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靈被送進醫院,遲良衍和餘母,遲叔和遲念卿趕到醫院的時候,翟靈已經脫離危險,但是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是,她陷入重度昏迷。


    眼看年關,她突然出事,讓一家人揪心,趙家聽說後,也趕來探望。


    經過幾天觀察,醫生告訴了遲良衍一個更壞的消息,翟靈暈倒之前,不知遭受什麽打擊,如今,除了生理上她無法醒來,從她意誌裏,像是不肯醒過來的跡象。


    遲良衍一時無措,他望著病床上平靜躺著翟靈,她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異常,遲良衍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爸爸,媽媽怎麽了?她睡了好幾天了,她怎麽了?”遲念卿拉著遲良衍的衣角,奶聲奶氣問道,遲良衍淚眼婆娑將遲念卿抱入懷中,輕聲啜泣。


    餘母抹著眼淚望著昏迷不醒的翟靈,她的女兒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經曆這麽多磨難,好不容易現在家庭幸福美滿,老天又和他們開起玩笑。


    “老婆,你醒過來好不好,你怎麽忍心這樣對卿兒,卿兒,你跟媽媽說說話。”


    遲良衍抱著遲念卿,心情沉重,他以為一切都過去了,這些年,他和翟靈夫妻恩愛,家庭幸福,他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為什麽會突然,又發生意外。


    一家人陷入悲傷之中,病房外,煙花爆竹響起來,新年的氛圍卻和病房裏的哀愁形成鮮明的對比。


    怎知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一家人陷入無助悲哀之中,醫生說若是超過一個月昏迷不醒,極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這種時候,全國迎來一件大事,突如其來的疫情,各大城市全部封城。醫院裏因為要安置感染患者,翟靈被帶回家。


    所幸的是,因為封控在家,一家人都守著翟靈,雖然一家人細心照顧,她一直不醒。


    這些日子,遲良衍憔悴不堪,他迷茫的守著翟靈,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


    “老婆,你到底要睡到什麽時候,你醒過來好不好……”遲良衍握著翟靈的手,每天眼淚就沒有停過。


    在外麵都哄搶物資,妖魔疫情的情況下,遲良衍每天隻是無精打采守著翟靈。


    遲念卿時常哭著找媽媽,一家人在全國悲痛失去自由,對未來充滿迷茫的時候,麵對現實生活困難和翟靈昏迷不醒的悲哀中更是雪上加霜。


    昏迷的翟靈眼角滑過一滴淚,遲良衍情緒激動起來,他抬手撫摸她的臉頰:“老婆,你聽到我說話了對不對,老婆,你醒過來好不好,卿兒每天都哭著找你,你醒過來……”


    遲良衍臉上的淚水滴落在翟靈的臉上,他滿懷期待望著她,她隻是流淚,就是沒有醒過來。


    遲良衍心痛的撲到她身上,他哭得泣不成聲:“老天到底要懲罰我到什麽時候?明明我們那麽幸福,為什麽它總是一次又一次讓我失去你,望舒,我愛你,你醒來,你不要丟下我……”


    走到門口的餘母,聽到遲良衍的哭訴,鼻子酸楚,已經過去二十天了,醫生說她若是再不醒就會成為植物人。


    她從開始接受餘望舒離世再到得知她還活著,經曆了多少悲喜,她的失而複得,突然又要失去,心髒被碾碎的感覺。


    她顫顫巍巍走到餘望舒的床邊,她哽咽出聲:“舒兒,你為什麽這麽狠心,你一次又一次的丟下媽媽,你讓我今後的日子怎麽活?老天爺,你要懲罰就懲罰我,把我全部的壽命都換給我家舒兒,老天爺,我們一家沒有幹過虧心事,你為什麽非讓我們家這麽難?”


    翟靈像是聽到這些話一樣,她眼角的淚再次流出來,這些日子折磨得一家人沒有一天安寧。


    他們的哭喊除了換到翟靈的眼淚,完全沒有對她起任何作用。


    遲良衍沒日沒夜守著她,從悲傷到麻木,他眼中的希望越來越少。


    這些年,他一次次從天堂跌入地獄,如今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眼前結果,這一生,他注定會失去她嗎。


    這天,亦如往常,餘母和遲叔來看翟靈,遲良衍目光裏沒有任何光華,他喃喃自語跟餘母和遲叔說話。


    “媽,遲爸,如今,我不知道翟靈會不會醒過來,我沒有心思管卿兒,今後要拜托你們照顧卿兒……”


    遲良衍替翟靈理理頭發,眼裏充滿寵愛,餘母和遲叔抹抹眼淚,遲叔應襯他:“良衍,我會替你照顧好卿兒,你不用擔心,秀珍,良衍,你們別太擔心,望舒會醒過來的……”


    “醫生說,她不願意醒過來,我不知道她為什麽不肯醒過來。望舒,你心裏到底有什麽結解不開,我拚盡所有,隻想和你有一個安穩的家。我不惜一切代價來愛你,我為了你做盡壞事,我可以為你去死,你為什麽一次又一次選擇丟下我……到底是為什麽……”


    遲良衍一聲聲絕望的質問,他不知道這些質問她聽不聽得到,他不知道這該死的命運怎樣才能放過他。


    “我們一起走過那麽多年,那麽多艱難困苦都熬過來了。明明我們很幸福了,我們的孩子那麽聰明乖巧,我們沒有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我們的生活甜蜜溫馨,你說,你為什麽不肯醒,你不要我和卿兒了嗎?就算你不要我,你的兒子你也不肯要嗎?這一輩子,你就打算這樣睡過去,你為什麽這麽殘忍……”


    遲良衍哭得聲嘶力竭,他握著翟靈的手,心如刀絞的控訴,他又看到她眼角流下來的淚。


    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你聽得到我們說話對不對?你醒過來,你什麽都知道,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老婆,你有什麽不滿,你心裏難受,你跟我說。你要泄憤,打罵我,折騰我,怎樣都可以,我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連續二十幾天的呼喚,一家人精疲力盡,因為都被關在家裏,趙家人和顧念沈亦然一家,每天電話的問候,一直等不到好消息,這些人也陷入悲哀。


    趙父和陳美娟每天在家整天唉聲歎氣,他們這個小兒子的命運太過崎嶇,第一個老婆瘋了,好不容易如願以償,如今兒媳婦又昏迷不醒,可能成為植物人,命運的齒輪就沒有放過他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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