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到了九號。


    九號這天,遼東日報,北方周報,遼東電視台都相繼播報了本市全力保障學子高考的消息,封路,禁鳴,提供交通車輛接送和藥品,免費供應礦泉水和雨傘。


    十號,國家台東方時空早間新聞引用了遼東電視台的新聞錄像。


    就是純粹的第三方角度新聞,沒有跟蹤拍攝,沒有特寫鏡頭,也沒有人物訪問,完全客觀的捕捉報道,尤為真實。


    也是十號,本市各高中,應屆高考生聯名在本市日報發布了感謝信,感謝市委市府市局市武警支隊對高考的支持,對考生的幫助。


    感謝信分別從學校和學生兩個角度真實的重現了這三天的經過,列舉了數名受助學生的事例,寫的情真意濃。


    這是真的,不是找人做的。當然,學生肯定也是受到了學校的提醒點撥。


    十號晚上,新聞登陸聯播,沒有進行重新編輯,完全實發。


    十一號,人民日報全文刊載了兩封感謝信,點評:孩子是國家的未來,高考是國之重器。給本市點了個大讚。


    十二號,教育部發文,對本市這次的行動表示感謝和褒揚,號召全國各地市向本市學習。


    十三號,宣傳部發文,肯定了本市的所作所為,號召全國向本市學習。


    本市火了,本市市局大火。


    ……


    九號下午,張鐵軍帶著一家人去了縣城水庫,小市的羊肉和水庫魚還是挺出名的。


    十號,周爸周媽帶著周可心搬去了沈陽,入住東方柳園七號別墅。


    李美欣跑過來幫忙,有點哀怨,問張鐵軍她能不能也去沈陽,張鐵軍答應了。


    “她倆都走了,那南山市場怎麽辦?”周可麗問了張鐵軍一句。


    張鐵軍為了她倆把機修俱樂部買下來,把俱樂部修繕一新並把周圍打造成了開放式市場,現在已經是礦區最大的批發零售市場,小吃街。


    生意相當火爆,給周可麗周可心和李美欣正經掙了不少錢,現在三個人都是妥妥的富婆。


    雖然名義上這塊地和市場都是張鐵軍的,實際上張鐵軍一分錢也沒要,都給了她們三個人分了。


    主要就是租金,外圈的門市,內圈的菜市場攤位,三個人每人每月能分七千多,這是刨去了所有費用的淨錢。


    超市這一塊掙的還真不算多,這邊的超市走低價,既沒有服裝也沒有農貿水產,主打一個聚攏人氣。


    這才是這個時代超市的正常狀態。


    “找個信得著的人管著唄,以後還不是掙錢?總不能不要了吧?想轉手的話估計現在也沒有人能買得起。”


    “找誰?”周可麗一把抓住張鐵軍的命根子:“你那還沒有哪個相好的了?不是正好給她掙點錢花。”


    張鐵軍撓了撓臉:“沒了吧?以前也沒有幾個啊,後麵早都斷了。”


    “你還真想啊?”


    “你問了我就想一下唄,我又沒有什麽事瞞著你的。真沒有,以前也就是你們幾個,最開始的早就斷了,總共也沒接觸多長時間。”


    “哼哼,你等讓我發現你哄我的。”周可麗磨了磨牙。


    “像我騙過你們似的,我敢做敢當,說話算數。”


    “那找誰呀?我家這邊沒誰了,你找吧,別讓人給騙了就行。”


    “租金都是固定的,也就是維護維護發個工資,再說我怕誰騙我嗎?”


    “也是。那你安排吧。”


    “你就真沒有相好的同學朋友什麽的呀?”


    “沒有,早就沒什麽來往了,現在去找人家還不得以為我是大騙子啊?我都找不著。”


    好像也是,這姐仨好像從來不會跑去找誰玩兒,都是別人來找她們,不來也就不來了,朋友圈子都相當窄。


    事實上,在單位上班的人和老師的生活圈子都特別窄,根本就沒有社交時間。


    “行吧,我想想,正好我要回趟礦區,順便把這事兒解決一下。”


    “你要回去幹嘛?”


