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瑾說完,立刻有幾名下人捧著筆墨紙硯來到顧逸軒身前。


    見此情行,因為不知道顧逸軒在春風園寫詩一事,被剛才廳內眾人之言衝擊的有些腦袋發懵的蕭景琰終於回過神。


    “逸……逸軒哥,你什麽時候又會寫詩了?!”


    蕭景琰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顧逸軒,好像在看這麽奇怪的生物一樣。


    會解九連環,現在居然連詩都會寫了,這還是那個整日帶著自己舞刀弄槍,對文人書生不屑一顧的顧逸軒嗎?


    “我一直都會寫,隻是你以前沒發現而已。”


    顧逸軒麵對蕭景琰的詢問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麵色平靜地回複一句,這個世界又沒有華夏的詩詞,自己當一把文抄公不過分吧?


    “還請武安提詩。”


    見顧逸軒遲遲不動,陸懷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開口催促道。


    見陸懷瑾開口催促,顧逸軒看了他和他身後的青年文士一眼,好像想到了什麽,眼中光芒一閃,並未直接提筆作詩,而是緩步走到陸懷瑾身前。


    “武安侯可是還有什麽疑慮?”


    陸懷瑾見狀,心中對青年文士和他說的話愈發篤定,朝顧逸軒冷聲道。


    廳內眾人見狀也是一臉疑惑,人家筆墨紙硯都拿出來了,武安侯為何不作詩?


    顧逸軒沒有理會眾人疑惑的眼神,目光落在陸懷瑾身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若是顧某寫出一首與此畫意境相合的詩,錦淵侯可否將你手中墨鴉衛的培養之法交與顧某?”


    聽到顧逸軒的話,陸懷瑾瞳孔驟縮,這墨鴉衛乃是自己暗中培養的死士,這顧逸軒怎麽會知道?!


    “嗬嗬,武安侯說笑了,陸某哪有什麽墨鴉衛的培養之法。”


    陸懷瑾強壓住胸中狂跳的心髒,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語氣盡量平靜地回複顧逸軒。


    “哦?是嗎?那看來是顧某所得消息有誤啊。”


    “不過錦淵侯還是管好府中之人,不要讓一些莫須有之事傳出來。”


    “今日也就是顧某,若是其他人得到這個假消息,向陛下進言錦淵侯竟敢私養親兵,那後果可就……”


    顧逸軒麵帶笑意,但說出的話卻讓陸懷瑾忍不住冷汗直流。


    世家飼養死士乃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平日裏根本不會有人管,但若是被擺到明麵上,那罪名可就不是一般的小了。


    畢竟你在皇帝所在的京城暗中培養一幫死忠之士,你想幹嘛?造反嗎?


    而且他的墨鴉衛數量可不少,這要是被告到皇帝那裏去……


    想到這兒,陸懷瑾心中驚恐的同時又是一陣憤怒,到底是誰將墨鴉衛的消息告訴顧逸軒的!


    至於為什麽顧逸軒敢有恃無恐地說出死士之事,那是因為顧家的千機衛在戰時是能充當斥候,為大軍提供情報的,皇帝知道顧家千機衛的存在。


    看見陸懷瑾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憤怒,顧逸軒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沒有再言語,轉身朝《江山雪霽圖》走去。


    看見顧逸軒隻是和陸懷瑾說了幾句,便又回來了,眾人不由一陣疑惑。


    但見顧逸軒終於要作詩了,便暫時將心中疑惑放心,安靜等待顧逸軒寫詩。


    顧逸軒來到《江山雪霽圖》前,目光落在畫卷之上。


    看著畫中景物,顧逸軒感受到一股蒼茫浩瀚之意,腦海中不由浮現一首與其極為契合的詩。


    顧逸軒提筆蘸墨,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揮手在宣紙上寫下一首四言詩,


    見顧逸軒寫完,蕭景琰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一把拿過詩稿。


    為了避免顧逸軒出醜,他並未直接朗讀出來,而是先自己端詳起宣紙上的詩詞。


    但越看,蕭景琰的眼神卻越發震驚,因為就連他這個不通詩詞的人,都能從這首詩中感受到一股與古畫相同的蒼茫之感!


    廳內眾人見蕭景琰那震驚的神色,心中不禁愈發好奇顧逸軒所寫的詩詞內容,有人忍不住開口道。


    “小王爺,何不將武安侯所寫內容念誦出來,讓我等一起欣賞?”


    “是啊小王爺,您別光一個人看,我等也是對武安侯的詩詞甚是好奇啊!”


    陸懷瑾見顧逸軒已經寫出詩作,也隻能將墨鴉衛一事壓下。


    但見蕭景琰那副震驚的神色,心中感覺有些不妙,但想起身後青年和他說過的話,還是按捺住心中情緒。


    蕭景琰聽到周圍人的呼喊,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拿著手中宣紙開始念誦。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蕭景琰話音落下,廳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極為精通詩詞歌賦的公子小姐更是張大了嘴邊,看向顧逸軒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


    陸懷瑾原本勾著冷笑的嘴角僵在臉上,目光死死盯著蕭景琰手中的宣紙。


    他身後那個青衫文士先前還胸有成竹地跟他打包票,說以顧逸軒的能力,根本寫不出什麽好的詩詞。


    就連那首《梅花》也一定是請別人所寫,但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陸懷瑾猛然轉頭看向身後的青年文士,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青年文士見顧逸軒能寫出這種視作,他也是一頭霧水,但看到陸懷瑾眼中的殺意,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恐懼隻得硬著頭皮開口道。


    “這詩……這詩不過是取巧!四言詩向來質樸,哪比得上七律工整?再說‘獨釣寒江雪’,雪如何能釣?分明是用詞不當!”


    話音未落,一位頗有文名公子率先忍不住,他的“啪”地拍了下桌案,對著青年文士怒喝道。


    “豎子妄言!詩貴在意境,豈被格式所困?當年《詩經·蒹葭》也是四言,難道不算千古絕唱?”


    此人話語一出,其他人也忍不住了,紛紛開口怒喝道。


    “‘釣雪’二字妙就妙在化靜為動,把天地間的孤寂都凝在一根釣竿上了,你懂不懂什麽叫‘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武安侯此詩,當真是‘句短意長’,叫我等後生汗顏!”


    蕭景琰見那文士居然敢說顧逸軒詩作不好,亦是開口說道。


    “你說逸軒哥寫的詩不行,難不成你能寫出比這更好的?有本事你也題一首,讓咱們瞧瞧!”


    他這話一出口,周圍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對啊”“請賜教”,嚇得文士連連後退,撞得身後的博古架上瓷瓶直晃。


    陸懷瑾見局麵完全失控,再看顧逸軒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袖口下的手指幾乎要把掌心掐出血來。


    他突然想起方才被威脅的墨鴉衛一事,若是再糾纏下去,難保顧逸軒不會當眾抖出更多隱秘。


    咬了咬牙,陸懷瑾強作鎮定地抬手虛按。


    “諸位莫要動氣,不過是文人雅趣……武安侯此詩確實妙極,陸某佩服至極。”


    “這副《江山雪霽圖》贈予武安侯,乃是名至實歸!”


    憤怒的眾人聽到陸懷瑾的話,這才收攏心中的情緒,不過看向那青年文士的眼神依舊帶著鄙夷和憤怒。


    而站在一旁安靜看戲的顧逸軒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卻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顧逸塵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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