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幫張前進做事,結果不僅一無所獲,還失去了一條腿。滿心懊悔中,他也開始尋找脫身之法。


    忽然,他對菅鵬和佟圖治說道:“我想舉報張前進,能否從輕發落?”


    “先說說你要舉報的內容。”


    張勝豁出一切,也許舉報張前進真能讓他將功贖罪,獲得寬大處理。


    “我舉報他作風不正,背著人與清平灣的知青秦玉萍有不正當關係,那天在廢煤窯那邊被我撞見了。但張前進威脅過我,不讓我聲張,否則我早就舉報了。”


    張前進立即反駁:“張勝,休得胡言!我怎會是那種人?你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也不該誣陷自己的叔叔!”


    “先別急著爭吵,事情真假自有調查。”佟圖治冷靜地說道。


    張勝與張前進暫時沉默下來,但彼此間的敵意依舊濃烈。


    隨後,他倆向許楠楠和於國寶表達了歉意:“兩位同誌受驚了,我們會嚴懲責任人,還你們公道。”


    “感謝領導關懷。”


    於國寶擦了擦眼淚,這是他頭一回因冤屈被抓,頭一回在公家場所挨打,內心又氣憤又委屈。


    劉超躲在廁所裏忐忑不安,聽見外麵已處理完此事,卻沒人提起自己,心想等眾人離開再現身。


    然而,張前進發現了他:“劉超!出來!你別妄想逃避責任!”


    劉超被迫走出,可他隻是遵命行事,並未動手,所以無需為這事擔責。


    此事暫告一段落,身後突然傳來淒厲的叫聲。轉身一看,發現張勝已暈倒在地。


    菅鵬讓張前進找公社同事送張勝就醫。


    公安局人員趕到後,兩名警察帶走張前進,另一名隨菅鵬和佟圖治前往清平灣調查。


    於國寶坐上 ,江川與江婷共騎一輛自行車前來,許楠楠想搭江川的車,隻能坐在前座。


    到了清平灣大隊時天已近黑,勞作的人們陸續收工。江雪安排江川乘坐菅鵬的車,自己與江婷共騎一輛自行車前往。


    餘光正為慶祝許楠楠被抓捕,讓胡青山買來酒菜正飲酒作樂,忽見一行人來訪。除許楠楠、於國寶外,他對其他人一無所知,但那三位推車男子皆顯出幾分官威。


    於國寶鼻青臉腫,許楠楠卻完好無損,這是怎麽回事?餘光正心中不安,問道:“請問幾位有何貴幹?”


    胡青山也顯得緊張,擔心這些人是來尋釁的。


    菅鵬問:“哪位是餘光正?”


    餘光正應聲:“是我。”


    “很好,你就是餘光正。在無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你涉嫌誣陷許知青是資本家後代,並以金錢賄賂公社副主任張前進,致使許知青及於隊長被拘押,於隊長更在公社遭受 ,許知青亦受威脅。若非我們及時介入,後果不堪設想。這一切皆因你而起,張前進已被逮捕,供認是你行賄以圖報複許知青。”


    餘光正意識到事情嚴重,仍辯解道:“許楠楠確實出身資本家庭,我沒撒謊。”


    “證據呢?拿出來!”


    “我……我沒有證據,那些東西不知為何不見了。但我女兒的確常被許楠楠欺負,難道這不該管嗎?”


    菅鵬回應:“據許知青所述,你女兒下鄉後多次挑釁,但她每次都能妥善應對,並非她欺負你女兒,反而是你女兒常挑起爭端。”


    餘青青在一旁聽到此言,委屈難當:“許楠楠總打我,是她在欺負我。”


    許楠楠注視著餘青青,說道:“要不要找其他知青作證?每次都是你先動手,我隻是自保而已。你欺負我,難道我隻能任由你欺壓,毫無反擊嗎?難道真要等你拿著刀衝我來,我還要乖乖站著挨宰不成?”


    “適當自衛屬於正當防衛。”菅鵬開口。


    他與佟圖治對這些女孩間的爭鬥並不在意,他們的目標是餘光正。


    佟圖治說道:“餘同誌,既然你已承認行賄公社幹部一事,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餘光正嚇得將手中的碗摔在地上,“你們要抓我?我是來看女兒的,我又不是這裏的人,憑什麽抓我?”


    “同為國人,在這片土地上,你若蓄意傷人,為何不能約束你?”


