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曆年的第一天,玉石溝開始了拜年。


    各家都不富裕,所以就算不帶禮物也沒人挑理。


    但富裕一些的人家還是會給家裏有孩子的帶點東西。


    帶一把炒花生,一點炒瓜子,或者一些炒黃豆,都是一些小零嘴。


    喬雨眠從空間裏拿出一些糖還有一塊肉帶著喬霜枝去了狗剩家。


    狗剩早就跟孩子們跑出去玩,狗剩爸媽都在家。


    “劉大哥,劉嫂子,我們今年來玉石溝多虧有你們家幫忙,真是麻煩你們不少。”


    狗剩媽看到帶了一塊肉,急忙推拒。


    “哎呀,上次我家雞死了你還買了雞,回家來狗剩爹都罵我了,說不該收你錢的。”


    她看向喬雨眠身後的喬霜枝。


    “這位是……”


    喬雨眠想到狗剩媽人緣好,帶喬霜枝來也是想讓她幫忙在村裏說說好話。


    她看了眼身後的喬霜枝。


    “這是我妹妹,之前身體不好養在鄉下來著。”


    “這不是我爸爸去西北了麽,鄉下親戚病了也沒空照顧她,就把她送我這裏來了。”


    喬雨眠裝出不悅的神色,撇了撇嘴還帶著點無奈。


    精通八卦的狗剩媽頓時就反應過來了。


    這年頭鄉下日子過得苦,但凡有能力誰也不會把孩子往鄉下送。


    再說了,有病該去城裏治,放鄉下豈不是身體越來越不好?


    看來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沒辦法,隻能自己帶著。


    喬雨眠看到狗剩媽閃爍的目光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出現了。


    她想借著別人的口把喬霜枝的身份說出去,一來增添了神秘感,二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一個身份好的人容易讓人生出疏離感,若是身份低一點很快便能拉近關係。


    喬霜枝從小被兩個人渣壓迫,還帶著院子裏其他鄰居一起對她進行長時間的精神霸淩,她不知道怎麽與人相處。


    喬雨眠還是希望喬霜枝能多接觸一些人,就算以後自己不在她身邊,她也不會無所適從。


    狗剩媽一直推脫不要肉,喬雨眠把肉直接扔進灶房的鍋裏。


    “帶來送禮的東西沒有帶回去的道理,你就收下吧,而且我還有事求你。”


    狗剩爹看到有肉進鍋,笑得合不攏嘴。


    “別說求不求的,都是鄰居住著,有事你就說。”


    喬雨眠看了一眼身後的喬霜枝,然後委婉道。


    “咱們都是鄰居,陸家這幾間房你們也都看到了,我們幾個住都緊緊巴巴,現在又多了一個她,實在不夠住。”


    “我想著你們家除了柴房還有一間屋子,就是狗剩奶奶之前住的那間。”


    “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把這個房子租給我。”


    狗剩爹和狗剩媽對視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什麽租不租的,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們直接過來住就好了。”


    喬雨眠是個很講原則的人,她覺得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任何事最好不要欠人情,能用錢解決最好。


    “咱們一碼歸一碼,我們隻晚上過來住,每個月給你們兩塊錢,如果你們不收錢,我就問問別人家了。”


    給錢的買賣哪有不做的,狗剩爹娘十分樂意,當即就要收拾東西。


    喬雨眠跟兩人約定好,就住三個月,又多給了四塊錢,買下了舊被子。


    上次喬雨眠來借住的時候就看過了,那被子雖然是舊的,但棉花還很蓬鬆。


    她拆了洗一洗床單被罩給喬霜枝睡正好。


    狗剩媽收了十塊錢,樂得合不攏嘴,不僅給屋子收拾幹淨,還將狗剩奶奶的牌位一並搬走。


    喬雨眠往過搬東西的時候,狗剩媽十分疑惑。


    “不是應該搬你和你男人的行李麽,咋還把你妹妹的東西搬過來了?”


    喬雨眠露出無奈的笑容。


    “她年紀小,我陪她住。”


    喬雨眠搬東西的時候,陸家人都在午休,這會醒來看到喬雨眠在搬東西,心裏都不是滋味。


    陸母拉著喬雨眠的手。


    “雨眠,都是懷玉不懂事,你別跟她生氣,你這樣搬走了,媽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陸老太太也拉著喬霜枝的手。


    “霜枝啊,讓懷玉去那屋住,你就跟奶奶住吧好不好。”


    陸父早就把陸懷玉罵了一通,這會也過來勸說。


    “霜枝是你妹妹,還是你爺爺的救命恩人,我陸言庭就算睡大街,也不可能把霜枝趕出去。”


    她指著陸懷玉再次罵道。


    “你要是覺得住這難受,你就抱著行李愛住哪住哪!陸家容不下你這麽個東西!”


    陸懷玉被罵得直哭。


    “我就抱怨幾句怎麽了,難道我說錯了麽?”


