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孩子出門不敢坐飛機,隻能坐火車,得提前訂票。好在張鐵軍級別在這,可以訂軟臥,到也沒什麽,就是比飛機慢了點。


    “你去過咱家那邊的房子沒?”張鳳扭頭問徐熙霞。


    “沒。”徐煕霞搖了搖頭:“一天就去工地了,成天看文件。再說我也沒跟鐵軍去過幾次京城啊,一共才幾天?


    他一出門事兒可多了,我連街都沒逛過,不是和那些老頭兒見麵就是去工地。”


    “沒有女的呀?”


    “沒有,連年輕人都沒有,要不就是叔叔大爺要不就是爺爺。”


    “唉,要不說人太出息了也沒啥意思,咱家鐵軍就已經告別年輕人了。”張鳳歎了口氣:“本來就老成,這可怎麽整。”


    張鐵軍在那合計了一下,這全家都去的話,加上安保人員什麽的,老老小小至少得十六七個人。


    真的叫拖家帶口了。


    要不要幹脆再問問老爸老媽?


    想一想還是算了,家裏還有張鐵兵呢,不能去,反過來估計還得因為孩子挨罵,還是悄悄的進村吧。


    先過去把那邊的房子拾掇好,該添的東西都添上,把家政人員都安排好,八一還要過去演出,到時候張鐵兵也放假了。


    大歡歡突然翻身跳了起來,看著門外抖動著耳朵,嘴裏發出虎虎的聲音。


    “來人啦?”徐熙霞抻著細長的脖子往外看。


    果然,門鈴就響了起來。


    張鐵軍攔住要起來的黃大姐,自己站起來去開門:“這會兒能是誰呢?不吃飯哪?”


    大門一開,是張冠軍一家三口。


    小萌萌叫了聲張叔就往屋子裏衝:“樂樂,妞妞,我來看你們啦。”


    張鐵軍看了看時間:“你們不吃飯呐?”


    “來你家混一頓唄,行不?”張冠軍拍了拍肚子。


    陳雨芹拍了他一下:“有點正形。我們吃完了,”她對張鐵軍說:“冠軍說找你有事兒。”


    “吃這麽早?”張鐵軍把兩個人讓進來關好大門:“我家才吃,柳姐剛回來。”


    “吃的什麽?”張冠軍問了一句,對陳雨芹說:“他家這小花園瞅著比咱們家開的花多些是不?”


    張鐵軍笑著說:“我家這天天有人打理,你們家那是野生的,能長成那樣就不錯了。”


    他們兩口子都忙,再說就算不忙也不是能收拾打理花園的人,全是仗著當初設計的好,真的是野蠻生長狀態。


    其實可以叫服務中心的園丁平時抽空去給弄弄,兩口子沒叫。無所謂的事兒,反正怎麽長還不是花?


    這叫回歸自然。


    主要是家裏還有一個摧花小能手呢,收拾了也沒啥大用。萌萌這麽大的小丫頭淘起來那是一點都不比小子差。


    正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年紀,揪花惹草人憎狗嫌。


    進屋換鞋,張鐵軍問了一句:“再吃點不?燉的早豆角,我姥種的小蔥生菜沾雞蛋醬。還有水蘿卜。”


    “水蘿卜給我弄點兒。小蔥。”張冠軍肯定不和張鐵軍客氣:“早就看你家的菜園子是個事兒了。


    要我說後麵就完全沒必要弄那個花牆,想吃啥自己過來摘多好,太外道了你。”


    “你是真不外道。”陳雨芹笑著打了張冠軍一下:“咱姥就種那麽點地你還惦記著,都不夠你折騰的。”


    “老趙家裏也種了,”張冠軍笑著說:“我正琢磨著怎麽去他家地裏偷點菜呢。”


    “其實你該種點地,”張鐵軍捅了捅張冠軍的肚子:“就當鍛煉身體了,還能減減肥,順便長點菜。”


    “我看行,你家有種子吧?”陳雨芹眼睛就一亮。


    “有,管夠兒。”張鐵軍拍拍胸脯:“找我拿就完了,要不把我姐家後院也包給你家得了。”


    “你可快去吃你的飯吧。”


    張冠軍感覺自己被賣了,推著張鐵軍去了餐廳:“什麽事兒都跟著摻合,弄成家庭矛盾你負責不?”


    兩口子規規矩矩的和老太太打過招呼,張冠軍去掐了一把小蔥沾了沾醬塞到嘴裏:“嗯,這個醬炸的好吃,教教我。”


    萌萌已經上桌了,正拿著個水蘿卜啃:“媽媽快來,可好吃了。”


    張冠軍抹了一把額頭:“女兒啊,咱們矜持點兒唄?這弄的像沒吃過似的。”


    “本來今年我還沒吃過呢。”小萌萌斜了爸爸一眼:“能指望你呀?”


    女兒就是爸爸的克星,懟的張冠軍一聲沒有。


    加了筷子,張冠軍一家三口又跟著吃了點兒,黃大姐燉了一大鍋的早豆角吃的幹幹淨淨,桌子上就剩點小蔥了。


    “我感覺除了大麵豆,這個早豆角最好吃。”張冠軍沒吃夠:“這味道絕了,脆生生的,就是下季的太快。”


    “沙豆麵豆我那都有種,你現在趕緊種上一個來月就能吃了。”


    屋子裏三個孩子,倆人都沒抽煙,捧著茶杯在那裝禪意。


    陳雨芹和小柳張鳳徐熙霞一起陪著老太太聊天兒,小萌萌和弟弟妹妹互動。就是在那撩閑,惹哭了再哄。


    張小懌和張小愉現在要滿周歲了,不像以前天天都在睡覺,已經能和小萌萌有來有往的玩一會兒。


    “大連那邊來信了,我來和你說一下。”


    “這麽快呀?”


