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步之遙卻難於登天,錯一步,將前功盡棄。
林生此刻的真氣已快耗盡,他能看到騰根就站在上方向下注視著自己,眼眸裏滿是期待。
林生不再遲疑,而是進一步抓緊了石縫!此刻他隻覺得雙臂舉了這麽長時間,血液根本就已經不那麽流通了,手指已經明顯發僵。
‘哢嚓’!一聲,石縫的下方盡碎,林生心頭一緊:糟了!
旋即,他右手抓空,這是他怎麽也想不到的,自己的右臂跟著垂了下來……
整個身形重新被右臂震得蕩了起來,左臂則是異常吃力地拉拽著身體。
騰根站在高處,就這麽看著自己,卻沒有施救的意思。林生有一絲絕望。
“不!……”林生憤怒了,他好不容易爬到現在,距離峰頂不過一步之遙,卻要麵臨失敗?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微弱的真氣在這一刻竟變得蓬勃起來,似乎是情緒帶動了它的運轉,直衝到了腦門!
他重新抬起右臂,這一次,穩穩抓住了石塊,這一次,竟是又向上挪了一寸,雖然不多,但分毫之差在這一刻尤為重要。
林生此刻要證明自己,不是個懦夫,而是個強者!他想要告訴麵前的神明,自己足夠強大!
騰根蹲下身,微笑著伸出一隻手:“來吧,我拉你一把?”
林生則是倔強地說:“不,我要自己完成!”
說完,他繼續一寸寸向上爬著,騰根則是讓開了路,等著他自己上來。
林生能夠感覺出,那塊巨石,自己的大腿根部已經觸碰到了,於是,他幹脆上肢發力,將右腿帶了起來,接著,右腳找到一處著力點,左臂向上直接抓在了山峰的最頂部。
‘爬上來了……成功了……’林生終於登頂成功,直接躺在了峰頂,麵朝霞光中的火雲。
“一個小時十三分鍾。”騰根也跟著躺了下來,嘴裏還報著時。
林生喘著粗氣說道:“哥……我成功了……”
一旁的騰根‘嗯’了一聲。
“哥,……剛才有一陣,……我差點兒掉下去……”
“嗯,我知道。”
林生看著晚霞:“好美啊……真想帶爸媽也來看看……”
“是啊,這裏比城市美多了。沒想到你小子還有股子韌勁兒。”
林生戲謔道:“哈……是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舉頭三尺有神明啊,何況,神明現在就在我身邊呢。崔判官讓我好好表現,那我就拚死一搏吧。”
騰根用手臂枕著頭說道:“原來你是做給別人看的。”
“也不全是,我隻是想多陪陪爸媽,不想那麽年輕就去當什麽城隍。”
騰根歎口氣:“其實,你也不必這麽糾結自己的壽命,若是成為城隍,想見到父母,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林生輕笑一聲:“像你說得那樣,我們就在不同的世界了,那樣相見,恐怕就隻剩下悲傷了。
我爸的幸福是我和我媽,我媽的幸福是我和我爸,我的幸福當然就是他們倆了,若是我們其中一個有所損傷,另外兩個人肯定會非常難過的,你是神明,又怎麽能懂呢。”
騰根嘴角上揚卻沒有接話,似乎在世間曆經了千萬年,對於他來說,情感這種東西,他既熟悉,又陌生,甚至應該是疏離才對。
林生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上一次爬山,雖然也發生了危險,但沒有這次這麽具有挑戰性,但也是那一次,我得到了勇氣。
而這一次似乎不止是勇氣,好像獲得的更多了,似乎我覺醒了一種堅韌的感知,那種感覺帶給了我磅礴的力量。
我記得,從小到大,我都不是什麽勇敢的人,向來是藏在強者身後的那個,老媽說我是個膽小的孩子,我也確實是,所以,從沒有給爸媽惹過什麽麻煩。
我一直認為自己,就是個普通孩子,隻是老爸身體不好,我需要馬上掙錢養家而已,沒想到,剛踏入社會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己會遇到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事,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而今天,我林生,似乎和一個月前的林生完全不一樣了。我覺得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騰根撇撇嘴:“是,你膽子是挺大的,睡覺的時候,還敢踹我一腳呢!”