    “那個屋子本來就是柴房改的,哪怕外麵扣上了塑料棚也漏風。”


    “炕那麽小,住三個人很勉強,我擠得根本睡不著!”


    陸懷玉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誰想住這破地方,我想回家,我要住我單獨的房間,我要回家,我不想在這裏住!”


    陸懷野一拍桌子。


    “陸懷玉,你前一陣子表現得那麽好,我還以為你已經認清現實了!”


    “青山鎮那個房子不是我們的家,我們已經沒有家了!”


    陸懷玉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使勁蹬地,完全看不見昔日陸家千金的模樣,反倒像是個村婦在撒潑。


    “我不管,你們一個是大官,一個是部隊新銳,難道一點人脈都沒有麽?”


    “你們就不能趁著過年出去走走親戚朋友,看看誰能把咱們弄回去,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陸懷玉哭得凶,陸父二話沒說,一個大跨步過去扇了陸懷玉一巴掌。


    陸懷玉本來就坐在地上,直接被這一大巴掌打倒在地。


    他痛心疾首道。


    “陸懷玉,你的教養被狗吃了?”


    “你三歲時都沒這樣撒潑過,到底是什麽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陸懷玉被這一大巴掌打蒙了,陸家人也都被這巴掌打蒙了。


    陸母一邊擦眼淚,一邊道。


    “懷玉,你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我們做父母的沒有要求你幫家裏多大的忙,也沒要求你付出什麽,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作天作地!”


    “懷安才六歲,他知道家裏現在難,從不給我和你爸爸惹禍,你已經十幾歲了,怎麽還不如他懂事?”


    陸老太太小步地邁過來,心疼地扶起陸懷玉。


    “她這麽任性,還不是你們慣的,現在打她有什麽用!”


    “懷玉說得沒錯,我看你們倆是怕了城裏那些人,難道就準備在這山溝子裏窩上一輩子嗎?”


    陸父一向孝順,無論對錯從來不跟陸老太太頂嘴,這會也忍不住道。


    “娘,這是沒你想象的這麽簡單,不是帶著東西走走親戚就可以回去的。”


    “前幾天懷野還跟我說,他找人去秦家附近看過了,好幾個眼線盯著。”


    “雨眠上個月假裝是賣雞蛋的去過秦家,本來約著這個月再見一麵的,因為太多眼線,也沒敢再去。”


    “事緩則圓的道理您應該比我更懂。”


    陸老太太錘了一把陸父。


    “自己沒出息,還拿孩子撒氣,走開!”


    陸老太太扶著陸懷玉走出了屋子。


    陸家亂作一團,喬雨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想的很簡單,隻是想給喬霜枝找個地方住,她也覺得四個人住在那個小炕上很擠。


    也許是早晨陸懷玉的話刺激到她,她情緒上頭,選了個不算太好的解決方式。


    現在事情已經做了,也不可能再回頭,而且陸家這幾個房子,無論如何都是住不下的。


    陸母走到喬雨眠身邊,眼睛哭得通紅。


    “雨眠,你答應媽,不要因為懷玉不懂事而跟這個家生分了好不好?”


    喬雨眠回握住陸母的手。


    “媽,我沒跟你商量就租了狗剩家的房子是我不對,但是你相信,我沒有別的意思。”


    “霜枝在巡查隊住了幾天,本來就有些嚇到了,我想著多陪陪她。”


    “而且懷玉說得沒錯,那個炕是真的擠,大家都睡不好。”


    陸母眼淚婆娑。


    “可是你帶著霜枝出去住,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你為了我們陸家付出那麽多,現在連住都不能在一起。”


    喬雨眠想再勸一勸,陸老太太推門走了進來。


    “我把懷玉送回去了,又說了她一頓。”


    陸老太太背著手走到喬雨眠身邊。


    “雨眠,奶奶出個主意,你看看這樣行不行。”


    “狗剩他們家那個房子,你跟阿野住。”


    還沒等喬雨眠說話,陸懷野第一個不同意。


    “奶奶,這樣不行,爺爺夜裏要我起來照顧。”


    陸老太太擺擺手。


    “你們年輕人貪睡,你半夜起來照顧他,總是睡不夠。”


    “我本來就覺少,早晨也能早點醒了給他熬藥喂飯。”


    陸老太太瞪了陸懷野一眼。


    “你跟阿野住,讓霜枝跟懷玉住。”


    “我剛才已經說過懷玉了,她知道自己錯了,很是羞愧。”


    陸老太太把喬雨眠拉到灶房壓低聲音。


    “你把霜枝帶回家照顧,不就是希望她能融入人群,感受親情。”


    “你帶著她住到隔壁,她總是在隔壁房間呆著,還怎麽融入人群?”


    喬雨眠有些為難。


    “奶奶,懷玉脾氣急,有口無心的,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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