    “你以為老仲是一般人哪?再說咱倆也不一般哪。”張冠軍自吹了一句:“大鋼大化都給咱們,大船和五二三合資,給咱們四十九。”


    “有什麽要求?”天上就沒有白掉餡餅的,有得就得有舍,張鐵軍關注的是具體條件。


    “沒啥要求。”張冠軍搖了搖頭:“你也不看看現在大鋼大化都是什麽德興了,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大船能強那麽一點點,也就是一點點,工資到是還能對付著發,那麽大個廠一年三條船。


    再說了,現在所有的事情不都得集中到這一塊上來嗎?需要資金。那可不是小數目。


    俺家老頭兒提前問過我,問我咱們有沒有什麽問題,我說沒有。對吧?你說過差錢咱們有。”


    張鐵軍一下一下點著頭琢磨了一會兒:“大鋼大化無所謂,大船……船廠不是分了新廠老廠嗎?


    這個得分別合資,成立兩個全新的造船廠,新廠咱們四十九,老廠咱們要六十。


    還有就是這四家廠的曆史問題,債務問題人事問題等等必須得盤清楚,咱們可以接,但是不能當接盤俠。”


    “啥是接盤俠?”


    “就是當大頭唄,那裏麵水有多深你不清楚啊?必須得盤清楚,該剔掉的剔掉,要不然接過來也是一團糟。”


    “我從省裏弄幾個審計小組過去。”張冠軍點了點頭:“再讓張英那邊派點人手。穩當點兒。”


    “得新成立一家公司,”張鐵軍說:“去開曼群島注冊,把關係盡量弄的複雜點兒,和你和我都別扯上任何關係。”


    “為什麽?”


    “涉及到軍工了呀哥哥,你還打算正常做生意不?咱們進出口公司還想不想幹下去了?”


    “還能影響到這個?不能吧?”


    “你別看老外,他們可以漫山放火,絕對不允許咱們偷偷點燈,搞雙標他們最在行了。


    你今天涉及軍工,明天出去就處處碰壁,這事兒都不用猜,絕對的,得盡量周全點兒。


    你不用感覺老山母現在好像和咱們關係挺好似的,你看那些協議那些禁運解除過哪怕一條嗎?


    都是陰毛詭計罷了,咱們和他們永遠都不可能站在一起,明白不?這種對立是天生的。


    向陽紅十六號剛沉,你以為那是意外?


    你再想想八九,想想老大哥是死在誰手裏的,看一看克林頓的競選宣言。小日子和老山母在下一盤大棋呀。”


    張冠軍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行吧,我回去補補課。老仲說隻要咱們接手大鋼,商場就賣給咱們,他給做主。”


    張鐵軍笑起來:“他想不賣也不行啊,等咱們的商場建起來第一個打擊的就是他,給咱們是最好的辦法了。”


    打不過就加入,這是商場永不過時的信條,要不然結局一定是相當的淒慘。那種絕地逢生強勢崛起的例子,現實裏就不會存在。


    也許有,但絕對不是意外,不能隻看表麵如何如何。


    “京城那邊也來信了,都趕在一起了。”張冠軍換了個話題:“你怎麽又要買房子買地了?然後還都推給我。”


    “什麽叫都推給你了?你不是負責人怎麽的?”張鐵軍斜了張冠軍一眼:“打造總部園這事兒和你沒關係呀?”


    “在京城建總部啊?”張冠軍沒聽張鐵軍提過這事兒:“那到是行。那你買那些老樓幹什麽?


    咱們弄塊地自己建不行嗎?老樓都被限製的死死的不說,空間利用率也太低了。劃算嗎?”


    “總部有很多種。”張鐵軍給張冠軍普及了一下:“行政總部,經營總部,研發總部,銷售總部。等等。


    我就是感覺那片地方太可惜了,不如咱們拿過來用,過幾年那就是底蘊,底氣,到時候牛逼死你。


    所謂現代化的東西想建就建,樓多了又不咬手,但是曆史性的東西肯定是越來越少越來越珍貴的。”


    “行吧,我說不過你。”張冠軍認輸:“反正又不是我掏錢。那邊說可以給咱們,但是咱們要格外給出搬家費。”


    “給他,”張鐵軍笑了笑:“他使個大勁兒敢要多少錢?都是一些不開眼的東西。”


    “你對他們挺反感嗎?”


    “一部分吧,有些人出的事兒特別惡心,以後慢慢你就知道了。”


    “對了。”張冠軍從裏懷裏掏了掏,掏出來一張疊好的紙遞給張鐵軍:“你不是說在那弄幾個研究所嘛,


    這是給過來的名單,看看你還想要哪方麵的哪些人加入進來,最終名單確定以後就不能動了。”


    雖然把大家夥給弄回來了,而且還是超額弄回來的,但是目前來說大船,或者說是船舶這一塊,就沒有吃下去的能力。


    一方麵是技術積累不夠,工藝材料技術方方麵麵都缺,再一個方麵是沒錢,這需要的可不是小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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