“您看,我這正感慨呢,您搗什麽亂啊……等會兒啊,我再找找感覺的。”
騰根轉身拍了拍林生的頭說道:“感慨個屁啊!……你還覺得今天表現的挺好的是吧,就這破成績給你師父看,她非得氣炸了不可!”
林生明顯緩過來些,坐起身問道:“不是,騰哥,我可是第一次正式攀岩啊,這成績怎麽了,真的很差勁嗎?”
“就這麽說吧,初級術士,像這樣難度的山形,最多幹到45分鍾,標準的起碼也是半個小時,你呢!?”
“一個小時多一丟丟。”林生小聲嘀咕著。
“一丟丟?那是十三分鍾哎!還有臉說!走,下山折返跑去!”說完,騰根就要縱身一躍,林生一把抓住他的腿,一臉悲傷地說道:“看會兒星星吧,騰哥,你看,這眼瞅著,天就黑了的,咱要不再等等啊……”實際上,林生是真累了。
騰根歎口氣:“哎?你小子,膽子是真大了啊!這會兒都敢拽我褲子了,回頭我把黑材料都告訴你師父,讓她好好收拾收拾你!”
林生立馬開始裝傻,抬頭說道:“瞧你說的,我這不是……你看,嘿嘿嘿,騰哥,太陽落山了,月亮出來了,星星也快露頭了,嘿嘿嘿……多美的景色啊”。心裏卻想著:一會兒我就摽著你,你往哪兒飛,我就往哪兒飛,我可不想一會兒自己再爬下去了。
“好啦,別跟我在這兒裝傻充愣的了,趁著這個空,你可以修煉小周天了,那個五禽戲最好也打兩套,別浪費了這日月精華。”騰根指了指天說道。
林生心裏苦啊,這胳膊、腿的,現在還在抖呢,還要練習小周天和五禽戲?怕是要廢啊。
騰根沒再說什麽,而是在他麵前先一步盤坐起來,接著,隻見一股輕薄的黑色氣體開始環繞在他周身。
林生心想:我去!神明都要這麽拚的嗎?那我做為一個凡人,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呢?
雖然他現在腰酸背疼腿抽筋的,但還是堅持著盤坐起來,雙手搭在膝蓋上,跟著一起修煉。
不多時,林生的心中便漸漸沒有了雜念。他隻覺得一股股熱氣從丹田生出,沿著小腹,落在中極穴,經會陰,過穀道至尾閭,沿夾脊棘突中上行,達頭頂百會穴,再下顏麵,過喉,由胸腹正中線入丹田中轉而沿著任督上行,整個熱氣就這樣循環往複起來。
而外界的清明爽朗的感覺似乎讓他的氣流也跟著清澈了,每一次的呼吸更是有一種洗滌身體的清爽感,果然,在這樣的環境裏修煉,讓人神清氣爽。
當他感受到小腹的真氣充盈後,林生徐徐睜開了雙眼。
“不是吧!人呢?!我去……”林生心裏一驚,山頂上不見了騰根的蹤影!
不多時,林生的手機響了。
“騰哥!你在哪兒啊?”
“別忘了還有兩套五禽戲啊!完事兒,自己下來,我在河邊等著你。”說完,騰根直接掛斷,根本沒有給林生一絲絲耍賴的機會。
林生握著手機,對著蒼穹大聲吼叫:“騰哥!……你玩我!”
