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又陪著老兩口家長裏短世界形勢的瞎聊了一會兒,張鐵軍才在周可心不大甘心的視線中從家裏出來回了酒店。


    心裏琢磨著事兒,慢慢溜達到酒店後門,張鐵軍這才愣了一下,拍了一下腦袋。


    次草,特麽的,把方穎後忘了,忘死死的這一天。


    趕緊上樓回到房間,方穎裹著浴袍坐在沙發上正看電視,看到他回來開心的笑:“你回來啦?吃飯了沒呢?”


    張鐵軍多少還是有那麽點心虛:“你吃了嗎?”


    “嗯,吃了,我打電話叫服務員送的,可好吃了。”


    “你就一天沒出屋啊?”


    “嗯,我醒了你都走了,我也不知道你幾點回來,也不知道去哪找你。”


    小丫頭可憐巴巴的。


    確實是這麽個事兒,她除了張鐵軍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識,哪也不熟悉,身上還沒錢,她到是想回自己那個房間,又怕回了這邊就進不來了。


    話說她在屋裏待著看看電視睡睡覺渴了冰箱有飲料餓了打電話叫送飯,過的還挺滋潤的,一點也沒感覺哪裏不好。


    不但沒感覺哪裏不好,她還感覺特別的快樂,特別舒服。這就是她做夢都夢不到的生活呀,簡直太幸福了。


    “我把你給忘了,”張鐵軍笑著走過去:“今天事情有點多,等我想起來已經這會兒,我還以為你會害怕。”


    “我沒怕,就是想你了。”方穎的大眼睛衝張鐵軍眨呀眨,水靈靈。


    你還真別說,昨天晚上真沒白折騰,這精氣神兒,這小臉蛋兒,全方位的都給滋補到位了。


    “你沒害怕就好,今天是我不對。”張鐵軍在沙發上坐下來,方穎就自動縮到了他懷裏,把小嘴遞了過來。


    這家夥,還是真空上陣。這是吃到味道了,多少是有點上癮。


    “你閑了一天,想沒想好想幹什麽?”親了幾口,把手放到該放的地方,兩個人就這麽纏拔在一起說話。


    “不知道。”方穎看著張鐵軍:“我聽你的,你讓我嘎哈我就嘎哈。”


    “這麽想不對,幹什麽是你自己的事兒,你得自己喜歡才行,不用聽誰的。”


    “我啥也不懂也想不到啥,再說我要是選錯了咋整?”


    “選錯了再換,你才多大點兒,有的是時間,慢慢來不急。”


    手感真好,這也算是天賦異稟了。一股股桂花味兒從浴袍裏鑽出來往鼻子裏嗆。


    實話實說,在張鐵軍的刻板印象裏,農村的小姑娘哪怕再幹淨,身上多少的也應該有一點別的什麽味道才對。


    畢竟東北的農村洗澡是真的真的不方便。


    但是沒有,方穎身上一點別的什麽味道都沒有,是個講衛生還知道怎麽講衛生的好孩子。


    “我真不知道,”方穎軟到張鐵軍懷裏吭哧,小臉燙燙的:“那你說說,那學校裏都能學啥?我挑挑行不?”


    “行~。”張鐵軍把她橫過來讓手得點勁兒:“我想想哈,有廚師班,麵點班,西點班,調酒員,樂器演奏,還有啥來著?”


    他也就是聽了一耳朵,也沒正經八百的去了解現在的培訓學校都開了什麽班:“還有服務員,售貨員,這兩個是內部班。


    還有家政工,綠化工,維修工,這個維修包括家電和電子設備。


    還有物業管理員啊,財務統計這些,反正亂七八糟的不少,有一部分是因為內部需要,培訓合格的就招進來。”


    這會兒麵向社會需求量大的培訓班其實不多,廚師,麵點師,烘焙(西點)師,家電和電子產品維修,鍾表維修,美容美發等等。


    還有裁剪(縫)班也可以,但是相對來說受眾麵比較窄。


    主要就是講一個實用,可以利用起來快速創業的技能這些,這個時代的創業基本上都還是圍繞著生活的小本生意。


    但是小本生意的利潤可不小哦,隻要技術到位都是相當賺錢的,一個小修理鋪能頂好幾個全民工人,收入相當巴實。


    其實還有金銀飾品製作,不過這個沒有培訓班,都是私人去拜師求藝,或者完全利用模具開店。


    這是個技術吃香的年代。


    等到二十年後大家賺錢基本上就都靠坑蒙拐騙了,技術流開始沒落。


    “西點是啥?幹什麽的?”方穎眯著眼睛趴在張鐵軍胸前喘著熱氣兒。


    “就是做生日蛋糕,烤麵包蛋糕這些,也能做月餅和餅幹,還有一些小零食什麽的,活到是不累,就是有點麻煩,把身子。”


    “這個能開店嗎?”


