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每年都會向公社上交牲畜,要是能找副主任幫忙搞頭羊分著吃就好了。


    餘青青不滿地皺眉,“爸,你知道是誰在放這些羊嗎?”


    “誰?”


    “就是許楠楠。”


    他們還在說話時,許楠楠從旁邊走過來了。


    他剛剛把羊交給瓜蛋和團子,自己去閑逛,恰好遇到了餘青青和餘光正。


    以前學校開家長會時,她見過餘光正,那時餘青青總喜歡拿餘光正和她爸爸比較。


    餘青青沒她漂亮,餘光正也不如她爸爸帥氣。餘光正在市鋼鐵廠工作,按國營廠的幹部標準來看,餘光正也遜色於她爸爸。


    可能是因為餘青青經常拿她作比較,餘光正也認得她和她爸爸。


    她心想餘光正可能是來看餘青青的,這個男人缺乏修養,在安市時,因餘青青的緣故,對他總是冷臉相待。她掃了他們一眼後,便將注意力轉向羊群方向。


    餘光正看到她的一刹那,眼中滿是惡意。


    他想到女兒在這裏受許楠楠欺負,怒火難抑,喊住了許楠楠,“別走!”


    許楠楠停住腳步,“什麽事?”


    餘光正語氣嚴肅地說:“你從在安市時就總針對青青,到了這兒還一直欺負她,現在必須向她道歉。”


    許楠楠冷哼一聲,“你自己的女兒什麽樣你不清楚?要不是她總纏著我,我會理她?”


    “你竟敢這樣說我的女兒?”餘光正氣得臉色發青,“你自己又是個什麽東西?”


    “看來剛才真是高看你了。女兒無理取鬧,喜歡惹是生非,這都是遺傳了你,你果然也不是什麽好貨色!你們父女加在一起,那才叫真正的糟糕透頂。”


    “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餘光正瞪著許楠楠,他心中隻想著麵前這個柔弱的女孩,竟忘了對方身懷武藝。他衝動地衝上前,擺出一副要動手的姿態。


    當他走近許楠楠時,果然舉起了拳頭。


    “小家夥,你父母都被下放到外地了,沒人教導你。今天我就替他們教訓你,讓你明白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不是誰都能隨意招惹的。”


    她這一拳用了全力,直奔許楠楠頭部而去。


    然而,他動作笨拙,剛揮出拳頭,卻隻擊中了空氣。


    與此同時,腹部劇痛襲來,整個人被震飛出去,重重摔進荊棘叢中,背部立刻被尖銳的荊棘劃破,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


    腹痛加劇,讓他麵部因痛苦而扭曲。


    許楠楠瞥了一眼他的大肚子,踢出那一腳時她其實有過片刻猶豫,因為那肚子看起來實在像孕婦,但最終還是狠下了心。


    餘青青見父親被許楠楠擊倒,一邊責怪父親沒聽她警告,一邊趕忙上前扶起他。


    “爸,爸,你怎麽了?”


    餘光正捂著肚子說:“青青,爸爸肚子好疼。”


    餘青青扶起他,卻發現他背後多處被荊棘劃傷。


    “爸,我扶你回去,給你上點藥。”


    餘光正惡狠狠地瞪了許楠楠一眼,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她,可他知道不是對手。


    “死丫頭,你還真有點本事。”


    許楠楠冷哼一聲,“對付你這種人,可不算費勁。”


    “許楠楠,你找死呢!你才是肥豬, 都是肥豬!”餘青青不敢動手,隻能嘴上逞強。


    “誰是肥豬,心裏清楚得很。”


    “你……”餘青青氣得額頭青筋暴起,“許楠楠,我跟你沒完,你等著瞧吧。”


    許楠楠依然毫不在意,“讓令尊來一趟,看看他挑中的兒媳是什麽貨色。”


    “許!楠!楠!”


    餘青青怒不可遏,“許楠楠,你別得意,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許楠楠依舊無動於衷,餘青青不過是說說罷了。


    餘青青攙扶著父親回家,許楠楠則繼續放羊。


    三天後,公社派人來了。


    兩名幹部,一個是劉超,另一個是張勝。


    他們首先來到大隊長家,準備帶走於國寶。


    劉超說道:“於同誌,有人舉報,你們大隊裏的知青中有一名叫許楠楠的,是資本家後代,你卻包庇她。現在,請隨我們去公社接受調查。”


    劉超態度嚴肅,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


    於國寶頓時慌了神,“什麽?許知青是資本家後代?這不可能!她思想進步,為人無私,怎麽會是資本家後代?”


    張勝仗著自己是副主任的侄子,比劉超更咄咄逼人,質問於國寶:“別裝糊塗了,坦白吧,她給了你多少好處?”