林生有些絕望地看著山下,又看看腳下那陡峭的山壁,心想:還好,我有繩索。大不了一會兒下山的時候,順著繩子下去。
打完兩套五禽戲,他小憩了一會兒,不得不說,在他爬山時,體力耗盡的那一瞬,隻要能堅持下去,挺過那段難熬的時刻,身體就會非常舒爽,雖然累,但筋骨似乎得到了充分的舒張。
小周天的修煉似乎讓他的疲累感得到了很大緩解。而五禽戲,更是在此時此刻讓他內外循環更為順暢了。
看到腳下的山崖,林生又重新恢複了自信和勇氣。自信來自於繩索,勇氣當然來自於挑戰自我的成功。
來吧!林生這樣想著,於是雙手搭在崖邊,腳下則是那塊凸起的巨石。
誰料,他手一滑,直接掉了下去。
“啊!……”林生心裏一驚,眼前的所有事物圖像都變得亂了套,他慌張地去摸索腰間的那條繩索,還好,被他死死拽著。
“嘭!”的一聲,他感覺整個後背連帶屁股都被山石狠狠撞了一下,這時他才分辨出自己已經略過了那塊凸起的山石,整個人吊在了半空中,被安全繩穩穩地拉住,隻是,此刻的他蕩來蕩去,還未穩固下來。
當他摸索著繩子想要順勢將自己身形貼合在崖壁上時,誰想,第二次下墜再次發生!
巨石下的鋼錐脫落,接著是第二道鋼錐脫落,第三道、第四道……
林生下墜的速度很快,每一個節點,林生都會被吊在半空懸停一陣,林生心裏萬分焦急,因為他知道,自己設置的鋼錐沒多少了,當初自己設置的最初的位置就快要到了,那可是距離地麵足有十米高!
如果,最後一道防線還沒能截住自己,他將會被……不,不需要到最後一道防線,自己就會提前被摔死!
林生有些慌了,此刻騰根不在身邊,自己又蕩來蕩去的,根本難以穩住身形,要怎麽辦?難不成自己要提前上崗嗎?!
空間戒指!
此刻,林生腦海裏隻能想到這個了,他想著油紙傘,雖然這東西看起來不結實,但好歹能有點兒空氣阻力吧。
果然,當他想到油紙傘時,他便在眼前看到了一個虛空的界麵,裏麵有許多物品,而油紙傘被排在了第一位!
他沒有猶豫,而是直接將油紙傘從空間戒指裏拽了出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出左手食指的根部,再一次出現了刺痛感!
“老怪物!你tm又騙我!……”
林生握緊油紙傘,看著晃來晃去的遠處的地麵,準備著著陸。
‘哢’!的一聲脆響,那顆鋼錐果然還是脫落了,林生趕緊打開油紙傘,同時,調集真氣於全身,他整個人從山腰間墜落了下去……
他已經打算好了,落地後馬上來個前滾翻去泄力。
可,事與願違,他並沒有掉在平地上,而是斜坡上!
‘哢嚓……’骨裂聲傳入耳中,林生隻覺得雙腳廢了,前滾翻根本用不著自己做了,那就是自然而然地滾到了山腳下,還是那種不情願的姿態!接著,脛骨骨折,肋骨骨折,頭還撞在了石頭上,漏勺了……
待到一切歸於平靜後……全劇終!
騰根站在他的身邊,看著這個孩子說道:“林生啊林生,你膽子可是真大!再著急也不能從上麵直接跳下來……”
林生說不出話,心裏卻罵了一句:我tm也不想啊!他最後看了騰根一眼,便眼前一黑……
當他睜開眼時,還是那個坑爹的神明,他!居然在組隊玩遊戲!
“醒了?”
“嗯!”
“先去吃飯,然後,折返跑三十遍。”
“我都這樣……哎?……你救了我?”林生感覺一身輕鬆,剛才那種鑽心的痛沒有了!
“別廢話,抓緊時間。不要妄想用自殘的辦法來逃避訓練。”騰根反倒是一點兒不客氣。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否認三連!”林生明白了,這位神明這就是來折騰自己的。
不過,這會兒,他隻覺得身上除了輕鬆以外,似乎丹田中的真氣也變得厚重了很多。
他來到河邊,這一次,騰根並沒有跟過來,林生不由得再次想到了‘舉頭三尺有神明’的說法。看來,努力全靠自覺了!