    “去看看老丫她姐,回來的時候答應的。”


    “不許找相好的。”


    “沒有啦,要不你跟我去?”


    “……還是算了,我去看老丫姐姐算什麽呀,不好。我相信你。mua。”


    “我看你就是在找收拾的邊緣跳來跳去。”


    “打死你。”周可麗一口親到張鐵軍嘴上:“要。”


    “在這?”


    “你敢我就敢,反正大不了把眼睛閉上,舒服了算。”


    “哎喲我的個媽呀,你倆在這幹什麽呢?”李美欣走過來:“這是要現場表演哪?周可麗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滾你麻鄙的,你才不要臉呢。”


    “我可沒大白天大庭廣眾的就要往人褲襠裏鑽。”


    “你想鑽你有嗎?”


    “都弄好啦?”張鐵軍把周可麗從身上扯下來,問了李美欣一句。


    “弄好了唄,還幹啥?兩台卡車十來個大小夥子,手都不用動,我這個忙幫的,幫了個看熱鬧。”


    李美欣過來把周可麗抱在懷裏:“你們都特麽走了,我以後可基巴怎麽整?真是的,一個一個都特麽沒點人情味兒。”


    “鐵軍不是答應你了嘛?你回去找曲主任辭職不就完了?”


    “我像你們那麽容易呀?我不得先通過老媽老爸那一關?那麽好過?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先斬後奏唄,你爸媽又不管你怎麽上班,先辭了去沈陽把合同簽了,然後回來再說。”


    “……行啊?”


    “肯定行,你爸媽還不是為了你好?現在去沈陽了,工資待遇又高,你怕啥?再說去了沈陽那不就不一樣啦?找對象都容易。”


    “我找個基毛找。”李美欣在周可麗臉上咬了一口:“要不你分我點兒?”


    “你想屁吃。”


    “我特麽現在讓你家爺們給整的,我都不知道還能看上誰。我長的差呀?”


    “你特麽個搓衣板心裏沒點逼數啊?”


    “搓衣板怎麽了?搓衣板吃你家大米啦?該有的啥沒有?特麽生孩子又不用那。就基巴窩囊我一天天的,但凡心氣兒差點早讓你們給弄自卑了。”


    李美欣抱著周可麗一頓揉搓:“你倆剛才嘎哈呢?是不是搞黃色了?”


    “小秋。”周媽喊了一聲。


    “哎。幹啥?”周可麗掙開李美欣跑了出去:“幹啥?”


    “弄好了,那我和你爸就走了,這邊你看著規弄規弄。”


    “還有啥規弄的?行,走吧,隔幾天我倆就過來了。”


    這邊李美欣抱著張鐵軍使勁蹭了蹭,想親他被他躲開了:“噓,老實點,別耍流氓哈,我可不是你的目標。”


    “特麽的,讓我占點便宜不行啊?又不用你幹啥。”


    “揍你信不?老實點兒。”張鐵軍把李美欣放到一邊,出來:“大娘,這邊就不用你們管了,路上慢點,有事你就和他們說。”


    “好,那走了,早走早安心。”周媽擺擺手。


    “豆豆也帶走啦?”周可麗想起了小泰迪,周媽說:“帶著了,要不然往哪放?你在家好生的聽見沒?聽鐵軍話。”


    “憑啥都讓我聽他話呀?”周可麗撇了撇嘴,斜了張鐵軍一眼:“聽誰的?”


    “聽你的。”張鐵軍笑著在她臉上捏了捏。


    車走了,老周家從此離開本市,不帶走一點念想。


    周可麗啾了啾嘴:“還有點不得勁兒像,像差了什麽似的。”


    “你一會兒嘎哈?”李美欣走過來。


    “沒事兒唄,班也不用上。”周可麗看了看:“鐵軍,這房子怎麽弄啊?”


