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花開三千世,秋水望穿白首約。


    衝天香氣鋪幽冥,碧落黃泉兩不見。


    花開兩邊,九幽煙霞著紅妝,青絲白雪三千丈,手持九妙葉,頭戴大紅花。


    身似流雲扶風柳,麵若寒梅閉月羞,眸藏群星水顧盼,體具柔綽姿逸嫻。


    彼岸大帝閑庭自若的遊走在凶獸群中,手中九妙葉輕聲轉動,周圍的凶獸好似十分痛苦,劇烈的掙紮,身上不斷的有青葉冒出,就如大地不斷長出青草。


    隨著青葉帶走身體內的生機,凶獸如經曆抽骨吸髓般折磨,有的凶獸對著冥土不停摩擦,想要將身上的青葉摩掉,以至於身體被刮的血肉模糊。


    有的凶獸發瘋似的攻擊其他凶獸,想要轉移身體上的痛苦,縱是死在其他凶獸手中,也是解脫。


    周圍的凶獸王者強忍疼痛,不斷將身上的青葉拔除,一塊塊血肉被自己挖出,千刀萬剮也不過如此。


    “不能在痛苦中掙紮超脫,那便在痛苦中麻木死去吧。”


    隨著彼岸大帝的輕聲細語,周圍凶獸身上的葉子開始變的枯黃,接著化作塵泥消散,隻有原地翻滾的怨煞之氣證明剛剛發生的一切。


    見到凶獸不斷被彼岸大帝殘殺,周圍的凶獸王者再也按耐不住,沒顧及身上的傷痛,向著彼岸大帝襲去。


    彼岸大帝見狀,頭上的大紅花不斷散發光芒,在紅光的渲染下,彼岸大帝宛若高坐九重雲霄,美麗不可褻瀆的神聖。


    “妾身如此美麗,怎麽會有人忍心傷害我,你願意替妾身去死嗎?”


    接近彼岸大帝的幾尊凶獸王者,看到此時的彼岸大帝如同看到了世間最美好的東西,是自己內心一直渴望得到的美好,聽著彼岸花溫柔細語,幾尊凶獸王者眼神不斷迷離。


    沒有絲毫猶豫,這幾尊獸王立馬轉身迎上了其它獸王的攻擊,周圍凶獸王者的攻擊全部落在這幾尊獸王身上。


    承受如此多的致命打擊,這幾尊獸王頓時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此刻還掙紮的看向彼岸大帝,在咽下最後一口氣後含笑而死。


    “小心她身上的迷幻術,從遠處用煙雲煞氣掩護,趁機接近攻擊她的身體。”


    凶獸王者也是久經沙場,快速形成了新的戰術,一時之間,彼岸大帝身邊煙塵滾滾,有凶獸王者的身影藏於其中,伺機而動。


    見此情景,彼岸大帝沒有絲毫慌張,縱使煙塵漫天也無一粒能落其身,動念間身後法相彼岸花融合到身上。


    彼岸大帝身形暴漲,似是從法相上獲得了超脫自身極限的強大力量,手中九葉妙輪不斷放大,在放大的同時快速旋轉起來。


    直到脫離彼岸大帝手指,化作一道金光,向四周割去,淒厲的慘叫不斷從煙塵中傳出,待煙塵散去,留在彼岸大帝周圍的隻有散落的殘肢。


    彼岸大帝的法相是自己的本相,在所有神靈以各種神詭異態法相獲取力量時,彼岸大帝隻相信自己。


    傳說很久以前彼岸大帝隻是一株普通的草,長在忘川和黃泉之間,不斷的受忘川河和黃泉水的侵蝕。


    彼岸大帝不甘心做普通的草根,它也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拔地而起,站在高處品味幽冥百態,所以它一直努力的紮根,用葉子努力的汲取力量。


    可是黃泉海的波浪不允許它那麽張揚,卷起的黃泉水澆在她身上,黃泉水不斷侵蝕它的生機,削弱它的力量。


    縱使這樣,它也絕不放棄希望,黃泉啊,你侵蝕我的生機,那我就將根紮到更深的地方,你削弱我的力量,那麽我就更加努力的獲取能量。


    忘川河上的水霧見一株草也想立於它的身旁,簡直猖狂,螻蟻怎能上高堂!水霧落在彼岸身上,不斷腐蝕它的思想,讓它遺忘自己的誌向。


    就這樣,彼岸在風吹雨打中艱難生長,有的時候當環境惡劣時,你的努力將變的毫無意義,掙紮痛苦中經曆一遍遍的悲傷,一次次的絕望。


    別無選擇隻有往上生長,因為向左忘川會愚弄你的思想,向右黃泉會掠奪你千辛萬苦積累的資糧。


    就這樣,經過千年的痛苦,掙紮中成長,彼岸想要綻放,然而它的力量卻不夠,隻能將葉子的力量全部抽取,用來拚搏最後一場。


    最後這株草綻放成為九幽冥府最絢麗的彼岸花,彼岸花開不見葉,彼岸長葉不開花。


    綻放的彼岸花是世間最美好的風景,成長的彼岸葉是世間最痛苦的掙紮。


    當你成為最美好的自己,哪怕是瑕疵別人也會覺得美麗,當你在痛苦中掙紮時,哪怕你有優點也會被人摒棄。


    就如同塵世中,當你窮困潦倒的時候,身邊所有人都會遠離你,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會傷害你,當你成功的時候,身邊都是好人,親朋都是讚美。


    正是因為如此,彼岸花成為了超脫的象征,從掙紮痛苦到盡情綻放的過程便是超脫,遠離痛苦到達美好,這就是彼岸。


    所以後世亡靈來到地府,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遍地綻放的彼岸花,意為遠離塵世痛苦,前方便是彼岸。


    由於彼岸花開不見葉、彼岸葉生不開花的特性,彼岸花在後世也預示著生離死別,三生三世難相遇,花開葉落再無你。


    紅塵中人人都是彼岸草,人人都想成為彼岸花,可是世間萬物,豈能事事如意。


    高香俯首敬神明,我心愁屈意難平。


    不是我非要努力,而是除了努力我別無選擇,努力也是我最後的機會,所以紅塵之人多痛苦,苦海無邊難達彼岸。


    有朝一日同風起,彼岸花開天地間。


    彼岸大帝沒有停留腳步,繼續在凶獸群裏翩翩而動,不是青葉紛飛,就是花開見我。


    另一邊,一身白衣的忘川大帝,一臉嚴肅的走在凶獸中間,麵對周圍不斷襲來的凶獸,輕擺衣袖,對著來勢洶洶的凶獸就是一拜。


    凡是被忘川大帝拜過的凶獸無一不是生機消散,立於原地。忘川大帝身上纏繞著一條由忘川河水組成的絲帶,不斷將白衣上的汙漬洗去。


    在忘川大帝周圍的幾尊凶獸王者豈能容許,紛紛朝忘川大帝匯聚,一時之間風雲色變,漫天怨煞氣向著忘川大帝威壓而來。


    忘川大帝臨威不懼,對著天地三拜之後,雙腿跪於大地,將頭重重的叩下,隨著頭顱與大地的碰撞聲中,必然跟隨著凶獸王者絕命的嚎啕。


    三跪九叩之後,圍著忘川大帝身邊的凶獸,都陷入了死寂,群獸雖然依舊在,神魂早已路歸西。


    此時的忘川大帝白衣轉黑衣,立足於幽冥大地,宛若一尊自混沌中走出的凶煞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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