他打開手機,自己做著記錄。
這一次的折返跑簡直如履平地,再不是下不去腳的樣子了。而且,速度上更是變得飛快,他眼前的事物急速地從眼前掠過,似乎身邊的河水也跟著變得靜止了,撲在臉上的風也變得犀利了。
一……二……三……
他心中默默記錄著折返次數,當他輕鬆完成三十次折返跑後,看到手機上的時間,不由得微笑起來。
林生此刻的真氣已快耗盡,他能看到騰根就站在上方向下注視著自己,眼眸裏滿是期待。
林生不再遲疑,而是進一步抓緊了石縫!此刻他隻覺得雙臂舉了這麽長時間,血液根本就已經不那麽流通了,手指已經明顯發僵。
‘哢嚓’!一聲,石縫的下方盡碎,林生心頭一緊:糟了!
旋即,他右手抓空,這是他怎麽也想不到的,自己的右臂跟著垂了下來……
整個身形重新被右臂震得蕩了起來,左臂則是異常吃力地拉拽著身體。
騰根站在高處,就這麽看著自己,卻沒有施救的意思。林生有一絲絕望。
“不!……”林生憤怒了,他好不容易爬到現在,距離峰頂不過一步之遙,卻要麵臨失敗?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微弱的真氣在這一刻竟變得蓬勃起來,似乎是情緒帶動了它的運轉,直衝到了腦門!
他重新抬起右臂,這一次,穩穩抓住了石塊,這一次,竟是又向上挪了一寸,雖然不多,但分毫之差在這一刻尤為重要。
林生此刻要證明自己,不是個懦夫,而是個強者!他想要告訴麵前的神明,自己足夠強大!
騰根蹲下身,微笑著伸出一隻手:“來吧,我拉你一把?”
林生則是倔強地說:“不,我要自己完成!”
說完,他繼續一寸寸向上爬著,騰根則是讓開了路,等著他自己上來。
林生能夠感覺出,那塊巨石,自己的大腿根部已經觸碰到了,於是,他幹脆上肢發力,將右腿帶了起來,接著,右腳找到一處著力點,左臂向上直接抓在了山峰的最頂部。
‘爬上來了……成功了……’林生終於登頂成功,直接躺在了峰頂,麵朝霞光中的火雲。
“一個小時十三分鍾。”騰根也跟著躺了下來,嘴裏還報著時。
林生喘著粗氣說道:“哥……我成功了……”
一旁的騰根‘嗯’了一聲。
“哥,……剛才有一陣,……我差點兒掉下去……”
“嗯,我知道。”
林生看著晚霞:“好美啊……真想帶爸媽也來看看……”
“是啊,這裏比城市美多了。沒想到你小子還有股子韌勁兒。”
林生戲謔道:“哈……是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舉頭三尺有神明啊,何況,神明現在就在我身邊呢。崔判官讓我好好表現,那我就拚死一搏吧。”
騰根用手臂枕著頭說道:“原來你是做給別人看的。”
“也不全是,我隻是想多陪陪爸媽,不想那麽年輕就去當什麽城隍。”
騰根歎口氣:“其實,你也不必這麽糾結自己的壽命,若是成為城隍,想見到父母,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林生輕笑一聲:“像你說得那樣,我們就在不同的世界了,那樣相見,恐怕就隻剩下悲傷了。
我爸的幸福是我和我媽,我媽的幸福是我和我爸,我的幸福當然就是他們倆了,若是我們其中一個有所損傷,另外兩個人肯定會非常難過的,你是神明,又怎麽能懂呢。”
騰根嘴角上揚卻沒有接話,似乎在世間曆經了千萬年,對於他來說,情感這種東西,他既熟悉,又陌生,甚至應該是疏離才對。
林生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上一次爬山,雖然也發生了危險,但沒有這次這麽具有挑戰性,但也是那一次,我得到了勇氣。
而這一次似乎不止是勇氣,好像獲得的更多了,似乎我覺醒了一種堅韌的感知,那種感覺帶給了我磅礴的力量。
我記得,從小到大,我都不是什麽勇敢的人,向來是藏在強者身後的那個,老媽說我是個膽小的孩子,我也確實是,所以,從沒有給爸媽惹過什麽麻煩。
我一直認為自己,就是個普通孩子,隻是老爸身體不好,我需要馬上掙錢養家而已,沒想到,剛踏入社會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己會遇到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事,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而今天,我林生,似乎和一個月前的林生完全不一樣了。我覺得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騰根撇撇嘴:“是,你膽子是挺大的,睡覺的時候,還敢踹我一腳呢!”
