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阡陌的心情,逐漸好了起來,又加了一句:“很漂亮。”


    墨衍的唇角,有些壓不住了:“沒有你好看。”


    在我眼裏,你就是最美的風景。


    萬水千山,不及你一個回眸。


    紫阡陌耳根微熱,幸好被長發給遮擋住了,否則她又要窘了:“除了北鬥七星,還有什麽星?”


    害羞的時候,就像當鴕鳥,下意識地轉移話題。


    她不擅長應付這些曖昧的情話。


    墨衍顯然是了解她的,便也不強求她做出回應,或者笑嘻嘻地跟他調情,那樣,反而不像是她了。


    他的小陌陌,本來就是害羞的。


    可愛極了的。


    “那是仙女星河。”墨衍把觀星鏡調整了個方位,示意紫阡陌去看。


    映入紫阡陌眼簾的,是一片宛如仙女裙子的燦爛細長星河。


    晶晶瑩瑩,璀璨夢幻。


    同時,又帶著一股莫名悲傷的氣息。


    “仙女星河,在人間,有一個傳說。”墨衍的語調很緩,低沉性感富有磁性,娓娓道來,“有一位仙女,愛上了一個人類,仙凡有別,兩人不能結合,仙女用了七天七夜,拔除了仙根,仙根化成了一條燦爛的星河,永遠在天上流淌著。仙女想盡一切辦法,變成凡人,最終,兩個人在一起了。短暫六十年的幸福。”


    紫阡陌很認真地聽著。


    聽完故事,發表了下見解:“挺好的。”


    墨衍挑眉:“挺好?”


    紫阡陌點頭,淡淡道:“那是仙女的選擇,她覺得幸福,那就足夠了。”


    至於仙籍,至於長生。


    常人在意,仙女不在乎。


    隻要本尊不在乎,再珍貴,那也一錢不值。


    墨衍深深地看了心上人一眼,道:“不覺得可惜嗎?”


    他問的或許是仙女。


    或許是她自己。


    紫阡陌毫不猶豫地搖頭,想也不想地答道:“喜歡就是喜歡。”


    仙女喜歡那個凡人,所以並不覺得可惜。


    別人感歎的,不過是仙女已經舍棄不要的東西。短短人生六十載,幸福充實,也比遙遙無期的絕望長生,要來的好。


    墨衍的心口,像是被小陌陌白色毛茸茸的小爪子,撓了一下似的。


    明明知道,她說的“喜歡就是喜歡”,是對這個傳說,而不是對自己,但墨衍還是忍不住感覺到一股甜蜜。


    “就像仙女喜歡那個凡人。”


    紫阡陌頓了下,轉頭看向墨衍,神色極為專注,“就像我喜歡你。”


    不知道怎麽的,就這麽自然而然的說出來了。


    也許是夜太美。


    也許是風太輕。


    也許是漫天星河太過於夢幻。


    也許是傳說故事太過於美好。


    總之,那一層一直橫亙在紫阡陌心頭的薄紗障礙,在這一刻,就這麽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沒有害羞。


    更沒有窘迫。


    她態度是從沒有過的坦然,是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專注,淺色的眸子,是那樣的專注,注視著他,像是要一直注視到他的靈魂深處。


    原來。


    小九九說的沒錯,表白,也沒有那麽難嘛。


    天時地利人和,氣氛對了,很容易就說出來了。


    紫阡陌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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