    公安人員給餘光正戴上 ,將其綁在自行車後座上。


    隨後他們前往知青點尋找秦玉萍,得知張前進已被捕,秦玉萍大吃一驚。


    她攀附的幹部又倒台了。


    原以為張前進身為公社副主任,遠比沈孟安強勢,秦玉萍本可借此飛黃騰達,利用職務便利獲取眾人夢寐以求的資源。


    沒料到張前進如此快便身陷囹圄,她的計劃也隨之破滅。


    唉,她再次空耗了自己的身體。


    她堅決否認與張前進的關係,“我和他毫無瓜葛,我不認識這個人,這是有人惡意中傷我。”


    僅憑張勝的指控,缺乏確鑿證據,無法對秦玉萍構成威脅。


    秦玉萍除了兩次付出身體代價外,未受其他實質影響。


    然而,當那夥人離開後,孟芹開始對她冷嘲熱諷。


    “嘖嘖,本事不小嘛,居然能搭上線公社副主任。有些人就是愛被老男人壓榨,可惜呀,年輕人都嫌她髒,甩了她。如今老男人全栽了,她那白花花的身子怕是要無人問津嘍。”


    “孟芹,閉嘴!”


    “哼,你讓我閉嘴,我偏不閉嘴,我就是要說。秦玉萍讓老男人寵著,卻遭年輕人拋棄,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


    \"孟芹,我要掐死你!\"


    \"來啊,看你怎麽打得過我!\"


    兩人立刻扭打在一起,知青點裏頓時響起一片喧嘩聲。


    江川帶著許楠楠和江婷回到了自己家中,梅疏月見到許楠楠後心疼不已。


    她急忙上前:\"楠楠,你沒事吧?我在收工時才聽說你被公社的人帶走了,阿野和婷婷去找你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大娘,我沒事兒,好得很。\"


    梅疏月仔細打量了許楠楠一番,確認她確實無礙後才安心下來。


    \"快進屋休息,我去給你們做飯。\"


    他們進了屋,江川這才想起許楠楠的狗沒跟著來。


    自打他和兩位縣領導外出後,就沒見過團子。他愈發確信自己心中的猜想——上次在某地,是不是他妻子把糧倉搬空的?


    鬧團子很可能是在她身邊,隻是他看不到罷了。


    他妻子擁有一個神秘空間,可以容納許多東西,小狗也能在裏麵自由活動。


    盡管這超越了他的科學認知,但麵對親眼所見和理性判斷,他不得不信。


    他深知妻子遠勝於己,隻盼她能始終不嫌棄他,不離棄他。


    晚飯後,江川送許楠楠回家,許楠楠等他問起一些事情。


    經曆今日之事,江川應當對他身份產生疑問了吧,他或許會詢問她是否為資本家。


    一旦發問,她便會如實相告。


    然而,快到家門口時,江川始終未提此事。


    罷了,於他們而言,是否是資本家真的重要嗎?


    畢竟,他既非軍人,也非人員,她的身份不會影響到他。


    到了門口,他仍不願鬆開她的手。


    兩人對峙片刻,江川將她擁入懷中,滿懷歉意地說:


    \"楠楠,對不起。你出事時,我不在你身邊。\"


    盡管她身懷武藝,仍被的人擄走,那一刻她想必十分恐懼,畢竟再強大的個人也難以對抗某些勢力。


    許楠楠說道:\"阿野,別自責,我可不是什麽小孩,不能總靠你守護,況且沒事,是你救了我的命,別再苛責自己了。\"


    她抬手輕捏他的臉頰,說:\"別板著臉,來嘛,帥氣的大哥,笑一笑。\"


    江川確實笑了,不過並非因她的指令,而是聽見了那個\"帥氣的大哥\"的稱呼。


    在他印象中她總是冷若冰霜,但確實是個美男子呢。


    他注視著她小巧的臉龐片刻,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一吻。


    \"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


    \"放心吧,我會的。\"


    她打算離開時,他卻依然緊握她的手不放。


    她調侃道:\"你該不會真想在這兒過夜吧?\"


    他嘴角微揚,未作回答,這是否意味著她已默許了他的心意?


    \"自然是要等到咱們成婚之後。\"


    許楠楠走進屋裏後向江川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


    江川站在她門前又停留了一會兒才返家。


    胡家


    餘光正被捕後,餘青青頓時沒了依靠,仿佛丟了魂一般。


    情急之中,她竟轉向胡青山求助。


    \"你幫忙找人把我爸救出來吧,他絕不能出事。\"


    胡青山摸了摸腦袋,餘光正一來就對他拳腳相加,還告他性 擾,要把餘青青帶走,他巴不得餘光正永遠待在裏麵不出來,這樣餘青青就能繼續留在他身邊,做他的未婚妻了。


    哪天他厭倦了,想要孩子時,再將餘青青甩掉,但現在他還需要她。


    \"青青,我不是不擔憂你父親,也不是不想幫他脫困,隻是我實在無能為力啊。


    你跟我這麽久,還不明白我的處境嗎?我又不是縣委書記,哪有這樣的能耐?\"