    於國寶更加委屈,“我什麽好處也沒拿,我說的是實話。許知青是個好知青。”


    劉超冷冷道:“她是不是好知青,不是你說了算。她家背景不清白,我們必須帶她回去重新審查,你也必須跟我們走。”


    於國寶不敢反抗,秦香蓮衝出來大聲阻止劉超和張勝帶走於國寶。


    張勝冷冷地說:“你再鬧,連你也一起帶走。”這句話讓秦香蓮頓時噤聲。


    隨後他們找到許楠楠,走在田間時,張勝注意到正在勞作的秦玉萍。


    回想起那天看見秦玉萍 著身子與張前進同睡一炕的情景,她那宛如美玉的容顏和妖嬈體態令他至今難以忘懷。那天晚上他還夢見了她,幻想自己能取代張前進的位置。不曾想在此處再次遇見她。


    他趾高氣揚地走向秦玉萍,說道:“這位同誌,咱們又相遇了。”


    秦玉萍抬頭認出是張勝,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幕,臉頰微微泛紅。


    “請問有何貴幹?”


    她並不願理會此人,他不過是張前進的走狗罷了。


    張前進露出微笑,“兩次碰麵,還不知你芳名。”


    “無須知曉。”


    說完,她轉身離開,走向另一側除草。


    身後孟芹見有男子前來尋秦玉萍,心中醋意湧起。


    秦玉萍,你怎就這般迷人?


    張勝見搭訕未果,仍不甘心,打算另尋機會接近秦玉萍。


    他瞥見身旁還有個女子,但此女膚色黝黑且身形消瘦,隻會讓他心生反感。


    他走近孟芹問道:“方才那位姑娘姓甚名誰?”


    孟芹不願透露秦玉萍的名字,可看張勝的做派像是位幹部,不敢隱瞞。


    “那是我們的秦玉平,秦知青,不知您找她所為何事?”


    “我覺得她長相酷似我走失多年的表妹,想結識一下,確認她是否真是我的表妹。”


    孟芹表麵上應了一聲,內心卻暗罵此人輕浮,明明是覬覦秦玉萍。


    同時亦責怪秦玉萍, 男人,不然怎會讓每個男人都想靠近她?


    張勝得知了秦玉萍的名字與身份,盤算著空閑時去找她玩玩,最好當天就讓她就範。這種輕佻的女人,給他點甜頭或稍加威脅,自然就會順從。


    隨後,他們找到許楠楠放羊的地方,張鵬對她說:“有人舉報你是資本家的女兒,潛伏在無產階級中的蛀蟲,我們要帶走你重新改造。”許楠楠震驚之餘,疑惑是誰舉報了自己。她看到於國寶也在場,他正焦慮地望著她。


    “許知青,你真是資本家的女兒嗎?”


    許楠楠立即明白,大隊長對此並不知情,也不知她的父母是許鶴軒和方念初。她想知道劉超和張勝是否知情,若是,他們為何沒告訴於國寶?


    “誰說我資本家的女兒?那人是誰?有何證據?”


    張勝冷冷道:“無可奉告,免得你事後報複,我們有責任保護舉報人。具體到公社再說。”


    “你們搞錯了,我沒有資本家的背景。”沒有確鑿證據,她不會承認。


    “你是不是資本家後人不由你決定,跟我走。”


    許楠楠猶豫不決,若跟著他們走,可能會被送往農場;若不走,恐怕還有其他罪名加身。


    瓜蛋兒看到兩個公社幹事,替許楠楠擔心。


    “姐姐,他們是誰?為什麽抓你?”


    許楠楠囑咐瓜蛋兒:“下班後告訴江川哥哥,我被公社帶走了,今晚不去他家吃飯。”


    “姐姐,別走!能不能不跟他們走?”


    “瓜蛋兒乖,幫忙傳個話就好,不用多慮。”


    張勝冷淡地說:“傳話也沒人能救你,別抱希望。”


    許楠楠即將被帶走時,疑惑地看向於國寶,“隊長叔,您怎麽也被抓了?”


    “他們說我包庇資本家後代,可我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楠楠你又不是資本家後代,咱們過去說明情況,不就能回來了嗎?”於國寶解釋道。


    “嗯。”許楠楠點頭表示同意。


    到達公社後,許楠楠向兩位幹事詢問,“你們領導在哪兒?說我出身資本家,總得拿證據出來吧。”


    兩人依舊重複著同樣的說辭。張勝說道:“你父母是資本家的事已經查實,已被下放到鄉下了,這還不夠嗎?”


    “既然如此,那我想問問,我父母被下放到哪裏?你知道嗎?”


