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吹拂。


    天氣驟變。


    宋終家門口。


    一群人忙著搬運物品,周春生帶著白麵三人前來。


    宋終直言不諱道:“周老大,你們來的正好,搭把手,我準備跑路啦。”


    “太和殿的事,我聽歐陽大人說了。我第一時間便猜到你會搬家。想好住哪裏了嗎?”


    宋終恬不知恥道:“想好了,是李大人拉我下的水,我就去他家待著。”


    周春生哈哈大笑,“你小子,夠無恥。不過吏部尚書府邸有府兵,住在他家確實安全。對了,歐陽大人有令,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幾人都得時刻跟著你。”


    宋終一怔,原來歐陽明也擔心他被滅口。


    京都太可怕,他想回興化城。


    六扇門大牢。


    “他還是沒開口?”


    “是的。六扇門的刑罰用了個遍,他愣是一聲不吭。”


    “是條硬漢。朱神捕,別用刑了,活口不多,萬一整死了可沒法向陛下交代。給個你建議,接下來直到他坦白之前,別給他睡覺。”


    朱捕神表示懷疑:“宋大人,你這法子有用嗎?”


    “不知道,你們試試不就知道了。反正他不招,死馬當活馬醫唄!”


    ……


    “我們那邊的罪犯都已交代,還這樣整他,有意義嗎?”


    離開六扇門大牢,周春生不解地問道。


    “或許沒有,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誰知道呢?對了,昨夜你們在那幾位大人家中有什麽收獲沒有?”


    昨夜,離開居酒屋的人,有人去了京兆府某位小吏的家中,有人前往工部某位大人的府邸,還有人敲響了兵部某位官員的家門。


    再加上夏神捕,一家小小的酒樓竟然與京兆府和3部都有關係。


    了不起!


    周春生無奈道:“沒有太大的收獲,那幾人承認他們投靠了西北,為西北辦事。但據他們交代,他們隻是奉命行事,至於奉誰的命,他們並不知道,有神秘的中間人傳話。”


    宋終脫口而出:“中間人要他們做什麽?”


    “通過他們和那群通風報信者,密切監視居酒屋中的動向,並與居酒屋保持聯係。這點,他們和居酒屋老板等人交代的內容是一致的!”


    通風報信者經常待在居酒屋中,哪些大人會去那裏應酬消費,他們看在眼裏,記在心中,即便偶有遺漏,玲子也會及時告訴他們。


    通風報信者將收集到的信息匯報給幾位大人,幾位大人再通過中間人上報消息,然後幕後黑手進行謀劃。


    難怪幕後之人在案發之後,可以精準地安排替罪羊。


    物色目標,縝密謀劃,河豚毒素,有人背鍋,有人結案。


    環環相扣!


    要不是宋終知道河豚毒素,以此作為突破口,否則這幾宗案子估計沒人能破。


    即便告破,也和兵部那幾起案子一樣,都是刻意偽造出來的結果。


    哎~


    宋終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能想到,居酒屋這個案子再查下去,最多也就查到中間人這一環。


    而且,十有八九那名所謂的中間人現在已經涼透了。


    哦豁!


    真夠謹慎的,不愧是大boss,難打!


    宋終心中感慨萬千!


    宋終懷著僥幸心理問道:“罪犯口中還有其他收獲嗎?”


    周春生搖了搖頭。


    宋終眼珠一轉,小聲道:“老大,昨晚盯梢時,沒有收獲的那幾名影衛,你重點關注一下。”


    周春生心神一緊,凝聲問道:“你懷疑他們中間可能存在叛徒?”


    “不確定!不過我懷疑昨晚居酒屋中出去通風報信的人,可能沒有全部被抓。總之、小心無大錯。”


    “我明白了。我會告知老頭子。”


    六扇門都有兩名神捕出現了問題,他們影衛僅信鴿司中有內奸?


    應該不止吧!


    “小子,我們現在去哪?”


    “去填飽肚子!”


    下午,天醫堂。


    宋終從夥計口中得知:李大夫和他的師父,還在研究河豚的毒性。


    宋終想著要不要提醒對方,別鑽牛角尖。這玩意現代社會都沒研究出解藥,再研究下去也是無解。


    除了催吐,洗胃,剩下就看食用者的命硬不硬。


    李治蓬頭垢麵,姍姍來遲。


    “小子,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一些什麽。案子是你破的,你知道這種魚有毒,那你知不知道這是何種毒?”


    “不知道。當乞丐時,四處漂泊,偶爾得知。不過中了這中毒的人和被毒蛇咬傷的人,他們的死狀很相似,李大夫你可以從這方麵著手試試。”


    李治一拍大腿,興奮道:“你說得對!我怎麽就沒想到。”


    接著,他又說道:“你找我什麽事?有屁快放。我忙著做試驗呢,沒空跟你瞎聊。”


    妥妥的科研狂人。


    “再給我一批強力蒙汗藥,你興化城給我的,用沒了。”


    “暫時沒有,等會空了幫你調配一批,你傍晚或者明天來拿。”


    “你帶回家就行了。我現在也住在你哥家中!”


    宋終送給李大夫一個“驚喜”。


    呃~


    ……


    “現在,我們去哪?”


    周春生又問起了這個無聊的問題。


    “去兵部!”


    “去那地方幹啥?”


    “辦點私事。”


    周春生全然不信宋終的鬼話,乞求道:“親爹!你別瞎折騰,行不行?”


    宋終尷尬地做出承諾:“一點小事,保正不折騰。”


    周春生將信將疑。


    兵部。


    普通的四品到這裏,可能門都進不去。


    但宋終不一樣,一來他是影衛,二來朱棣讓他查案,給了他一麵令牌,整個京都除了皇帝的寢宮不能去,其他地方,他暢通無阻。


    兵部尚書不在,接待宋終的是肖侍郎。他的前任就是被毒死的那位侍郎。


    肖侍郎倒是直接,上來就問:“宋大人,你來兵部是不是調查劉員外郎的事情?”


    劉員外郎就是昨晚被影衛抓走的人之一。


    “不全是。麻煩侍郎大人先介紹一下劉員外郎的情況。”


    肖侍郎極為惋惜地說道:“劉喜為人低調,工作務實,平時話也不多,與同僚相處得不錯,不好賭不好色。我是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默不作聲地投靠了西北。”


    肖侍郎情真意切,宋終不為所動,他接著問道:“劉喜最近可有異常行為?”


    肖侍郎想了想,回答道:“在戶部,他一切正常,回家之後我就不清楚了。”


    問估計是問不出什麽東西來了,宋終索性放棄。


    他開口詢問:“侍郎大人,下官能不能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


    肖侍郎笑道:“當然。早朝的時候本官也在場,宋大人現在除了後宮,想去哪都行。”


    宋終苦笑,他坦言:“我還不想要這權力呢!這份差事,難辦呐!”


    數十分鍾後,宋終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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