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葉輕煙和薛婉瑩的沆瀣一氣,葉蟬衣隻當不察。


    當下薛婉瑩口述,由葉輕煙代為落子,便在這時,葉蟬衣出聲打斷道:“等等。”


    薛婉瑩先是怔了一下,旋即揚了揚下巴,眼裏盡是得意之色。


    “怎麽?是不是後悔了?準備認輸了?”


    葉蟬衣挑了挑眉,嗤笑一聲道:“想什麽呢!我是覺得有必要提醒你,要不要我讓你五子,不然待會隻怕你在我手底下連半盞茶都堅持不住,怕你輸得太難看了。”


    葉蟬衣說到這裏,頓了頓,眼裏盡是所向披靡的傲然之氣。


    “畢竟我從不與棋藝不精的小角色對弈,勝了也不光彩。”


    狂傲!赤裸裸的狂傲!


    一瞬間眾人皆是被葉蟬衣的狂傲驚住了。


    薛婉瑩不過雙十年紀,棋藝已是叫人望其項背,竟然還會被說成是棋藝不精的小角色!


    能說出這樣的話,此人到底有多麽的狂妄!


    要知道二人對弈,若是棋逢敵手,往往一子半子之差,就會勝負立判。


    葉蟬衣竟揚言要讓出五子,不知是太過目中無人,還是真有驚世駭俗的棋藝。


    一時間圍觀者嘩然一片,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這個葉蟬衣也太狂妄了吧!不過是僥幸勝了一場琴藝而已,就敢這般大言不慚!”


    “薛大小姐年紀輕輕,在棋藝方麵的造詣已經不亞於書院的夫子了,簡直就是天才般的存在。葉蟬衣這般目中無人,簡直是在自取其辱。”


    “那也不一定吧。我記得剛才葉大小姐比試琴藝前,你們也這般嗤笑人家,最後還不是打臉了。”


    議論之聲不絕於耳,幾乎所有人都認定葉蟬衣是不自量力,但也有少數人覺得此番比試勝負難料。


    從小到大棋藝絕對是薛婉瑩最拿得出手的倚仗,如今她自降身份與一個草包對弈就算了,沒想到對方竟敢如此口出狂言,當真被氣得要七竅生煙了。


    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接連在葉蟬衣的手上吃過幾次苦頭後,薛婉瑩反而有了幾分冷靜。


    一個胸無點墨、一無是處的草包又豈會讓她、榮燁公主、廷王殿下,還有才情橫溢的葉輕煙,全都栽了大跟頭?


    剛才葉蟬衣可以憑借出神入化的琴藝,打敗榮燁公主奪得魁首,誰能保證葉蟬衣不會在棋藝上也能大放異彩?


    一想到這種可能,薛婉瑩頓時慌了,當下也顧不得臉麵,於是順水推舟道:“葉蟬衣,既然你對自己的棋藝如此自信,要是不答應你,倒顯得本小姐沒有容人雅量了。不過事先聲明,那五子是你自願相讓的,本小姐可沒逼迫你。待會你要輸了,可別拿此做文章找借口!”


    什麽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得就是薛婉瑩這號人。


    為了打敗對方,真的是連臉麵都不要了,順帶著還要找個借口給自己粉飾,最後還不忘撇清所有責任。


    簡直就是典型的既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


    薛婉瑩的一番言論完全驚呆了所有人,下一瞬大家看她的眼神全都變了味兒。


    葉輕煙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


    很好,薛婉瑩沒有讓她失望,她剛才就怕薛婉瑩這個蠢貨,為了臉麵而拒絕葉蟬衣,隻要能讓葉蟬衣落敗,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再說不要臉的事是薛婉瑩做的,遭人鄙夷與她何幹?


    所以對她而言,簡直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事。


    她什麽都不用說,靜待看戲便好。


    對於薛婉瑩的決定,葉蟬衣並無多大意外。


    雖然她已經十分低調了,盡量隱藏了實力,可還是對幾人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隨後,兩人在棋盤上的廝殺,正式開始。


    薛婉瑩先走了五子,隨後葉蟬衣才落子。


    畢竟剛才葉蟬衣放下狠話時,說得那般擲地有聲,所以大家對這場對弈十分期待。


    等到葉蟬衣落子之時,眾人全都瞪著眼睛張大了嘴巴,全都是一副大白天見鬼的誇張表情。


    完全沒有半分思考的間隙,隨意落子。


    原本應該截斷、封殺的招數,葉蟬衣一步都沒有落對棋子,完全沒有一點兒章法可言,簡直就是亂下一通。


    一時間葉蟬衣不出意外地又成了眾人的嘲諷對象。


    薛婉瑩見狀,原本高度緊繃的情緒這才有所緩解。


    雖然她對自己的棋藝自信,又有葉輕煙從旁暗助,但是葉蟬衣今日的種種表現太邪乎了,由不得她多心。


    如今看起來葉蟬衣根本就不通棋藝,亂下一通。


    薛婉瑩見此頓覺窩火。早知道她就不接受讓子了,雖然現在她也能穩勝,但是總歸變了味道,還平白讓人嘲諷了一番,實在是得不償失。


    該死的,這一切都是拜葉蟬衣所賜。


    沒有了先前的顧慮,對於一個不通棋藝的草包,薛婉瑩自然不用深思熟慮,落子張口便來,卻是招招都有深意。


    如此精湛棋藝,免不了贏得眾人的讚譽和追捧。


    薛婉瑩聽後極為受用,眼角眉梢都溢出了誌得意滿,仿佛現在拿到棋藝魁首的人已經是她了。


    葉輕煙看到葉蟬衣那十分糟糕的棋藝,柳眉緊蹙,看似對葉蟬衣十分擔心,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她還以為葉蟬衣除了棋藝,在其他方麵也會有不俗造詣,看來是她高估了。


    “院長,葉大小姐這邊不妙啊!她的白子被薛婉瑩壓得死死的,既無退路,更無衝殺的可能。”


    嶽清歡皺起眉頭,對著身邊的東方卿小聲道。


    棋藝一道嶽清歡雖然算不上頂尖高手,但也有不俗造詣。


    東方卿緘默不語,算是默認了嶽清歡的結論。


    麵具下的那雙眼看似毫無波瀾,隻是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逐漸收緊,外泄了主人的情緒。


    棋盤上白子已麵臨死局,就算堅持下去,也是苟延殘喘罷了。


    “葉蟬衣,這盤棋你注定會輸給本小姐,所以就別垂死掙紮了,趁早認輸還不至於太難看。”


    葉蟬衣撇了撇唇,氣定神閑道:“我看未必。”


    薛婉瑩和葉輕煙聞言,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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