    “能啊,現在好利來不是都幹的挺大了嘛,你沒吃過?”


    好利來在今年已經開始了他的擴張之旅,已經在遼東各個城市都開了店鋪,並且觸角已經伸到了長春和哈爾濱。


    這個東西這會兒的利潤那是相當的暴,而且又特別流行,過生日吃蛋糕已經成為了大眾性的消費概念,極大的推動了好利來的發展。


    這會兒好利來的生日蛋糕八英寸就要賣一百多兩百塊,那是真的貴,實際成本最多不會超過十塊錢,還是算了包裝盒。


    當然了,這是純成本,還有房租電費人工損耗稅務等等費用,不過在他的銷量麵前這些就都有點不值一提了。


    好利來是屬於自己創造市場,然後開發市場,占有市場,還帶動了整個行業的形成和發展,是相當精彩的創業案例。


    一個四川人在沈陽創業成功的勵誌故事,一個普通人迅速成為千萬億萬富翁的童話故事。沒有背景沒有推手,一切靠自己。


    這也是說九十年代公平的原因,如果往後延上十年,那這故事的結果可就不一定了。


    “我聽說過。”方穎搖了搖頭:“好吃不?她們說可好看了,可甜可香了。”


    哎喲,這可憐見兒的。張鐵軍摸了摸她的小臉兒,去小嘴上親了親:“那明天讓下麵做一個你嚐嚐,咱們酒店就有。”


    “不用吧?白瞎了,又不過生日。”


    “誰說非得過生日才能吃的?平時當零食甜點吃也是一樣,不過這東西不能多吃,要吃也要吃奶油的。”


    九六九七年正是所謂鮮奶油剛開始暴火的時候,也就是植脂奶油,實際上就是奶油的廉替,這玩藝兒是老外給貧民區準備的。


    它的造價比純奶油低了接近十倍,確實可以說是物美價廉,關鍵是口感也確實是相當不錯的。


    因為它能更好的製作出來立體的顏色更加鮮豔帶真的花式圖案,又必須得在冷藏環境保存,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逼格立的相當高。


    就是一個字兒,貴。還不打折。


    在商業上這種把越便宜的東西賣的越貴的事情並不少見,相當尋常,那利潤真的是嘩嘩的往懷裏淌。


    在九十年代中後期,這玩藝兒就相當於印鈔機一樣,一點不誇張。


    這個時候純奶油被各種貶低的一文不值,一身不是,反到是成了廉價,低級的代表,一直到二十年以後,純奶油才再次站了起來。


    所以很多東西孰是孰非真的不一定,很多時候就算是火眼金晴也很難分辯。


    而這事兒吧,又是羅紅推動的,好利來也因此跨上了快速發展膨大的道路。


    一個四川人和一群浙江人在東北發生了蛋糕大戰,最後四川人大獲全勝,浙江人屁滾尿流,成為低端的代言人。


    在這件事上,張鐵軍是站浙江人的,但是市場不是。這又是一例典型的市場幫助劣幣驅逐了良幣的經典案例。


    老百姓們花著自己的錢,用自己的雙手把奶油給幹掉了,換上了廉價又不能吸收的植指奶,從此在肥胖和心肌病的路上一去不返。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張鐵軍是親身參與了這場大戰的,也是其中的一員,最後無耐投敵了,也開始賣上了植脂奶。


