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


    寒意更濃。


    突然,宋終想到一種可能,他開口問道:“歐陽統領想要我們去南方執行任務?”


    周春生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時候讓我們去南方,與送死有何區別?這種蠢事,老頭子不會做的。”


    宋終大大地送了一口氣:“那就好!”


    “不過老頭子傳來一句話,讓匪軍多走動走動。”


    “行,我馬上給趙將軍寫封信。”


    雖然周春生是匪軍二當家,可實際上整支隊伍就聽宋終的,包括已經升為萬夫長的趙忠祥。


    信的內容有兩點,一,讓趙將軍帶人洗劫當初參與圍困奉天城的那些城市;二,加速擴軍。


    南方動蕩在所難免,匪軍幾千人馬絕對不足以應對接下來局麵。


    寫完信後,宋終馬不停蹄,又寫了兩封信。


    他準備做些什麽!


    一直是對方先出招他再接招,太過被動!


    攻防輪換才有意思。


    宋終看向皇宮方向。


    南方巨變,陛下,你到底有沒有勇氣,忍一時劇痛,刮骨療傷!?


    ……


    翌日。


    宋終送完淩波,火速前往暗閣。


    “聽說了嗎?京兆府丞周大人昨夜死了。”


    “死在哪裏?”


    “溺死在大運河,聽說是漁鱗碼頭的夥計們撈起來的。”


    “賴三,四品的大人,出門都帶下人,怎麽可能會溺亡,你別瞎說八道行不行?小心被抓到京兆府挨板子。”


    名為賴三的男子據理力爭:“我沒瞎說,你去漁鱗碼頭打聽打聽,那邊的人都知道了。”


    路上百姓,七嘴八舌,議論周大人的死訊。


    宋終,周春生對視一眼,瞬間想到了什麽,他倆臉色一沉,立馬轉身,朝著六扇門而去。


    四品官員死亡,這等大案,京兆府的捕快壓根沒權查,也不敢查下去。


    一定會移交給六扇門。


    路上,周春生問道:“這位周大人,會不會就是你要查找的中間人?”


    宋終不確定道:“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或許周大人是站在皇室一方官員。那些人壓根沒有顧忌陛下的警告,繼續在殺人。”


    周春生麵色陰沉:“如果是的話,這幫人下手可真快真狠。如果不是,這幫人膽子真大,已經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宋終笑著反問道,“不快不狠,膽子不大,他們能與李大人,與陛下等人周旋那麽久而不落下風?”


    哎~


    周春生思索良久,問道:“這樣難纏的對手,如何才能贏他們?”


    “想要贏對方,僅憑計謀是不夠的,還要比他們快,比他們狠,比他們膽子大。”


    宋終捫心自問,自己夠快嗎?自己夠狠嗎?自己膽子夠大嗎?


    幾宗案件,自己都在幾天內解決,甚至隻用一天或者一夜就讓形勢發生逆轉,夠快。


    匪軍他都敢組建,膽子也夠大。


    就貌似還不夠狠!


    六扇門,停屍房。


    宋終重臨此地,思緒萬千。


    不是他到哪裏,哪裏死人,而是哪裏有死人,他就在哪裏!


    趙仵作早已完成對屍體的解剖,他知道宋終斷案如神,對於宋終的提問,回答的極為詳細。


    他可是聽說了,就是因為案卷上一個酒樓名字的疏忽,兩位大人還被眼前這位宋大人好好數落過一番。


    為此,兩位大人回到刑部,第一時間下達命令。從今往後,刑部所有的案卷一定要記載的極為詳細。


    周大人身上多處地方有淤青,趙仵作斷定,他生前應該遭遇了毆打。


    對方口鼻中有泥沙,說明不是毆打致死,死因是溺亡。


    大體上就是被人打暈後,扔進了大運河。


    宋終再次感慨,沒有監控,案子太難查了。


    宋終正了解著一些細枝末節,突然,停屍房外,傳來一陣喧囂。


    來者,是周大人的家屬,他們哭哭啼啼,悲傷成河。


    小半個時辰之後,宋終一行人離開。


    白麵開口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要去找那名給周大人傳話的人?”


    宋終搖手:“黃大哥,沒必要!找到了估計也是一具屍體。”


    跟著對方的節奏走,永遠慢對方一步。


    “哪我們現在去哪?”


    “去東鱗巷。”


    周春生笑道:“你小子,房子都賣了,還去那邊幹嘛?”


    宋終無語,房子賣了就不能去東鱗巷了?


    他解釋道:“去那邊找個人。或許他會幫到我們。”


    ……


    “小子,這小院你都賣了,你不會是想搶回來唄?”


    “不會!我不是告訴你了,過來找個人。”


    周春生一拍腦門,他想明白了:“你來找那個買主?”


    宋終點頭,“沒錯,就是他。”


    “找他做甚?”


    昨日房屋買賣過程中,宋終知道了祁連山的身份。他說道:“對方是漁鱗碼頭的地頭蛇之一!”


    周大人是魚鱗碼頭的夥計撈上岸的,找祁連山了解一些情況,合情合理。


    敲了一會門,開門的竟不是祁連山,而是一名20左右的清秀女子。


    幾位老色批瞬間明白祁連山買下這裏的原因。


    金屋藏嬌。


    此地距離漁鱗碼頭極近,空閑之餘,方便對方過來打炮。


    祁連山真是猴急,昨天才買下,或許昨晚他就將女子帶了過來。


    “祁連山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一聽對方直呼祁連山的大名,女子以為宋終等人是祁連山的對頭。


    她嚇得不敢說話。


    周春生一把抓住對方的小手,笑道:“秋勺姑娘,你還記得我嗎?我說你怎麽不在天仙樓了,原來是有人替你贖了身。”


    嗯!?


    此女子居然與周春生是管鮑之交。


    有了這層關係,女子頓時放鬆警惕,回答道:“祁爺不在,他應該在碼頭附近。”


    臨走前,周春生心心念念道:“秋勺姑娘,我們還有機會嗎?”


    秋勺臉色一紅,回答道:“看情況!”


    所有老色批秒懂!


    看情況?


    什麽情況?


    自然是祁爺以後中不中用!


    路上,宋終調侃道:“周老大,交友甚廣呐!”


    周春生自傲道:“那是自然,實話告訴你,京都的各大青樓,都有我的相好。”


    宋終感慨:這時代真好,光明正大的交易,不用擔心帽子叔叔會突擊檢查,不用擔心會有仙人跳。


    ……


    “兄弟,讓個位置。”宋終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和氣道。


    找到祁連山時,已是中午,對方正和一群小弟在碼頭邊上的小酒樓用餐。


    青年男子起身,轉過頭剛想說:你誰啊?你算哪根蔥?


    當青年看清來人是宋終,所有的話都瞬間吞了回去,他立刻起身離開座位,唯唯諾諾道:“拜見大人!”


    祁連山同樣嚇了一跳,房子都已經交易完成,對方又帶人來找自己幹嘛?


    看著祁連山的表情,宋終知道他誤會了。


    他笑著解釋道:“祁爺,你別緊張,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過來找你了解點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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