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一個人天賦異稟,若是沒有經年累月的刻苦習武,也不會有所成就。


    想通這些,葉卓便料定葉蟬衣隻不過是故意說謊,往自己臉上貼金而已。


    當下,葉卓譏嘲一聲,眼裏滿是不屑。


    “嗬,上一個說大話的混賬,已經被本侯揍成癱子了,你還是盡早做好準備。”


    葉蟬衣眉梢一揚,哂笑道:“但願你的實力,不遜於吹牛的本事。”


    話音剛落,葉蟬衣展動身形,整個人化作一團幻影。


    葉卓隻覺眼前一花,想要摸清葉蟬衣的招數時,誰料對方的拳頭已然到了他的麵門前。


    葉蟬衣出拳迅捷剛猛,比葉卓有過之而不及,夾雜著凜凜破風聲,就向葉卓的鼻梁上招呼。


    葉卓一時大意,想要躲閃已是不及,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隻聞“砰”的一聲悶響,葉卓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頓時鼻血橫流,鼻骨斷裂,齜牙慘叫。


    圍觀之人見此慘狀,鼻子跟著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


    隨後,便是一陣驚呼喝彩。


    眾人原本還為葉蟬衣捏了一把冷汗。


    畢竟從體型上看,二人相差太過懸殊,一個壯碩如牛,一個弱柳扶風,任誰看了都會覺得葉蟬衣是在以卵擊石。


    可如今的結果,大大超乎了意料。


    比起不可一世、處處小人行徑的葉卓,大多數人更希望葉蟬衣取勝。


    “抱歉啊,鎮南侯,剛才下手有點兒重了。你確定還要打嗎?”


    葉蟬衣佯裝無辜,隻是那帶著笑意的聲音,透著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


    葉卓臉皮狠狠抽搐,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眼裏怒火如熾,恨恨地磨牙道:“剛才隻是本侯一時不察,才讓你鑽了空子!來,再來!這次本侯定將你打得跪地求饒!”


    “鎮南侯,既然你皮癢難耐,想讓我給你鬆鬆筋骨,那我就做做好事。”葉蟬衣櫻唇微翹,目露嘲諷道。


    葉卓虎目一瞪,顧不得受傷的鼻梁,忍不住炸毛道:“妖女,休得猖狂!”


    隨著葉卓一聲怒吼,兩人再度交手。


    隻見葉卓出拳如電,勁風呼嘯,葉蟬衣以掌格擋,繼而一個旋身,猛然抬腿朝著葉卓的麵門急掃而去。


    有了前車之鑒,葉卓絲毫不敢大意,早有防備的他,一個後仰堪堪避過。


    旋即他回身,接著便是一道如電的鞭腿。


    葉蟬衣鳳眸一眯,立即穩住下盤,左臂半十字格擋,右臂揮拳而出,攻敵所必救。


    拳風呼嘯,擦麵而過,葉卓趕忙退守。


    葉蟬衣卻不給他機會,瞄準時機,一個躍起,接下來便是一招漂亮的高掃腿,接著提膝起跳,又是一記空中掃腿。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絲滑無比。


    下一瞬,中招的葉卓被踢飛出去,恰好砸中了兩丈之外的芸姨娘。


    “啊!”


    隻聞芸姨娘慘叫一聲,人高馬大的葉卓便將芸姨娘撲倒在地。


    驚嚇過度的芸姨娘兩眼一翻,立刻不省人事了。


    堂堂鎮南侯,光天化日之下趴在了武安侯的姨娘身上。


    如此戲劇性的一幕,讓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全都捧腹大笑起來。


    此時此刻,最抓狂的莫過於葉遠山了。


    試問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別的男人有了肌膚之親?


    即便隻是一場意外,也絕對不行。


    “孽女!都是你這個孽女,幹得好事!”


    椅轎上的葉遠山喘著粗氣,指著葉蟬衣就是一陣怒罵。


    “姐姐,即便你對姨娘有再多的不滿,可你已經害得她大病一場了,怎的還要這般羞辱她!”


    葉輕煙抓住一切可以讓葉蟬衣身敗名裂的機會,抹黑道。


    葉蟬衣淡掃了一眼椅轎上的葉遠山和葉輕煙,語氣極具嘲諷道:“你們一個喊我‘孽女’,一個喚我‘姐姐’,搞了半天你們還當我是武安侯府的人啊?若是一家人,又怎會在我被欺負的時候,不但不管不顧,甚至是帶著傷殘跑來看熱鬧,你們是怎麽心安理得地認為我是侯府之人?”


    此話一出,葉遠山、葉輕煙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尤其注意到圍觀百姓對他們指指點點,一臉鄙夷,頓時憋屈惱火,可又理屈詞窮,竟是無言辯駁。


    葉蟬衣說話的間隙,葉卓已經從芸姨娘的身上爬了起來。


    葉蟬衣的眼神帶著一絲譏笑和輕蔑,輕聲嗤道:“鎮南侯,你是個有福氣的。芸姨娘當年可是京都熾手可熱的花魁,自從入了侯府從良後,可再無一人享受,今日你溫香撲滿懷,是不是可以給大家講講,曾經風頭一時無兩的青樓花魁,滋味到底如何啊?”


    此話一出,圍觀百姓中有膽大者禁不住起哄怪叫起來。


    這種氛圍好像會傳染一樣,繼而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


    他們嘲笑附和,更有甚者,直接講起了芸姨娘當年的香豔史。


    “孽女!你這個孽女!搞臭武安侯府的名聲,究竟對你有什麽好處?”


    葉遠山怒指著葉蟬衣,泛青的麵皮劇烈抽動,額角青筋突起,憤憤然道。


    葉蟬衣似笑非笑道:“好處諸多,壞處一個都沒有。你們既是來看熱鬧的,就要做好需要承擔的後果!”


    葉遠山聞言,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用眼刀剜著葉蟬衣,充血的眼裏射出兩道寒光,恨不得將其扒皮拆骨。


    “葉蟬衣,你放肆!你竟敢拿個上不得台麵的娘們惡心本侯,你莫要汙了本侯的清譽!那種貨色本侯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


    葉卓向來嘴笨舌拙,加上反應慢半拍,好半晌了他才回懟起葉蟬衣來。


    此刻的葉卓須發怒顫,青黑的麵皮止不住地抽動,呼哧喘著粗氣,顯然是氣得不輕。


    不等葉蟬衣回懟,葉遠山率先不答應了,對著葉卓便是一陣疾言厲色地怒吼。


    “喂,鎮南侯,你說誰上不得台麵?你瞧不起誰呢!你以為本侯不知你那些破事嗎?跟個比自己女兒還年輕的婢子偷情,被當家主母逮了個正著,還被攆了三條街!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個老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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