    沒辦法,要生存,打不過隻能加入。


    其實浙江人不是輸在技術上,而是輸在了小氣上。


    他們再有錢也不舍得投資開大店搞裝修,都是在菜市場住宅區這些地方擺攤兒或者弄小門市,形象上就已經先輸掉了。


    反過來看好利來,阿美莉卡和富利來,都是三四百平的大店麵,裝修的高端又大氣,一看檔次就嘎嘎高。


    張鐵軍到是裝修了店麵,也有兩百多平的樣子,但是難敵市場的大勢:純奶油已經被大眾嫌棄了,堅持就是倒閉。


    然後就是忍一時感覺憋屈,退一步越想越氣。


    不久以後他就賣了店跑去沈陽開起了包裝印刷廠:給好利來和阿美莉卡做包裝,掙羅紅和老褚的錢。


    然後就認識了孫瑩和張倩,還有一個李小娜。


    張鐵軍撓了撓鼻子,就突然的把李小娜這個已經遺忘的名字給想起來了。


    這個時候,李小娜還應該在遼化一所小學裏當老師呢,九八年她用語文書摔學生,結果把孩子的眼睛給打壞了,被學校辭退去了沈陽。


    其實那個時候這事兒沒有那麽輕鬆了結的,弄不好她就得進去糊幾年盒子了。


    是當時派出所處理這個事情的那個警察幫了她大忙,連哄帶嚇的又賠了一筆錢,把這事兒就這麽給哄弄過去了,沒走刑事。


    那,這個警察為什麽要幫她這個忙呢?這可不是小事兒,非親非故的都不認識。


    嘿嘿,她長的好看,性格也外放,那警察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兩個人就對上了。


    ‘我一進去,看他那眼神兒我就知道他要幹啥,然後他把人都勸走了,帶我去了後麵有個小屋,有床。’


    這是她的原話。她性子也是大咧咧的,高興了什麽都能說,也敢說。


    李小娜和張鐵軍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前後也就是半年多一點兒,然後又分開了。


    到不是因為這個警察的事兒,是她和她前男友在一家公司,分手沒分身,經常下班了就在公司裏打場友誼賽。


    嗯,她那方麵有點強,一天一次不能少,一天幾次不嫌多,特別享受過程和感覺那種。


    “為啥要吃奶油的?那這個是啥做的?”方穎看張鐵軍發呆晃了晃身子,問了一句。


    “奶油是牛油或者羊油提純出來的,是動物油,現在流行的這個植脂奶是氫化油,這東西人體很難代謝,積存以後就會有害。”


    “就是胖唄?”


    “不隻是胖,反正壞處不少。”


    “……那我就嚐嚐行不行?”


    “行啊,偶爾吃點沒事兒,就怕長期大量的吃。這東西口感還是不錯的,很容易喜歡上,有一定的成癮性。不嚴重。”


    什麽叫成癮?總想吃它就是成癮了,我們日常生活中會對很多東西產生癮性,也並不全是對身體有害的。


    有的人兩天不喝可樂就難受,有些人幾天不吃炸雞就不舒服,這都是癮。


    上飯店每餐必點某一樣東西,這也是癮。


    還有愛啃兔頭的,愛啃鴨脖的。都得算。


    “那我就嚐嚐,不多吃。我都沒吃過。”方穎就開心起來,湊過來親親,小臉燙燙的,鼻子噴著熱呼氣兒,還吭哧。


    好吧,也該休息了,浴袍都濕了。


    第二天,張鐵軍帶著方穎到餐廳去吃了奶油蛋糕,果然小女孩兒肯定會喜歡上這東西。


    然後她就選擇了學習西點。


    這是打算自己學會了天天做著吃的感覺,不過也無所謂,話說開個西餅屋在這會兒還是很不錯的生意,也不累。


    給她安排了宿舍,和方玲住在一起。


    幫著把東西搬進去收拾好,完了小丫頭就噘嘴有點不開心。


    “這是幹什麽?”


    “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


    “不是。我有工作的嘛,你就安心在這學習,學會了為止,然後我幫你開個店,別東想西想的。”


    “那以後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了?”


    “也不是,基本上我每年都是要回來的,就是時間上不確定,到時候打電話嘛,現在通訊這麽方便。”


    “那我想你了咋辦?”


    “打電話唄,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張鐵軍搓了搓方穎的腦袋:“別想那些,現在你的任務是學習,得認真點兒。”


    “我姐學的啥?”


    “你自己問她唄,其實你姐還不如你呢,她應該是還沒想好到底要幹什麽,你也勸勸她,還是自己學點技術幹點什麽最踏實。”


    “靠人靠不住唄?”


    “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意思吧,多有點準備總是好事兒,這裏麵的差別還是挺大的。”


    小丫頭不笨,反而還是挺聰明的,一點就透。


    “不想讓你走。”方穎吭哧吭哧的抱緊張鐵軍。剛開葷,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呢。


    “那可不行哦,我自己說了都不算,我可是提前和你說清楚了的哈。”張鐵軍抱了抱她,在她腦門上親了親:“聽話,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那你什麽時候走?”


    “也就是這幾天,我在等一個消息,定下來就得回去了,要開會。”


    “開會那麽重要啊?”


    “那肯定的啊,我也不想開會,但是可能嗎?這種會是要上新聞的。”


    “那我就能在電視上看到你了唄?”


