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會征服你狂野的心...”海蒂把毯子遮在胸前,帶著得償所願的笑。


    “女孩,剛才是誰連連求饒來著?你連我的身體都沒征服...”林恩躺在身側把玩著她的金發。


    “那再來一次!”海蒂翻身騎坐打算再起戰端。


    “等等,先說好。海蒂,我們以後隻能保持地下關係,我可不想和唐納德一樣被罵成無情渣男...”林恩打起預防針,免得海蒂想要上演修羅場,渣也要渣個明明白白嘛。


    “沒問題。”女孩十分爽快就答應。


    “要簽訂保密協議哦...”


    “米國人可真是麻煩...又不是婚外情...好啦...oh,yes。”


    “小點聲...家裏還有人呢。”


    “你房間隔音效果這麽好,擔心什麽...yes!”


    ...


    海蒂沒多久又開始求饒,實錘屬於又菜又愛玩。林恩美滋滋起身打開房間裏的電視,在娛樂頻道裏找著《低俗小說》劇組的發布會。


    不多時就找到《電影谘詢》的節目重播,這是一檔專注電影行業信息的節目。


    昆汀在屏幕上嚼著口香糖,斜眼瞥向記者鏡頭,唾沫橫飛:“劇組老有人問我link在《低俗小說》裏安排阿爾帕西諾那段越戰軍人客串有啥深層次含義?現在我懂了——這他媽就是給斯普林斯汀這種假藍領準備的!你猜之前海軍陸戰隊員聽的什麽歌?操蛋的《born in the u.s.a.》!


    要我說啊,真爺們兒該學學我們這部電影裏那個從越南回來的老兵,人家到死都把星條旗內褲穿褲襠最裏頭,可比某些搖滾老白男用反戰口號當軟蛋遮羞布有種多了!”


    “軟蛋遮羞布?你具體指的是?”記者問道。


    “哈,誰不知道。斯普林斯汀出生於1949年,越戰期間正值他適齡服役的年紀,然而他因為所謂‘健康問題’逃脫了兵役。”昆汀比出兩個引號,一臉譏諷。林恩嘖嘖稱奇,當初電影選集檔案館那個靦腆的店員,當上導演後好像患上了社交牛逼症。


    “哇哦,昆汀你是知道什麽猛料麽?”記者來了興趣。


    “你應該看看他銷量慘淡的自傳!我以前真是瞎了眼,還當他是個愛國者...他在裏麵提到當時因為摩托車事故以及抑鬱症而被豁免兵役。哈,多麽狡猾的措辭,真要是摔成傷殘還用加上心理疾病?那種證明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加州隻要$500就能找個心理醫生給你開一張,病因任選...”昆汀嗤笑道。


    “他還說要和link比誰褲襠裏的xx硬!作為link的朋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記者說出的這個單詞被電視台‘嗶’聲消音。


    昆汀衝著鏡頭豎起中指獰笑:“這個他媽的懦夫要和link比xx?他都xxxx多少歲了?要我說他這種xxx粗鄙言論就是對自身‘父輩權威’被年輕一代挑戰的焦慮宣泄——中年危機的他在潛意識中將16歲的link視為‘需要管教的叛逆兒子’。fxxk tha斯普林斯汀,他隻是個‘軟蛋權威’。


    我們電影裏安迪加西亞那個角色最初的人選你知道是誰嗎?另一個布魯斯,硬的那個!對了,替我轉告xx斯普林斯汀——這500塊夠他再開一張‘我xx萎縮’醫學證明!哈哈哈哈!”昆汀從錢包裏抽出幾張皺巴巴的本傑明·富蘭克林,在鏡頭前晃動著,這段發言‘嗶’聲響個不停。


    “約翰,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記者有點怕了出口成髒的昆汀,轉而問向旁邊的舞王。


    舞王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番西裝領口的波洛領帶(即bolo tie,一種帶有西部牛仔文化特色的頸部飾品,《低俗小說》中文森特的裝扮就是這個。),模仿文森特的冷酷腔調:“斯普林斯汀先生,你知道文森特為什麽不肯金盆洗手離開黑幫?因為黑幫都比你懂什麽叫忠誠。


    而你對阿米利卡的背叛比毒販更加該死,嘴上唱著米國工人苦難,屁股卻坐在索尼哥倫比亞的鍍金馬桶上拉日本屎。你是不是忘記了珍珠港?我建議你好好清除一下精神毒素...”


    這位大佬不帶髒字的發言更加炸裂,記者慌忙不迭收回話筒:“妮可,還是請你說說吧...”


    妮可撩起金色卷發,用澳洲口音慢條斯理道:“親愛的布魯斯,您知道澳洲袋鼠怎麽對付比它強壯的同類嗎?它們會從背後把對方踢進灌木叢,再偷偷朝對方撒泡尿——就像您對link做的這樣。”


    她突然切換甜美笑容:“哦對了,您那首《born in the u.s.a.》在墨爾本同誌酒吧可是熱門曲目,dj總在男人接吻時放——要幫您申請澳洲彩虹勳章嗎?畢竟(模仿斯普林斯汀嘶吼腔)‘我們生在星條旗下,但高潮在彩虹旗上!”


    “哈哈哈,你女朋友攻擊性可真強...她把斯普林斯汀當成動物和同性戀羞辱!”海蒂捶著枕頭捧腹大笑。


    林恩看得一臉黑線,這就是‘隨便批評了幾句?’。滿臉甜美笑容卻輸出著最猛的火力,簡直太反差了...


