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情況你也了解了吧?”


    張鐵軍被吵的有點腦瓜仁疼:“我看,不如把她們幾個人的家長再請過來吧,當麵溝通一下,看看怎麽處理。


    你說呢?


    係裏前麵的結果肯定是不行的,係裏需要向這幾位同學道歉並給與補償和保證。


    學生遠離家庭花著學費來這裏上學,你們就有保護她們安全的義務和責任,有公正處理事情的義務和責任。


    你說是不?


    這不是工讀學校,不是勞改場,你們憑什麽就能仗著人多勢眾欺負幾個學生?顛倒黑白玩的到是挺溜的。


    我嚴重懷疑,類似的事情不是一件兩件,更不是一年兩年。”


    “你誰呀你?”帶頭的女生一臉鄙視:“還叫我爸,我爸來了嚇死你。”


    張鐵軍笑了笑:“我還真想試試,沒經曆過呢。”


    “還沒請教,你是?”


    院長實在是想不出來張鐵軍是哪位,看年紀估計是誰家的孩子,不過能帶著警衛人員出來家裏也是了不得的。


    “我是誰不重要,咱們按規矩辦事,按法律斷是非,你說呢?”


    院長想了想,讓係主任去聯係五個女生的家長,又叫那個女老師去找人。找陳雨芹。


    陳雨芹的身份在學院高層這邊不是什麽秘密,不過也就是限於高層這些人知道。家裏待著這麽個人對學院來說是大好事兒,自然不會宣揚。


    院長的想法是,能帶著警衛人員那最差也是省裏的關係,陳雨芹應該能認識才對。


    咱們國家的警衛製度和槍支管理是一樣的嚴格,有著嚴苛的規定,一般來說,隻有正省部級以上主要崗位才有資格配備專門的警衛人員。


    副的都不行。不過現實當中副部職配警衛的也並不少見,這個也是可以理解。


    廳局級是沒有資格的,一市的書記市長也不行,他們的安全由市局負責,還得滿足安保條件,並且不是時時警衛。


    當然了,給他們安排一個退伍老兵當司機兼保鏢這種事兒肯定是正常的,但這不是警衛,屬於是私授。


    陳雨芹一臉不解的跟著那個女老師走進來,打量了一圈才看到張鐵軍,笑了笑:“鐵軍兒,這是咋了?”衝蔣衛紅點了點頭。


    蔣衛紅也笑著回應了一下。


    院長心裏哢一下落底了,果然是認識的。


    認識就好,認識就可以溝通。果然學校裏養著這麽一個大佛是有好處的,關鍵時候真有用。她連這警衛都熟。


    “來給惠蓮站站台,這段時間把她氣壞了。”張鐵軍笑著按了按惠蓮的肩膀。


    陳雨芹看了看惠蓮,衝她笑了笑:“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冠軍知道不?”


    “知道,我上午在那邊兒,晚上我要去趟老宅子,他說也去,你去不去?”


    “去唄,要不就我和萌萌在家也沒啥意思。磊磊他們過去了還好不?”


    “沒和我說,人家,”張鐵軍撇了撇嘴:“還是紅燕姐跟我說的我才知道,我都沒見著人。”


    他還真沒和趙衛紅他們見麵,那幾天他都要埋在文山會海裏了,沒有時間搭理他們,想見見也都被他給拒絕了。


    畢竟他們和張冠軍不一樣,還真不敢在他沒答應的情況下闖他的辦公室。再說也用不著。


    院長咳了一聲。這咋還嘮上了呢?說正事兒啊。


    陳雨芹已經走進來,握住了惠蓮的手:“怎麽了?你咋把他給搬過來了?”


    “就是她們那個事兒,係裏不說管管還警告我不要亂說話,她們還故意找我茬兒。”


    陳雨芹扭頭看了看,也看到了站在牆邊的那五個一臉不忿的女生,皺了皺眉頭:“陳主任,你們這事兒是怎麽處理的?”


    “把家長請過來當麵協商了呀,當時是談好了的。”


    “談好啥了?”惠蓮小臉都紅了:“就不鹹不淡高高在上的說聲對不起,然後接著欺負接著堵,還說不讓我亂說惹事兒。


    要不是有陳姐是不是得連我一起打?是不是還得把我開除?”


    陳雨芹歎了口氣,看了看惠蓮:“欺負的挺嚴重嗎?”她在團委,和係裏接觸的也不多,具體的情況也是不太了解。


    主要是惠蓮也沒找過她告狀。


    她和惠蓮的關係還是開學的時候,她帶著惠蓮去的係裏報到給安排的宿舍,用實際行動告訴那邊的這是我妹子。


    學校團委的工作也是挺忙的,校裏校外開不完的會,再說了,好幾千學生呢,哪天沒有幾個吵嘴打架的?都麻木了。


    “等她們家長過來吧,當麵說。”


    張鐵軍說:“這種事哪個學校都有,有的輕些,有的重些,有的更嚴重一些,但不能用重不重來區別性質。


    校園霸淩是一件大事,涉及到所有學生的學習生活各個方麵,後果也相當嚴重,但是我們的學校好像都不太重視。


    要麽就是和稀泥,要麽就是光明正大的偏袒,助紂為虐,幫著鎮壓捂蓋子。真是人民的好園丁啊。


    嘖,把那點功利都刻在臉上了。”


    他看了看院長:“這件事顯然是這個宿管科的馬科長責任最大,但是係裏這些個也跑不掉,都是一丘之狢。


    至於你,做為學院的院長,督察不利,用人不明。是不是非得事情大了嚴重了,造成不可挽回的事件影響了你才可能知道?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隻是這一個學期,更不會隻發生在這一屆。


    看看辦的,這麽順滑,這絕對也不是第一次幫助校霸同學了,我就沒想明白,這麽明目彰膽的討好,你們得到什麽了?”