    劉超與張勝都答不上來。張勝不耐煩地說:“我們是來審你的,不是你審我們。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否則,即便你是女人,也別怪手段強硬。”


    許楠楠意識到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希望能盡快見到上級領導,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為何突然暴露。


    難道是餘青青告密?


    她忽然想起餘青青昨天提到她即將受到懲罰,果然和餘青青脫不了幹係。


    但如果真是餘青青告密,這裏的人應該能查到她父母的信息,知道他們被下放的具 置。


    然而,這些人都沒透露任何關於她父母的消息,到底知不知道下放地點?


    餘青青可能隻知道父母被下放,但未必清楚具體地點,否則她早就到處宣揚了。


    公社幹事準備將她和大隊長分開關押,這是大隊長頭一次麵對這種情況,嚇得雙腿直顫。


    他問張勝和劉超,“我犯的事嚴重到什麽程度?要關我多久?我會被判刑嗎?要怎麽做才能讓我回家?大隊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呢,沒了我,大家都不知道怎麽繼續工作了。”


    張勝點上一支煙,“我們隻是負責把你帶來,至於關多久,我們也不清楚。不過,她恐怕回不去了。”


    “回不去?”許楠楠和大隊長都很震驚。大隊長追問道,“你們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去哪兒就去哪兒,有些事你無需知道,別問太多。”


    “我是她的大隊長,為何不該我知道?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於國寶自己也沒料到自己膽子竟如此之大,竟敢公然質疑公社裏的人。


    張勝立刻冷眼瞪了他一眼,“大隊幹部做到頭了吧?不是告訴你不該問的別問嗎?怎麽處理,還得等領導發話,我們也無權決定。”


    他們各自被關進一間小屋,許楠楠的房間約十來平方米,牆上貼了些破舊報紙,角落堆著一堆宣傳手冊和木屑垃圾,像公社的雜物間。


    那兩名幹事在外低聲交談。


    張勝與劉超商議:“這兩人得罪了副主任,咱們要不要先給他們點教訓,給副主任留個好印象?”


    劉超沒那麽大膽,“副主任還沒發話,咱們最好別輕舉妄動。再說,我可不喜歡打女人,那太失禮了。”


    萬一出了問題,張勝有張前進撐腰,而他毫無背景。


    “嘿嘿,你不打女人我打。瞧那女人嬌弱的模樣,長得還挺標致,光看著我就想動手。”


    “我覺得還是等副主任安排妥當再說。”


    “李主任不在,張主任趁此機會讓我們來抓人,我猜這姑娘在這兒待不久就會被轉移。咱們現在就去找副主任,聽聽他的意見。”


    張勝色眯眯地搓著手,急切地想對許楠楠動手。


    他們說話間,看見前方跑過一隻小狗。


    “咦,怎麽會有隻小狗?誰家的狗跑這兒來了?”


    “抓住它,哪怕小些,總能吃點肉。”


    兩人急忙去追小狗。


    然而折騰許久,非但沒逮住狗,還屢次因撲空重重摔在地上,鼻子淤青、膝蓋流血,腳踝也被咬傷,匆匆趕去注射狂犬疫苗。


    那隻小狗玩夠了他們,轉眼就消失不見。


    清平灣大隊,瓜蛋兒遵照許楠楠的指示,讓團子看管羊群,自己則前往找江川。


    團子忽然消失不見。


    “糟了,姐姐的狗不見了,等姐姐回來發現狗丟了,會不會怪我?”他既忙著尋找江川,又得操心許楠楠的狗。


    提前將羊群趕回圈裏後,他一邊找狗一邊找人。


    許楠楠被捕時,團子無法進入她的空間,於是悄悄尾隨他們離開。戲耍完那兩個工作人員後,它跳到雜物間的窗台,用爪子輕拍玻璃。


    \"團子。\"


    許楠楠連忙開窗放它進來。


    團子蹦進屋內:\"楠楠,是誰找到你父母的線索?\"


    \"不清楚,但我覺得公社未必掌握確鑿證據,否則我追問時,他們不會支支吾吾。\"


    \"有我在,他們不敢動你。\"


    許楠楠笑著摸了摸團子的毛:\"有時麵對幹部不便動手,我就靠你了。\"


    \"團子,你真棒。\"


    她情不自禁在團子頭上親了幾下。


    團子愣住了。


    許楠楠意識到團子眼神 :\"難道團子也會害羞?\"


    \"團子,你是公是母?\"


    相處許久,她竟不知團子性別。


    或許是從未在意。


    團子急忙自查:\"我不知道。\"


    許楠楠也仔細查看,仍分辨不出。


    \"團子,你有點不男不女。\"


    團子羞澀道:\"別看了,沒關係,性別不重要,省得找對象了。\"


    清平灣大隊


    瓜蛋沒找到團子,卻在田間遇到了江川。


    他告訴江川許楠楠被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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