走,這下好了,誰都別想走了!”


    二叔把孫反帝放了下來,咬牙切齒的怒罵了一句。


    但現在再說這個,也已經晚了。


    原路回去的墓門就在前麵六七米的距離,現在要想辦法衝過去才行。


    即便死亡的威脅在逼近,不到最後一刻,肯定也不能輕易放棄求生信念。


    這些蜈蚣雖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爬出來的,但是趴在墓牆上,並沒有立即朝我們撲來,而是在慢慢的晃動著腦袋上的一對觸角,在朝著我們一點點的試探。


    我猛地想起來了,趕緊大聲喊了一句:“叔,這些蜈蚣怕光!”


    因為我之前砍死過一條蜈蚣,二叔一聽我這話,趕緊拿著手電筒,朝著距離最近的幾條蜈蚣照過去。


    果然在手電筒的光柱照射下,那幾條蜈蚣立即就定住了身體,腦袋上的一對觸角不停的來回快速晃動。


    二叔貌似也從這些蜈蚣的行為舉動看出了什麽,篤定的說道:“不僅是怕光,這些蜈蚣常年生活在黑暗裏,視力退化了,強光一照它們什麽都看不到,隻能靠腦袋上的觸覺感知!”


    一聽二叔這話,孫反帝趕緊拿著手電筒,朝著前後四周的蜈蚣身上照去。


    這麽一照還確實有效果,四周朝我們爬過來的蜈蚣明顯放緩了速度,不停的晃動著觸角,像是進入了覓食狀態。


    接著我們三個人又很默契的背靠著背,圍成了一個三角形,防止蜈蚣會突然從後麵偷襲。


    但這麽僵持著,肯定也不是辦法。


    手電筒總會有沒電的時候,隻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根本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


    也就是這時,突然我們又聽到另一條回廊裏,猛地傳來趙愷的一聲驚慌的尖叫聲。


    看來趙愷的那條回廊裏,也有蜈蚣爬出來了。


    這也都在我們的預料之內。


    隨著趙愷的驚慌尖叫聲,我見他背著一個麻袋,裏麵裝的像是沉甸甸的金餅和金器,從回廊的轉角出現,一手拿著手電筒,狼狽的朝我們這邊跑了過來,完全沒了之前的那種被欲望衝昏頭腦的堅決,和要鬥天鬥地的勇猛勁兒。


    我還以為趙愷什麽都不怕呢,真正危險降到了頭上,也還是怕的臉直發白。


    可能是趙愷身上背的麻袋太沉重,再加上被嚇得慌了神,朝我們這邊跑過來的時候,顧前不顧下,一腳絆在了漆器上,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吃屎,手電筒也跟著脫了手。


    下一秒,趙愷的身子陷入黑暗,周圍的蜈蚣瞬間就衝著趙愷張合著大嘴,發出‘嘶嘶’的聲響。


    好在二叔眼疾手快,將手電筒的光柱照在了趙愷的身上。


    光柱驅散趙愷身邊的黑暗,就像是被聚光燈籠罩,亮光也因此影響到了蜈蚣的攻擊視線。


    更像是一道生命的守護光,及時救了趙愷一命!


    我看著都替趙愷激動的捏了一把汗,要不是二叔出手及時,趙愷肯定是必死!


    “趕快……趕快爬過來!”


    孫反帝急忙朝著趙愷大喊。


    趙愷也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趕緊朝著我們這邊爬,但他手裏抓著麻袋,麻袋裏裝的陪葬品很重,爬的很慢。


    我也跟著心裏急的都想罵他一句:“嬲你娘的,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抓著那一袋陪葬品不放,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我操了個,鬆手啊,東西不要了啊!”


    孫反帝也氣的張口大罵。


    “不……”


    趙愷抓著麻袋,緊咬著牙!


    隻不過趙愷這個‘不’的後麵還有話沒來得及說,照在他身上的那一束光突然滅了!


    是二叔,表情冷酷,眼神中帶著失望、憤怒、憎惡,把手電筒從趙愷的身上移開了。


    人生的每條路,都是自己選的……


    也就是在二叔把手電筒的光柱從趙愷的身上移開後。


    黑暗裏我聽到了沙沙與嘶嘶的聲音。


    緊跟著就是趙愷在黑暗中歇斯底裏的痛苦慘叫聲,還帶著呼救聲:“啊……救我……救我……”


    慘叫聲撕心裂肺,呼救聲帶著絕望,好像還有一絲絲的後悔,在回廊裏回蕩。


    我和孫反帝聽著趙愷後悔的慘叫聲,心裏五味雜陳,隻是在感慨人的貪欲,並沒有驚懼二叔的冷酷。


    畢竟二叔剛才及時出手救他,就算是已經給過他機會了。


    所以二叔此時臉上的表情冷漠到了極點,對於趙愷在黑暗中歇斯底裏的慘叫聲,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我心裏其實也多少理解此時的二叔,趙愷對於金錢的貪念太重,沒有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這是盜墓最大的禁忌之一,也是極易引起團夥內訌的根源。


    即便是以後的合作,也必然會很容易引起團隊內訌。


    所以趙愷救不得!