    “這個不大好說,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有是肯定有的。”


    “那我能去找你不?”


    “別任性,你得先把該做的做好,把技術學好才行,以後不管是上班還是自己開店,那個時候就隨便了,看你自己。”


    “好吧,不騙我哦,咱倆拉勾。”


    張鐵軍就和她拉勾上吊,蓋上章。小丫頭做的可認真了。


    又陪她說了會兒話,情緒緩和了,這才帶她去見老師,直接插到西點班裏。


    臨走的時候張鐵軍又給她留了些錢,告訴她該花就花,別舍不得。


    事兒弄的,張鐵軍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兒。


    唉,還是做老曹好啊,沒有這麽些事兒,隻管享受人生享受歡愉就行了。


    話說老曹為什麽好這口呢?其實很好理解,那時候人結婚早啊,十三四歲就出嫁了,那是哪哪也都還沒成熟呢。


    等到了二十來歲,正是最好的時候,熟了,也懂了。


    ……


    黃文芳打電話過來,她人在海南,今天投資公司正式接手了海南發展銀行,包括全部資產和債務,代價就是清償債務。


    這東西當然不是對方說多少就是多少的,需要嚴格的審計核算,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銀行報告上說四百多億,實際核算以後隻有兩百三十幾億,有一部分虛報,有一部分是違規操作,這個東方肯定不會認。


    最後達成的協議是三百億,東方投資和渣打投資部以三百億的代價收購海南發展的全部固定和非固定資產。


    省裏的條件就是不換牌子,這個很好解決,那就不換唄。


    這個錢並不用交給誰,全部是用來償債的,包括銀行原來的存款。特麽膽子是真大,把存款全給埋地裏去了,一分沒剩。


    “你還要在沈陽待多久?”


    “待不了幾天,馬上得回去開會。”


    “那我這邊交接了去京城等你吧,咱們需要好好談談。”


    張鐵軍苦笑:“行,那你就回京城等我。”


    “這事兒我會和幾個老板娘溝通的,會征得她的同意,不會讓你為難。”


    “……這還不叫為難嗎?”


    黃文芳在那邊輕笑:“這個不算,這件事必須征得她們的同意才行,我不想被她們認為我在欺騙,這對以後的工作有很大影響。”


    “行吧,你們就發瘋吧,可我一個人造害,我是不管了。”張鐵軍直接躺平,得了,愛基巴咋的咋的吧,管不了了。


    “沒有辦法,老板你的帝國太龐大了,我們必須每件事都要考慮清楚,仔細計算可能產生的後果和影響,這是我們的責任。”


    好吧,這個理由很強大,也是事實,張鐵軍想反駁都反駁不了。


    而且他也感覺到了,拖刀計已經失效,這事兒看來是得有個說法了才行。這一刀是肯定躲不過去了。


    其實話說回來,做為一個老司機,他肯定是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的,關鍵是要考慮小柳周可麗她們幾個人的感受。


    畢竟這已經不是枕席之歡那麽簡單了,這是要孩子,以後可能還會牽扯到繼承權的問題。


    但是可能不同意嗎?那問題更大。


    唉,有錢人的苦惱簡直太多了。


    “鐵軍啊,你回京城不?”


    “要回,開會,敢不回嗎?”


    “哈哈哈,估計也是這麽回事兒,那我在京城等你吧,有些事兒和你商量商量。”


    “行。”


    “鐵軍兒,你哪天回京城?”


    “我在等國院一個文件,文件到了就回去,咋了?”


    “咋也不咋,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連個動靜都沒有,傷心,你得賠我。”


    “……行,賠,等著吧。”


    躺平就徹底躺平,管他的了,愛咋咋的吧,就這麽一百來斤,造害吧。


    過個馬路,老仲兩口子的電話一前一後,像特麽約好了似的,也不知道他倆這會兒是不是在一起。還真特麽有可能。


    還沒等走到樓下,海南那邊實業公司的負責人又打電話過來,問九月的試營業張鐵軍要不要參加。


    玳瑁島全麵完工,所有設施設備全部到位,包括直升機場,張鐵軍的那幾條遊艇已經全部弄去那邊準備營業去了。


    這還不夠,管理公司又買了好些條船,包括垂釣船,遊艇,遊輪和客輪,還有快艇和摩托艇什麽的亂七八糟一大堆。


    定在了九月下旬開始開門迎客,試營業,預計的是每天接待遊客兩千人次。


    不過這個預計張鐵軍就感覺完全沒用,九六年想要有每天兩千人去島上玩,簡直是想屁吃。


    這東西就是個長期的事兒,這個目標想實現起碼還得等三四年才有可能。


    “我就不去了,沒時間,你們自己搞吧,就當實戰演習了,也別抱著什麽期望。”


    “老板你就這麽不看好自己的項目唄?”


