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要看…網上…..公司給你放一個月的假…好好調整。”


    蘇茵茵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


    陸景胥回來的時候,客廳的燈黑著,廚房也好像沒有用過一樣,陸景胥估計蘇茵茵趁著他不在又偷偷點外賣去了,剛想進房間批評一番,發現垃圾桶裏隻有一包吃完的薯片。


    整個房間裏,意外地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心中突然掠過一陣莫名的不安,他快步走到臥室,擰動門把,被人從裏麵上鎖了。


    他重重地敲了兩下門:“茵茵,蘇茵茵。”


    裏麵還是沒有人回他,他跑到書房去看,發現電腦待機的光正亮著,他心中不妙,轉動鼠標,果然那個視頻的畫麵出現在眼前。


    頃刻內,巨大的恐懼感侵入他的肺腑,他跑去廚房拿起刀,在敲門多次無果之後,奮力一擊砸開了門鎖。


    外麵湧出的光瞬間沒入了房間一角,陸景胥沒有開燈,放下刀,緩了腳步,小心翼翼地開口,語氣都帶著些顫抖:


    “蘇茵茵…蘇茵茵?”


    被褥下蜷縮的身子一動不動,陸景胥走到床邊,霎時間自己的唇色一如冰涼的手掌般變得雪白。


    他抖著手,慢慢伸入了被子裏,在觸摸到對方仍然有溫度的體溫之後,一顆懸著的心終於鬆懈了些。


    他慢慢地掀開被子,手指一寸寸地纏上那個人的手掌。


    蘇茵茵眼睛睜著,隻是沒有聚焦,看著虛無,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


    他伸手去探她的額頭,好在沒有發燒,他鬆了口氣。


    “餓不餓,要不要吃飯。”


    蘇茵茵卻沒有回他的話,幾乎靜止地,窩在床上,耳邊幾乎能聽見電流的細碎聲音,陸景胥感覺心髒好像被什麽東西攫住了,說不出話,悶得人幾乎要窒息。


    過了好久好久,蘇茵茵的眼睫顫動兩下,她的聲音輕得仿佛不自覺的低喃,不太連續:“現在…網上是不是全是那個視頻。”


    陸景胥渾身一陣被密密麻麻的針尖流過血液的酥麻,他還是伸出手,輕撫上她的額頭:“怎麽會呢,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


    “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她的語氣與平常聽不出任何區別,但陸景胥就是莫名能感知到,她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不走。”


    “求你了,我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求求你,快出去。”


    陸景胥眼神中是激烈的慟然,他努力把胸中的洶湧壓下,退了一步:“那你先答應我,不能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房中倏地響起一聲輕笑,蘇茵茵用盡全部力氣拂過陸景胥的發絲,將垂在他眉間淩亂的發絲整理好。


    “我才不死,我死了,她們不就開心了嗎,我才不會死……”


    要死,也是她們先死,她隻是暫時,還難以消解這種複雜的心緒。


    哪怕心底早已千呼萬遍,那被沉重的隕石壓著的黑漆漆的心口,還是沒有一絲挪動的跡象。


    說著說著,嘶啞的聲線開始不住地顫抖:“我才不死…不,我好想死,可是我不能死…陸景胥,我還舍不得你,我不會死的,你放心。”


    為什麽人一定要堅強才能活下去,為什麽七年前她沒有從教學樓的窗台一躍而下,她想,當時一定有什麽理由支撐著自己,可是她想不起來。


    或許是一件小事,弟弟還在家等著她吃飯,答應過老師的年級第一還沒有拿到,還是,根本不想因為那種人白白浪費自己的一條生命。


    直到現在,蘇茵茵才突然發現,自己青春期過去經曆的一切,都和原主一模一樣,她已經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自己到底是在為原主的經曆悲傷,還是為同樣有著此種經曆的自己。


    ──


    陸景胥走上落了灰的台階,這是一個極為破舊的居民樓,門口停著拉裝家具的搬家貨車。


    他身後跟著幾個將近兩米的魁梧黑衣男人,一眼看過去十分顯眼。


    一個男人提著行李箱,其他幾個的手指上則戴著閃著銀光的虎指。


    幾人直接走進了正在搬家的男人的屋子,男人見他們幾個,剛還喜洋洋的臉色立馬拉了下來,變得鐵青。


    “你們是誰?為什麽闖進我家?快給我出去,我不認識你──”


    為首的黑衣男人把房門關上,陸景胥抬腿坐上黑衣人搬過來的椅子,冷色瞧著屋裏的男人。


    那男人認出來陸景胥,驚呼一聲:“陸景胥!”他指指他身後的男人,臉色僵硬了起來:“你這是要做什麽,光天化日之下,法治社會……”


    “你如果想的話,可以試試。”


    幾個黑衣男人在陸景胥身後圍成陣,手指上的東西泛著寒光。


    陸景胥開門見山:


    “你和誰談的價?比五百萬還高?之前我和你說的話不管用了,還是聽不見?需要割下你的耳朵好好檢查一下他有沒有壞?”


    那男人心中惶然,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陸景胥之前出資五百萬買下那個視頻,他沒回,想漲點價,沒想到馬上就有一個人過來讓他高價傳播,他身為狗仔,雖然覺得這種事情做的不地道,但也抵製不了那白花花的銀子的誘惑,於是折了個中,現在微博上放預告,等時間一到,想看的人再來找他拿。


    但事情發酵之後,遠遠比他想象的難控製,自己的微博淪陷,這件事情被掛在熱搜上整整一天,所以他沒敢要陸景胥的錢,隻拿了另一個人的,本來今天準備搬家趕緊逃回老家,沒想到陸景胥直接掐著點上門了。


    陸景胥也不多跟他廢話,讓身後的人打開行李箱,裏麵嘩啦啦就調出一片片紅彤彤的票子。


    他上前拿起來一堆錢,“唰”地一下下砸在男人臉上:“這些夠不夠?啊?夠不夠?”


    他的眼神寒意見底,一邊灑著錢一邊帶著十萬分的憎惡用眼神絞著他的麵容。


    那人癱在地上不敢動,哪怕是被人民幣砸,心裏也高興不起來半分。


    陸景胥終於沒忍住,上去朝著人的鼻梁骨一拳下去,打得那人連連求饒:“夠了夠了,陸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還沒發,馬上去刪我…你等著,保證一幹二淨,電腦我都給它粉身碎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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