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十月國慶了,王鴻濤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家中喜訊,讓他們去京城。


    想到未出生的孩子,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感覺一定是個女兒,惟願孩兒多福祿,一雙兒女慰餘生!


    望著千裏之外的家,王鴻濤忽然有了一種孤獨感!


    何為孤獨?一屋一人,三餐不定!可否具體,上班下班,空無一人!


    獨在異鄉為異客,這美麗的彩雲之南,遲早還是要離開!說到底,誰還不是個打工人?


    一個人一座城市!


    夜晚,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的霓虹燈,在這偌大的城市裏,孤獨的心情如同飄零的落葉,無處寄托。


    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了門卻不知道去哪,不知道去找誰,漫無目的的走著,大概這就是成年人最深處的孤獨。人群熙攘、燈火通明,卻仿佛一切與我無關。每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都無法觸及內心的寂寞。


    等太陽升起的時候,又是新的一天!


    舊人不知我近況,新人不知我過往。近況不該舊人知,過往不與新人講,縱閱人何其多,再無一人恰是我!


    走著走著,王鴻濤來到了祥雲街,這還是第一次獨自一人出來閑逛,幸虧平日裏不出門,讓川軍放鬆了警惕。


    看他哪裏知道,高川軍和一名“戰友”,在目光所及的不遠處如影隨形的跟著,不想破壞“老板”的興致而已。


    坐擁春城第一步行街南屏街,祥雲街在春城是老牌夜市,幾乎無人不曉,人氣自然不用說,在裏麵逛吃逛喝能感受到濃濃的煙火氣。雖然經常有人抱怨美食大不如前,但他在春城吃貨中的地位一直居高不下。


    王鴻濤找了一家豆花米線店,點了他家的招牌。


    大晚上的戴個墨鏡,讓不少食客感到怪異,但是沒辦法,摘了墨鏡就沒辦法吃東西了。


    米線上的很快,剛準備動筷子的時候,進來兩個醉醺醺的客人,他們的對話引起了王鴻濤的興趣。


    “陳書記,我兒子副處那個事,您看能安排嗎?”雖然聲音低,但王鴻濤是鄰桌,隱約還能聽到,心裏罵了句,如此口不遮攔,大庭廣眾之下敗壞領導幹部形象,真是該死!便對這二人上了心。


    很“牛”的“陳書記”侃侃而談,似乎手眼通天、無所不能,提到了春城市委書記張春江。


    王鴻濤拿起手機,拍下了這個“陳書記”“光輝偉岸”的相貌,但越來越發現這個“書記”的談吐、素質等方麵根本不像一個高級領導幹部,便懷疑他真的能安排了一個副處級領導崗位?口氣這麽大,最起碼也的副廳以上吧?


    春城市委常委裏肯定沒他,難道是某個要害部門的副職?


    吃完米線,王鴻濤去付錢,可老板卻說付過了。


    王鴻濤很是疑惑,旁邊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人說“老板,有幸能跟您一起吃飯!”


    人多嘴雜,王鴻濤沒說什麽,對他說:“出去一起走走。”心中已經被人認出來了,不過沒啥大不了的。


    出了門,王鴻濤問道:“你是?”


    “老板,我是省委組織部幹部三處張靈澤,就喜歡吃那家的米線,經常來,沒想到今天碰到了您!”


    王鴻濤並不反感有心人,最起碼說明人家有上進心,如果認出領導默不作聲、擦肩而過,那叫傻帽。


    “靈澤,感謝你的米線!”


    “老板,能遇到您是我的榮幸,十來塊錢,怎敢讓您感謝!”


    “一起走走吧,你是組織部的,剛才我吃飯的桌子,旁邊那兩個人,你看認不認識。”


    沒想到張靈澤肯定的說:“老板,其中一個人我知道,但不認識。”


    兩人邊走邊說,王鴻濤問道:“他是哪裏的陳書記?”


    “好像不是什麽書記,我在機關事務局見過,那裏的處級以上領導我基本上都有印象。”


    “靈澤,給你布置個任務,查查他是什麽人,剛才我聽到他要給人安排副處級,是不是招搖撞騙,不要讓一些害群之馬損害了政府的形象!”


    見身邊的遊人不多了,張靈澤激動的說:“好的,書記,保證完成任務。”


    看著走進省委一號別墅的背影,張靈澤感覺像做夢一樣,人生際遇莫過如此,今天去吃米線簡直是撞了大運。不僅和王書記認識了,還能得到任務,得盡快回趟老家,祭拜先人,感謝祖宗保佑!