    “交給物業吧,讓他們來收拾收拾。”


    “那我要是去沈陽房子咋辦?”李美欣問了一聲。


    “讓你爸媽搬過來唄,”周可麗說:“來市裏不比在礦區強啊?你爸媽又不上班。在這住的話你來回回來也方便。”


    張鐵軍看了看時間:“那我就去趟礦區,你倆去玩吧,我早去早回。”


    “你要去嘎哈?”李美欣看向張鐵軍。


    “有點事兒,你倆去逛街吧。”


    “那,我跟你回去得了?”李美欣說:“正好蹭你車,省著我自己還得花錢。”


    “你不陪我呀?來都來了。”周可麗挽住李美欣的胳膊:“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想我?”


    “我想你能幹哪?特麽哪個禮拜不在一起?你滾。”


    “你是不是打我爺們主意呢?”周可麗去揪李美欣的臉:“幹什麽非要跟著他走?你要嘎哈?”


    “我特麽蹭蹭還不行啊?又不搶你的。”李美欣笑著躲。


    “你搶得去算。”


    “行了,你倆玩吧,我走了。”張鐵軍擺擺手去開車:“身上有錢不?”


    “有,又不買啥。早點回來啊……早點。”


    “嗯。就去轉一圈。”


    張鐵軍開車,帶著李樹生去了礦區。蔣衛紅去了安保基地檢查。


    時隔了這麽久,張鐵軍再一次回到礦區,感覺到處都是熟悉的陌生。主要是他記憶裏小時候的東西除了七號樓都在這幾年變樣了。


    從大廟坡上下來滿眼全是樓房,那種感覺沒經曆過真的很難形容。


    人的記憶和想念,基本上都是和人掛鉤的,沒了人,那種感覺也就淡了,變得縹起來,不再那麽真實。


    沒在選廠停留,直接去了鐵山。


    徐熙霞的姐姐家住在日本樓那一片兒,還不是在樓上,是私人在樓空裏搭建的那種小房子。


    她家姐夫的娘家就住在樓上,結婚的時候因為實在是住不開,就自己弄磚頭要水泥在樓下搭了這麽個小院子。


    連房帶院一共也就是不到一百個平方,窄到是不窄,水電和暖氣都是從樓上接出來的,到也算是方便。


    整個日本樓這一片兒十二棟樓五百多戶,能有個四十多畝地,像這種私人搭的平房院子至少就得有三百戶,擠的密密麻麻的。


    到也不是說住這種私搭的平房日子過的就不好,但是徐熙霞的姐姐家過的是真不好。


    她家擠在中間,人家挨著馬路的還能開個小店什麽的增加點收入,她家是啥也挨不著,她又沒工作,她家姐夫在露天大集體,飽一天饑一天的。


    反正這日子過的,餓是餓不死,但是也是到處緊巴緊,好在她婆婆媽多少的一個月還能搭巴她們一點兒。


    她家姐夫還有兩個哥哥,下麵有個妹妹。兩個哥哥一個全民一個大集體,妹妹已經嫁出去了,不用家裏操心。


    他妹妹就比徐熙霞大一歲,嫁的男人在礦裏開大車,條件還是挺好的。


    整片日本樓都是建在山坡上,從第一排開始就是一路爬上來,越往上越陡,這條大坡張鐵軍初中那會兒可是沒少爬,現在走上來感覺怪怪的。


    為什麽會感覺怪呢?


    張鐵軍上初中的時候小嘛,嘛也不懂,但是學習好長的也不差,早早的就入團當了班幹部。


    那時候學校的團委老師姓富,三十多歲離婚單過,長的還行吧,體形特別好,來回到市裏開會受獎都是富老師帶隊。


    那老師有點喜歡張鐵軍,總去摸他臉。


    經常晚上放學了讓他到家裏來玩兒,別的到是沒記住,張鐵軍就記著她家裏鋪著紅鬆木地板,有一張在那個年代非常少見的圓形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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