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究笑著拍拍蘇茵茵的肩:“哈哈哈,怎麽不可以。”


    陸景胥在一旁冷臉看著顧究,一時把他盯得發毛。


    顧究於是連忙收回了笑容,對蘇茵茵小聲道:


    “沒嚇到你吧,我從十歲的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每天一副這種表情,都習慣了。”


    說完他還假裝打了個寒顫。


    不過蘇茵茵還真沒想到,這個顧究和陸景胥居然那麽早就認識了,還是發小。


    大改顧家也是有一些家世淵源的。


    蘇茵茵搖搖頭:“沒事。”


    她早就習慣了。


    又聊了幾句,顧究這邊說得正嗨呢,突然餘光掃到一邊趙婧似乎還在那裏,這才猛地想起正事。


    “噢對了,趙小姐還在這裏,不好意思啊,剛剛有點聊過頭了。”


    趙婧神色雖然有些尷尬,但還不至於就把不高興擺在臉上,畢竟女主角還沒定,最後花落誰家也還不一定。


    她莞爾道:“沒事。”


    顧究推推眼鏡,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了一會,似乎在思索從哪裏開口好。


    “是這樣,趙小姐你的公司此前聯係到我是想讓你出演女主角的對吧,剛剛看了你的表演,我個人認為趙小姐的表演還是十分專業的,我個人也比較滿意,隻是現在比較糾結…”


    顧究沒說完話,隻是把眼神投向了一直叉著手站在旁邊的陸景胥。


    “陸老師,你覺得呢?”


    他壞笑了一下:“演戲這種事情嘛,還是要講究一個契合,你覺得哪個女演員的表演比較和你合的來?”


    一下就把問題拋給了陸景胥。


    趙婧下意識往陸景胥那邊望過去,與此同時,蘇茵茵也凝眸。


    看著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心中的希望卻好像熄滅了幾分。


    趙婧和自己要做出選擇的話,他應該不會猶豫的吧。


    先不提心偏向哪邊,趙婧的表演經曆比她豐富,也更懂得配合導演與鏡頭…這次,估計是沒戲了。


    她耷下眼皮,已經準備好走了。


    隻聽見陸景胥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趙婧的話,表演相對成熟一些 ──”


    蘇茵茵心中暗歎一口氣:呼,果然是這樣。


    話還沒說完,陸景胥視線轉向蘇茵茵,突然放緩了聲音:“但對於電影來說,我個人的見解是,或許缺少雕琢的璞玉,會有更出乎意料的結果。”


    蘇茵茵睫毛一顫,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陸景胥,不知道什麽時候,他也在一直注視著自己。


    這句話的意思,她認為自己更好嗎。


    “我的意見是這樣。”他挪開了目光,對顧究道。


    “行,那我回去再考慮一下,過幾天會讓人給你們消息的,三位辛苦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幾人從房間走出來,沒想到在裏麵待了這麽久,出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


    蘇茵茵想著劉悅大概已經回家了,不好意思再把人叫回來,掏出手機準備打開打車軟件。


    “這麽晚了你是嫌棄還不夠多人知道我家在哪是嗎。”


    陸景胥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在蘇茵茵耳邊冷不丁一句。


    “陸…陸景胥,噢,我…”她看著手機上已經接單的通知,有點猶豫。


    陸景胥直接上手在她屏幕上取消訂單。


    此時,一輛阿斯頓馬丁開過來,停在二人麵前。


    “上車。”


    陸景胥在一邊道。


    她可還沒戴口罩和帽子呢,這要是被發現了怎麽辦。


    蘇茵茵聞言,抬腳猶猶豫豫,做賊似得往周圍看了一圈。


    陸景胥一下沒了耐心,拎著她的後衣領把她塞到了車裏:“再磨磨蹭蹭就自己走回去。”


    蘇茵茵撇撇嘴,拉長尾音:“哦——”


    ——


    趙婧從一旁走出來,把手機錄像按下了暫停鍵。


    腦海中,卻仍難忘剛才那一幕。


    從房間出來後,她追上陸景胥,質問了剛才想要求證的答案:“你明明知道這個機會對我有多重要,為什麽還要這樣說?”


    陸景胥以淡漠的神情看著她,一時間將她的心瞬間墜入了崖底。


    “原因我已經說過了。”


    趙婧仍不服氣:“難道你敢否認我的表演不是比她更好嗎?”


    她望向他,企圖從那道目光中看出哪怕是一點點,從前的情誼出來。


    可答案卻是否定的。


    陸景胥這次卻難得換了一副更認真的神情:“是,你的表演更成熟是因為你有更多的機會去鍛煉,但我相信如果給她同等的機會,她的表演不會比你差,我早說過了,她是一塊璞玉。”


    是一塊難得的璞玉。


    ——


    車上的氣氛有點悶,或許是開了熱空調的緣故,蘇茵茵深吸口氣,偷偷往陸景胥那邊看一眼。


    想要緩解一下車裏的氛圍:“今天晚上吃什麽?”


    陸景胥道:“隨便。”


    意思是想讓她做飯。


    蘇茵茵忍不住有點飄:“我做飯有那麽好吃嗎?”


    “勉強可以下咽。”


    他擰開一瓶水。


    “……”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了,和一個話題終結者說話,實在需要動用更多的腦細胞。


    “那就做個辣椒炒肉,麻辣豆腐…再加上一道剁椒魚頭吧。”


    一旁喝水的陸景胥突然嗆了一口。


    “怎麽了,喝水也這麽不小心。”


    蘇茵茵勾起嘴角,連忙上去關心道。


    陸景胥總算咳完了,他緩了口氣。


    “不吃,換幾道。”


    “你不是說吃得了辣椒嗎?我還特意去學做了這幾道菜呢。”


    陸景胥這下已經整理好了麵部表情。


    “單純不喜歡吃。”


    “真的嗎?”


    陸景胥眼刀掃過來:“不然你想聽到什麽答案。”


    蘇茵茵覺得,陸景胥就算死了三天,嘴估計還是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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