    於是,他像打了雞血一樣,落實領導指示不過夜,發動所有的人脈去打聽那個陳書記的底細。


    省委組織部幹部三處處長,也不是簡單的人物,負責考察省委工作部門、部分政府部門和省人大、政協、省紀委、省法院、省檢察院以及群工團體、部分事業單位的省管領導班子和領導幹部,對領導班子的調整配備和幹部的職務任免提出建議,對這些單位的內部人事調整進行把關,等等,可以說是最容易積攢人脈的崗位,在省裏的各個部門都能如魚得水,想打聽一個人,能把他的底褲扒出來!


    於是,當晚,針對那個“陳書記”的調查展開了,受張靈澤之托,很多領導幹部發動人脈尋找“陳書記”,三教九流無所不有。


    而“陳書記”要是知道因為一句“狂言”,被省委書記惦記上,被省委組織部調查,他保證吃飯的時候會把嘴縫上,哪怕用鼻孔吃都在所不惜!可是,世界上哪有後悔藥。


    第二天,王鴻濤剛上班,就看到張靈澤在辦公室門口等候,白承誌陪著說話,顯然秘書認識他。


    王鴻濤笑著說:“不會這麽快有消息了吧?”


    張靈澤趕忙回道:“書記,基本上調查清楚了。”


    進門後,白承誌泡了杯茶就出去了。


    張靈澤匯報道:“書記,此人叫陳秋陽,確實是個書記,不過接待辦下屬一個事業單位的黨支部書記,副科級!”


    “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一個副科級要安排副處級,不知道他哪裏來的依仗!”


    “書記,好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哪個部門的書記,而知道他身份的人又很奇怪:他奢侈的生活怎麽來的?似乎手眼通天、無所不能。生活裏他住著花幾百萬裝修的別墅,開的車從奧迪換成了豐田陸地巡洋艦,甚至,還配備了司機!


    剛開始,他利用工作便利,打著領導用車的旗號,開著專車到會所,在酒桌上與老板、老鄉交往,有意無意地給別人傳遞自己認識領導多、路子野、能辦大事的信息。


    許多托陳秋陽辦事的人不知道,真正辦事的另有其人,他們一人從老板那裏拿錢,一人往官員手裏送,形成了一個畸形的利益關係鏈。


    由於他善於協調關係,逐步結識了一些領導幹部,積極經營自己的人脈關係。利用了老板們想盡快解決問題的心理,找到了一條發財的捷徑。


    現在春城很多人都知道陳秋陽營造的“陳書記”能辦大事,先取得請托人的信任,再向請托人談條件、收錢。聽說辦了不少大事,口碑竟然還不錯!”


    王鴻濤說道:“這大概就是民間說的‘掮客’吧,京城有不少這樣的人,沒想到我們滇省也有這種‘大亨’!”


    王鴻濤很清楚,有這麽一批人,手裏好像沒有實權,但是,憑借拉關係、打招呼、請客吃飯、向上級寫報告,“官場掮客”賺了個盆滿缽滿;一朝東窗事發,還堅持認為這是違紀、不是受賄。以前認識的人裏,就有這樣的一個人,做的很大!


    張靈澤想了想,下定決心說:“書記,聽說,這個陳秋陽很會鑽營,現在是春城市委書記張春江的鐵杆‘馬仔’,能辦不少大事,還給他掌管‘後宮’!”


    看來張春江好色並不是空穴來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不過大多都當笑話一樣,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這種事一般情況下很難有真憑實據。但哪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久了總會露出蛛絲馬跡。


    “靈澤,給你布置個任務,繼續調查陳秋陽,然後形成一個材料。即使涉及到春江書記也沒關係,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我們不能冤枉一個好幹部,也不能放過一個道德淪喪的幹部。”


    “好的,書記,我會認真完成書記交派的任務!”


    張靈澤領命而去,王鴻濤撥通了公安廳長譚日臻的電話,說道:“日臻,有個人你調查一下。”


    “好的,書記,馬上辦!”


    “省接待辦的,叫陳秋陽。”


    “‘陳書記’?書記,我聽過這個人,聽說能量不小,以前是招搖撞騙,現在靠上了‘大山’,跳上枝頭,烏雞變鳳凰。聽說,連礦產的‘條子’都能批出來,我一定好好查查。”


    “嗯,盡快!聽說他和春江同誌有牽扯,重點查查這方麵,不過一定要注意隱蔽。”


    “好的,書記,我明白。”


    上次,小斌就說張春江有問題,以他的性格怕是早就暗中調查了。不過副部級以上領導幹部調查權限並不在省裏,有僭越之嫌。算了,由他去吧,大不了給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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