    “也許是氣壞了...”


    “墨爾本還有同誌酒吧嗎?她不會去過吧?”海蒂饒有意味的看著電視裏的妮可。


    “我哪知道...但是妮可的取向絕對正常。”


    “嘖嘖,那可說不好哦,歐洲很多人都是男女通吃,特別是長得漂亮的...”


    “別瞎說。”林恩上手撓了撓海蒂腰間。


    “哈哈哈...你真討厭。”


    和海蒂打鬧了一會,電話又響了。


    林恩不耐煩接通手機:“喂,又是誰。”


    “link,是我,哈維。出事了,印刷工會的主席失蹤了!”哈維的語氣非常急促。


    “wtf?失蹤...”林恩瞬間就想到了高蒂,shit!


    “是的,他的家人今天下午報的警!nypd正在調查,剛剛和我打過電話,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吧?”


    “當然沒關係!”


    “那就好,我得去警局做一份筆錄。真是倒黴,我前天剛剛見過他...”哈維說完就匆匆掛了電話。


    md,林恩越發覺得就是高蒂幹的,他上次隻說報業工會裏有他的人可以溫和搞定!可沒說過要怎麽解決印刷工會。


    “謝爾登,你現在說話方便嗎?”要問高蒂相關的事情還是得通過這老頭,除了那天見過一麵,自己從來不和他們直接聯係。


    “我在參加一場晚宴...你等等,我出去和你說。”電話那頭非常嘈雜,音樂聲,交談聲,還有小孩子在尖叫吵鬧,聽起來不是什麽正式場合。


    “算了,我們見麵聊,你在哪?”林恩又擔心起被竊聽的風險。


    “我在...”謝爾登報了個廣場酒店的宴會廳地址。


    “海蒂,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家嗎?”林恩換上一身幹爽的衣服,剛才淋了個透心涼。


    “要去很久嗎?”海蒂晃著腳丫趴在床上看著電視。


    “我也不確定,但是今晚可能沒時間陪你了。”


    “好吧,大明星真忙...我還和媽媽說今晚在同學家留宿呢~”女孩不情不願的穿起衣服。


    “明天周末哦,我們出去玩怎麽樣?”在停車場上車之前海蒂又問道。


    “別太心急,等我處理完這件事再說。布朗,開慢點...”林恩揮揮手囑咐道。


    凱迪拉克車隊駛入車流,林恩默默想著,要是那位工會主席真的是失蹤還好說,萬一被nypd找到什麽謀殺之類的證據,那自己恐怕也不好從這起案子裏輕易脫身。


    按理說扯不到自己身上,但入駐印刷廠的安保公司和提供配送的物流公司都是甘比諾家族的產業,這層關係恐怕經不住有心人的調查...


    “boss,剛才又發現有狗仔試圖偷拍,最近頻率有點高。”雷恩匯報道。


    “在哪?拍到什麽了?”林恩頓時警惕。


    “被我們發現時他才爬到7樓,那個高度除了花園的藤蔓什麽也拍不到,給出警告後他就識趣撤了。”


    “幹得不錯,最近要加強戒備。”


    “我明白,但我們需要采購一些新設備來反監聽和偷拍,電磁場檢測器、電話線分析儀、射頻信號探測器,還有白噪音幹擾器,下次海蒂小姐‘補習口音’時,記得打開這寶貝...”


    林恩瞪了他一眼:“我會注意的。這些設備你列個清單,我讓傑米去采購。”


    “他可搞不到這些東西,很多都是軍用設備。我推薦找技術監視對策(tscm)團隊,每季度全麵排查。kroll associates,傳奇調查公司,曾為裏根政府服務。他們連您浴室按摩浴缸的排水管都會用內窺鏡檢查。”雷恩強調道。


    “ok,這件事馬上安排,順便再給我的房子做一次安保升級,過幾天我正好要跑洛杉磯和西雅圖,妮可的父母很快要過來...”


    ...


    廣場酒店的塔尖形穹頂在霓虹中泛著暖黃色的光,旋轉門前黃銅門把折射出侍者匆忙的影,水晶吊燈與秋夜寒意一同傾瀉在紅毯上,遠處第五大道的車流如暗河般湧動,而酒店高窗內未熄的燈火仍倔強地切割著曼哈頓的夜空。


    林恩下車時紅毯上還聚著不少記者,他們一擁而上又被安保團隊擋在外圍,隻能在哢嚓的快門聲中大聲詢問試圖吸引林恩的注意力。


    “link,你是來參加弗雷德的生日晚宴的嗎?”


    “對於斯普林斯汀的詛咒和攻擊你有什麽想要回應的?”


    “《低俗小說》什麽時間會上映?”


    “珍珠果醬樂隊的首單《勇士之歌》正在熱銷,你有什麽想對他們說的?”


    “我隻是來見個朋友...今天不回答這些問題。”林恩壓根不知道什麽弗雷德是誰,也沒心思在這耽誤工夫。擺了擺手走進了這棟法國文藝複興風格,被列為紐約市地標和國家曆史保護建築的知名酒店。


    “抱歉,先生。今天的宴會要求穿正裝或者禮服出席...”林恩穿著一身牛仔褲和皮夾克,還沒走到宴會廳門口就被服務生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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