    餘青青被他說得稍微冷靜了些,是啊,胡青山從前是個無所事事的單身漢,若他真有點本事,三十多歲早該娶妻了。


    她一時情急,病急亂投醫,若救不下餘光正,她便決心留在此地,成為胡青山的媳婦。


    希望剛剛燃起,轉瞬又歸於破滅,她仿佛從雲端墜入深淵,周圍盡是絕望的氣息。


    她支撐不住,軟倒在地,胡青山連忙將她扶起,帶回屋內。


    這兩日餘光正不在,胡青山不敢輕舉妄動,想著等那老家夥回來,他便可隨意處置餘青青,而餘青青躺在床上,既無力反抗,也無膽量反抗。


    她隻能默默祈願餘光正平安無事,很快就能獲釋。


    與此同時,縣裏派人對張前進展開調查,不僅揭露了他平日的種種惡行,還查出其子張紅旗借其庇護,私運煤炭,與多名婦女有不正當關係,結果雙雙被捕。


    張家頓時陷入困境,沈家也遭此打擊。


    沈父沈母得知親家與女婿被捕,追悔莫及,當初不該貪圖張家地位,將女兒嫁給張家。


    如今張家成了火坑,而他們的女兒卻是大學生。


    他們打算盡快讓女兒與張紅旗解除婚約,另覓良緣,沈父急忙趕往縣裏通知沈若瑤。


    然而途中,他不幸遭遇車禍,送至縣醫院後不治身亡。


    曾受沈家欺壓的盧寶財得知張前進父子被捕,沈家失去靠山後,意圖帶人攻打沈家。


    恰逢沈父去世,他帶領家人直奔沈家,痛毆沈家兩兄弟。


    沈母目睹丈夫剛逝,兒子們又被打得遍體鱗傷,無助的她隻能在一旁哭泣。


    看熱鬧的鄰居冷嘲熱諷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仗勢欺人?落到這般境地,活該!”


    縣城


    許楠楠前往供銷社為父母購買日常用品,也為自己的某些物品尋找合法途徑,臨回家前去了廢品站,為鄭林慧進行針灸治療。


    喬伯年深感許楠楠的幫助,卻不知如何回報,隻能再次贈送一些金銀首飾等俗物。


    許楠楠對那些俗世之事素來無太多抗拒,略作推辭便接受了。


    她離開後,那老夫妻倆笑得合不攏嘴,鄭林慧說道:“這姑娘一直記掛著我的病,定時來幫我做針灸,長得又好看,真想認她當女兒。”


    喬伯年歎了口氣,“你之前還想著讓江川做兒子呢,人家有爹有娘,哪個孩子不是父母養大的?咱們別跟別人父母爭了。”


    鄭林慧接著說:“經你提醒我才想起江川,你這麽一說,倒覺得他和楠楠挺般配的。無論外貌、品行還是能力都很合適,簡直找不出比他們更匹配的了。”


    喬伯年也笑著附和:“我也覺得他們挺般配的。這樣一比較,他們要是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對了。”


    “要不咱們幫他們牽個線?”


    “江川目前單身,但不知那個姑娘是否有對象。”


    “等楠楠下次來,問問她。”


    “好。”


    五天後,餘光正果然被釋放了。


    由於他的行為未造成嚴重後果,被捕後態度誠懇,警方對他進行批評教育並罰款,僅拘留了五天。


    然而,他已無力將餘青青帶回安市。即便回到胡家,胡青山對他的態度也遠不如從前恭敬。他決定立刻返回安市,遠離這片晦氣之地。


    “青青,爸爸暫時沒法把你接回城裏。但這並不意味著完全沒有希望,你先忍耐一段時間,等爸爸有了新辦法,一定帶你回去。”


    餘青青心中仍有期待,“爸,我會等的。”


    父女二人整理好行裝,在前往村口準備搭牛車時,半路遇到了江川。


    江川顯然已知餘光正是許楠楠的戀人,此刻目光冰冷如刀,仿佛一頭饑餓的狼盯著獵物,令餘光正不由自主地顫抖。


    但他隨即告誡自己,對方即便怨恨自己也無可奈何,於是故作鎮定地向前走去。


    江川騎著自行車前往縣城的廢品站,找到喬伯年後,後者熱情地邀他坐下喝茶。


    “嚐嚐這龍井,是我從辦公室抽屜裏發現的,不知是哪位領導留下的。雖生了些蟲子,但沒發黴,生蟲的茶味道更佳,哈哈。”


    江川並未回應玩笑,直截了當地問:“喬叔,您在安市有熟人嗎?若沒有,我打算親自去一趟安室,解決這件事。”


    喬伯年手中的茶杯差點掉落。“何事讓你如此上心?”


    能讓江川如此重視的事,必定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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