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患有嚴重的老慢支並發肺氣腫,幾十年了,時好時壞,是他的心腹大患。


    而最近這半個多月,因為天氣變化,加上勞累過度,他的病情確實是急轉直下,不僅咳嗽加劇,夜不能寐,痰中也確實開始出現血絲,胸悶氣短更是家常便飯!


    這些情況,除了他自己和貼身的家人之外,他從未對任何外人提及過!


    這個姓沈的小子……他……他怎麽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趙德明臉色變得一片煞白,他驚疑不定地看著沈青,嘴唇哆嗦著,半晌才擠出一句話。


    “你……你……你怎麽……怎麽知道的?!”


    沈青微微一笑,自信而從容。


    “中醫望聞問切,觀一葉而知秋,察微末而斷沉屙,自有其精妙獨到之處。”


    “趙老前輩之疾,病位雖在肺髒,然其病根,實則在於腎氣虧虛,金水不能相生;其病機,乃本虛標實,虛實夾雜,痰瘀互結,日久化熱,煎熬津液所致。”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後再次落在趙德明那張震驚的臉上。


    “若趙老前輩信得過晚輩,晚輩隻需三針,便可讓前輩今晚安然入睡,咳嗽大減,胸悶頓消!”


    “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孫明陽教授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沈青厲聲喝道。


    “沈青!你休要在這裏危言聳聽,轉移話題!我們今日召開的是學術能力評估會,是評估你的理論水平和臨床能力,不是讓你來這裏故弄玄虛,賣弄你那些不入流的江湖小聰明!”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


    一直默不作聲,靜觀其變的鍾振國院士,突然緩緩開口了。


    他的聲音雖然蒼老,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分量。


    “明陽同誌,稍安勿躁嘛。”


    “沈青小友的診斷,依老朽看來,倒也並非空穴來風,有幾分道理。”


    鍾老頓了頓,目光轉向臉色變幻不定,額頭已經開始冒汗的趙德明。


    “既然是學術能力評估,那臨床實踐,自然也是其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趙教授,你意下如何啊?這也算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讓我們大家,也包括老朽在內,都能親眼見證一下沈青小友的家傳絕學,究竟有何等神妙之處,如何?”


    鍾老這番話一出口,分量重如泰山!


    在場的,無論是誰,都不敢輕易駁斥他的麵子!


    趙德明更是如同被架在了火上烤一般,騎虎難下!


    他若是拒絕,那豈不就等於是當眾承認自己心虛,承認沈青的診斷是對的?那他這張老臉,以後還往哪裏擱?他之前那些對沈青的質疑和攻擊,豈不都成了笑話?


    可他若是答應……萬一……萬一這小子真有那麽兩下子,三針下去,自己的老毛病真的有所緩解,那他趙德明今天,可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臉麵丟盡,威信掃地了!


    一時間,趙德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兩難境地,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整個會議室,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最終,他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好!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小子!”


    “老夫今日,就讓你試試!”


    “你若真能像你吹噓的那般,三針下去,就能讓我這幾十年的老毛病咳喘大減,那老夫之前所說的話,全都收回!並且,當著在場所有同仁的麵,向你鞠躬道歉!”


    “可你若是治不好,哼!那你就休怪老夫不客氣,定要上報衛生部門,揭穿你這沽名釣譽,嘩眾取寵的真麵目!”


    他沒再說下去,但那赤裸裸的威脅之意,已然是路人皆知。


    坐在不遠處的孫明陽教授,嘴角勾起幸災樂禍的冷笑,悄悄對身旁的錢副會長低聲耳語。


    “錢會長,您瞧著吧,這姓沈的小子,這次是徹底把自己給玩進去了!”


    “趙德明那老慢支、肺氣腫,可是幾十年的頑疾了,京城多少杏林名家都給他瞧過,藥沒少吃,法子沒少想,可有什麽用?還不是老樣子!”


    “他區區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乳臭未幹,就敢口出狂言,說什麽三針見效?簡直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


    那位與泰和集團暗通款曲的錢副會長,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陰冷的笑意。


    “不錯,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總是容易得意忘形。看著吧,他這次,必定要栽個大跟頭!”


    “正好,也借著這個機會,讓鍾老他們那些人好好看看,他們力挺的所謂天才,到底是個什麽貨色!也省得我們後續再費手腳,直接就能把他徹底打壓下去,再無翻身之日!”


    秦伯安秦老坐在鍾老身旁,雖然對沈青的醫術有著近乎盲目的信任,但此刻,也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


    沈青卻對周圍這些或明或暗的目光,以及那些不懷好意的議論,充耳不聞。


    他隻是平靜地走到趙德明麵前,從容不迫地取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套古樸針具。


    “趙老前輩,得罪了。”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沉穩。


    他先是再次為趙德明仔細地切了切脈,進一步確認了其病情的虛實寒熱,以及此刻氣血的盛衰情況。


    隨後,他胸有成竹,撚起一根三寸長的銀針,目光一凝,手法沉穩而精準地,依次刺入了趙德明背部的肺俞穴、頸部的定喘穴,以及腰部的腎俞穴。


    這三處穴位,皆是治療咳喘之症的要穴。


    而被施針的趙德明,隻覺一股微弱卻又清晰的酸、麻、脹、重之感,從那三個被刺中的穴位處,緩緩透入,如同一股細微的暖流,在體內悄然彌散,並無任何特殊的不適之感。


    孫明陽和錢副會長等人,則在一旁抱著胳膊,冷眼旁觀,就等著看沈青的笑話,看他如何收場。


    三針施畢,沈青緩緩拔出銀針,動作輕柔而細致。


    “趙老前輩,請您靜坐片刻,調勻呼吸,仔細感受一下身體的變化。”他平靜地說道。


    趙德明將信將疑地嗯了一聲,心中卻依舊在暗自冷笑。


    開什麽玩笑!


    我這幾十年的老毛病,訪遍名醫,用盡良藥,都收效甚微,你這黃口小兒,就憑這不痛不癢的三根破針,就能治好?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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