“您看,我這正感慨呢,您搗什麽亂啊……等會兒啊,我再找找感覺的。”
騰根轉身拍了拍林生的頭說道:“感慨個屁啊!……你還覺得今天表現的挺好的是吧,就這破成績給你師父看,她非得氣炸了不可!”
林生明顯緩過來些,坐起身問道:“不是,騰哥,我可是第一次正式攀岩啊,這成績怎麽了,真的很差勁嗎?”
“就這麽說吧,初級術士,像這樣難度的山形,最多幹到45分鍾,標準的起碼也是半個小時,你呢!?”
“一個小時多一丟丟。”林生小聲嘀咕著。
“一丟丟?那是十三分鍾哎!還有臉說!走,下山折返跑去!”說完,騰根就要縱身一躍,林生一把抓住他的腿,一臉悲傷地說道:“看會兒星星吧,騰哥,你看,這眼瞅著,天就黑了的,咱要不再等等啊……”實際上,林生是真累了。
騰根歎口氣:“哎?你小子,膽子是真大了啊!這會兒都敢拽我褲子了,回頭我把黑材料都告訴你師父,讓她好好收拾收拾你!”
林生立馬開始裝傻,抬頭說道:“瞧你說的,我這不是……你看,嘿嘿嘿,騰哥,太陽落山了,月亮出來了,星星也快露頭了,嘿嘿嘿……多美的景色啊”。心裏卻想著:一會兒我就摽著你,你往哪兒飛,我就往哪兒飛,我可不想一會兒自己再爬下去了。
“好啦,別跟我在這兒裝傻充愣的了,趁著這個空,你可以修煉小周天了,那個五禽戲最好也打兩套,別浪費了這日月精華。”騰根指了指天說道。
林生心裏苦啊,這胳膊、腿的,現在還在抖呢,還要練習小周天和五禽戲?怕是要廢啊。
騰根沒再說什麽,而是在他麵前先一步盤坐起來,接著,隻見一股輕薄的黑色氣體開始環繞在他周身。
林生心想:我去!神明都要這麽拚的嗎?那我做為一個凡人,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呢?
雖然他現在腰酸背疼腿抽筋的,但還是堅持著盤坐起來,雙手搭在膝蓋上,跟著一起修煉。
不多時,林生的心中便漸漸沒有了雜念。他隻覺得一股股熱氣從丹田生出,沿著小腹,落在中極穴,經會陰,過穀道至尾閭,沿夾脊棘突中上行,達頭頂百會穴,再下顏麵,過喉,由胸腹正中線入丹田中轉而沿著任督上行,整個熱氣就這樣循環往複起來。
而外界的清明爽朗的感覺似乎讓他的氣流也跟著清澈了,每一次的呼吸更是有一種洗滌身體的清爽感,果然,在這樣的環境裏修煉,讓人神清氣爽。
當他感受到小腹的真氣充盈後,林生徐徐睜開了雙眼。
“不是吧!人呢?!我去……”林生心裏一驚,山頂上不見了騰根的蹤影!
不多時,林生的手機響了。
“騰哥!你在哪兒啊?”
“別忘了還有兩套五禽戲啊!完事兒,自己下來,我在河邊等著你。”說完,騰根直接掛斷,根本沒有給林生一絲絲耍賴的機會。
林生握著手機,對著蒼穹大聲吼叫:“騰哥!……你玩我!”