    “我們一定檢討,積極改正,不過這不也並沒有發生什麽嚴重後果嘛,都是學生,也不合適處理的太重。”


    院長笑著應了一句,看了看陳雨芹。介紹介紹啊,這位是誰呀,誰家的?


    隻要知道是誰家的就好辦了,做為音樂學院的院長,正廳級幹部,他在省裏也是有人脈的,總能找到途徑說得上話。


    陳雨芹全當沒看見院長的眼神兒,想了想說:“我和省團委反應一下吧,把這事當成一個重要工作抓一抓。


    在學生會搞個長期的活動,成立個專門部門,再在學院各係設一個信箱,你看怎麽樣?”


    “到是能有點作用,但還是要看學校和院係的處理態度,能不能及時發現及時製止,公正的處理相關學生,這才是關鍵。”


    “有點效果總比什麽都不做好。”


    “這到也是。還是得想想辦法才行,這會是一個大問題。而且也不能什麽都依賴學生會,學生會本身的問題就不少,製度上缺陷太大。”


    張鐵軍搖了搖頭:“學校啊,尤其是高校,大家哪有什麽心思在教學在工作上?都有事情忙。


    到了真正的工作中就懶的不想動一根手指頭,恨不得連課都讓學生代勞才好,什麽都不想管,隻想和稀泥。


    發生什麽事情了第一反應就是煩,感覺麻煩,感覺學生在給自己添麻煩,從來都不會去想怎麽改正。


    都是捂,蓋,鎮壓有問題的學生。隻要處理掉有問題的學生,那麽問題就不存在了,大家你好我好繼續忙,心著算那點經費。


    你說是不是?”


    “我不知道。”陳雨芹苦笑:“你真生氣啦?”


    張鐵軍點點頭,歎了口氣:“我現在在想要不要把你公公叫過來在這來個現場辦公。有點煩躁。這件事不能這麽算了,通報吧。”


    “這位是誰家公子?”院長忍不住了,問了出來。


    “我是張鐵軍,”張鐵軍看了看院長:“就是個巡視員,需要驗證我的身份嗎?”


    “不敢不敢,這是哪裏話。”院長咽了口唾沫,看了看陳雨芹。雨芹呐,平時我對你還行吧?該你發揮的時候到了呀。


    “你可行了,別在這嚇唬人。”陳雨芹拍了張鐵軍一下:“回去再說。”


    院長眼睛一亮。有戲。這都動手了,動手了看見沒?回去再說,這家夥,這關係一聽就通透。


    陳雨芹又看了看惠蓮:“我不是跟你說過有事兒就找我,我不行還有你冠軍哥呢,受氣了也不吱聲,隔那麽遠把他搬回來,你可真行。”


    “我怕給你添麻煩,再說我也沒想那麽多。她們太氣人,沒完沒了的。”惠蓮嘟了嘟小嘴。


    “她們打你啦?”陳雨芹上下看了看惠蓮。


    “那到是沒有,就是總找我茬,罵罵嘰嘰的說的可難聽了,她們總打人,還撕她衣服,人家也沒招她們沒惹她們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陳雨芹問陳主任。


    陳主任皺了皺眉:“就是學生之間的小矛盾,都是孩子,這個也不算什麽大事兒,係裏也已經給協調過了。”


    張鐵軍瞟了他一眼:“這個,陳主任,你當初上學的時候肯定有同學天天堵你問候你全家撕你衣服吧?


    要不然你怎麽說的這麽輕鬆?還是你家孩子在學校天天這麽被同學友好交流已經習慣了?”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陳主任當時就毛了,眼睛立瞪著差點罵出來,咬了咬牙一甩袖子:“院長,我還有工作,就不在這陪著扯犢子了。”


    “何著這麽輕鬆就因為不是你家孩子是吧?”


    張鐵軍嗤笑了一聲:“你這雙標可真滑溜。陳主任,我和你說,你今天出了這個門,我保證你後悔一輩子。”


    “你是哪個部門的?我要去找你領導。”


    “那你可想多了,你不夠資格,這輩子應該沒什麽希望。”


    “你少說兩句。”院長瞪了陳主任一眼。一點眼力界都沒有,老子都沒吱聲呢你蹦噠的歡。


    這年頭找個人隻能往單位打電話,或者打傳呼,中間的過程是處於完全失聯狀態的,隻能幹等著,一點辦法也沒有。


    大哥大二哥大那東西雖然可以移動通話,但是持有量太低了,而且通話信號相當愁人,打不通才是正常現象。


    話說九四年這會兒,買天地通的人還是挺多的,體育館那裏總是排著長長的隊伍,私人通訊經銷商也已經出現了。


    那時候女人也夾包


    這個時候的私人通訊經銷商基本上都是郵電的職工或者家屬,還得是幹部家屬才行,能從內部拿出來東西能保證寫號入網,嘎嘎掙錢。


    其實也快,數字移動電話已經在試運營,gsm通訊網絡馬上就要開通了。


    五個女同學的家長來的還是挺快的,都有車,這年頭出門帶軲轆那都是牛逼人,又不堵車,去哪還是相當快的。


    一見到家長,五個女同學頓時就激動了,就好像剛才老老實實站在牆邊上敢怒不敢言的人不是她們似的。


    吱哇亂叫又哭又喊的向父母訴說著冤屈,說這些人的蠻橫不講理,偏幫著同學欺負她們。


    那叫一個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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