    “這不是不看好,不看好我搞它幹什麽?


    就是需要時間培養市場,這個慢慢來咱們不著急。對了,我聽說海南要搞宣傳,看看能不能把咱們加進去。”


    “給錢不?”


    “不給,能加就加,不加拉倒,咱們這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優秀的宣傳點,他愛要不要。”


    “明白了。那,真不來呀?老板娘呢?”


    “不來,等年底我們全家過來玩幾天,現在也沒啥意思,怪熱的。”


    “行吧。唉,自家老板都嫌棄呀,我們現在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了。”


    “你可拉倒吧你。”


    張鐵軍掛斷電話。這家夥,還煽上情了。


    在張倩和龍靈雨兩個小八封的眼神裏回到辦公室,楊雪直接跟了進來,遞給他一份文件:“你先看看這個。”


    “什麽?”


    “成立魯南精密機械材料公司的報告。”


    張鐵軍接過來翻開看了看:“劉姐答應過去負責啦?”


    “昂,劉姐多聽指揮呀,幹啥無怨無悔的,從來不都是你怎麽安排怎麽是?讓你說的像人家挺軸似的。”


    張鐵軍就笑:“劉姐不軸,張姐現在看也不軸,軸的是你。”


    楊雪使勁兒翻了張鐵軍一眼,反正她不想下去,起碼不要這麽早就下去。


    張鐵軍坐下來看文件,擬建的魯南精密機械材料公司包括五個部分,密封件廠,液壓件廠,缸套廠,高速柴油機廠和一家農牧場。


    擬任劉桂蘭擔任公司法人,總經理,負責全麵管理工作。


    張鐵軍拿筆簽上字遞還給楊雪:“具體的事兒讓劉姐定吧,讓他和蔣哥的老爸聯係一下。”


    蔣衛紅的老爸在缸套廠幹了大半輩子,方方麵麵都相當熟悉,包括熟練技工這些,有他在比蒙著幹那可就好太多了。


    張鐵軍打算讓他爸進入籌備組,等建成投產以後就去負責缸套廠。


    把想法交待了一下,“還有事兒?”


    楊雪抿了抿嘴,伸根食指指著張鐵軍:“我可跟你說好哈,我不想這麽早下去,反正五年之內不幹,你別逼我。”


    “啥意思?威脅我?受啥刺激了?”


    “反正就這麽事兒,我又不是工作沒做好,反正你不能逼我下去。”


    “我什麽時候逼你們幹什麽了?”張鐵軍奇怪的看了看楊雪:“什麽事兒不是提前和你們打商量的?慣著了是不?”


    “才不是,紅燕姐去會所就是你逼的,她都不想去,就是怕你生氣才去的。”


    “你懂個屁,那個位置很關鍵的,除了你們幾個我不放心,再說她性格也合適。”


    “反正我不,我要下去也得等我自己想。行不行嘛~~,求你了。”


    “硬的不行來軟的?”


    “反正我和你說了。”楊雪拿著文件就走,不搭理張鐵軍了。


    張鐵軍看著她的背影想了想,好像自己是有段時間沒給張紅燕打過電話了,確實也是沒關心一下她最近的工作和生活情況。


    嘖,事情太多了呀,確實不應該。


    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張紅燕發了個短信息:姐,這段時間事情多,這次回來請你吃飯。


    “嗯。”張姐馬上就回了,這速度。


    張鐵軍拿著手機琢磨了一會兒,想給呂大秘打個電話,想了想還是沒打。不太好,像自己有多著急似的。


    他在等關於鋼鐵公司全麵合資的批文。


    不管同意還是不同意吧,得有個結果啊。


    如果申請通過,那就得馬上進行一些調整安排,這些交給別人辦他不大放心。


    等他回了京城以後還有沒有時間來那都是不一定的事了,所以想趁著自己在這把這事兒給辦了。


    實話實說,他希望能通過,他對鋼鐵公司還是相當有感情的,希望它好。


    特別希望。


    一般人根本理解不了這種工廠子弟對工廠的那種感情,那是曾經的生活的全部,是兒時的驕傲啊,是有烙印的。


    這種烙印哪怕幾十年都不會被消磨,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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