林生有些絕望地看著山下,又看看腳下那陡峭的山壁,心想:還好,我有繩索。大不了一會兒下山的時候,順著繩子下去。
打完兩套五禽戲,他小憩了一會兒,不得不說,在他爬山時,體力耗盡的那一瞬,隻要能堅持下去,挺過那段難熬的時刻,身體就會非常舒爽,雖然累,但筋骨似乎得到了充分的舒張。
小周天的修煉似乎讓他的疲累感得到了很大緩解。而五禽戲,更是在此時此刻讓他內外循環更為順暢了。
看到腳下的山崖,林生又重新恢複了自信和勇氣。自信來自於繩索,勇氣當然來自於挑戰自我的成功。
來吧!林生這樣想著,於是雙手搭在崖邊,腳下則是那塊凸起的巨石。
誰料,他手一滑,直接掉了下去。
“啊!……”林生心裏一驚,眼前的所有事物圖像都變得亂了套,他慌張地去摸索腰間的那條繩索,還好,被他死死拽著。
“嘭!”的一聲,他感覺整個後背連帶屁股都被山石狠狠撞了一下,這時他才分辨出自己已經略過了那塊凸起的山石,整個人吊在了半空中,被安全繩穩穩地拉住,隻是,此刻的他蕩來蕩去,還未穩固下來。
當他摸索著繩子想要順勢將自己身形貼合在崖壁上時,誰想,第二次下墜再次發生!
巨石下的鋼錐脫落,接著是第二道鋼錐脫落,第三道、第四道……
林生下墜的速度很快,每一個節點,林生都會被吊在半空懸停一陣,林生心裏萬分焦急,因為他知道,自己設置的鋼錐沒多少了,當初自己設置的最初的位置就快要到了,那可是距離地麵足有十米高!
如果,最後一道防線還沒能截住自己,他將會被……不,不需要到最後一道防線,自己就會提前被摔死!
林生有些慌了,此刻騰根不在身邊,自己又蕩來蕩去的,根本難以穩住身形,要怎麽辦?難不成自己要提前上崗嗎?!
空間戒指!
此刻,林生腦海裏隻能想到這個了,他想著油紙傘,雖然這東西看起來不結實,但好歹能有點兒空氣阻力吧。
果然,當他想到油紙傘時,他便在眼前看到了一個虛空的界麵,裏麵有許多物品,而油紙傘被排在了第一位!
他沒有猶豫,而是直接將油紙傘從空間戒指裏拽了出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出左手食指的根部,再一次出現了刺痛感!
“老怪物!你tm又騙我!……”
林生握緊油紙傘,看著晃來晃去的遠處的地麵,準備著著陸。
‘哢’!的一聲脆響,那顆鋼錐果然還是脫落了,林生趕緊打開油紙傘,同時,調集真氣於全身,他整個人從山腰間墜落了下去……
他已經打算好了,落地後馬上來個前滾翻去泄力。
可,事與願違,他並沒有掉在平地上,而是斜坡上!
‘哢嚓……’骨裂聲傳入耳中,林生隻覺得雙腳廢了,前滾翻根本用不著自己做了,那就是自然而然地滾到了山腳下,還是那種不情願的姿態!接著,脛骨骨折,肋骨骨折,頭還撞在了石頭上,漏勺了……
待到一切歸於平靜後……全劇終!
騰根站在他的身邊,看著這個孩子說道:“林生啊林生,你膽子可是真大!再著急也不能從上麵直接跳下來……”
林生說不出話,心裏卻罵了一句:我tm也不想啊!他最後看了騰根一眼,便眼前一黑……
當他睜開眼時,還是那個坑爹的神明,他!居然在組隊玩遊戲!
“醒了?”
“嗯!”
“先去吃飯,然後,折返跑三十遍。”
“我都這樣……哎?……你救了我?”林生感覺一身輕鬆,剛才那種鑽心的痛沒有了!
“別廢話,抓緊時間。不要妄想用自殘的辦法來逃避訓練。”騰根反倒是一點兒不客氣。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否認三連!”林生明白了,這位神明這就是來折騰自己的。
不過,這會兒,他隻覺得身上除了輕鬆以外,似乎丹田中的真氣也變得厚重了很多。
他來到河邊,這一次,騰根並沒有跟過來,林生不由得再次想到了‘舉頭三尺有神明’的說法。看來,努力全靠自覺了!
他打開手機,自己做著記錄。
這一次的折返跑簡直如履平地,再不是下不去腳的樣子了。而且,速度上更是變得飛快,他眼前的事物急速地從眼前掠過,似乎身邊的河水也跟著變得靜止了,撲在臉上的風也變得犀利了。
一……二……三……
他心中默默記錄著折返次數,當他輕鬆完成三十次折返跑後,看到手機上的時間,不由得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