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百萬的一番話,讓葉蟬衣尷尬得不知如何回應,索性就當沒有聽到。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了。”


    飯吃好了,合作之事也談妥了,葉蟬衣隻想盡快離開這個讓她頗為尷尬的包廂。


    看到葉蟬衣故作無恙的表情,嶽百萬邪魅一笑,下一刻便佯裝露出一副身體不適的模樣。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葉蟬衣注意到他的異樣,連忙詢問。


    嶽百萬朝著葉蟬衣揮了揮手,欲拒還迎道:“嶽某就是有些暈眩,不是什麽大事,你還是先回去吧,不用管我。”


    葉蟬衣這下哪還有離開的心思,連忙過去將嶽百萬攙向裏間的軟榻。


    “好了,我先扶你去躺一會兒。”


    嶽百萬聞言,就在葉蟬衣不察之時,眼裏快速地掠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隻是想將人留下來多陪陪他而已,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葉蟬衣將嶽百萬在軟榻上安頓好,然後為其把了把脈,脈搏沉穩有力,骨健筋強。


    明明沒有任何問題啊!


    葉蟬衣百思不得其解,從脈象來看,明明比頭牛還要健壯,怎麽會頭暈呢?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過了小片刻,葉蟬衣再度替嶽百萬把脈,依舊是和上次一樣的結論。


    葉蟬衣狐疑地瞅了一眼嶽百萬。


    她對自己的診斷足夠自信,至今為止沒有出現過任何紕漏。


    診斷之精準絕對不亞於現代的那些醫療儀器。


    況且兩次得出一樣的診斷結論,葉蟬衣可以肯定嶽百萬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要不然就是心理作用。


    這種有錢的公子哥最是惜命,也許是剛才她說的截肢、髒器衰竭嚇到了他,所以造成內心恐慌,才會感覺哪哪都不對勁兒了。


    “要不然你先歇息一會兒,再看看情況。”葉蟬衣給出建議道。


    “也好。”


    嶽百萬應了聲,看到葉蟬衣就要往外走,忍不住道,“你去哪兒?”


    葉蟬衣答道:“當然是回去啊!我都出來這麽久了,自然該回去了。”


    嶽百萬頓時急道:“若是你走了,嶽某的情況若是嚴重了,該怎麽辦?”


    葉蟬衣挑眉道:“我剛才已經幫你處理過傷口,又把過脈了,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有個萬一,你們悅仙樓隔壁,還有斜對麵就是醫館,你直接讓方霖去找大夫過來就好了,這又不是什麽疑難雜症,普通的大夫都能醫治。”


    “葉大小姐剛才才說過,被小龍蝦紮破手不能不當作一回事,輕則被感染,重則有可能截肢,甚至是喪命。現在想想就後怕,嶽某比較惜命,信不過其他大夫,隻相信葉大小姐。而且別忘了,嶽某是為你剝蝦才受傷的,好歹也算因公受傷吧,你照顧嶽某難道不應該嗎?”


    嶽百萬說得理所當然,同時還不忘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時間便將“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精髓拿捏得死死的。


    “可是……”


    葉蟬衣還想反駁,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無言以對。


    她第一次知道,“因公受傷”這個詞,還可以這樣用。


    到底是生意場的人,嘴皮子能說會道,葉蟬衣甘拜下風,於是無語道:“好吧,我認栽了。”


    嶽百萬頓時心滿意足,躺在軟榻上側首靜靜地望著眼前的人兒,隻覺越看越好看。


    “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在書架上找本書打發一下時間。”


    嶽百萬很想跟葉蟬衣多說會兒話,奈何他現在是個“病患”,言多必失,所以他還是安安靜靜地裝病吧。


    隨後,葉蟬衣從書架上挑了一本記載滄瀾大陸各國圖誌的冊子,坐在離軟榻不遠的圓桌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包廂裏很靜,靜得隻能聽到葉蟬衣偶爾翻書的“沙沙”聲。


    從嶽百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葉蟬衣線條完美的側顏。


    逆光中,柔和的光線模糊了她臉上的一切瑕疵,隻餘下完美精致的五官。


    她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便難掩一身芳華。


    嶽百萬眸光深深地望著葉蟬衣,唇角彎起的弧度怎麽也藏不住。


    什麽都不做,隻是靜靜地看著這個女人,浮躁的心便能奇跡般地沉澱下來。


    和這個女人待在一起,總能讓他放下所有的戒備,內心重歸平靜安寧。


    於是白天從未有小憩習慣的嶽百萬,不知不覺間困意襲來,便睡了過去。


    葉蟬衣翻了一會兒冊子,不經意間朝著軟榻上瞥了一眼,這才發現軟榻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睡了過去。


    睡著的嶽百萬,好似正在沉浸在某種美夢之中。


    麵具下的眼睫毛如同濃密的小刷子一樣,在眼瞼處投下淡淡的剪影。


    銳薄如櫻的唇瓣微微上翹,形成一個迷人的弧度,發出無聲的邀請和誘惑。


    葉蟬衣隻是隨意一瞥,卻被這副絕美的的睡顏晃得微微失神。


    片刻之後,她收回目光,輕手輕腳地走到軟榻前,然後俯身,伸出的手在想要摘掉那張黑色麵具時,卻是遲疑了。


    摘?不摘?


    葉蟬衣的心裏止不住地掙紮。


    長期從事殺手這項高危職業,讓她無法信任任何人。


    曾經她親眼目睹過太多被最親之人背叛的血淋淋的例子。


    所以即便是現在,她的心底還是對嶽百萬有所戒備的。


    沒有一個人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


    正是如此,所以她摸不準嶽百萬到底對她出於何種目的。


    葉蟬衣踟躕了一陣兒,最終低歎一聲,還是收回了手。


    她不是什麽光明磊落之人,但是對方在傷害她之前,她也無法心安理得地揭人隱私。


    葉蟬衣看到沉睡中對她不設防的嶽百萬,忍不住勾了勾唇。


    能睡得這般安穩,想來已經沒了頭暈的毛病。


    於是,葉蟬衣終於放心地離開了包廂。


    返回侯府時,葉蟬衣老遠就看到流珠、紫鳶二人守在大門口翹首以望。


    待二人看到葉蟬衣之後,全都興奮地招手迎上前。


    走近了待看清她們小姐毫發無損後,二人原本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隨後,流珠、紫鳶歡歡喜喜地攙著她們小姐正要進府,便在這時,一道恨意滔天的暴怒聲驟然響起。


    “葉蟬衣,你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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