    即便是換做我,可能也會這麽做……


    趙愷歇斯底裏的慘叫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還不到一分鍾,就隨著漸漸的變弱,徹底沉寂。


    在聲音徹底消失後,二叔重新把手電筒朝著趙愷的方向短暫的晃了一下。


    趁著短暫的光照,我看到趙愷已經‘消失’了,隻在原地留下了一大片殷紅的鮮血,一大堆的巨型蜈蚣就像是餓狼一樣,翻滾堆疊在一起,瘋狂的搶食著趙愷身上的皮肉、內髒,如鐮刀的牙齒鏗在骨頭上發出的‘哢嚓哢嚓’的聲音,聽得心裏直瘮得慌。


    諷刺的是,自死至終,趙愷的左手還在緊握著那一袋的陪葬品。


    這也算是給他‘陪葬’了。


    二叔之所以隻是拿著手電筒晃了一下,是怕場麵太過於血腥,我和孫反帝看了受不了。


    但僅僅隻是這一眼,就讓我和孫反帝揪心、壓抑的直有點喘不上氣兒了,腦子裏不停的浮現著這個場麵,心裏想著可能這也會是我們自己接下來的下場……


    “薑老板,我們……我們……我們呢?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啊!”


    孫反帝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慌張的看著二叔問道。


    現在的二叔是我們這個團隊裏的精神支柱。


    可二叔凝重著表情,顯然也是沒想到能從這裏脫身的辦法。


    “火!”


    而我突然又想起,在棺槨墓室裏,用火把第一次嚇跑蜈蚣的經曆,趕緊提醒道:“叔,這蜈蚣好像還怕火!”


    說著話,我直接麻利的脫掉了身上的棉衣外套,這時在保命麵前,也顧不上什麽冷不冷了。


    如果火真的有用的話,就算是把全身扒光,褲衩都用上,我肯定也是不帶絲毫猶豫的。


    我穿的外套是棉花的,很容易點著。


    不過為了燃燒的更快,孫反帝又從乾坤袋裏掏出了一小瓶備用的煤油,擰開蓋全部倒在了衣服上,又用打火機點燃。


    因為衣服上倒了煤油,打火機這麽一點,遇到明火‘轟’的一聲就燃燒了起來,火苗竄的老高,火溫也隨之烤著四周的空氣。


    我壯著膽子,拿著燃燒的衣服,先是試探的朝著趴在墓牆上的蜈蚣甩了過去。


    燃燒的火苗呼呼作響,火的溫度也隨之朝前擴散。


    那些趴在墓牆上的蜈蚣貌似察覺到了火溫,瞬間就嘩啦啦的一大片瘋狂躁動起來,有點邊往後退,邊凶猛的張合著嘴發出嘶嘶的叫聲。


    還有的直接被嚇得從幕牆上掉下來,把身體縮卷成了一團。


    “叔,有用!”


    我看蜈蚣反應這麽大,就像是泥鰍身上撒鹽,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立即興奮的衝著二叔大喊。


    這既然有用,就代表著有機會,有希望!


    二叔和孫反帝見狀,也趕緊跟著脫掉了身上的外衣,纏在了鐵鏟頭上點燃,當做臨時火把來用。


    我們來時的墓門就在前麵六七米的距離。


    隻要我們能用火強行逼退蜈蚣衝過去,然後再想辦法把墓門給封堵住,就能順著火洞子原路爬出去。


    這也是我們所能想到的,唯一的生路。


    然而,想象和計劃是美好的。


    這些蜈蚣也確實非常怕火,怕高溫。


    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這些蜈蚣雖然怕火,但卻忽略了蜈蚣是性格凶殘的冷血動物,當懼怕到一定的程度後,就會像是發了失心瘋一樣,極度的凶猛狂躁,一邊往後退,一邊凶猛的張合著大嘴,甚至都有種恐懼到極點,會狗急了跳牆,朝我們來一個飛蛾撲火,玉石俱焚,同歸於盡……


    畢竟當時在古代照明全靠火,這些官盜也還不都是全都死在了這裏。


    二叔這時貌似也跟我想到了一塊兒,並且也有同樣的擔心,立馬舉著火把趕緊喊道:“不要衝!不要衝……不能把它們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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